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3 殺掉虐待自己的後媽,他在逃亡中找到了一個安全的犯罪公式

將世界所有城市數據提取出來,做一個成員分析,你會發現它們都符合正態分佈,中間是一堆普通人,頂端是少數幾位大富翁,底層是一小部分流浪漢。在這些流浪漢裡面,至少有一位神經失常的人。

不管城市多小,這個瘋子都會流竄在大街小巷,頭髮蓬鬆結塊,眼神空洞,身上隨機組合的衣服散發臭味,在垃圾中翻食物吃,對著空氣胡言亂語。每個人都見過他,但沒人認識他。有一天他離奇失蹤了,不久之後就會有新的瘋子補充進來。

殺掉虐待自己的後媽,他在逃亡中找到了一個安全的犯罪公式

你不知道這些失蹤的瘋子去了哪。這樣的素材容易編故事,因此衍生很多謠言,最著名的版本:一輛金盃麵包車將瘋子抓進車內,殺害,切割器官販賣海外。

我剛進派出所實習的時候,就曾經抓過這樣一位造謠者。那是2001年8月,和諧路那位紅裙子女瘋子不見了,有人在論壇發帖,說一天深夜她被人打暈載走。這個謠言傳播很快失控,我們抓了發帖者,他承認自己撒謊,但他真的見到女瘋子被人帶走了。

“那晚三四點,我跟朋友喝酒,回家時,在路上看到一輛紅色摩托載著一位穿著破爛的女子,我就多看一眼,發現就是和諧路那個女瘋子,她當時像是睡著了,倚靠在一個人的背上。那人戴著頭盔,我沒有看清他的樣貌。我保證這個是真的。”造謠者說。

“也就是說後面她被殺害,割腎是編造的咯?”史亮問他。

“嗯。”造謠者低下頭。

“除了被一個戴摩托頭盔的人載走,你還有別的線索嗎?”我問他。

“沒,當時車開得太快,我也迷糊,沒看清車牌,但我印象中車是往北面開的。”造謠者說。

這些瘋子的安置是個難題,有的是單身漢,有的被家人遺棄。現在這個瘋子不見了,說實話,只要沒有人報案,大家不會去深究她的行蹤。我問的這個問題,在史亮看來純屬多餘。“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他挑了挑粗眉毛,用一種老師對學生的口吻說。史亮比我大3歲,確實是前輩,也很照顧我。有時出警,聲調會刻意低沉,粗眉毛併攏,不怒自威的模樣,大家聽他,很多事態被他無形化解,他吹噓自己學過武術,懂得四兩撥千金的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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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犯,罰款加拘留。”他教訓了造謠者一頓,放他走。

本來以為這事告一段落,誰知兩天後下午一點半,我接到一個報案電話,報案人稱自己是位保姆,她懷疑一個男子劫持了一位女孩,可能要犯罪。這樣的報案電話我們每天總會接幾個,有的是惡作劇,有的是被害妄想症者打來的,我們只當是工作調劑。但我聽電話裡的聲音冷靜,邏輯清晰,頓挫中盡是謹慎,像是權衡良久、考慮周全才打的電話。我理應不能忽視她。

“劫持了一位瘋女孩?”聯繫兩天前的經歷,我試探著問道。

“對!”電話裡的聲音說,“你怎麼知道?就是和諧路那個女瘋子。”

“好的,我們過去看看。”我跟史亮開車去了保姆說的那個老小區。

鴻騰小區位於市北面,是老式別墅樓,總共有六棟五層樓,這些樓已過了居住期限,本來規劃重建,但拆掉了東北角的3號樓之後,開發商領導貪汙被抓,工程擱置,其中與3號樓相對的6號樓當時被拆了一部分,牆體裂了一條大縫,成為危樓,住不了人。除此之外的四棟樓,雖然整個環境灰撲撲,但大部分房間還在低價出租。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位於西南角的4號樓頂層。

樓道的牆體貼滿廣告,樓梯底堆滿雜物,扶手的木欄杆都出裂痕。我們來到五樓,敲了敲門。

“有人嗎?”敲門沒人應,史亮衝房間內喊,聲音在樓道迴盪。

我俯身瞄門縫,發現兩道暗鎖鎖芯都閂上,跟史亮說,“上了暗鎖,要麼是人在裡面反鎖,要麼是離開之後鎖上了。”

“有人嗎?”史亮用拳頭砸了一下門,轉身對我說,“你打電話喊那個報案人過來一趟,我們到樓下等。”

保姆名叫李秋柔,接到我的電話,說立刻過來。二十分鐘後,從小區的大門走進了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女人,頭髮已經灰白,但臉上的表情堅毅,身上還穿著綠色的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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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報案人吧?怎麼這麼久?”史亮將煙扔掉,用腳踩滅。

“不好意思,從我那邊過來,要轉一趟公交,走一段路。”李秋柔向我們道歉。

“沒事。”我先史亮一步說道,並打開手中的錄音筆,“當時在電話中沒說詳細,麻煩再跟我們描述一下具體情況。”

“嗯,好。”李秋柔略作停頓,“兩天前,4號樓五樓的住戶僱我上門,讓我給她的女友清理一下,我到了之後,發現女孩就是和諧路那個瘋子,當時那人……”

“等等,”史亮打斷李秋柔的講述,看了看我,“是和諧路那個失蹤的女瘋子?”

“對,”李秋柔看了看我,“我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當時在電話中我已經說了。”

“好吧,我直覺這案子有問題,又怕你不上心,就對你隱瞞了這事。”我向史亮解釋。

“這可能是綁架案啊,我怎麼會不上心。”史亮瞪了我一眼,又對著秋柔說,“你接著說。”

“嗯,當時那人跟我說了女瘋子的身世,說他們本來是情侶,有一次女孩回老家的時候失蹤,被壞人拐賣到了這裡,後來不知怎麼就瘋掉了,他找了兩年才找到了她。他說女孩現在神志不清,誰都不認識,找我給她打理一下,然後會帶她去派出所登記,我當時還被他的故事打動了,覺得是個深情的人,也沒多想,就給女孩洗了澡,收拾了一下房間,因為女孩正好來月經嘛,又沒有自理能力,我就跟那人說,隔天我會再過來一趟。”

“那人長啥樣?”史亮問。

“他跟我說叫他小安。”李秋柔想了想,“他留一個寸頭,三角臉,眉毛比較淡,小眼睛,大鼻子,嘴巴也大,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當時穿的是一件黑短袖,看起來身板消瘦,營養不良的感覺,像沒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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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就來過這裡,為什麼等到現在才報案?”我問。

“昨天我又過來,臨走前他給了我雙倍的工錢,讓我下次不用再大老遠跑過來了,他自己能搞定,或者找個附近的保姆也成,不想再麻煩我。他給我的感覺是厭惡、嫌棄,我們做這行的,都比較能感受顧客的心理,我是很用心地給女孩打理,如果他真的愛女孩,那他對我一定不是要趕我走的態度。所以我就覺得不對勁。但又沒有掌握到證據,怕造成誤解,我今天早上還是私自過來了,敲了敲門,等了很久他才開一條縫,這次他完全將不耐煩寫在臉上,我想進去看女孩,他掛著門鏈,讓我離開,說他已經找了其他的保姆。”

“確實可疑,你覺得呢?”史亮問我。

“我回去之後一直琢磨,怕不是綁架或強姦案,怕是謀殺案。”李秋柔說,“我接觸過那個瘋女孩,她坐不住,會一直襬動身體,她的右腳綁了一個飾品,有個小鈴鐺,一動就響,嘴巴也一直在喃喃自語,但早上那男的開門,房間內極其安靜,跟我以往來的時候都不一樣,我覺得一定是出問題了。”

“看來我們要破門而入了。”我說。

“還是再等等,找房東來開門,進去確認下。”史亮說。

我們等房東過來,開了門,屋內窗戶緊閉,氣息凝固。我跟史亮面面相覷,史亮向屋內喊了一聲,“有人嗎?我們是警察。”之後向李秋柔和房東開口,“你們倆先在門外等等。”

廚房沒有人。推開臥室的門,裡面也沒有人。廁所的門鎖住了,房東也沒有鑰匙。史亮在房間內找了一把錘子,將門鎖砸掉。大呼一口氣,推開門。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史亮將門掩上,神情嚴肅地跟我說,“通知刑警隊過來。我們還是不進去了。”

史亮最終還是沒忍住,進廁所看了一眼。出來之後臉色煞白,站立了一會兒要嘔吐,進不了廁所,找來找去要往客廳的垃圾桶吐,我覺得垃圾桶裡的東西到時也是很重要的物證,喊住他,將他拉到了樓道處。

李秋柔和房東看我們出來,上前問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史亮強裝鎮定,不好意思在他們面前露出窘態,生生將嘔吐物嚥下去,臉色鐵青,假裝看窗外,不以為意地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用鞋底揉平後,對他們說,“裡面,發生很嚴重的殺人案,沒有警方許可,不準將消息洩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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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偵查人員趕到,我隨他們進入現場。

廁所大概有8平米,屍體裸體躺在浴缸內,浴缸壁沾滿血水。死者臉被啃噬過,面目模糊,整顆右乳房也被咬得殘破不堪。法醫推定的死亡時間是今天早上的七點到八點。死因是溺水。兇手將浴缸充滿水,將受害者仰面摁進水中。受害者近期沒有被性侵過的跡象。

李秋柔是早上十點過來的,那時嫌疑人還在。下午一點半報案,我們兩點來到現場敲門,嫌疑人已經離開。他逃離的時間在早上十點到下午兩點這四個小時之間,摩托車被開走。在本市火車站和各個車站查看監控,並沒有找到嫌疑人。這裡是小城市,那個年代只有大路口布有監控,仔細排查無所獲。小區附近又是郊區,都是小路、土路,如果從這些路走,找到的難度會大很多。

現場提取到嫌疑人的指紋,再通過李秋柔和房東的口供,得出了嫌疑人畫像,綜合他的長相、身高,對比全國相似的案件及失蹤人口數據庫,找到了一位匹配人選。

馬安安,男,1978年出生。單親家庭,母親早逝,9歲時父親又跟另外一個女人成立家庭,後媽名叫曾微,好賭,經常虐待他。在馬安安12歲時,父親死於心臟病。15歲時離家出走,從此消失。但在1996年7月,曾微被發現死於家中,同時死亡的還有家裡一隻比特犬,狗是中毒而死。那時的馬安安18歲。

曾微死在家中的客廳,身上的肉被啃噬大半,現場血流遍地。三天後發出臭味,鄰居報案。當時根據現場的指紋和腳印,馬安安是頭號嫌疑犯。但此案至今仍未取得進展,五年過去,又發生了一起相似案件。不出意外,這兩起案件的兇手都是失蹤多年的馬安安。領導高度重視,下令五天內破案,在各大路口加強排查,注意所有紅色男士摩托車,嫌疑人可能頭戴頭盔。在市電視臺、日報上刊登嫌疑人照片,提供有效線索者重獎。

被害者女瘋子的身份仍是個謎,之後還檢測出她患有艾滋病,通過陰部的一些舊傷,法醫推測在沒瘋之前,她很可能是個性工作者。

發生命案的當天晚上八點,我們在局裡的大會議室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大家分享各自蒐集到的消息,彙總,得出方案執行。我認為,如果嫌疑人開自己的摩托車逃離,北面有一條江,過橋會被監控拍下,南面是市區,他很可能會往東西兩個方向開,因為他的逃走是臨時起意的,被保姆李秋柔驚嚇到,很可能沒有做好充足準備,也就是說,他可能在逃離前會去往附近的商店、飯店和加油站,去這些地方排查說不定會有收穫。

於是我跟史亮隔天就被安排去這些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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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實習生其實不用在會上發表什麼看法的。”路上史亮跟我抱怨。

“出來總比在所裡接聽舉報電話強吧。”

“那倒也是。”史亮問我,“話說大偵探,現在我們應該先去哪個地方?”

“5號樓一層不是住有一位老人嗎?去問問她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我說。

“別問了,昨天有同事去敲門了,那老人患白內障呢,看不見,生活都成問題,腦子也不太好使,問了白搭。”史亮回我。

“眼睛不好的人,聽力往往很好。”我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住在一樓的老人名叫田至婉,今年已經78歲。她開門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眼睛蒙著一層白翳,一頭銀白短髮,臉上佈滿皺紋,還沒等我開口,她就用一種緩慢的聲音問,“你們是警察吧?”

史亮用手在她眼前晃,我覺得冒失,將他手拿下,他問田至婉,“您看得見?”

“看不見。”田至婉說,“這眼病二十年前就有了,生活所迫,聽力變得很好,我聽到是兩種不同的腳步聲,知道你們兩個人,警察的敲門都比較有力,不急不緩,敲三下,停下來,聯繫昨天的命案,我知道你們是警察,來問我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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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史亮,向他仰下頭,表示沒有白來。他對我比一個拇指。我們進了屋。

屋內有一股獨居老人特有的陳腐味。我看史亮吞了一口口水,這是他緊張或遇到難關時會做的動作。

“你們要不要喝茶?”老人問我們。

“不用不用,我們過來問些問題,一會就走。”史亮趕緊回。

“昨天應該有警察來問過您,您也知道五樓發生了命案,我們這邊想來了解下,這段時間,您有沒有聽到,或感受到一些可疑的事情?”我問。

“昨天警察看我眼睛看不見,就離開了,並沒有問我什麼,我沒有感受到尊重。我是聽到昨天外頭的警車聲,還有一堆人上下樓急匆匆的腳步聲,警察的對話,知道樓上發生了兇殺案的。”田至婉話頭一轉,神情哀怨,“小時候有個算命瞎子說我是黴星,克命,我偏不信,但後來兒子三歲發高燒死了,丈夫也先我而去,獨留在這裡,還連累了住樓上的兩個女孩。”

“您別這麼想。”史亮趕緊安慰。

“等等,不是隻有一位受害者嗎?”我質疑道。

“你不知道啊,哦,那時你還在讀大學,兩年前,這裡二樓也發生了一起死亡案,女孩也溺死在浴缸裡,最後被判定為自殺。”史亮向我說道。

田至婉抬頭思考,白眼睛一眨一眨的,“不是自殺的,當時我就跟警察說了,不是自殺的,當時我在樓下,聽到樓上的天花板有四個人的走動聲,不是自殺的。但警察並沒有理會我。”

史亮向我做個手勢,示意我在這個問題上打住,他問,“這個我們警方會重新調查的,我們這次來,是要問問前幾天,您有沒有聽到一些可疑的聲音,什麼聲音都好。比如在命案發生之前,您總共聽到多少人上樓,有沒有什麼對話之類的。”

“沒發生命案之前,只有五樓一戶住了人,他上下都是一個人。我記得三天前,還有另外一個人上下樓,我從樓道中的對話得知是一位女人,好像是保姆。”田至婉回憶。

“嗯,是五樓的人請來的。”我補充。

“沒有聽到另一個女孩的腳步聲。”田至婉說,“這幾天五樓經常會發出叫喊聲,說一些邏輯不連貫的話,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她就是遇害人吧。”

“嗯,被五樓住客綁架了,估計當時是將女孩弄昏迷,揹她上樓的。”我說。

“昨天這個嫌疑犯逃跑了,您知道他當時下樓的時間嗎?”史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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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十一點之前,他匆匆走下樓,不到十分鐘我這裡的時鐘就報十一點。”田至婉說,“但有兩個讓我覺得可疑的地方。”

“請說。”我看向史亮,在本子上記下:“大概早上十點五十分離開。”

“一個是他下樓的腳步跟之前不太一樣,一輕一重的,一路還念念叨叨地咒罵。二個是他在我門前停了一小會兒,我當時以為自己的偷聽被他發現了。在門前他停了一兩分鐘吧,又走了,接著我就聽到摩托啟動的聲音。”

“一輕一重。”史亮尋思,“難不成是腳受傷了?”

“有可能。”我說,“但昨天的現場並沒有發現嫌疑人的血液。”

“傷不至流血,或者血液被沖洗掉了。”

“為什麼在一樓門前停下?我們出去看看。”我起身。

通過一道壞了的大鐵門,進入樓道,左邊是老人的家,往上就是樓梯。“估計是腿痛讓他不得不停下來。”史亮說。

我打開手機燈,往樓梯底下那堆雜物照,那裡滿滿當當放著廢棄的櫃子、破洞沙發、壞了的自行車、嬰兒車,“你過來看看。”

史亮湊過來,看我照射的地方,“這椅子有啥問題?”

“不是這把椅子,你看椅子和櫃子之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問。

“實在看不出來。”史亮看了一會兒,對我說道。

“之間的蜘蛛絲沒有了。”我用手機光照射別處,“你看,這裡,還有這裡都是蛛網,這些廢棄的傢俱上面都是灰塵,放了很久了,但這一塊中間的蛛絲沒有了。馬安安昨天在這裡停留一分多鐘,是因為這裡。”

“拿東西?”史亮問。

“或放東西。”我將開了光源的手機放在樓梯扶手處,讓它照射雜物堆,“我們將這些東西拉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在雜物堆深處,我們發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裡面裝著一條右腿上部分被刀子扎破了洞、染血的牛仔褲,染血的被單,一把沾血的短刀,還有一本16開的黑皮筆記本,本子裡面記的是一些勵志名句,重複的囈語,化學公式,以及馬安安的犯罪實錄。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這個吃人的社會,吃人吃人吃人吃人吃人吃人!!!!”

黑皮筆記本里,有一部分紙頁上佈滿這樣的狂言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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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媽曾微虐待馬安安,一不順心就用鐵條往他身上抽打,有一次在打他的途中,他還手抵抗,後媽養的比特犬就跳起來咬住他的手,他的手上留有一處傷疤,至今不敢觸碰。他對狗有心理陰影,看到狗就渾身無力,再不敢抵抗曾微的虐待。15歲那年,馬安安偷了家裡一筆錢離家出走,在外面流浪三年,本來想一死了之,後來決定將後媽和他的狗殺死後再自殺。

“要讓她痛苦致死,這一對狗雜種讓我生不如死,我必須懲罰他們。我要咬死她。讓她嚐嚐恐懼的滋味。”

馬安安將摻了毒藥的狗糧撒在曾微平時遛狗的路線上,確保狗吃了狗糧之後,偽裝成送報員去敲門,他知道曾微有定報紙的習慣,7月1日當天買了一份報紙,上前敲門。曾微開門,他說想給她做一期問卷調查,提供獎品,進了屋,發現比特犬有氣無力地躺在陽臺邊。

“我的屋子!”

他趁曾微不注意,用刀劃她的脖頸,血噴了出來,“真痛快。”用膠帶纏住她的嘴,用刀挑斷她的手腳筋。然後拉上窗簾,來到狗旁邊,狗向它吠,聲音懨懨,不斷地嘔吐。他將尖刀刺了一下狗的脖子,看鮮血冒出。

“她躺在地上抽搐,不斷的流血。我將帽子摘掉,讓她看清楚我的臉,我回來啦!!!!!我跟她說,我要吃了你。”

“真他媽的膩味,太胖了,但真刺激啊!爽!!!”

馬安安虐待曾微,讓她的身體感受到每一寸痛苦。直到她嚥氣。“她的眼睛裡都是驚恐。我知道,她顫抖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害怕我。”

“我不想死了。”

馬安安在後面的逃亡生涯中,找到了一個安全的犯罪公式。

“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得出,找到最討厭的人,就是最保險的做法。女瘋子這麼顯眼,但大家都很討厭,挑她們下手,無後顧之憂。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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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1年發生的這起女瘋子命案之前,其實馬安安還曾在1998年,2000年犯過兩次罪,真正做到無人知曉。

“第一步,在飯盒裡面加入安眠藥碎末,晚上九點拿給她吃,大概凌晨三點,將她抱上摩托車,開車離開。第二步,身子要洗一洗,太髒了。找一個距離遠的保姆過來幫忙,只要多給一點錢,她不會有任何異議。要鎮定點,要給保姆講故事,備好細節,免得她發問的時候回答不出,露出窘態。洗乾淨的年輕女瘋子都是很好看的,可惜我是陽痿,醫生說是勃起功能障礙,他說要找出應激源,小時候是否受到過傷害,我說,我目睹了母親跳樓身亡。性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吃她的肉。所以房間內必須有冰箱。第三步,她亂喊亂叫,一直扭動身體,為了保險起見,要先將她殺死,溺水最簡易,不見血。所以房間內的廁所最好有浴缸。”

在逃亡期間,馬安安不僅學會了開摩托,有一段時間他在一個鞭炮村裡當學徒,學會了製造炸藥。後來的工作就是去新的小城市,開摩的,順便物色女瘋子。

“如果被抓,我就將整個城市炸掉。將煙火對準高樓發射!”

他在一個荒地裡嘗試爆炸,將一塊一米高的大石頭炸成碎片。筆記本中間記滿化學公式。

“這個女瘋子是三個之中最漂亮的,我都不捨得將她殺死。”

最後寫的是:“傻逼保姆,傻逼保姆,傻逼保姆!!!!我要殺了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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