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6 雪莉離世42天后,她也走了!抑鬱症患者都在想些什麼?

壹心理創作者 | 蘑菇姑姑

韓國歌手具荷拉, 24 日被發現在家中意外身亡,初步懷疑是自殺。

不關注韓國娛樂圈的朋友可能對具荷拉不熟悉,但是她為人所知,並不是因為唱歌演戲。

2018 年,具荷拉被傳出家暴男友。儘管過後證實是誣陷,真相是她男朋友家暴她還倒打一靶,但具荷拉的事業一落千丈。

雪莉離世42天后,她也走了!抑鬱症患者都在想些什麼?

2019 年,具荷拉輕生被救,經紀人才承認其患有抑鬱症。

然而,一個半月前去世的雪莉,很可能是壓垮具荷拉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們是多年好友,雪莉去世,具荷拉一度情緒失控,在直播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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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我們跟她們不直接認識,但是有的網友,偏偏在這時候賣弄起“聰明”,張嘴鑑定,說話十分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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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韓國網友冷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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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一位病人隔空喊話,太刻薄了。

抑鬱症,並不以貧富、職業、年齡來劃分。


它是一條口味完全不挑的黑狗,在你不設防的時候一口把你咬住,不會鬆口。

你再有錢再年輕再成功,它想咬你就咬你。

很多時候,抑鬱症患者其實沒有自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生活和工作能勉強維持正常。

當身邊朋友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抑鬱患者的情況可能已經很嚴重。

我們需要常常關心自己,問問自己:你今天還好嗎?

如何判斷自己過得好不好呢?我們來看之前發佈的一篇文章,複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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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組漫畫,作者吐槽了那些生活中暗黑時刻,看看是否戳中了你的心:


一週總有那麼幾天,覺得自己是廢材。


工作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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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食也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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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房間,你在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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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也不想看

遊戲也不想玩兒

覺得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覺也不想睡,早上起來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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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跌入無邊深淵的感覺,看起來十分令人心疼。


漫畫作者艾麗是一個生於 1985 年的年輕姑娘,一直飽受抑鬱症的困擾,差點自殺,她不過是用畫出自己日常生活的方式,對抗著抑鬱。


她說:

“大部分時間裡,我都出在一個‘舒適的麻木’的狀態中,周圍一切都被我自動‘靜音’了。

其它時候,比如在洗澡的時候,會有一種無處不在的虛無感縈繞著我,每次我都感覺無能為力,只能靜靜等待,直到這種感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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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鬱症漫畫作者艾麗*布羅什(Allie Brosh)

如今,周圍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說自己抑鬱了。


很多人不是抑鬱症,只是感到了越來越多的抑鬱情緒。(注:也有很多的確是抑鬱症,需要進行專業診斷。)


和這個漫畫描述的一樣,他們拖延,沒有耐心,無精打采,無聊,覺得什麼都沒有意義……


從社會層面來說,這樣的“自覺抑鬱”的人群,已經成為一個今天社會生活中的一個典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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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小 A ,北京著名高校畢業,家境一般,所以他從小知道要靠自己努力,他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好學校,以優異的成績畢業。


然而,他有很強大的恐懼,對金錢的恐懼。


他找了一份廣告銷售的工作,住進了城中村,上班下班擠地鐵,中午吃盒飯,晚上通常回去煮個麵條敷衍一下,也不敢有太多的社交活動,給女朋友買禮物也摳摳索索……


就這樣省吃儉用,一個月的工資也所剩無幾,每當路過街邊房產中介的時候,總會被北京的高房價刺激一下,不知道何時才能成家立業。

他說,他曾經是大學社團的社交紅人,如今常常不想出去見人,只想在家裡宅著,看看劇。

他有一種嚴重的理想喪失感,與成功的神話相對,這種喪失感,叫做loser恐懼。

每個人都有夢想,但很少有人能實現它;同時,這個社會又是成功者通吃的;

這讓大多數還在奮鬥中、或者根本沒有能力實現自己夢想的人,都確認自己成了失敗的人。

鼓勵自由競爭、自我實現的社會文化,驅動人們成就自我,然而其反作用力是把我們也甩進了對平凡、對失敗的強烈否定中。

有多少對成功、對財富新貴的宣揚,就有多少自我否定和自我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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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周圍沒有幾個人是對自己滿意的。


這種自我不滿意有兩種方式可以發洩出來,對外是社會暴力事件上升,對內是自我否定。


長期自我攻擊、過度消耗後,一個人自然會變得抑鬱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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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朋友 B ,她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

從小到大都一路名校,出國留學回來找了一份銀行的工作,年薪很高,衣食無憂,可以說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父母都為她驕傲。

只是近來有人開始催她找對象了,可她一想到:

自己要像大多數人一樣,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老公,不好也不壞,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變成養兒育女的中年婦女,日如一日,年復一年,她就覺得無趣無聊!


她連自己都沒找到,怎麼能確認結婚的意義?


猝不及防地,她抑鬱了。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案例,代表某種控制與失控的角力。

一艘無比“正確”的人生航船突然改變了預定好的航向,看起來意外,然而這可能是一場“醞釀已久”的逃亡。

假性自體,是指我們為了取悅他人,而發展出一套跟世界相處的方式。

有些人可能非常努力工作,成績出眾,想獲得外界認可,按照社會“正確”的標準,形成了假性自體:活成成功、可愛、幸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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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是各個不同的,套進同一個“優秀”的標準裡後,代價來了:


一方面他們對於自己的優秀成功沒有任何愉悅感,行動的意義只在於無意識地要操控別人對自己的感覺,讓自己看起來優秀。


一方面,他們逐漸與自我真實的感受和情緒失去了聯繫。

這種抑鬱,是深層次的自我矛盾顯現,可以看作是自我價值的失落。


因為長期連接不上生命力的源頭,所以生命形態變得枯萎,隱藏起來大量的憤怒。

弗洛姆在《精神分析與禪宗》中說:

“人追逐理性主義,已到了使理性主義變得完全非理性的地步。”


在越來越理性地追求趨利避害、追求正確時,很多人會意識到自己僅僅是作為滿足他人要求而“被愛”,於是陷入了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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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父母來精神病院探望自己的女兒,他們的女兒剛從自殺中被醫生拯救回來,這對父母非常擔心自己的女兒。


他們是這樣說的:

“對不起,醫生,我們的女兒一直非常優秀,我們想不通她為什麼會這樣,麻煩你儘快治好她,讓她回覆‘正常’吧!”


父母是真擔心,但是他們也為我們示範了家人如何讓抑鬱者更抑鬱的最短路徑。

當他們吶喊“你一直很優秀,怎麼可能這樣呢?”


他們不知道對於抑鬱者來說,最需要得到的是被允許!

人人都可能抑鬱,抑鬱了就可能想自殺,這後面有複雜的心理因素。

抑鬱,沒什麼好羞恥的,我們追求快樂,但也要允許人不快樂。

面對家人朋友的抑鬱,很多人不是感同身受,首先想到的卻是想“否認”,其次是“羞恥”,請醫生趕快解決掉這個“問題”,趕快回復到出現問題之前。

其實不快樂不是突然發生的,是一直都在。


只是當我們在這個社會中被告知應該“樂觀”,應該積極,才是正確的,消極的情緒就被對“正常”的追求掩蓋了,而也許當事人,曾經花了巨大的力氣來維持這種正常。

其次,這裡還有對精神失控的恐懼。


人們對身體的疾病更能接受,對精神方面失控感到很大的恐懼。


因為身體有病好像一臺機器壞掉了,至少它是客觀的;而人們往往把精神的我認為是自我本身,所以,精神世界不受控制,就有一種“我不像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羞恥。

不但周圍的人,甚至抑鬱者也會自己對自己說,“我不正常。”、“我需要趕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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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抑鬱感的痛苦是一層,對抑鬱痛苦的羞恥、拒絕是第二層,兩者疊加造成了苦中苦。

文首開頭那組漫畫的作者說:

“我認為最好的辦法時,永遠不要試圖一勞永逸地幫她解決這個問題。有時候你的‘幫忙’對抑鬱症患者來說是一種壓力,因為他們會為了不讓你失望,而假裝自己好多了。”


其實,不如不要追求快樂,如果看起來它那麼遙遠的話。就像日劇《丈夫得了抑鬱症》,妻子對丈夫說的:

“如果痛苦的話,那就不要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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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c 最近也說抑鬱了。

她說自己是一個找不到人生意義的人。

行屍走肉一樣上班下班,結婚生子,人生就是按部就班,然後,生老病死一個都避不開。


她不滿意周圍人的人生,她認為老一輩是沒有自我的一群人,而同事們則是沒有夢想的人,或者他們選擇忘記夢想……


她知道自己不想成為其中的任何一個,但是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所以漸漸抑鬱起來。


只有她知道,抑鬱中的孤獨,其體驗如此之深,卻無法言說。


她在深夜寫日記,她追尋哲學、宗教,痛苦焦灼地需求一個答案。是的,不可否認,憂鬱中也有一種審美的快感。


人們會被懶散、憂鬱、內向、消極的一些性格氣質所吸引,人們也會因為憂鬱中的深刻和孤獨,感到自己如此不同。

如果這叫“受益”,那就是抑鬱如此深刻地連接到了無意識的自戀(非貶義),它將更多的關注收縮到了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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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敏感、聰明的人對自我感、意義感的需求大,但是又對如何在現實環境中達到這點感到困惑,所以,在一種困惑的人生狀態中,感到挫敗,陷入低潮。

如果只是為三餐而奔波,意義的追問不會打擾我們,當越來越多的人在快速變化的社會中,極度渴望自由、自我實現時,無力感也增加了。


追尋與困惑總是相輔相成的,比起看作“缺陷”,有些抑鬱應該看作是一個過程。


在困惑中追尋,領悟,然後找到一種真正的自我和解和生活方式。

雪莉離世42天后,她也走了!抑鬱症患者都在想些什麼?


抑鬱的人最怕的是周圍人這樣說:

“別沒事找事,生活不是挺好的麼?”

“你就是玻璃心,文藝青年,別想那麼多了。”

“你只是有小情緒,太閒了,找點事做。”

然而,抑鬱不是以上說的種種——它只是發生了,連當事人自己也控制不住地發生了,並且深刻地讓我們感受到了孤獨無力。

抑鬱是一種負面情緒,但它更代表一種無法溝通的心靈生存困境。

我們需要理解這個困境,而不是將它定義為“不正常、失敗的、不夠樂觀的、失控的”。

一個抑鬱的人,可能一開始表現的是對困境的焦慮,後來內在焦慮久了,人消耗大了,人們就會保護性地進入低落模式,關閉了一些對世界的熱情,就抑鬱了。


只有真正理解了自我的深層悲傷,即某種自我價值實現的長期受阻,才能走出陰影。

同時,抑鬱也並非沒有積極意義。

快速變動的世界,一個不斷被迫被焦慮推動去實現社會理想的人。

它由抑鬱帶來的無力感也能幫他屏蔽一部分競爭,保護自己不受更多的壓力,保證自己對競爭性焦慮有一個平衡。

抑鬱的你的確是孤獨,但其實,在精神世界的無法溝通方面,人人都有難以言說的痛苦。

在某個程度上,人人都是一樣的獨行者。


不妨這樣想,如果,抑鬱不是我們的陰暗面,而是我們的朋友呢?


如果接受抑鬱,可以使我們自己進一步瞭解自我呢?


榮格把人的陰影自我比喻成肥料,又髒又臭,但是卻可以讓我們種出的花朵更好,更漂亮。

瞭解那些放入潛意識的自我攻擊,瞭解是什麼那些讓我們陷入長久悲傷,最終你會發覺更多面的自己。

抑鬱,最終不會是你的標籤。


你並非完人,但可以選擇允許自己做你自己。

雪莉離世42天后,她也走了!抑鬱症患者都在想些什麼?

注:不是有“抑鬱”情緒就等於有了“抑鬱症”,抑鬱症有一系列科學的診斷標準,需要專業人士進行診斷。


對個人來說,如果抑鬱情緒是瀰漫性、長期性的話,可能有抑鬱性人格基礎,與先天氣質類型,人格成長與發展期的某些影響有關;也可能與當前遇到一些突發的創傷性事件有關。


本文所談的只是抑鬱情緒,一種覺得無趣、長期心情低落的群體心理狀態,抑鬱的原因包括但不限於以上觀點。


如需進一步瞭解自己的狀態,建議找專業諮詢師。

作者簡介:蘑菇姑姑 / 心理諮詢師、資深媒體人,用寫作見證你我生命進展,作者公眾號:Miss蘑菇姑姑(ID:housewife-online)。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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