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8 「“老長寧”的記憶」對“永久”牌自行車的記憶,那是永久永久的……

「“老長寧”的記憶」對“永久”牌自行車的記憶,那是永久永久的……

時間如賽車過隙一瞬而過,流年似潺潺溪水一去不復返,往事如過眼雲煙,消失在彼此眼前。而今,我要做的是拾起曾經的樂趣。

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自行車是高檔的代步工具,隨著私家車、軌道交通等出行方式的多樣化,往日顯赫一時的“永久”、“鳳凰”、“飛鴿”自行車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20世紀70、80年代的上海街頭,腳踏車是當仁不讓的主角

對自行車的感情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它承載著太多的故事,見證了平民百姓生活的巨大變化,是我們這一代人抹不去的記憶。

公務車改革,沒了專車,便開起了私家車。交通大整治,馬路上許多上街沿塗上了黃漆,一刻也不能停了,找停車位的不易,停車費漲價,低碳出行的倡導,鍛鍊身體和尋找兒時的感覺,這些情況讓我萌發了買輛自行車的念想。

去江蘇路市三女中對面的車行,尋思著買輛適合自己踏的自行車,可車行裡幾乎都是捷安特、美利達等山地車、公路車,忽然看到一輛非常熟悉的自行車靠在角落裡,滿是灰塵。湊近一看,竟是兒時久盼的“永久”經典款自行車。我欣喜若狂毫不猶豫掏錢欲購之。師傅問:“你怎麼想到買永久?”我好生納悶:“為啥問這個問題?”師傅回答:“買永久、鳳凰車基本都是老外,上海人幾乎沒人買”,我一下子怔住了。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上海永久自行車總廠掛牌儀式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1990年展銷會上的永久自行車展臺

曾記得,七十年代的弄堂誰家買回一輛嶄新的“永久”、“鳳凰”,停在家門口就像明星一樣,人們圍著它指指點點,不停地議論,有人按按鈴,聲音特別悅耳,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比現在誰家有輛“勞斯萊斯”還稀罕。當時買輛自行車幾乎要一個工人三個月的工資,還要憑買自行車的專用票子……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此時此刻,我的思緒又從童年的時光飛回眼下,我抓住“永久”車把上的吊牌看了價格,“哦,498元,男式28寸,全鏈罩”,看著這輛復古、經典、懷舊的自行車,我沒再猶豫什麼,付了錢,還為自行車配了個籮筐和鎖,將車推出了門外。

騎自行車,這曾經是我最習以為常的事情。

如今騎上“永久”,踏著不聽使喚的踏板,手扶著左右搖擺車把,由於久未騎車,沒掌握好平衡,車子向外傾斜,身體隨之也倒了下去,“砰”的一聲,我連人帶車摔倒在弄堂口,新車壓在了我的身上,樣子狼狽極了。“領導,踏腳踏車啦?”弄堂裡的車輛協管員一臉的疑惑,我從地上爬起,尷尬地笑笑,推車進了機關大門。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自行車曾經是中國過去的生動寫照。“自行車王國”、“中國製造”的象徵,以及外國人眼中的中國形象。

我曾經看到過一張照片,上世紀七十年代,時任美國駐華聯絡處主任的布什(後任美國總統的老布什),特意騎了“永久”自行車和他的夫人芭芭拉在天安門金水橋畔拍照留念,照片中自行車的車架上清晰地印有“YONGJIU”(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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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滬杭鐵路光新路道口蔚為壯觀的自行車洪流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我從小就有自行車踏,那是在郵局工作的姐送信的綠郵車。那時我太小,學騎自行車還是側身腳踏自行車橫槓的三角架下,半圈半圈的踏,縱然很彆扭、費勁,卻也打消不了對自行車的好奇。漸漸地熟悉了自行車,開始嘗試著跨過橫杆站在自行車上面踏,這樣腳踏可以踏滿圈,跑起來也快了許多。但因我個頭小,屁股與坐椅還是無緣,有時一個急剎車或一個方向打偏,沒少摔跤遭皮肉之苦。那時,我沒有紅綠燈的概念,在江蘇路愚園路闖了紅燈被警察叔叔攔了下來,直到穿著郵遞員制服的姐趕到,費盡口舌警察叔叔才放行。

進了中學,我騎車時常雙脫手招搖過市,身邊駛過一輛拖拉機也會一手搭上其車架,一手扶著自行車借力,雖是危險動作,卻樂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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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記憶中爸爸的自行車

父親曾經買過一輛半新不舊的“永久”自行車。星期天我有空就用紗頭擦自行車,還把自行車倒過來,讓車輪轉動著擦鋼圈,一根根擦著車輪上的鋼絲,加縫紉機油,雙手沾滿了烏黑的機油,把“永久”擦得錚亮錚亮的。弄堂人自行車一族星期天無疑都是這樣的規定動作。說來好笑,父親騎“永久”,下雨天是不騎的,怕鏽了鋼圈,騎到髒亂處還肩扛自行車,寧願自己受累也不讓“永久”受髒。

重騎“永久”,在馬路上“拉風”啊。紅綠燈下,一些人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咦,現在還有新的“永久”自行車?”一個騎著“老坦克”的中年男子好奇地打量著我的‘永久“。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重騎“永久”,才知道現在騎車人的不易。有汽車停在馬路邊,騎車人只好彎到機動車道,被逼與汽車搶道;有時被汽車喇叭按得催命似的,冷不防還被探出頭的司機罵上幾句。一次,一輛汽車在我身後猛按喇叭又疾駛而過,嚇得我差點從“永久”上摔了下來。這才知道自己也是一個司機對騎車人的理解、禮讓瞬間湧上心頭。

現在停車場越來越難找,停車費越來越高,洗車費越來越貴,上街沿的黃線越來越多,能停汽車的地上越來越少,開車稍不留意還要被電子警察抓拍。短距離出行,自行車已是我不二的選擇,“永久”已成了我生活中的新朋友。騎著這種靠本身體力去踏的自行車,我感覺十分自由,令人暢快無比,想停就停,馬路上與我熟悉的人點頭打招呼,已是久違的感覺。曾經在紅綠燈下碰到了中學四十年未見的老同學,竟然還一下子認出了。

現在騎車人還有諸多不便,不少道路沒有自行車行駛的份。路邊的自行車修理攤沒了蹤影。車胎漏氣,找個打氣筒並非易事,想補胎甭想了。不少馬路的自行車道成了汽車的停車場等等,當然也有騎車人逆向行駛,轉彎伸手示意更是少之又少,令人深思。

「“老长宁”的记忆」对“永久”牌自行车的记忆,那是永久永久的……

落日的餘暉斜照在臉頰,微風吹起,愚園路上的悟桐樹葉輕輕落下,車輪碾過的樹葉沙沙作響。回頭,那落日黃昏,飄飛落葉,重騎“永久”,風光無限,感覺真好。

文中配圖來源丨方誌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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