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 人性,情感

關於情感,李澤厚《人類學歷史本體論》研究的起點是,與人性有關的人與動物的區分。

社會生物學派認為,人的一切動物都有。動物也有行為規範,也有自己的“倫理學”。說到人與動物的區別,很多問題確實到現在也搞不清楚,如人類為什麼沒有毛,有人說人是從海生動物進化來的,因此沒毛。有的說由於狩獵奔跑出汗的原因而進化了。有的說是人會直立,但動物有的也能直立; 說人有語言,但動物也有語言; 說到使用工具,有的動物也會使用甚至“製造”工具。但李澤厚認為,人與動物不同,關鍵在於人類“普遍必然”地使用一製造工具,沒有工具就不能生存——哪種動物沒有工具就不能生存呢? 人。和馬克思不同在什麼地方呢?

馬克思說工具就落到生產力,但他從生產力轉向生產關係的研究,再到上層建築,這是從外在或人文的方面去做的研究。李澤厚更著重於探討使用—製造工具對人類的心理構造形成了什麼影響,也就是研究因此而形成的文化—心理結構,即人性問題,這也就是“積澱”,積澱就是形成人類區別於其他動物的心理形式。李澤厚研究的是內在的或者說人性的方面。馬克思側重人文,李澤厚側重人性。

人性,情感

康德講“先驗理性”,是人所特有的感知認識形式。它們如何來的呢? 康德沒有說,只說是“先驗”的即先於經驗的。李澤厚用“人類如何可能”來回答康德的“認識如何可能”,也就是要提出經驗變先驗,對個體來說的先驗認識形式是由人類經驗所歷史地積澱而形成的,這也就是李澤厚所說的“文化—心理結構”。古希臘說“人是有理性的動物”,富蘭克林說“人是製造工具的動物”——而李澤厚是要把這兩個定義結合起來,即研究人怎樣由“製造工具的動物”變為“有理性的動物”。康德那個著名的感性和知性的不可知的共同根源,海德格爾認為是先驗想象力,李澤厚認為是使用一製造工具的生產、生活的實踐。感性源自個體實踐的感覺經驗,知性源自人類實踐的心理形式。

這表現在認識論方面,人類有物質工具,人類還有符號工具,有邏輯、數學等等。同時也包括倫理學方面和審美方面,中國的倫理學把人的動物性本能提高到理性,把經驗變先驗這一點顯現得特別清晰。母雞保護小雞是動物性,但人把它變成倫理規範,變成一種理性的情感和情感的理性,這就把動物性昇華了。例如,“孝”可能與人的哺乳期長從而留下較長感情記憶的生物學因素有關,為何哺乳期長又可能與狩獵而肉食使生活較穩定有關。但這一切經由生理化變為倫理命令便大不同於動物了。“孝”如此,“悌”也有像黑猩猩照顧幼弟那樣的生物性基礎。總之,李澤厚重視生物性基礎,更強調理性化提升。

這樣,人是理性的,同時是動物。有的人認為人就是理性的,不承認動物性那一而,有的人恰好相反,只強調動物性。其實這兩方面都是存在的,這才是人。猴子拾果子,自己拾了自己飽腹就可以了,但人要集體狩獵,打獵就要求並逐漸形成了某種必須遵循的共同行為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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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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