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陵容,何苦選一條飛蛾撲火的不歸路?---《甄嬛傳》

對於慾望的渴求有兩種,一種是“想”要,一種是“非”要。

前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後者則如飛蛾撲火,孤注一擲。

安陵容選的,便是後者。

初到京城的陵容,雖算不上明豔動人,卻也是小家碧玉,如鄰家妹妹一般親切可人、謙卑拘謹。何苦走上了一條害人害己的不歸路呢?這一路走來,賠上了良心,賠上了姐妹情誼,賠上了一副好嗓子,賠上了腹中孩子,賠上了家人性命。直到再無什麼可以拿得出來,心如死灰,生不如死。

上次我們說到浣碧左右瞧不上安陵容,差不多的出身,陵容卻一路順風順水升到了妃位。可是浣碧怎知陵容為此付出了怎樣的心力交瘁,是如何的從愛到恨、從感恩到無奈、從希望到絕望才走到山窮水盡?

01 性格決定命運

陵容的父親原是個香料商人,母親是個繡娘,日繡夜繡的攢錢給父親捐了個小官,為此熬壞了眼睛,父親嫌棄她年老色衰便納了好幾個姨太太,母親備受冷落,在家中處處吃虧。陵容不甘心呀,不甘心過這樣平庸的日子,不甘心步母親的後塵任人欺凌。(同浣碧一樣迫切的想“出人頭地”)

但是與浣碧不同,浣碧雖是丫鬟,在甄府卻很受寵,連甄嬛都常常讓著她,養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狂妄。而陵容的母親在家不受重視,陵容連貼身丫鬟都沒有,必然是小心翼翼在夾縫中長大,所以格外的自卑,這種自卑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她的思維方式,比如,她對於人際關係的理解和處理。

剛進宮時,她雖同甄嬛、眉莊交好,卻常感不安,因為她實在沒有什麼能貢獻出來,論出身、論容貌、論才學、論智慧、論恩寵,她什麼都沒有,她擔心自己隨時會被拋棄(這種心理同因男友太優秀而整天擔心被綠是一個道理)。尤其是甄嬛與眉莊聯手扳倒餘氏,事前卻絲毫未透露給陵容,她越發的不安,總要做點什麼,證明自己的忠誠,證明自己是有價值的吧。得知餘氏不肯領旨就死,陵容便勸說蘇培盛勒死了餘氏。原想興沖沖回來邀功,卻在窗外聽到眉莊說她心狠,頓時寒了心。她不知道該拿出什麼樣的誠意,才能讓自己在這三角鎮營裡站穩腳跟了。

反倒是追隨皇后娘娘,更簡單,更有安全感。皇后不喜歡誰她便去害誰,皇后不喜歡後宮有孩子她便不生,皇后指東她不打西,皇后說一她不敢說二,只要讓自己保有利用價值,便不怕沒有立足之地。

不甘心+自卑,如若有個平和的心態,會成為一劑良藥,讓人更有追求,奮發圖強,但若得失心太重,便會緊張、狹隘,導致一葉障目、失去理智。這種心態的疏導,需要後天的培養,或有良師教導,或多讀書得以開闊眼界。

其實陵容很聰明,也非常用功,入宮前她跟著父親學到了最好的調香技術,跟著母親學到了最好的刺繡手藝,入宮後又進修了聲樂和花樣滑冰兩門功課,都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績。但是在為人處事上,皇后是她唯一的老師,只教給了她不擇手段的爭權奪利,也是可惜了。

02 交友不慎

宮中人人都知安陵容同甄嬛和眉莊交好,她們先後失寵,陵容依附皇后,也懶得再對舊人偽裝親善,其他年長的嬪妃看到這幅趨炎附勢的模樣,自然不願與她來往,新人中家世背景好的看不上她,家世背景不好的,她小人得志又瞧不起人家。所以,在宮中唯一親近的人便只有寶娟了。

可是寶娟真的忠心嗎?富察貴人羞辱陵容,寶娟在香灰裡摻了馬尿抹在牆根下,詛咒她倒黴,然後拍著手上的灰進了內殿,見到陵容趕緊把手背在後邊,“我什麼也沒幹,什麼也沒幹”,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真的不想小主知道,就不能洗了手再進來嗎?這麼拙劣的表演,可憐陵容從小缺愛,竟然信了。(女孩要從小給予精神上的富養,才不會輕易被騙呀!寶娟這招,朧月6歲就會了。)

寶娟最擅長的就是挑撥離間了。

眉莊失寵,陵容受連累,宮裡的下人給氣受,華妃也指使人去欺負她,寶娟抱怨“沈答應得寵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好處”;浣碧穿著浮光錦招搖,寶娟抱怨“菀貴人也忒大方了,小主都捨不得穿的衣裳送給她,她倒好,拿來賞下人”;甄嬛承寵,陵容卻久不被翻牌子,寶娟抱怨“菀貴人和小主要好,怎麼也要提醒皇上來看看小主吧”;陵容等在養心殿外,皇上與甄嬛說話,便讓陵容回了,寶娟抱怨“菀貴人知道小主咳疾未好,也該早點提醒,讓小主在風裡站著等了這麼久”。

諸如此類的言語,只要有機會,寶娟就一定會說兩句。

陵容到死都不知道,寶娟是皇后的人。

03 一步步走向深淵

一個人如果有致命的弱點,又缺乏自制力,便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貪婪的人迷失在金錢裡,好色的人自毀在溫柔鄉里。而陵容,性格缺陷+智商不夠,雖被人挑撥利用,但若不完全喪失良知,能夠堅守道德底線,也不至於此。

用香粉引貓撲倒富察貴人,害富察流產;

在舒痕膠中加入大量麝香,害甄嬛流產;

誘導齊妃把夾竹桃的花粉加在栗子糕中送給甄嬛,害齊妃失去三阿哥的撫養權;

甄嬛一離宮,便殺了菊青洩憤;

故意讓宮女給眉莊報信,得知甄嬛和溫太醫被誣陷私通,眉莊急著趕去,驚了胎氣,小產身亡;

明知自己生不了孩子,強行用藥懷上,欲借流產栽贓給甄嬛。最終被甄嬛借勢反撲,一舉拿下,再無還擊之力。

第一次出手害富察氏,這個十幾歲的姑娘尚有良知,會緊張,會害怕,也許午夜想起也會被夢魘驚醒。路越走越遠,心越來越冷,付出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疲憊不堪。但如牽線木偶一般,行坐走停,哭笑言默,早已由不得自己。悔嗎?晚矣。恨嗎?無用。

如若陵容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即便不如華妃一般得勢,也可像餘氏一樣得意一時。可是陵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皇上真心的眷顧,不過是把她當作小鳥一樣養在身邊,閒來逗逗,不閒了就撇了。她需要不惜一切挖空心思地留住皇上,她學唱歌,學冰嬉,三天兩頭給皇上繡東西,對皇上言聽計從毫無違逆,實在沒辦法了就用催情藥。甚至為了學會冰嬉重得恩寵,寧願徹底放棄生育的可能,無異於飲鴆止渴。

你看她,看似輕盈婀娜的滑向舞臺中央,卻像一隻固執又可憐的飛蛾。

他人眼裡只看到美麗光鮮,只有自己知道已鮮血淋漓。一旦踏上征程,便沒了回頭之路。即便知道一不小心便是灰飛煙滅,也無法抵抗靠近火光剎那風光的慾望。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要攀高枝,就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如若陵容當年落選了,回鄉嫁與一個鄰家哥哥,從此相夫教子過著小日子,也是一種恬淡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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