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我愛你,曾經是一種信仰

我愛你,曾經是一種信仰

1。

捧花的我盛裝出席,只為錯過你。

同學聚會上,周怡和許久未見的同桌歡快地聊著天。

同桌突然神秘兮兮說道:“你猜今天聚會誰會來?”

周怡望了望在座的一眾同學,轉過頭問到:“該來的都差不多來了,還有哪位稀客要大駕光臨,惹得你這麼興奮?”

“許翊要來。”同桌一副標準八卦臉。

許翊這個名字,上一次聽到好像是在上個世紀。

“聽說他這次來是要公佈結婚的喜訊。”同桌像扔深水炸彈一樣爆出這個消息。

周怡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居然要結婚了,這是她有生之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每年同學聚會,周怡都會一場不落地參加,但她從來沒有見到過許翊哪怕一次。

中學時代,許翊是個聞名全校的人物。

而周怡只是個貌不驚人,普通到毫不起眼的學渣。

許翊這樣的人,走哪兒都不缺爭著去喜歡他的姑娘。

周怡只是眾多暗戀他的女生中的一位。

本來這種暗戀故事只會是周怡鎖在日記本里的心事。

但是許翊的主動撩撥,就好像上帝給周怡開了一扇瞻仰愛情的天窗。

許翊對她所有的小關心,都被她放大無數倍,變成憧憬這份愛情的巨大希望。

她第一次嘗試梳馬尾,心懷忐忑又假裝若無其事地路過許翊的班級,眼尖的許翊假裝路過她身旁,微笑著,小聲對她說你這樣真好看。

周怡整個人歡喜到想要尖叫起來。

她特意去學了西式糕點的製作方法,為許翊製作了滿滿一整盒的愛心餅乾。

許翊收下餅乾,誇她的手很巧,盛讚她的餅乾特別好吃。

周怡大受鼓舞,許翊對她的所有讚美,都讓她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近。

她越來越努力對許翊好,許翊接受她的所有好,並且跟她表白,讓她做他精神上的女朋友。

所謂精神上的女朋友,就是不對外公開的戀人。

許翊解釋說迷戀他的女生很多,周怡只是個路人型的女生,他不希望公開關係,讓她受到別的女生的嫉妒和攻擊。

當年的周怡聽到許翊這麼說,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甚至覺得許翊很為她著想。

而許翊對她確實也不錯,但那些不錯從來也僅限於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時,只要在有其他人出現的場合,許翊對她,就好像對待毫無瓜葛的同學一般。

他們在一起四年,許翊對外一直宣稱自己單身,但他也從不招惹其他女孩子,也會把每個女生寫給他的情書,一一交給她看,讓她心安。

但他從來不說娶她,每次周怡在一旁跟他描繪未來,憧憬著將來名正言順披著潔白的紗裙嫁給他時,他總說自己是個不婚族,強調自己這輩子從沒打算結婚生孩子。他說希望永遠和她保持著戀人關係。

周怡當時聽到猶如如晴天霹靂。

許翊說我不勉強你,和我在一起的確和大多數情侶不一樣,你會比較辛苦一點。

可面對這樣光明正大的不平等,周怡終究還是順從許翊的意思,滅了自己想當她新娘的宏心壯志。

許翊除了沒給她名分,其餘的別人家男朋友會對女朋友做的事,該有的體貼溫柔,隨傳隨到。他也全都給了她。

客觀地說:他對她確實談不上不好。

所以最後當他毫無徵兆地提出分手時,周怡才會驚詫地說不出話來。

他說周怡,我想去更大的世界看看,想去闖一闖。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我害怕了。

周怡故作冷靜地問那麼我呢?

許翊說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再找你,如果到時候你願意,我們還在一起。

如果你等不及我回來,你就找個好人嫁了吧。

周怡不是傻子,許翊這話的重點意思是後半句。

他選擇了自己,並把選擇的難題拋給了她。

他看起來十分寬宏大量地給了她選擇的自由,其實還是徹頭徹尾的自私。

周怡不是沒怨過,怨過以後又痴心不死地想等他回來。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心裡隱隱期待和他重逢。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的這場重逢,居然會如此戳她的心窩子。

一直心心念唸的那個人那刻就站在她的面前,神情自若地摟著另一個女生的腰,興奮地跟一眾同學介紹:這是我的老婆陳瑤,她是幼師,請大家多多關照。

大家在一旁起鬨,問許翊和他老婆是怎麼認識的。

許翊羞澀地回答她是我的初戀。

周怡覺得自己在觀賞一部搞笑片。

這劇情太滑稽,她笑到淚水奪眶停不下來。

她還在等他,他卻已經毫不客氣地把她從自己的生命中剔除得一乾二淨,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那樣。

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的狠心,讓我的淚水決堤。

寧可說是風太大迷了我的眼睛,也不肯說是我還在為你傷心。

我愛你,曾經是一種信仰

2。

如果當時抱你,當時吻你,結局難講,我愛你,曾經是一種信仰。

工作上的瑣事好像永遠做不完。

給客戶的方案總是一再被否定。

要不是因為身體實在難受得要命,她也根本不可能跑出來看醫生。

對她來說:工作就是一切。

來看醫生,也不過是為了趕快治好病以便更有效率地處理工作。

升職以後,她賺得越來越多,但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成為一臺只知道玩命賺錢的機器。

排隊等待的間隙,百無聊賴正在四處瞎看的她,不經意間看到一熟悉的背影。

肖北正牽著一孕婦的手朝她緩緩走來。

藝儀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躲起來。

肖北牽著孕婦走臺階時,躲在兒科門診旁邊的藝儀清楚地聽到肖北溫柔地喚了一聲:老婆,慢點。

僅僅只是這四個字,就像一道驚雷一樣在藝儀的腦子裡炸裂開來。

眼淚就像不聽話的珍珠,一顆顆沒羞沒躁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往外湧。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生之年會再見到肖北,並且是以這種狼狽的方式“重逢”。

肖北是她談了三年的男友,他們曾經好到馬上要談婚論嫁的那步。

藝儀很喜歡肖北,他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而她也是他第一個女朋友。

肖北對藝儀,就像缺心眼的爸爸對待嬌縱的女兒,一直都是狂寵模式。

藝儀的事業心很重。她總有深深的焦慮感,擔心自己事業沒有長進,擔心自己成為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媳婦。

她是那種活著的每分每秒都在繃緊神經求奮鬥,害怕自己一個不努力,就被別人趕超的女人。

對於肖北無限度的寵愛,她總是反應平平:“謝謝你愛我,但我想要做的更多。”

她愛肖北,可是沒有愛他愛到願意放棄自我的程度。

每次肖北跟她說早日成家,早日養個小孩,組建理想之家時,她總是敷衍他:“好好好,等我忙完手上這單設計再說”“好好好,等我升職再說。”

她總是不斷地在給肖北描繪未來。卻從來沒把它們真正放在心上。

她也在心裡篤定:“肖北比較愛她,他會願意為她停留和等候的。”

她吃定了肖北會一如既往無條件地寵她。

其實她猜的都沒錯,只要她不願意,肖北確實就拿她沒辦法。

可伴隨著她越來越經常的加班,越來越沒有休息日的繁忙,肖北的失望越來越與日俱增在她沒有察覺到的細枝末節上。

她仍是自顧自地忙,堅信和肖北之間來日方長。

只是原來,很多人要和你說再見時常常都是不動聲色,悄無聲息的。

我愛你,曾經是一種信仰

有一天她照例加班到凌晨一點回家,打開房間門一看:“所有曾經象徵著幸福甜蜜的兩人份的生活用品,全部變成一人份。”

肖北用一種毫不留餘地的決絕放棄了她。

她曾經以為肖北會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狠心,唯獨不會對她。

她曾經以為等到自己坐到足夠高的職位,就能放心去和肖北結婚。

她想了一百種和肖北有關的未來,唯一沒想過的是永遠和他分開。

原來每個人對一段愛情絕望的方式都一樣,就是遠遠地逃離開。

離開藝儀的肖北,除了跟她發了兩個字分手,這些年從來沒有再聯繫過她。

這次在醫院的重逢,就像是命運的一次暗中嘲笑。

肖北的臉色看起來很紅潤,她老婆應該把他照顧得不錯。

她的老婆懷著孕,神色極其溫柔,看起來很適合當母親。

藝儀一邊靜悄悄地流淚,一邊自我安慰:“她比我更適合給他幸福。”

從前她總是加班到深夜,沒有任何空閒吃肖北做的飯,陪肖北哪怕一個週末。

和藝儀在一起的肖北,常常悶悶不樂,越發消瘦,臉上總有揮之不去的黑眼圈。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肖北殘忍,等她意識到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可以重來,如果可以在該擁抱時用力地擁抱,該愛時毫不遲疑地好好去愛。

如果當時沒有極度自私到渾然不知,很多事情的結局會不會根本不一樣。

我愛你,曾經是一種信仰

3。

後來我們沒有在一起,這變成我此生最難解的心結之一。

生命中的某些人,

如果當時我們愛下去,

人生是不是會少掉許多遺憾?

總有那麼些人,藏在心裡,像塵封的秘密。

每當我想起你,就聽見心碎的聲音。

再見時如何佯裝鎮定?

原諒我的眼睛還是會為你下雨,

就當是大風撥亂了我的心,迷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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