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 不敢睡覺的造假者:我睡一覺,就要死240人,結果一睡,果然如此

歷史上最能造假的人,並非騙子,而是猶太人。當然,他們並非生來如此,也並不熱衷於此。他們之所以這樣,完全是被逼的。歷史上,猶太人始終遭到全世界、尤其是歐洲國家的圍追堵截和痛恨。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被當作替罪羊。在社會爆發危機後,立刻被全社會的槍口瞄準,成為唯一的洩憤對象。因此,猶太人不得不學會在夾縫中求生存。而造假,就成了他們求生的一項重要技能。例如,中世紀時,許多猶太人為避免突如其來的大規模屠殺,每家每戶的房間之內,都有各種暗門和地下暗道,屠殺消息傳來後,這些地下暗道就成為他們的逃生之路。這種技能在猶太人中一代代流傳下來,使他們的造假藝術越來越高。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由於希特勒瘋狂迫害猶太人,猶太人不得不在稍微喘息近兩個世紀後,再次拿出他們的造假本領。希特勒掌權後,開始對猶太人進行瘋狂迫害。起初,這種迫害只是損毀他們的財產,並不會輕易要了他們的生命。衝鋒隊在水晶之夜中的惡行,歷歷在目,這場浩劫之後,猶太人明白了,他們倒黴的命運不會輕易過去。當時德國政府下達了關於隔離猶太人的命令,為了快速找出猶太人,命令中詳細界定了具有猶太人特徵的事物。而當時的猶太人,就針對這些文件中下發的命令,針對性地造假。例如,一些比較富有的猶太家庭公寓門上,都鑲嵌有金質的門牌號,以及一些圖案,這些家庭的窗戶上,也會有猶太人特有的標記。他們立即通過各種手段,將整個房屋、房屋中的裝飾、自己的著裝等等一切能反映猶太人身份的東西,全部掩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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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個原因,納粹政府不得不逼迫猶太人,必須佩戴象徵著猶太人標誌的藍色大衛星和白色底子袖標,一旦被納粹發現有某位猶太人沒有佩戴這個標誌,就會被立刻槍決。迫於這種無形的壓力,猶太人不得不主動佩戴袖標。而他們顯然也不可能在這麼簡單的標誌上,再進行任何造假。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猶太人為了高尚的目的,幹著“造假”的事情。歷史上有一位俄國猶太人,名叫阿道夫·弗拉迪米爾·卡明斯基,就是一位造假高手。因為他的造假本領,他被譽為猶太人自己的辛德勒。

卡明斯基生活在法國。1940年5月,德軍突然越過阿登山脈,出現在法軍強大的馬奇諾防線之後。德軍的突然襲擊,讓法軍瞬間手足無措,僅僅兩週左右,德軍就完全佔領了法國北部及西北部的所有領土,並直接威逼巴黎。當時法國方面提出的交涉意見是,承認希特勒在法國北部的統治,但希望希特勒將巴黎和法國南部,全部留給法國,針對這樣的提議,希特勒再一次露出了他的醜惡嘴臉,他表面上假裝答應了法國政府的提議,實際上卻派出機動化作戰部隊,繞過巴黎東部,直接南下,切斷了巴黎和法國其它方面援助的路線,最終佔領了巴黎。卡明斯基原本計劃南下逃到馬賽,然後從馬賽港坐船回到他出身的地方,阿根廷。但他還沒來得及逃亡,納粹德國就已經徹底接管巴黎了。因此,卡明斯基不得不開始了他悲催的逃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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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納粹德國對待猶太人問題已經比較有經驗了,所以佔領巴黎後,希特勒立即著手處理猶太人問題。這一次,德國對猶太人沒有手下留情。他們直接在巴黎邊郊,用圍牆圈出了一大片比較破舊的地區,作為安置法國猶太人的地方。隨後,納粹德國開始動員法國民眾,告發他們身邊的猶太人朋友和同事,並給予他們一定的獎勵。卡明斯基就是這樣被告發的。納粹德國逮捕卡明斯基時,他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他隨著眾多被逮捕的猶太人,被趕到了猶太人隔離區。在當時的隔離區中,德國人完全不管猶太人死活,所以猶太人只能在隔離區裡自力更生,為了生存,發生在猶太人之間的競爭開始了。作為猶太人的一員,卡明斯基自然也不能倖免。

在被逮捕前,卡明斯基從事的工作是攝影師。這個工作對細心的要求很高,其中包括對照片的調整和製作。為了在猶太隔離區生存,卡明斯基的老本行顯然再也沒有用武之地,可技術是能嫁接的,雖然他不能繼續從事攝影師的工作,但心細的他,立即在當時猶太區內負責管理猶太人的警察局中,謀得了一個工作:專門製作隔離區猶太人的身份證明。卡明斯基在猶太人隔離區並沒有生活很久,很快,德國對猶太人有了更加瘋殘的安排。1940年底,卡明斯基居住的猶太人隔離區開始了清除和掃蕩工作,大量猶太人在這次掃蕩中被殺害。由於維持隔離區,需要納粹德國投入大量人力成本,因此希特勒決定將他們全部趕到一個類似於後來集中營的地方,正是在這次遷徙中,卡明斯基成功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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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明斯基從隔離區逃出來後,身上一無所有,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自己的朋友。當時德國在對待私自收留猶太人的問題方面,政策十分強硬,如果被發現收留了猶太人,收留者和猶太人都將被直接槍斃。儘管如此,卡明斯基還是被染色廠的同事弗朗索瓦·讓·瓦讓收留了。讓·瓦讓將卡明斯基安置在巴黎西部郊區的一個廢棄的工廠內,給他送去了一些吃的,讓他暫時在那裡住著,並答應定期給他帶去食物。卡明斯基逃出後一個月左右,才得知他的這位同事,已經成為法國抵抗組織的一員了。讓·瓦讓當時負責的,正好是為逃出來的猶太人辦理假證,以便掩蓋這些猶太人的真實身份,很自然的,他邀請卡明斯基也加入這一工作,而卡明斯基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當時德國管控猶太人所用的身份證明,主要有兩類。一類被叫做綠卡,一類被叫做紅卡。這類卡片的尺寸,如同身份證一般大小,是由質量很差的廢紙製作的。卡片上有猶太人的主要信息,例如他們的照片、姓名、年齡等,除此外,還有他們所在的地方。有些猶太人依然在從事一些隔離區內的工作,也被記錄在這張身份證明上。那些擁有紅色卡片的人,通常都是老弱病殘,或者勞動能力低下的年輕人。那些擁有綠色卡片的人,通常都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或者是猶太人隔離區的治安人員,以及一些身強體壯的體力勞動者。同時,一些擁有醫療技能和法律技能的猶太人,也被徵調,負責猶太隔離區內的醫療救治,和處理法律糾紛。這些手持綠卡的猶太人,在短時間內不會被趕到集中營去,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當然,最後等待他們的,還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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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明斯基負責製作的假證,正是這種身份證明中的“綠卡”。由於當時有不少猶太人通過各種方式從隔離區中逃了出來,為救援這些猶太人,法國抵抗組織分秒不停地為他們製作這種假的身份證件。一旦猶太人得到這種證件,存活幾率就會大大提升。他們能在當時依舊沒有被驅趕的猶太隔離區中“合法”工作,而由於德國方面一開始並沒有充分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也沒有發現這些猶太人,並且,證件的防偽水平也很差。

但這種假證流入社會被納粹德國發現後,他們就在證件防偽上下了功夫,使這種假證的製造越來越困難。卡明斯基後來回憶說,一開始,他一小時能製作近60個假證,平均每分鐘就能製作一個,在納粹德國提高防偽水平後,他一小時只能製作近30個,因此,戰爭結束後,他不無調侃地說:“我是不能睡覺的,因為我每睡一覺,就要有240人活活等死,如果我一直這麼幹下去,這240人就有可能獲得新生。”當然,作為一個正常人,卡明斯基是不可能不睡覺的。事實也顯而易見,他只要一睡覺,就失去了製作兩百多個假證的寶貴時間,而這一覺的代價,就是幾百條生命。


不敢睡覺的造假者:我睡一覺,就要死240人,結果一睡,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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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明斯基通過這種方式,製作了數量龐大的假證,事後統計發現,他救下來的猶太人,總數至少在3000人以上。他成功地活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而他的幾百萬猶太人同胞,卻慘遭殺害。雖然他一個人的力量十分薄弱,但猶太人有句諺語說:“挽救了一條生命,就相當於挽救了全世界的生命”,從這個角度說,卡明斯基的造假,無疑是偉大的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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