07.10 好感動,好男人逼妻子離婚

逼迫妻子離婚的好男

01

當丈夫走進家門的那一刻,秀枝喜出望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成,怎麼回來也不提前打電話說一聲?我好去車站接你。”秀枝興奮不已,接過大成的行李包,含笑嗔怪道。

大成卻木無表情,默默無語。秀芝發現丈夫憔悴了許多,面容清瘦,臉色青黃。難怪別人說“煤黑子”是農民工最賺錢又最吃苦的活,看來一點兒不假。才兩三年不見,丈夫就消瘦了許多,也衰老了許多。

大成當年去煤礦時,秀枝曾勸阻丈夫不要去,因為挖煤雖說工資高,但這工作潛伏著危險性。電視上、報紙上也經常出現煤礦塌方礦工傷亡的新聞,所以秀枝顧慮重重。但大成卻安慰她沒有事,他會照顧好自己。再說兒子正上高中,作為父母,眼看三五年就面臨兒子考大學、娶媳婦等艱鉅的任務,可自家連座氣派的樓房都沒建起,所以他決定去煤礦上打工。一年起碼也掙十萬八萬,到時那些困難便迎刃而解了。

這兩年多來,大成往家裡寄了快二十萬塊錢,但他一直沒回來過,說是不捨得浪費路費。今天他突然回來,秀枝自然喜出望外。她為丈夫端來茶和洗臉水,又準備上街買些菜好做頓豐盛的晚餐為丈夫接風。

好感動,好男人逼妻子離婚

“別忙吧!我沒胃口,你隨便做點飯就行。”大成仍然是那種冷淡的表情。

秀枝感覺蹊蹺:往日與她無話不談的丈夫已兩三年不見,怎麼回來卻變得如此冷淡?難道是身體不舒服嗎?也許是,他的臉色和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大成,看你無精打采的,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找醫生看看吧!”秀枝關切地說。

“沒,沒事。我就是坐長途車坐的了。你去廚房忙,我先去休息一下。”大成說著擦了把臉去了臥室。

秀枝做好飯,去叫大成起來吃。可大成只象徵性地嚐了幾口,他說他在火車上才吃過不久,一點兒都不餓。

鍋碗刷洗之後,秀枝又為丈夫準備了洗澡水,可喊大成時他卻說太累了,不想洗了。秀技就自己洗了個澡,然後興奮不已地走進臥室。

當秀枝發燙的軀體貼住大成的後背,大成悸動了一下,然後臉也不邁地說:“我累了,讓我好好睡個覺。”

大成冷冰冰的話讓秀枝熾熱的心上像澆了一盆涼水。她想:人家都說久別勝新婚,可丈夫與她已久別兩三年,為何相見卻冷若冰霜?真的如他所說坐火車太累了嗎?可為何連說說知心話的興致也沒有?

秀枝想對丈夫問個究竟,但一看他疲憊又消瘦的面容,她欲言又止。

02

夜間,秀枝一直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大成的態度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十七年前,她嫁給了他這家徒四壁的窮小子。公公在他倆婚前病故,婆婆又另嫁他鄉。大成除了三間磚瓦房幾乎是一無所有。婚後夫妻倆有了兒子,又辛辛苦苦幹了幾年攢了四五萬塊錢在鎮上買了幾間平房。日子雖說一直清苦,但他們相濡以沫,秀枝覺得雖苦猶甜。可是現在,家中積蓄多了,怎麼感情卻變淡了呢?

正想著,卻聽到大成劇烈的咳嗽聲。秀枝忙開燈問他怎麼了,又給他端來一杯水。大成擺擺手說:“沒事,抽菸多了,嗓子有點癢。”然後又沉沉睡去。

秀枝在煩惱中度過了一夜,又迎來了黎明,同時又迎來了她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大成向她提出離婚!

“秀枝……我想跟你說件事。”大成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對不起,我這次回來是想……想跟你離……離婚的。”

“什麼?離婚?”秀枝聞聽呆若木雞,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的。我在那邊又找了個女人,她跟老公離婚了,分了不少財產。她看上了我,說只要你同意離婚,她願意拿出二十萬作為補償。”大成也不看秀枝那驚愕的臉,一股作氣地說。

“就為這二十萬你把我們的婚姻賣了?”秀枝怒不可遏,“你那麼稀罕錢?早知就不該讓你去煤礦打工。”

“對不起。我……我沒本事,兒子考學、結婚啥都需要錢,有了這二十萬和之前我寄回來的錢,你可以給娃在城裡買座房子,將來就不用發愁……”

“夠了!誰稀罕你的臭錢!別在那假惺惺,我就拉扯著,不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秀枝罵完,傷心地哭了起來,她想找兒子訴苦,又怕影響他學習。就決定回孃家跟哥嫂訴苦,

當秀枝傍晚回到家時,她發現大成已離開了。枕頭旁放著一張字條:秀枝,我到鎮上的“醉香閣”酒店住了,二十萬放在咱以前放錢的老地方。你們娘倆多保重,我不值得你耗費青春,想通了就找我,咱倆去辦離婚手續。

秀枝失聲痛哭,看來大成是鐵了心腸要離婚了,寧願住酒店,也不願在家面對她。“醉香閣”?想到這個酒店的名字,秀枝一下子警惕起來,那是本鎮最豪華的大酒店,是鎮上一個地頭蛇開的,據說主要靠黃賭運營。既是賭徒們的聚集地,又是嫖客們經常光顧的場所。因為裡面環肥燕瘦共有八朵“金花”。

大成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難道他也變成了賭鬼色狼?秀枝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就決定去“醉香閣”打探一下。

03

秀枝來到“醉香閣”酒店的門外,只見霓虹燈正閃爍著鬼魅一樣的眼睛,使這裡顯得光怪陸離。

秀枝進入大廳,來到接待前臺,服務小姐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她。因為她樸素土氣的著裝、農村婦女的身份和這裡一點都不相稱。

“請問,你要住酒店嗎?”服務小姐問道。

“我不住,我要找個人,是我丈夫。他叫王大成。”秀枝說。

“哦,我們不方便領你去找人。你可以自己聯繫他本人。”服務小姐曖昧地笑了一下說。

秀枝撥打了大成的電話,沒好氣地說:“丁大成,你有家不住,住這種地方幹什麼?”

只聽電話裡大成猶豫了一下說:“我現在有錢了,就想享受一下生活。你看我討厭,就離婚好了。”

又是離婚!秀枝氣得肺都要炸了,看來這傢伙是鐵了心要跟自己離婚了。但是她不明白大成為什麼會變了,而且變得這麼快。她氣急敗壞地在大廳裡踱步,然後她聲嘶力竭地喊:“離就離!有種你滾出來給我說清楚!”

對方掛斷了電話。秀枝就怒氣衝衝地跑到樓上,挨房間拍門,喊著大成的名字叫罵著。兩名保安連忙架著她的胳膊,把她扯下樓,並勸她不要吵鬧。但秀枝見不到大成,死活都不肯離開。

這時忽聽到大成說:“別鬧了。想離婚咱明天就去離。”秀枝扭頭一看,大成正在下樓,同時胳膊上還挽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明顯是酒店裡的小姐。

秀枝看大成如此肆無忌憚,當著自己的面還與野花卿卿我我,氣得七竅生煙。就衝上去“啪”的一聲給了大成一耳光,大罵道:“你這個陳世美,看來真的是嫌棄我是土包子了。就你這種人渣,有什麼好稀罕的!離婚就離婚,明天就去法庭。”

大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然後看著妻子憤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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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秀枝在淚水中泡了一晚,她實在想不明白丈夫為什麼變心變得這樣快,為了逼她離婚,甚至不惜嫖娼找小姐來氣她。人們常說:男人有錢就變壞,看來一點不假。

第二天早上,還沒等秀枝找大成,大成就迫不及待地打來電話,催促她去法庭。秀枝的怒火又一下子竄了三尺高:“離就離,誰稀罕你這個人渣!”

當秀枝來到鎮上法庭的大院,看到大成正坐在長椅上等待。只是他臉色更加鐵青了,看起來憔悴不堪。難道他也一夜未眠嗎?

看到秀枝雙眼腫得像紅桃子,大成臉上顯出愧疚之色。

“對不起,秀芝。我……”他欲言又止。

“我什麼?你不是想離婚嗎?離就離,這個家和孩子都歸我,你淨人滾蛋,去找你的富婆,找你的妓女,再也與我無關!”秀枝連珠炮似的發洩著。

“我希望你……不要那麼恨我,其實……”大成懊惱地說,卻又吞吞吐吐。

“不恨你?”秀枝嗤之以鼻,“我恨你恨到骨頭縫裡了。巴不得你出門就被車撞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死了我和孩子都不會掉一滴淚!”

這樣的咒罵讓大成一下子激動起來,他憋得臉通紅,不住地咳嗽喘息,還捂著自己的胸口,彷彿心中有把劍在揮動,讓他絞痛難忍。咳著咳著,一口痰吐了出來,秀枝看到痰裡竟帶著一點點血絲。

這讓秀芝莫名地心痛起來:“你是不是病了?病得還不輕。”

“沒……沒事,我……我們等法庭的人到了就離……”大成勉強應答著仍咳喘不止,似乎隨時都會窒息。看他那呼吸困難的樣子,秀枝為剛才惡毒的謾罵而懊悔。

大成一邊咳喘著,一邊勾著腰捂著胸口,突然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秀枝頓時慌了

手腳,連忙撥打120,將大成送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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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一下救護車,秀枝和醫護人員連忙把大成送往急診室。秀枝在急診室外徘徊著,憂心如焚。儘管他一再逼她離婚,但她卻依然做不到對他的病情置之不理。

終於,醫生出來了。秀枝連忙過去詢問:“醫生,請問我丈夫得了什麼病,嚴重嗎?”

“初步檢查,我們發現他肺部有問題,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哦,對了,請問病人從事什麼類型的職業?”醫生問。

“他這幾年在煤礦上挖煤。怎麼了?病情與職業有關嗎?”秀枝連忙又答又問的。

“他這病不是一天半天了,我初步推測他是得了塵肺病。這與他挖煤的職業有關,可能平時防護措施也不夠。這樣吧,再把他帶到CT室拍個片,才能確定病情,再確定治療方案。”醫生說。

秀枝一下子愣住了:原來丈夫早就病了,為什麼回來之後還一直瞞著自己呢?甚至還逼自己離婚?

秀枝顧不得研究丈夫對自己隱瞞的原因,連忙又攙著他去拍CT。此時秀枝對大成已顧不得怨恨,眼中充滿了心疼與愛憐。

“還是不要去看了吧……我的病我知道,別再浪費錢。”大成說。

“說什麼傻話?哪有有病不治的!”秀枝嗔怪道。

在秀枝的“強迫”下,大成只得去CT室拍了透視片。當黑乎乎的透視片和檢查單呈現在秀枝面前,她愣住了。上面赫然顯示塵肺病二期。

秀枝悄悄問醫生:“醫生,這塵肺病是怎麼得的?好治嗎?”

醫生說:“塵肺病一般是由於長期從事灰塵、粉塵較大的工作引起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防護措施不夠。治療的方案首先是立刻停止所從事的職業,然後再根據病情施行治療方案。你丈夫目前的病情需做肺部結核切除手術,再配合藥物治療,估計一到兩年可以治癒。如果延誤病情,發展到三期,後果不堪設想。”

秀枝聽了,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大成又找了個離婚的富婆和酒店嫖小姐都是假的,但對於大成逼迫自己離婚的原因仍困惑不解:有病應該告訴家人,及時治療呀,為什麼隱瞞病情還要想方設法逼妻子離婚呢?

當秀枝開誠佈公地問大成這些詳情,大成十分羞慚,猶豫了半天才說明了原因。

原來大成前不久在煤礦上感覺咳嗽氣喘、胸痛憋悶,就去當地醫院做了檢查。得知自己得了塵肺病,他十分擔心。後來跟工友談起病情,更讓他恐慌。工友告訴他這種病很難治,很多患者花了幾十萬最終還是沒治好,並慫恿他向老闆要求公傷賠償。

煤礦老闆大概怕他的生病影響其他工人幹活的勁頭吧,就爽快就賠了他二十萬讓他趕緊離開工地,回家治療。

大成回家之前,思慮再三。他好不容易才掙了一二十萬,還不夠給兒子買座樓房。現在又得了絕症,如果治療,不僅要花光這二十萬賠償款,更甚至還要倒貼進去之前掙的錢。自己花光了所有的錢,也許還治不好病。以後孩子考學、結婚的艱鉅任務全壓在妻子頭上,他實在與心不忍。

與其為了治療絕症花光積蓄,不如不治病留下這些錢為妻兒以後打算。可是回到家,妻子發現他生病一定會傾其所有來救治他的。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下,大成決定只有離婚了才能讓妻子對他不管不問。於是他編造了被有錢女人看上的謊言,又故意裝作嫖娼想激怒秀芝同他離婚。

大成曾想過離婚後自己躲在鄉下的老宅等死,直到臨終才向妻子說明真相。可是沒想到今天被秀枝一番痛罵,他心裡憋屈,一激動病情就發作了,這才露出了真相。

秀枝得知丈夫逼自己離婚的真相,既感動又傷心,既好氣又好笑,真是百感交集。這個傻瓜怎麼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呀!

“傻瓜,有病就得治。不能糊思亂想。醫生說這塵肺病能治好,別疑神疑鬼當絕症。以後可別再做傻事了,好好治病啊!”秀枝握住丈夫的手,深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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