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5月的春風不經意間開始有了暑意，也終於要到了高校畢業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關於前途方向的選擇成為畢業生常常談論的話題。記得幾年前，當時站在“路口”上的我，為了事業，為了愛情，曾在諸如“北上廣深還是家鄉”這樣的選擇之間踟躕猶疑過，甚至為此反覆爭辯、激烈掙扎。
有人說，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是冒險家的樂園，年輕就是資本，怎能不到一線城市闖一闖？也有人說，回到小地方就只能託關係、找門路，求個安穩的工作，過著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日子。當失去了具體的語境，這些說法都似是而非，可對於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來說，這些紛亂的聲音卻讓他們邁向社會的第一步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其實，關於人生這張考卷，大城市還是小城市從來不是一道非此即彼的選擇題。至今我仍記得那年畢業時，一位師長這樣告訴過我們：“沒有小的城市，只有大的人生。”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幾年後再回首才看得更加真切。如今，星散在五湖四海的同齡人，他們有的成了商業公司的中堅骨幹，為了拼業績常常加班到深夜；有的初為人父母，忙忙碌碌中品味著小家的甜蜜；有的炒了老闆的魷魚，自己拉起一支創業團隊，在理想與麵包之間咬牙扛起了所有的責任。不論在大城市還是小城鎮，每個人都可以有追求各自人生精彩的活法。
不過，最讓我充滿敬意的那位同齡人，卻在最好的年紀，放棄了大城市令人羨慕的工作，前往甘肅腹地的貧困地區，到村裡做了“第一書記”，硬是靠著一碗臊子面致富了一個村。“不能讓貧困成為下一代的負擔”，對他來說這就是支撐起他人生價值的信念。
生活的真諦從來都不在別處，就在日常一點一滴的奮鬥裡。放下手機，睜眼看看真實的生活，不難發現即使大城市也有不少人過著“小人生”，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正走向廣闊天地裡大有作為。
說到底，人都是“不患無位，患所以立”的，與其焦慮與同齡人的所謂“差距”，倒不如退一步想清楚究竟什麼才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對選擇，有些年輕人之所以滿懷焦慮，大概是因為既想追求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又想讓人生過得充滿意義。兩者其實並非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若一味向外求索，以為那些光鮮的標籤裡藏著答案，可東追西逐到最後，或許反而他們既不懂什麼是“成功”，也不明白何為“意義”。
大城市抑或小地方都定義不了你是誰，唯有你心中的格局和信念，才能刻畫出自己人生的參考系。人生也不是一道加減乘除的算術題，從來沒有什麼放諸四海皆準的最優解，對於敢於奮鬥的人來說，條條大路都通往羅馬。這是一個最適合奮鬥的時代，是一個屬於奮鬥者的時代，保持自己的理想，馬上行動起來，或許，你很快就能發現，打開未來之門的鑰匙已經被你緊緊攥在手中。
《 人民日報 》（ 2018年05月15日 19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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