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本文配圖選自鬆餅君各網絡平臺賬號、紀錄片《中國醫生》等。


筱懿對你說:


這些天來,我們看見了太多人的離去。鬆餅君向死而生的活法,讓我們在悲傷中更多了一些透徹。


在《脫口秀大會》某期節目裡,王建國調侃說,“開癌症玩笑開的最狠的,永遠是那些帶癌生存的人”。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這個段子太傷感,現場觀眾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反倒是場外那些真正罹患癌症的人被逗樂了。


女孩鬆餅君就是其中一個。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這個在2019年8月底被確診為肺癌晚期的女生,今年剛剛25歲。


因為喜歡脫口秀,她選擇把自己的經歷用一種特別調侃與歡樂的方式記錄下來,做成了《當我知道自己是肺癌晚期的時候,我在想什麼》系列視頻。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初次看她vlog的人,少不了震驚和惋惜。


這個漂亮的女孩微笑著朝鏡頭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鬆餅君,你們也可以叫我上上。這個視頻是想讓還不知道我情況的朋友們,在一個開心且能看到我的情況下,知道我的近況。”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她極其平和地說起自己被確診為肺癌晚期的事實,說她直到此刻只為這件事哭過一次。那是在醫院最終確認時,一個白人護士跑進病房,抱著她就開始哭,邊哭邊安慰,“你沒事的,你會好起來的,你不用堅強。”


“她哭的實在太傷心太難過,以至於我覺得我如果不哭就非常不應景,你知道嗎?”鬆餅君用她習慣的幽默式表達,一語帶過被確診的至暗時刻。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同時,她也坦承自己是有些難過的。畢竟,通過大學四年的努力,剛剛成為一名波士頓大學的研究生,正是對未來充滿無限美好想象的年紀,而現在因為生病只能申請休學。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她曾經是同學眼裡的學霸,高中時便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在全是大學生的NGO組織做管理;


她獨立,一個人在國外讀書四年,保持高績點的同時,只問家裡要最基礎的生活費和學費;


她熱心公益,跟夥伴一起去四川省巫山縣支教。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但就是這樣一個樂觀、純粹又充滿上進心的女孩,在沒有任何遺傳病史和前兆的情況下,卻被病魔挑中了。看著vlog裡仍然一臉笑意的她,誰都忍不住唏噓。


但是,在感慨和懷疑人生之後,你會發現鬆餅君的畫風跟我們印象裡的癌症病人特別不一樣。


在講述病情發現過程的時候,她說自己是因為在上課時突然咳嗽,結果咳出了一紙巾的血。因為怕嚇到同學,就去洗手間把門關起來繼續咳,沒想到又咳出了一馬桶的血。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本來是挺可怕的畫面,結果她開始一頓吐槽,“大家都看過還珠格格吧?都看過紫薇是怎麼咳血吧?紫薇還有爾康拍著肩膀說沒事兒。我就只能看著自己一手上的血,生無可戀。”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好像這事兒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拿著相機,一邊躺在病床上輸液,還一邊笑著跟大家科普化療和放療的區別。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跟大家聊起《脫口秀大會》裡思文分享的生病那段經歷,鬆餅君說:“我好想上去安慰她,沒事你這都是小病!”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第一期視頻發出來之後,不少脫口秀演員給她留言加油,Rock還特意關注了她。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李誕在鬆餅君的視頻下留言“相信愛”


鬆餅君卻戲稱:“你們不覺得這個場景就跟漫威演員沒事跑到醫院,去跟得了絕症的小粉絲做互動,而且滿足他們的一個願望……是一個性質的慈善事業嗎?”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很難想象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會有這樣的活力和積極心態。與其說鬆餅君是心大,倒不如說她是在用吐槽和調侃進行自我消解。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如果你細聽,會發現鬆餅君在講述的過程中,有些細碎的哽咽聲。身為當事人,她的焦慮和害怕肯定比旁觀者多。


但與病魔對抗的過程常常是,你弱它就強,你強它就弱。就像鬆餅君常常掛在嘴邊的那句“我與天鬥,其樂無窮”,鬥著鬥著或許就贏了。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確診時,醫生曾跟她說,如果那時候還沒開始治療的話,根據平均歷史記錄,她也就只能活5個月了。


但4個月後她“嘚瑟”地說:“你看,我現在不是挺活蹦亂跳的嗎?”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年底,她又在微博上寫道:“總而言之就是一切都在變好,本來我在用兩種化療的藥和一種免疫治療的藥,現在只要用一種化療的藥和一種免疫治療的藥了。”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再到前不久,她跟關心她的朋友們分享了幾個好消息:腫瘤變小,一切都很穩定,甚至確定不用繼續放療了。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誰也不知道她最終結局會如何,但至少一切都在變好的路上,這可能就是樂觀反哺的好消息。


老實說,連續追看鬆餅君的vlog幾期之後,我常常會忘記視頻裡這個同齡女孩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彈幕上很多人跟我一樣“看到後面逐漸忘記標題”


她照常去健身(當然,是在跟醫生確認沒問題之後)、旅行、跟好友聚會,喜歡美妝和時尚穿搭,跟其他的vlog博主沒什麼區別。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而她之所以堅持錄製vlog,背後還有另一層溫暖的意義。鬆餅君說,當她看到朋友抱怨生活裡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特別想通過一種原始卻有效的方法來鼓勵他們——比慘。


她會大笑著寬慰別人,“你看我都肺癌晚期了,還能活得這麼沒心沒肺,你那都不算事!”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這個系列視頻的播放量已經超過300萬,觀看的人中,或許有跟她一樣面對癌症卻陷在負面情緒裡出不來的人、有家人患病自己想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的人、還有在挫折面前無盡沮喪茫然無措的人。


鬆餅君的樂觀與勇敢,或許就是他們黑暗世界裡的一道光,一點歡樂和鼓勵。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最近熱播的紀錄片《中國醫生》裡,有個胃癌晚期患者李燕,也讓人印象深刻。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2016年,李燕被查出胃癌晚期四期,醫生告訴她剩下的時間可能只有11個月左右。


但在切除手術面前,她竟然不怵,“反正都得切啊,有病就得治唄,不切我媽會更擔心。”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手術後每隔兩週,李燕都得回到醫院化療。


看著醫生把儀器推過來,她會打趣道,“我的飯來啦。”接著躺在病床上看護理手冊,嘴裡嘟囔著,“我研究研究,看這些針到底是怎麼扎進去的?”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這樣天真樂觀、大大咧咧的性格,吸引了《中國醫生》攝製組,將她作為典型病例拍攝。


患病之後,李燕相處了6年的丈夫離開了她。但她在講述的時候,看不到任何情緒,只說:“其實也不能怪他,得了我們這種病的能治好的幾率真的不大,沒什麼好生氣的。”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預估的11個月早已過去,病情的惡化終究還是來了。


癌細胞多處轉移,李燕臉上依舊有笑容,醫生甚至有些困惑地問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她一臉天真地說,“我知道啊,但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這樣的樂觀也讓主治醫生魏嘉對她多了些心疼,“我們總想著多為她做點什麼”。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魏嘉接觸過的很多病人都會死死糾結於化驗單上那個小數點的變化,李燕這樣的樂天派是極少數。


南京鼓樓醫院這位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說:“研究表明,腫瘤的發生一定是跟情緒有關係的。對病人來說,除了採用醫療手段,自己心態的調整也非常重要。”


在李燕的故事裡,最打動我的還是她安慰媽媽的幾個鏡頭。


媽媽感性,受不了女兒躺在病床上插著管子,所以李燕從不讓她跟來醫院。但這次由於病情加重,拗不過媽媽,只好隨她陪著來。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專家會診時,聽見女兒的病只能保守治療,媽媽心疼得直掉眼淚,李燕在一旁笑著給媽媽抹淚;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離開病房時,李燕拍著媽媽肩膀,讓她“放心、淡定”,逗得因為擔心而始終沉默的媽媽終於笑了起來。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直到紀錄片的最後,李燕和媽媽肩並著肩,開朗地說“應該是能治好的吧?就算治不好,能晚幾年就幾年吧!”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從前我以為,在癌症面前的樂觀是為了自己好過一些,長大才懂得,這份需要巨大勇敢加持的樂觀,為己,更是為所愛之人。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前幾天,微博上火了一段視頻。


“得知自己患肺癌晚期後,我在想什麼?”


受敘利亞戰事影響,這家人的住所附近時常遭到炸彈空襲,為了不讓3歲的女兒留下戰爭創傷,爸爸告訴孩子:“這些爆炸聲和槍聲是有人在和我們做遊戲。”


所以每當爆炸聲響起,女孩就會滿臉天真地說“我們要一起大笑!”然後爸爸就會陪著她哈哈大笑起來。


視頻看著很心酸,但也有滿滿的溫暖。爸爸雖然無法阻擋戰爭的到來,卻在此刻讓女兒少受那一點傷害。


在天災、人禍、病魔面前,說一句輕飄飄的樂觀談何容易。但當眼前的現狀無力扭轉,平和地接受它,儘量沒有遺憾地過好每一天,未嘗不是另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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