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2 江湖铁马,何谓之“侠”

江湖铁马,何谓之“侠”

江湖铁马,何谓之“侠”

有人说金庸先生小说的结尾有“四种半”,一种是“画眉推窗,落笔于地”,一种是“温柔神色,喃喃自语”,一种是“很好很好,偏不喜欢”,另一种是“清风明月,泪洒相思”,一半则是“雪谷相盼”。相比之下,梁羽生先生小说的结尾或是“江湖作浪游,恩怨从头说”,或是“盈盈一笑,尽把恩仇了”,或是“侠义忠烈,丹心不灭”,少了金庸笔下的今夕何夕,一帘幽梦的寂寥,却多了一种慷慨悲歌,苍茫雄壮之后的平淡。现在的很多人习惯了将武侠和爱情联系起来,爱情也往往成为了众多武侠小说的主线,将这些作品成为武侠言情小说似乎更合适。

江湖铁马,何谓之“侠”

类似于金庸小说的结尾一样,江湖里的爱恨难休会有很多结局,即便是杨过与小龙女终成眷属的背后也会有郭襄无奈的泪水,即便是令狐冲与任盈盈笑傲江湖的背后也会有岳灵珊的悲惨遭遇,因此无论是最终咫尺天涯还是相忘于江湖还是咫尺天涯,总会让人感叹这红尘种种,浮生若梦。这也是很多评论梁羽生小说刻板的原因,他小说中的爱情往往是极具特色的“拉郎配”,结局也往往是英雄儿女幸福美满,乃至于很多人仍然对于《冰河洗剑录》中金世遗与谷之华花好月圆的结尾耿耿于怀,认为这反倒破坏了《云海》之中“多情却似反无情”的意境。

江湖铁马,何谓之“侠”

其实梁羽生先生的小说中注重是江湖侠客中最本质的东西,因此我反而觉得这才是最平淡的武侠。诚然,爱恨交织的江湖情仇加上侠客离奇的际遇更为吸引人。但是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在新武侠雨后春笋般浮现的背后,中国文化中侠士的精髓在慢慢流失。我们已很少在武侠作品中看到抛下儿女情长,爱恨情仇,从千里诵义,从丹心报国中而来,弹剑悲啸,慷慨高歌的侠客,也很少再有“敢笑荆轲胆如鼠,好呼男儿是南八”的豪气,更不用说司马迁所说的“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诚”最纯粹,最真实的游侠。

江湖铁马,何谓之“侠”

正是因为如此,武侠小说中的侠应该是一个更为广阔的概念,而不仅仅存在于令人赞叹的武力和曲曲折折的爱情故事中。《七剑》中,梁羽生写纳兰容若,着墨不多。一曲瞬间浮生,梦好难留,诗残莫续。只可惜,知音少,弦断无人听。初次与冒浣莲相见,寥寥数笔,却将至情至性体现的淋漓尽致。瀚海黄沙,冷月清笳,数次帮冒浣莲脱险之后,在大漠的烟尘中策马而去,纵然是幽恨难休,纵然是惊鸿掠水,却也坦然洒脱,宽袍缓带,神容自若,从京城的流光中来,从大漠的苍凉中来,胸纳幽兰,剑气箫心。翩翩浊世佳公子,才华绝伦的人间词客,在《七剑》中却如仗剑江湖的游侠一般,慷慨高歌,豪气天成。《大唐》中的史逸如,一介书生,慷慨激昂,侠之大者又何必惊天动地,飞檐走壁。似乎从未赢过的江南七怪,勘不破名望,达不到辉煌,但谁又能比他们更配地上侠字?

江湖铁马,何谓之“侠”

文 by 星岳

平章知事

历史、人文、旅游、分析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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