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外国动物园的鸟类饲养员是这样的:
还有这样的:
我身边动物园里饲养员是这样的:
动物几乎是童年的标配,动物园更是童年时光集散地,每个家长都得带孩子去看看画片儿上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住(guan)在城(long)市(zi)里是什么样。认知是必须的,因为现实跟动画片差得还挺远,我们又无法把自己放逐到自然环境,城市里的动物园就成了孩子们的活教材。
我一早到了动物园金刚鹦鹉的笼舍,穿着工作服的饲养员正在暴土扬长中喷水、打扫卫生,十来只身价不菲的大鹦鹉排成一列挤在墙角,歪脑袋看着饲养员,时不时突然“啊---啊”地叫几声。
大鸟初来乍到过城里生活,情绪上接受不了,绝食、哇哇大叫。刘芳作为这些漂亮羽毛小伙伴的监护人,连做梦的时候都操着心。偶尔打个盹儿,隐约听见有嗑瓜子的声音,蹭地一下蹦起来“太好了,吃食了”,其实是晚上家里人在客厅看电视。
每天刘芳进笼舍扫地都得蹲着,怕站起来,鸟恐惧出现应激反应,她一边干活,一边跟鸟聊天“昨天睡得怎么样啊?”“你们都是好宝宝。”在鼓励教育同时还得配合温暖的儿歌“小宝贝”。有时候干脆拿本书坐笼子里给一群鸟朗读,有胆子大又热爱文学的鹦鹉,干脆落她肩膀上一起看。
咱到国外恨不能顿顿吃方便面也不吃炸鱼薯条,五彩金刚鹦鹉一样,只嗑瓜子花生,这不得上火吗?刘芳干脆把这些坚果全插进苹果里,然后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好话说尽哄着它们吃。她腿麻了,鸟们也接受了这样的饮食搭配。能正经吃饭,对于监护人而言,就像孩子会叫妈妈了,那个高兴。
我跟着饲养员去“鸟食堂”领了一次饭,伙食那叫好,五颜六色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看完鸟食,我觉得每天自己吃得太次了,简直就不叫正经吃饭,跟混日子似的。
除了各种名贵鹦鹉,刘芳还管着几个品种的巨嘴鸟,鸟们长着跟身子一点不匹配的大嘴,像俩塑料片儿,啪啪作响,走路如同踩在蹦床上似的,一下一下弹着跳远儿。为了新移民的平房生活尽量与野外相仿,刘芳在大树杈子各处插鸡蛋、油菜叶子、在竹筒里灌进颗粒饲料,让它们自己觅食,把新鲜提子一粒一粒扔给它们,让鸟在空中接。
巨嘴鸟倒是挺喜欢新生活,野性保持得不错,别看嘴大显得笨,它自己时不时还能在外面逮只麻雀当小甜点,一只脚踩住,然后边拔毛边吃。
饲养员的日子可不是仅喂食那么简单,跟带一群低领儿童似的,到喂花生的时间,所有鸟都站一排昂首挺胸,刘芳要把花生挑到树杈上,鸟挨个照顾到,看着它们轮流包花生往自己弯钩嘴里放,饲养员还得逐一谈心。这一天跟鸟说的话比跟自己孩子多多了。到现在,早晨只要饲养员身影一出现,鹦鹉就使劲喊“刘芳”。不知不觉说出的“人话”,藏着多少人与鸟的感情铺垫。
小时候爷爷在家养文鸟,工作后刘芳在动物园养过火烈鸟、黑天鹅、孔雀,现在又开始养大型鹦鹉和巨嘴鸟,她的生活里一直没离开过羽毛伙伴,以至于看一眼鸟的状态就知道它们有什么诉求,身体是不是健康。照顾好这些远道而来的鸟,让它们健康,尽量不孤独,是饲养员的心愿。
几个笼舍之间,不仅是鸟的世界,还有饲养员的青春,对于刘芳来说,这样的日子可能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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