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原創」新冠疫情下的居家隔離瑣記


「原創」新冠疫情下的居家隔離瑣記

2月15日晨起,我突覺渾身乏力,陣陣燥熱,但無汗,脖子右側下方隱痛,腰及膝彎酸沉,在新冠病毒的魔影下,這不免讓我有些緊張。這個特殊時期有什麼別有病,哪怕就是小病小痛,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我仔細回想我近期的活動軌跡,初三從江蘇老家回京後就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已有整整十八天。這期間我僅下樓一次,買菸和菜,且做好了安全防護,接觸到新冠病毒的概率幾乎為零。我咽咽吐沫,嗓子沒有不適,可以排除咽喉發炎;指壓脖子痛處,其位似為甲狀腺。14日大雪,我在樓道抽菸觀雪,難道這進進出出、一會屋裡暖氣一會屋外涼風之忽冷忽熱所致?倘如此,則為風寒感冒。測體溫,36.3,不發燒,不流涕,無咳嗽,無噴嚏,無其餘症狀,稍心安,決定在家自行治療養病。

讓妻搜出家中各類庫存小藥,擇連花清瘟顆粒一盒,藍芩口服液兩盒,阿莫西林一盒,如此清熱、解毒、消炎,似為對症。再窩居一室,自我隔離,不與家人直面接觸,感冒也容易傳染的。至於我的主營家務,做飯,自然就花落妻的身上,她一直以不會做飯或做不好為由拒絕做飯,這下她只能應承下來。

其實,妻還是很緊張的,畢竟一家老小都在一起,而新冠病毒又著實詭異,所以妻首先不贊成去醫院,同意自行在家隔離,別本是小病再外出交叉感染出大毛病,但萬一如果我果真已經招上新冠病毒,怎麼辦?居家隔離也只能是矛盾糾結心態下的過渡方案吧。妻開始新一輪的衛生殺毒,我的衣服、鞋一一噴灑消毒水,我坐過的沙發、椅子、觸摸過的物品一律重濃度的消毒水擦拭,再配比84消毒水地面清掃,妻進入我的隔離房間則是口罩、手套全副武裝,屋裡瀰漫著濃濃的消毒水味。妻一人忙碌著,不讓老人和兒子介入,為的是減少交叉感染機會。我呆在房間裡,想過去看看,剛從房間裡冒出頭,妻立馬命令道:“回去!”好吧,我就老老實實地待著,我知道我身處之室將是我接下來的幾天裡唯一的棲身之所了。

「原創」新冠疫情下的居家隔離瑣記

我的棲身之所,外接陽臺,內聯衛生間及淋浴房,相對封閉獨立,並經妻特批,可以在陽臺抽菸,如此生活倒是便利,我也樂得其所。那幾天,太陽極其的好,明晃晃的陽光把陽臺曬得像鍋爐房,在陽臺或坐或蹲,看著碧藍的遠空,抽根菸,身子被曬得蓬鬆,感覺體內的病菌或毒正抽離而去,但神思終究還是不能輕鬆。這場疫情中,逝去的生命一個接著一個,有的甚至是滿門劫難,真是扼腕相嘆,經濟損失也是巨大,而疫情拐點尚不能確定,儘管我確信春天終會到來,一切終將過去,但這當下的悲傷與沉痛也終是更改不了的,只願這痛能被記取,在應對疫情和治理機制上能有所進步。

「原創」新冠疫情下的居家隔離瑣記

妻自執掌廚房以來,顯露出其隱藏的巨大實力。她全副武裝地到門口超市採購,進家門時會一一去除各類包裝,裝菜的小拉車置於室外,衣服則脫下在門口暴曬,每日各餐所需用菜先行浸泡,恪守細緻。打豆漿,炸油條,制果汁,包餃子,擀麵條,做餡餅,煎鍋貼,蒸包子,攤蔥花餅,忙得不亦樂乎,這些本就是她拿手的,唯有炒菜需有時問我。每到飯時,妻將飯菜端來,葷素搭配,紅綠相間,其味可口,尤喜雞湯,煨得香氣悠溢,肉骨相離,點點油花漂浮於白肉與絲瓜的蒼翠之間,不起膩,自是一氣喝下滿滿一碗,直覺大汗淋漓,周身輕鬆,那身上的乏沉倏忽不見。我笑說這雞湯比吃藥管用,出身汗就好了。妻很得意,說睡前再給你煎碗生薑紅糖水,發發汗。我說你這飯做得這麼好,以後繼續做。妻很不屑地白我一眼說,我做的飯我自己都嫌不好吃,以後還是你做。妻收了我的碗筷,所有的餐具都要煮過後再行清洗。

病菌總是有自己的生存規律,正如俗語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經過兩天的用藥,脖子的隱痛已消,應是炎症漸退,但身仍偶有燥熱,膝彎仍見酸沉。人在非日常狀態下,單處一室,不得自由,初時尚覺自在,睏倦與煩悶卻也悄然抵進,盤踞發展,漸成蔚然。自由這東西就是有時你不覺得,沒有時則萬分嚮往。我確定我沒有感染新冠病毒,只是普通感冒而已,且已見好,遂徵詢妻能否解除隔離,妻義正辭嚴地說:“等隔離滿十四天吧。”

我的隔離生活終於即將結束,一切均安!我不由得想起那些果真被醫務隔離的人們,以及為此而奮戰抗疫的人們,但願你們都能安好!

「原創」新冠疫情下的居家隔離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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