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1 三個女婿上了席 岳父大人喜滋滋 岳母大人一個屁 這酒喝得不如意

解放前,淄川小馬陵村有個張老漢,三個女兒賽天仙。大的找了個泥瓦匠,壘牆蓋房樣樣在行。二的找了個教書匠,咬文嚼字響噹噹。三的還在那學校裡,也已託人給她定了個對象。舊社會和現在不一樣,結婚前倆人是不能見面的,雙方之間的瞭解,也就憑的是媒人的一張嘴和兩條腿。鍋腰找癱巴,媒人掂量掂量差不多,兩頭瞞的事也不是沒有的。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三女兒也已從學校畢業了,婆家託媒人相互溝通著選了個黃道吉日,就把三女兒體體面面地給娶了過去。這三女兒的婆家是外鄉的一個土財主家,有幾十畝肥田,日子過得殷實富裕。可是這婿家,三女兒總覺得是少了點什麼。就說這第二天回門吧,在丈母孃家說出話來就不太著調,弄得丈母爺丈母孃的老皺眉頭,哥嫂也沒多說什麼,可能認為是第一次登門太緊張的緣故吧!虧得是那個能說會道的大姐夫和一肚子學問的二姐夫沒來,要不然可就丟人丟大了。緊張不緊張,三女兒心裡明白著呢,本來跟正常人也沒什麼兩樣,就是差了那麼一點,可別小看這麼一點,厲害著呢。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歹過吧,這也是命。可是回門這一關勉強過了,眼看就八月十五了,到時候大姐夫、二姐夫都到,總不能讓他們看笑話吧。這下可難壞了三姑娘,為了面子問題,她決定豁出去了,趁現在農閒的時候,八月十五之前,把婿家派到縣城去拜師學習語言,也就是看人家縣城裡的人怎麼說話,開闊視野。

主意拿定,這天清早,三姑娘給婿家拾掇停當,讓他裝上銀兩,背上鋪蓋,騎上毛驢,就送婿家出了村莊,在莊頭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在縣城一定要好好拜師學藝,早日學成歸來。”

告別了妻子,這三女婿就騎著毛驢上路了,這小村莊離縣城有百十里路遠,得快點向前趕,一路上是驢不停蹄,人不下鞍,快驢加鞭,沒得歇息。遠遠的看到前面的路邊有一個書生,揹著一個袋子,正吃力地向前走著,正愁著寂寞,走到書生邊,三女婿就從毛驢上下來了。說明了來意,書生說我要進京趕考,咱們正好做個伴兒,順便我也教你幾句。一聽這話,三女婿是感激不盡,非得讓出毛驢讓書生騎,書生是堅決不同意。爭來爭去,最後還是書生騎在了毛驢上,三女婿在前邊牽著毛驢當起了驢夫。

走著走著,前邊的路旁有一片好大的樹林,大清早的,只聽得有許多麻雀在裡邊唧唧喳喳的,突然,一隻老鷹從天空中直插入林中,頓時整片樹林鴉雀無聲。書生道:“一鳥進林,百鳥啞音。”三女婿也說:“一鳥進林,百鳥啞音。”不斷地重複不斷的記憶,直到記住為止。

他倆不知不覺走到一座大山旁,只見烈日下,伐木工人在懸崖上用繩子把自己吊在空中,用鋸在吃力的殺樹。書生道:“半空中殺樹,無處安身。”三女婿也重複道:“半空中殺樹,無處安身。”三女婿一邊背,書生一邊給他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加深記憶。又往前走,遇到了一條河,驢從河水中趟過,人只能從橫在河上的橫木上通過,實在難行。書生又道:“獨木橋是難過。”三女婿當然也不會放過。

過了河,路兩邊到處是已經收穫過的花生地,只見許多豬用嘴拱著地在挑吃剩餘的花生,挑三揀四的。書生順口道:“好食不吃往嘴挑。”正走著,一隻兔子突然從路旁竄了出來,把猝不及防的驢子嚇了個趔趄,書生差點從驢子上掉了下來,書生就隨口說道:“兔驚,驢亦驚。”書生說的每一句話,三女婿都一遍又一遍的記在了心裡。“天黑了,快到縣城了,咱還是在城外找個地方住下吧,外邊便宜。”三女婿說。書生一聽,道:“妙策!”。

第二天,書生進京趕考去了,三女婿在縣城裡找了個老師學了幾天,搭上了些碎銀子,又騎著毛驢返回了村裡。在家裡,三女婿是一五一十地向妻子彙報了個遍,三姑娘認為是沒什麼問題了,這才放心下來,只是囑咐婿家平時沒事的時候要多溫習幾遍。你別說,這三女婿除了說話不太著調外,記憶力還真不賴,記得一點不差。

閒言少敘,轉眼到了八月十五,帶上禮物,三姑娘騎在毛驢上,女婿牽著毛驢向孃家走去。在路上,三姑娘又讓女婿把學的話背誦了一遍,認為沒問題了這才放心。又對女婿說:“我爹最近買了一頭牛,就拴在大門口,準備耕地的時候做領牛,你可別說錯了。屋後的那棵大梧桐樹,我爹要準備殺了打個大車,這你也得給我記好它。”

一會兒功夫,就到了丈母孃的大門口。拴好毛驢,沒待多想,這毛腳女婿提著禮物就跨進了屋門,此時一家人在客廳裡,正圍坐在酒席邊等待三女婿的到來,邊等邊熱烈的討論著各自感興趣的事,有說有笑的。一見新女婿跨進門,大家是嘎然而止,空氣頓時凝固了,好不尷尬,都要看看新女婿要說啥?

“一鳥進林,百鳥啞音。”三女婿從嘴裡冒出這一句不要緊,驚得大家是目瞪口呆。學問不淺呢,出口成章,有水平,有水平。“這不是他小姑夫嘛,快,快請坐。”大舅子媳婦一邊接過包袱,一邊往酒席邊讓,可是這讓歸讓,大家坐在那裡是一動也不動的,一個空座位也沒有,坐哪裡呀?新女婿瞟了丈母孃一眼,兩手一攤,“半空中殺樹,無處安身。”哎呀,咋還沒搬座位來呢?快,快搬座位。大家七手八腳把新女婿讓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新女婿的這句話,大姐夫是最佩服,最有體會。成天干這個泥瓦匠,站在腳手架上蓋樓,可不是沒處安身是什麼?膽戰心驚的。

人都來齊了,這就開席,大家七手八腳就把菜端了上來,丈母爺拿出了自己沒捨得喝的‘百年香’老白乾,這還是二女婿的學生送給二女婿的,二女婿又孝敬老丈人了。斟滿酒後,老丈人端起酒杯:“今天是中秋團圓之日,三位賢婿都到齊了,都是自家人,大家不要拘束,敞開暢飲吧。”說罷,帶頭幹了一杯,兒子和眾女婿一看,也都紛紛把酒乾了。

“快吃菜,別客氣。”老丈人帶頭拿起了筷子,待三女婿想拿筷子的時候,只見桌子上還剩一根筷子。看著別人狼吞虎嚥的,丈母爺以為新女婿不好意思:“賢婿,快吃吧,和在自己家裡一樣,不要拘束。”“這哪裡是什麼拘束,簡直是‘獨木橋,是難過’呀”三女婿拿著一根筷子,顯得十分難堪的樣子。“快,快給他姑夫拿筷子,看這是怎麼搞的?”說著,大舅子媳婦很快就把筷子給拿來了。三女婿也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在酒席上他發現,大姐夫、二姐夫總愛用筷子挑來挑去的,光揀瘦肉吃,自己愛吃的肥肉他們一點也不吃。三女婿心想:“這和我在路旁看到的那群豬在挑撿花生吃有什麼區別?還不就是兩頭豬。”想到這,他順口說道:“好食不吃往嘴挑。”大姐夫一聽,豎起大拇指:“老弟,出口成章,好學問,好學問哪!你大姐夫我就是因為小的時候家裡窮,唸書少,不然的話,我也能順口說幾句。”說這話的時候,大姐在一旁一直用眼嗔他,意思是也不嫌臉紅,這裡頭還有比你學問差的沒有,還好意思瞎說。

二姐夫這教書匠倒是明白得很呢。一聽三女婿這話,知道他是在罵他和大姐夫像兩頭豬,不好好吃菜。可是又不好發作,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裡咽。登時臉色通紅,像豬肝似的。一旁的二姐對二姐夫說:“不能喝就別喝了,在自己家裡,都是一家人,看你喝得臉都成了關公了。”其實這二女婿根本就沒喝多,心裡明鏡似的。他不明白三女婿的學問怎麼就這麼高,連罵人都不吐骨頭。

一旁的三姑娘有點得意忘形,夫婿給她掙足了面子,她對自己的導演水平相當滿意。只見她站起來,走到大姐夫和二姐夫跟前:“小女婿今天獻醜了,今後,還請兩位姐夫多多指教。”經不住小姨子的甜言蜜語,兩位姐夫各自把兩杯白酒入進了自己的帳下。這回二姐夫可真是有點醉眼惺忪了,他忍不住問三女婿:“老弟,你成天在家,到底學了什麼經書?”二姐夫的意思很明白,我這大學畢業生,難道還不如你這個土老冒?“兔受驚,驢亦驚。”沒聽說過這種經,二姐夫更是一頭霧水:“那,是哪一冊?”三女婿隨口答道:“妙策。”這下,二姐夫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看到這樣乖好的小女婿,坐在上席上的二老更是不住地點頭,笑得合不攏嘴。

席畢,三女婿從屋裡走了出來,來到了大門口拴牛的大樹下,眾人也都跟了過來,三女婿摸了摸牛頭,拍了拍牛的身子,回頭對眾人說:“我看這頭牛能做個領牛。”“賢婿好眼力啊,我正是買來作領牛的。可心裡沒底,聽賢婿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丈母爺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著,來到屋後,三女婿又圍著那棵大梧桐樹轉了幾圈,用手圍著樹比劃了幾圈,對老丈母爺說:“爹,我看這棵樹能做個大車。”“正中下懷,正中下懷嘍!”老丈母爺接著道:“前幾天,我讓王木匠來給我看這棵樹,王木匠說打不出大車來,我懷疑他是想買我這棵樹,在故意變著法子騙我。”這下,眾人對三女婿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正在這時,只聽“嘣”的一聲,大家回頭一看,聲源是從丈母孃那兒傳出來的,可能是丈母孃一高興,被孩子們勸的吃多了喝多了的緣故,撐的。這一看不要緊,弄得丈母孃一個大紅臉,尤其是在新女婿面前。這時候只聽新女婿說道:“咱娘這個屁呢,是大肚子氣,放不出來能夠憋死一隻老母雞。”丈母孃一聽,捂著臉哭著就跑回屋裡去了。

正弄得好好的,這是搗鼓的一些啥事?丈母爺氣得臉都漲紫了,對著眾人吼道:“都給我滾!”

三個女婿上了席 岳父大人喜滋滋 岳母大人一個屁 這酒喝得不如意

等女婿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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