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荐读丨陈春鸣:陪女婿喝酒


荐读丨陈春鸣:陪女婿喝酒

晚上七点多了,我戴着口罩,在小区里漫步,等女婿下班回来陪他喝酒。此时此刻,湛蓝的天空没有星星,与清静的空间、洁净的地面格外相配,周身的舒适感,绝对是少有的。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忙碌,我退休两年了,几代人住在一层楼面,吃饭聚在一起。我只要不去外面应酬,总习惯等孩子下班回来再吃饭,就像以往我妈妈等我下班回来一样。

老实说,我在家里基本不喝酒。这倒不是顺应“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的老话,而是确实自己没酒瘾,酒量也小。

荐读丨陈春鸣:陪女婿喝酒

一天天逼近,快过年了,家里人张罗着佳节之际,团圆娱乐的景点选择及食谱设计。女婿不像往年的兴致,还不停地给我们泼凉水,嘀咕着,别出去了吧,多买些菜就在家里呆呆最好。

女婿是湖北宜昌人,那些日子,他时不时地在家里说,老家及武汉等地的亲戚和同学发来信息,那边闹“非典”那样的流行病了,好像蛮厉害的。我起初没把女婿的嘀咕当回事,对他的心情变化也没太在意。

除夕前两天,多种信息压满手机,灌满耳朵,女婿也接到了单位待命值班的指令。

很快,我们这个长江与运河交汇的城市,和全国差不多所有城市一样,疫情防控的紧张气氛,笼罩在每个角落和男女老少的心头。

女婿的休假中断了,正月初二起就开始上班。他们单位在新区,离家有20多公里。他是办公室主任,要考虑和协调落实的事情多,我光听他为买批量口罩就打了不少电话。这几天,他们单位两手抓,女婿下班到家大多都要在新闻联播结束以后,但不管多晚,我依然等他回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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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工作上帮不上女婿的忙,那就多给他心理上的抚慰。他早出晚归,我们就在晚餐上,多往湖北及宜昌口味上靠,“黄骨头汤”“酱骨头煲”“鸳鸯火锅”等轮番上阵,不大上锅台的女儿更是当起了主厨。

而我的任务主要是陪女婿喝酒。

女婿的酒量不如我,我们用二两的酒壶,每晚一人一壶,他喝不完的,我就帮他带点。

适当喝点白酒有益健康,杭州市防疫指挥部还建议市民防疫期间适量饮酒。其实,在我看来,喝酒只是形式,彼此唠唠,释放包括恐惧、不安、牵挂等在内的各种压力,倾诉对湖北对宜昌的情感,才是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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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们家跟湖北颇有渊源。解放前,祖父是长江远洋轮上的船工,长年往返于重庆到武汉的江面。父亲为谋生,16岁就拖着残疾的腿,独自在宜昌天成酱园学徒。2011年清明前后,我专门陪父亲去宜昌红星路附近的老街巷,寻找关心帮助过他的好心人。

后来,女婿到我们家了,我父亲知道他是宜昌人,打一开始就多了一份欢喜。

女婿家是大家庭,叔叔姑姑舅舅加起来,人数超过部队的一个班。平时没啥,这档口女婿牵肠挂肚的人和事都冒了出来。最惦念的是在葛洲坝集团工作的堂妹夫妇。堂妹去年国庆节结婚,堂妹夫老家在武汉,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夫妇俩早早的就攒下了回武汉过年的假期。本是件很愉快的事,可谁知赶上了这场灾难。到现在夫妇俩还困在武汉,所幸没有感染病毒,但何时回葛洲坝集团上班,谁也说不清楚。

人心都是肉长的,民族情、同胞情,在这次举国一致的不见硝烟的全民战争中,又一次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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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女婿边喝边聊,人人关心的疫情势头,白衣战士的仁医大爱,普通百姓的家国情怀,都成了我们酒桌上的话题。

吃饭前,我都要和女婿碰碰杯,说着几乎是同样的话:你的家乡和湖北一定会好起来。

(注:部分照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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