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小說:男孩生怪病全村大夫沒法治,被丟進湖裡沒幾天,他竟又活了

小說:男孩生怪病全村大夫沒法治,被丟進湖裡沒幾天,他竟又活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Mr.千兩

不可明年,不可明月,不可明日。

天晴,酷暑,有鳴蟬。

拇指姑娘不再緊抓藥貨郎的鬢角,天氣太熱,熱到抓久了手心便會滲出汗來,熱乎乎,黏答答,很是不舒服。

藥貨郎也不太喜歡自己的頭髮被抓到油晃晃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久經歲月漂洗,已經糟爛的麻布。

絲毫不符合自己的形象。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藥貨郎給拇指姑娘買了一袋消暑的冰果。

紅果子裡填進了混進糖粉的冰屑,拇指姑娘的小手剛好可以勉強抱得住。至於如何在酷暑裡保持冰果不化,藥貨郎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他可是藥貨郎。

老柳樹站滿了入村小路的兩旁,一抹深綠透著清涼探進村子,風扶柳冠,柳絲輕擺,讓那些老柳更像是墊著腳眺望遠方,等丈夫歸鄉的小娘子。

看上去清涼要多於陰冷。

路旁田裡的莊稼挺著腰桿,熱得迷迷糊糊,直晃腦袋。

夏天一如既往地讓人煩惱。

這讓藥貨郎想起在那個很久以前同樣悶熱的夏天,自己教過的那個倔強的小女孩兒,當時他手把手教給她分辨各種奇異的事物,教她安魂歌的每一個發音,教她春捂秋凍,夏不貪涼。

是他領她走進藥貨郎的世界。

一群不知疲倦的孩子吵鬧著打斷了藥貨郎的思緒,他們手裡捉著蜻蜓,相互追逐,穿梭在星星點點的蔭影裡。

可在藥貨郎看來,他們更像一群在春天的原野上撒歡的小鹿,年輕,莽撞,吵鬧。

阿公們端著菸袋蹲在門口,慢條斯理地搖著蒲扇。他們久經歲月熬煮的身子骨絲毫不畏懼炎炎夏日的炙烤,或三五成堆地下著象棋,或光著膀子,吹著牛皮。

外人進村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少情緒變化,只是聽到那串鈴聲時,他們才止住了正酣熱的家長裡短,高挺著脖子,像一隻只護院的大鵝,往這邊死命地瞧著。

藥貨郎被他們村裡的某人或者是某一些人請到了這裡。

無論是山野舊村,還是巍峨新城,人們都知道藥貨郎的名號。

於是他們起身,並未來得及拍打屁股上的浮土,便簇擁過來,又畏懼地退後幾步,反覆幾次,終於以藥貨郎為圓心,組成了一個空心圓環。

藥貨郎停下來,向他們詢問一個人的住址。

阿公們有人蹙眉,有人氣憤,有人眼含恐懼,更有甚者,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被問及的人磕磕絆絆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那個方位,藥貨郎微微蹙眉,那人卻被嚇到癱坐在地上,急慌慌地指向一個方向。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慌忙跑開,邊跑邊大聲喊著:“那姑娘跟搶了湖裡仙女的新郎,落成這個樣子是她自找的!”

藥貨郎駐了腳步,眯起眼睛瞧那人跑走的方向看了眼,不知再想些什麼,最後還是往他指的方面走去。

恐懼並未在人群的圓環裡散播出來。

圓環依舊緩緩地移動著,聚集的人愈來愈多,圓環愈來愈大。

最終,圓環停了下來,不再移動。

因為圓心處的藥貨郎停在一戶人家門前。人群紛紛踮起腳來,死命地往裡瞧著,就像一群被人揪著脖子拎在手裡的鵝。

藥貨郎疊起雙指在黑漆木門上輕叩了兩下。

院裡無人應答。

靜悄悄的,空氣有些壓抑。

藥貨郎箱子里正躺著一枚用來盛信條的小竹筒。

信條上只寫著小村的詳細地址。

藥貨郎當然可以選擇不來,只是這信條用了藥貨郎之間獨有的聯繫方式。

鴉書。

信條最後有幾個只有藥貨郎才能看到的字。用的是他自己研製出的墨水,知道這種墨水配製方法的人在藥貨郎想來也不過四五人而已。

那是他親口告訴他們的。

當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藥貨郎便決定要走這一趟。

那兩個字是個名字。

藥貨郎要來拜訪另一位藥貨郎。

春秋。

春秋是個姑娘。

藥貨郎很喜歡她。

當然不是那種男女之情。

藥貨郎年紀太大,大到讓人難以想象。

這已經讓他忘記了很多事情。

自己從何而來,將去何處?在某個小鎮吃到過的那道令自己欣喜的菜餚是什麼?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心情?自己喜歡的那個女子的相貌、衣飾,甚至名字?

藥貨郎對春秋的喜愛,其實更像是一份父愛。

院裡終於傳來了第一聲聲響。

那是一聲咳嗦。

緊接著是重物碾壓木地板的聲音,藥貨郎蹙起來橫劍般的眉毛,他自然聽得出那是輪椅的木輪碾壓木板的聲響。

吱。

呀呀呀呀呀。

門開了,圓環稍頓,驟作鳥獸散。

藥貨郎循著聲響看去,最終目光與輪椅上那雙宛若一鏡湖泊的眸子交織在了一起,他蹙起的眉頭更加緊湊,眉間彷彿掛上了一把生鏽的鎖。

“你為何成了這般模樣?”

輪椅上端坐的正是少女春秋。

“你隨我來就是了。”春秋姑娘撇了撇嘴,賞給我們的藥貨郎一個大大的白眼。

拇指姑娘卻樂得看他吃癟,抓住一隻翩然入場的蝴蝶,落在了春秋疊在膝上的雙手上。

藥貨郎依舊蹙著眉頭,進門,關門,嘆一口氣,這才推著木輪椅走進院子深處裡去。

還未曾進屋,春秋姑娘便開始責怪起藥貨郎來,“那麼大年紀了,遇事還是一副少年的反應,嘆什麼氣,嘆那麼多氣有什麼用?”

“壺裡有水,那旁的罐兒裡是今年剛採的新茶,你要是渴了,可以衝上一壺。”春秋姑娘自顧自地逗著手心裡的拇指姑娘,漫不經心地衝藥貨郎說道,“還有,我這屋裡不許燒白煙。”

藥貨郎撇撇嘴,悻悻地把剛掏出來的菸袋又別在了腰間。

“君去哪兒了?我按你教我的法子,招他來傳書,可是來的卻是一尾白鴉。”春秋姑娘將手擔在輪椅扶手上,撐著側歪的頭,懶懶洋洋地問道。

鴉書果然是春秋姑娘寄來的。

藥貨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拿手指在竹箱上叩了三下,裡邊便伸出一隻手,宛如玉石,將竹筒遞了出來。

他將信紙取出,展平,高舉起來,蹙眉看了好一會兒。

“你的筆跡還是那麼糟糕。”藥貨郎裝作不以為然地說道。

春秋姑娘瞪了他一眼,藥貨郎認了慫,不敢再取笑她潦草的字跡,只好撣了撣袖口上的浮塵,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岔開話題:“湖是誰?”

春秋姑娘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歪著頭盯著他看了半天,冷不丁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呢?打我小時候記事起,你就是這般模樣,到了我長到跟你當年差不多的年紀,你還是這個樣子,時間對你來說似乎就是一個最大的笑話。”

藥貨郎把手插進袖口,端在胸前,自個兒舒舒服服地靠進椅子深處,眨了眨眼睛,說:“我嘛,就是藥貨郎咯!”

春秋撇了撇嘴,沉默了片刻,接著正色道:“我想,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夠解釋。”

“湖是位少年,如果你一直拿我當你女兒,那我建議你以女婿的身份看他。”

老神在在的藥貨郎被她這話激了個趔趄,騰地跳起來,大聲叫著:“啥玩意兒?你才多大!你才二十幾歲,就要談戀愛了?!”

春秋瞥了他一眼,笑容玩味,“敢問公子去往五味谷時,年紀幾何?遇著白姐姐時,年紀又是幾何?”

藥貨郎急忙忙高舉雙臂過頭,作求饒狀,重新坐下,有些傷感地自嘲道:“你明知我只記得這個‘白’字,卻又偏偏拿它來刺我……”

自知失言的春秋姑娘趕緊轉移話題:“別廢話,你還要不要聽?”

藥貨郎望著她苦笑了一陣,端起她特意留給自己的新茶呷了口,示意她繼續。

事情的起因經過竟是這樣。

幾年前春秋姑娘到了這裡,當時村裡正舉行仙女祭。

仙女祭,祭的是村子後山的大湖。

煙花,競舟,花燈,篝火。所以年輕人很喜歡仙女祭。

村臨山,山抱湖,湖育人。山湖間有深林。

深林中心有株老銀杏樹。

所以當時春秋姑娘見到的景色很美,當時也很熱鬧,所以她決定把藥廬建到這裡。

她自己便是一座藥廬。

更重要的是村裡年紀最大的樹根兒爺爺曾說過湖裡是有仙女的。

而且仙女曾經娶了村子裡的一位少年當新郎。

這讓春秋姑娘很感興趣。

年輕人是不信的,可跟樹根兒爺爺看不對眼了大半輩子的胡老太也這麼說。年輕人們就有些拿不準了,於是就跑去問各自家的老人,得到的說法不盡相同,但大體意思一致,就是這說法是村裡老人們一輩輩傳下來的,爺爺的爺爺說給了爺爺,爺爺後來成了爺爺又說給了孩子。

起先他們也跟現在的年輕人一樣對這件事情嗤之以鼻,可是那一年還是個小男孩的樹根兒爺爺得了怪病,樹根兒爺爺的娘把十里八鄉的大夫們都請了個遍,大夫們都是嘬著牙花子搖頭,最後還是樹根兒爺爺的爺爺抽著旱菸咬著牙拍了板,把樹根兒爺爺放進了小船裡送進了仙女湖。要是這娃娃命不該絕,仙女湖的仙女肯定會把他從閻王嘴裡拉回來。

過了幾天,樹根兒爺爺還就真的活蹦亂跳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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