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穿上防护服2小时浑身汗透,我与患者保持距离,医生却在采咽拭子


#自拍我的故事# 重大事件不缺席,这是对一个纪实摄影师的基本考验。近日,在经过严格的专业培训,做好严密的防护的措施后,我先后两次进入中国科大附一院感染病院新冠肺炎隔离病房拍摄。“你不怕?这不是演习,这是真枪实弹的‘战场’!”在第一次进入隔离病区前,病区新冠肺炎救治重症组组长杨田军这么问我,我说:“你都不怕,我怕啥?”图为隔离病区的护士秦思宜、吴思思、江飞飞和李万里。

这样回答我是在给自己壮胆,说不怕那是假的,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不断增加的数字和其传染力,还是让人们望而生畏。尽管自己曾经经历汶川大地震采访,曾经在南非世界杯经历抢劫,在巴西世界杯独闯贫民窟,经历缅北战乱被武装挟持,但没有哪次有这次让我谨慎。我也相信,我们的祖国一定能战胜疫情,春天终会来临。图为2月21日傍晚,一名重症患者被从安徽六安送到病区。

中国科大附一院感染病院是安徽省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救治基地医院之一,最高峰时收治的确诊患者达到85人,重症患者28人。尽管目前奋战在武汉各大医院和方舱医院的数万名援鄂医疗队队员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然而留守在本土,与新冠肺炎疫情作战的医护人员同样值得我们尊敬,这是我进入隔离病区拍摄的初衷。图为ICU一名护士在照顾患者。


17年前非典时期,我曾进入隔离区进行采访拍摄,然而此次疫情的形势已经超越当年,因此进入隔离病房拍摄并非是儿戏,为此我提前做足功课。在进入隔离病房的前几天,我就一直通过互联网来了解新冠肺炎防护措施,以及防护装备的穿脱步骤。前一天,中国科大附一院感染病院专门安排院感专家对我就防护服穿脱、在隔离病房注意事项一对一培训。当天,安排专人在一边指导,这让我踏实了很多。图为一名确诊患者被送来。

当日早晨,合肥的天气格外好,严控之下的整个城市依然十分安静。上午7点20左右,换班的医护人员陆续抵达重症新冠肺炎救治病区的清洁区。我站在更衣区门外,目睹着医护人员默默地穿防护装备,熟练而认真,此刻的我也在默默回想着前一天的培训:如何戴口罩,如何戴护目镜,穿防护服的步骤。图为医护人员在穿防护服。

眼下进入隔离病房,对医护人员已经有一套科学而安全的防护措施,而对摄影器材的防护,并没有一套完整的措施,但器材的防护却尤为重要,即使人防护措施到位,一旦器材防护不到位,等于人的防护都白做。在培训时我就和院感专家进行了讨论,研究方案,决定用保鲜膜对相机进行防护。培训的当天晚上,我花了2个小时,用保鲜膜将相机裹了两层:包裹后的相机可以用医用酒精进行喷洒消毒,而不会伤及器材。


上午9点左右,在换班医护人员完成岗位交接后,清洁区更衣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我准备进入隔离病房。更衣室墙上贴着穿戴防护装备的程序,负责协助我们的感控护士苏钰在一边按步骤指导:戴上两层口罩、戴上一次性帽子、穿上第一层隔离衣、两层手套、两层鞋套、戴上护目镜等装备,准备进入隔离病房,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20分钟。图为我穿好防护服准备进入缓冲区。

这段时间外出拍摄,最头疼的是眼睛上的雾气,进隔离病房除了眼镜还有护目镜,没有想到苏钰用洗手液将我的眼镜和护目镜擦了一遍,问题顺利解决。这是她们在一线工作实践出的小技巧,在此之前,雾气问题,也给她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图为ICU护士在消毒。

“这是缓冲区,这是半污染区,这是潜在污染区,这是污染区……”我跟随苏钰护士小心翼翼地穿越几道门和长长的通道,再穿越两道门,我来到重症病区的ICU病房。其实对缓冲区、半污染区、污染区的概念,在17年前就已经非常熟悉,但此次进入还是格外小心。“尽量远离病人,所有医疗设备包括病床都不要去碰,每一次触碰门把手就要洗手一次。”这是病房里医护人员对我的提醒。图为病区南走廊上,护士李万里在值班。


行动不便、闷热难当,这是穿着防护装备的第一感受,ICU病区,一切平静而有序,医护人员在逐个给患者检查、换药、登记、安抚。十几分钟后,尽管我里面只穿了两件单衣,却已经开始出汗。据悉,在重症病区,最多时有27名患者,截止2月29日,经过治疗,已经有18名出院,这些数字的变化,是对这些医护人员最大的鼓励,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每天在这里承受了什么。图为一名患者即将出去检查。

杨田军是中国科大附一院感染病院新冠肺炎救治重症组组长、主任医师,在重症病区工作已经20多天没有回家。每天早上7点半,他和值班医生护士开完早会后,8点10分会准时穿上防护装备,进入隔离病房查房,“每天上午我是必须要进隔离病房,一般是8点多进,11点半出来,如果病人病情有变化的话,那就要随时进。”然而杨田军却更多地让我将镜头对准其他年轻的医护人员,“他们比我更辛苦。”图为杨田军在脱防护服。

“你不要进来,我要给病人采咽拭子。”上午9点半,杨田军拿着工具走进病房,要给一位老人采咽拭子。新冠肺炎可以通过飞沫传播,所以咽拭子采集是救治过程中非常危险但却又无法避免的环节,因为检测结果直接涉及到对患者病情的评估,如果患者连续两次咽拭子核酸检测结果都转阴,且呼吸道症状明显改善,体温连续3天正常,这些都是出院评估的重要指标。图为杨田军在采咽拭子。


在隔离病区拍摄,我谨守医护人员交代,尽可能与患者乃至医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而她们却与患者距离无限接近。在ICU住着两位年迈的新冠肺炎确诊患者,一位90多岁,一位80多岁,身上连接了很多治疗和监测的仪器,他们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而医护人员除了给他们打针外,还要给他们翻身、换尿不湿等等,尽管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护面罩,但危险性还是让人心惊。图为护士赵芳芳和陈咪咪在给一个老人翻身。

“这个老人92岁了,本身有高血压、脑梗死等基础疾病,入院以来经过治疗病人情况有所好转。”杨田军说,刚来的时候,老人明显表现出惊恐不配合治疗,手乱动想拔掉身上的管子,经过沟通和心理疏导,如今已经愿意配合治疗了。据悉,这名老人于1月31日,作为新冠肺炎疑似病例收治于肥东县当地医院,2月6日经新冠病毒核酸检测阳性转入医院ICU监护治疗。图为病房里的92岁老人。

2个小时后,我的内衣已经汗透,肠胃也早已经咕咕乱叫,为了在拍摄期间不上厕所,从前一天晚上开始,我就没有喝水,早餐也就啃了3个小馒头。此刻,我完全可以想象到这些医护人员每天要在隔离病房待上五六个小时,乃至七八个小时,该有多么难受和疲惫。图为医护人员在护理一个患者。


离开病房,我在苏钰的严密指导下逐层脱去防护装备,立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摄影器材被喷了大量消毒液后装进一个密封的袋子里放置半个小时以上。尽管现在已是春天,当我回到清洁区时,因为内衣已经汗透,还是能感受阵阵寒意,医护人员也因这个缘故,感冒的几率也比往常更大,尽管如此,当她们离开隔离病房,依旧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每一个细节。图为巡查病房的护士。

一个多小时后,拆掉相机外的保鲜膜,再用酒精擦拭消毒,结束了此行。离开中国科大附一院感染病院时已经是下午2点,阳光下的合肥天空格外地蓝,而病房内的医护人员还在战斗。图为相机拆除保鲜膜,一位同行的镜头不小心断了。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此刻的我,多希望能够恢复往常,和家人去吃一顿火锅,逛一逛商场,到巢湖边走一走......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了。几天后,我再次进入隔离病房,虽然和第一次相比心情缓和了很多,然而穿上防护服的那一刻开始,闷热难当,依然感到无比艰难。图为准备进入病房换班的护士。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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