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北歐的秋天(2)

瀑布、犀牛石和北極光


設置好導航,沿著1號公路一路向東,行程表標註的今晚住宿地Daeli Guesthouse在Laugarbakki附近,Laugarbakki可能只是個小鎮,路過時並沒感覺。

210公里的距離,不到3小時的車程,行程還算比較輕鬆,只是坐在後座護著行李的魚,舒適度明顯欠佳。

駛出市區,視野一下開朗起來,山川原野沿著海岸線一路迤邐,午後的天空逐漸晴朗,烏雲散去,藍天白雲相間。

開了近兩小時,正好到了休息的時間,看到左側山間的瀑布,以及小橋和羊。我掉了頭找個安全的地方停車。在有風景的地方休息總是心情愉悅。

我們順便飛了無人機,冰島第一飛檢驗合格,興奮得差點發紅包慶祝。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Daeli比我想象得要荒涼,實際上他們就在一個空蕩蕩的農場上建了三幢平房,圍成一個院子,稱之為Guesthouse,離這最近的房子,至少得有三、五公里遠。

躺在床上休息時搜索到附近5公里遠的Kolugljufur canyon景點,看到上面圖片中的瀑布甚是壯觀,於是集合驅車前往。

Kolugljufur canyon是一道長約2公里,深約20-25米的峽谷,因 River Viðidalsa 流經這裡,在豁口處形成七、八條瀑布群傾瀉而下,一路洶湧穿過峽谷。

因為地處峽谷,來的時候光線已經上移,低窪處已經沒了陽光。而我們也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三十公里外的犀牛石,才是我們今天最重要的一個點。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三杯說他們還得近一小時才能到達,我讓他們更換導航目的地,直接去犀牛石和我們會合。

趕到犀牛石確實是遲了點,當我們急衝衝從陡坡下到黑沙灘上,發現籠在犀牛石的光線氣若游絲,漸現蒼白。如果我們不在房間浪費一小時,也許剛剛好。每次總希望能掐著點去一個地方,結果總是留下遺憾。

我不確認這裡更適合日落還是日出,從陽光的走向看,日落順光會更適合一點,但陽光早早會被山峰阻擋。日出逆光,犀牛石的色彩很難得到體現。其實即使日出也適合,一大早驅車這麼遠也不是我所主動樂意的。

就犀牛石本身還是非常形象,遠遠看好像一隻犀牛在喝水,在海浪的吹打下似乎還有了動感。走到沙灘靠近看,粗糙的火山岩石表面頗具質感,似乎增添了幾分歲月的滄桑感,上面還有飛鳥留下的白色鳥屎。我不知道怎樣的一次火山噴發會造就如此栩栩如生的奇特景觀,而終究也會有那麼一天,海水也會帶走它的一切,人們在觀景臺憑弔時,只能是比照手機裡的一張照片。

三杯他們到達時我們正要回撤,總不能就此別過,閒也閒著,我用無人機圍著犀牛石環繞幾圈,竟感覺此時的光線比剛才還要明亮柔和。三通躊躇不決,最後下了決心,剛起飛就感覺鏡頭搖擺不定,慌忙降落檢查,發現槳葉卡的口塑料片斷了半截。


他們租的豐田陸巡比我們要大多了,但擱了四個人的行李所剩空間也是滿滿當當。


北歐的秋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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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在Daeli Guesthouse服務檯妹子介紹的一家飯店用了晚餐,因為等我們從犀牛石回來,我們住的這家已經打烊了。yes之前還試圖問她能不能延遲一個小時,不出意外地被她一口回絕。想讓老外延遲下班,No door!

原想好好睡個覺,正當思想處於遊離之際,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然後就是一個興奮的女高音:“石頭睡了沒,快出來,極光大爆發啊。”

打開門看是小彭。然後,發現大家窸窸窣窣拿著三腳架出門了。

好吧,睡不成了。披著米其林羽絨服走出門外,一哆嗦,看到滿天的星光閃耀。

“極光呢?我咋沒看見呢。”,我原地站著,一邊左右擺動著不太靈活的脖子。

“剛剛還很強烈呢,子非魚快用華為手機拍一張。”小彭說。

魚果然拿手機拍了一張,驚呼道:“你們看,是很強烈。”

整裝又出發,有人提議去犀牛石,我嫌太遠且路不好走,就提議去Kolugljufur canyon的瀑布前看看。

但瀑布後方的極光不太明顯,比較活躍的極光在橋的上空。拍了十幾張,我始終找不到感覺,就決定先回去。


北歐的秋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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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回去的途中,在右轉的小道上,忽然看見極光漫天飛舞,極為夢幻。也許是這地方四周漆黑,極光才會如此清晰。

山上有座民房,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北歐的秋天(2)


阿克雷裡(Akureyri)


出發時的天氣還好,沿著1號公路繼續向東,走著走著,陽光就躲到雲層後面了。

到了阿克雷裡大教堂,天空飄來幾點細雨。與傳統的單塔尖不同,阿克雷裡大教堂呈方形,兩側分別有一個塔尖。據說它和哈爾格林姆斯大教堂是同一個建築師設計,外表的線條色調有幾分相似。大教堂不是建在城市的最高處,但背靠雪山,面朝碧湖,在整個城市裡,它仍然是最引人注目的建築。

阿克雷裡是冰島的第二大城市,人口卻只有1.5萬人,想想北京一個小區人口就有幾十萬,真的很難相提並論。不過冰島全國總人口也就三十來萬,首都雷克雅未克佔了三分之一,其它地方自然就是地廣人稀,由它散落在天涯。

阿克雷裡是冰島北部最大的港口,是個終年不凍港,漁業資源非常豐富。我們很中意的一家泰國菜中午不開門,只好找了一家“Fish and chips”快餐店,簡單用了午餐。我雖然不太喜歡油炸食物,但這家的魚肉外脆裡嫩,味道很贊。

“也可能你只是餓了吧。”有人說。


北歐的秋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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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瀑布(Godafoss)


穿過一條大約七、八公里長的隧道,大約再開十來分鐘,抵達位於1號公路旁的眾神瀑布右岸停車場。

壯壯後來說,車輛通過這個隧道必須自行上官網繳納通行費用,每車1500冰島克朗,而且須在通過四個小時之內繳清。我問如果超時是不是要罰款,他說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不花錢走這個隧道也行,那至少得多繞半個多小時的山路。

冰島的消費是出名的貴,這些天來我們深有體會,租車貴,吃飯、住宿也貴,但有一點讓我們既羨慕又欣慰,幾乎所有的景點都不收門票。眾神瀑布也是。如果按照我們的通常做法,停車場還得建在幾公里以外,順便再收個美名其曰的環保擺渡費。

在停車場就能聽到瀑布發出巨大的水流聲,走了幾分鐘,寬闊迷人的眾神瀑布就展現在眼前。

眾神瀑布的命名和美麗的神話傳說沒有關聯,大約在一千多年以前,冰島議會官方確定了基督教為全國唯一的宗教,這樣,其它之前被信奉的神就悲催了,它們的雕像就被拋棄至此,後來人們就把這個瀑布稱為“眾神瀑布”。

靠近瀑布鋪有木棧道,正前方有個觀景臺,瀑布寬30多米,落差12米,呈半弧形,右側有塊突出的大岩石剛好擋住了視線。因此很少人在這裡逗留,更多人是向上走到懸崖邊,越過陡坡護欄的繩索,穿過一片高低不平佈滿水窪的荒野熔岩區,徑直走到瀑布邊的峭壁邊沿,這裡可以看到眾神瀑布的全貌,原來整個瀑布呈馬蹄形,中間突起的岩石把瀑布一分為二,形成一高一低的兩端大瀑布。岩石中間也有一個凹槽,則形成一條獨立細長的瀑布。爬上大岩石上俯瞰,28cm的廣角顯得有點侷促,上游的河水奔騰匯聚,迸發出氣勢磅礴的力量,形成的水霧隨風飄灑,不時得用紙擦拭鏡頭的水珠。

天空一派的陰沉,雲層交替著移動,偶爾會露出一點光芒,但很快又被覆蓋過去。眼看夕陽無望,也就不必等到天黑。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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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停車場看到壯壯、Joyce,經過大半天的奔波,終於勝利會師。他們租的陸巡比三杯的還大,我讓都行坐他們的車,頓時感覺無比輕鬆,轟油門的時候,感覺X1可以當跑車使了。

米湖的酒店房間比Daeli的稍大,大堂使用許多舊物件用心裝飾,以及無處不在的老照片,感覺很有歷史感。窗外可以看見一個可愛的小教堂,通過老楊一樓的房間可以直接走到跟前。我們外出吃飯回來,看到暖色燈照在上面,在這細雨紛飛的夜晚,倍感溫馨。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次日凌晨五點,我們再次前往眾神瀑布,一小時後到達右岸停車場,晨光熹微。

犧牲睡眠一早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希望人品爆發能遇上一個彩霞滿天的日出;二是清晨人少,飛無人機安全且無人干涉。第一個目的的希望被東邊厚重的雲給粉碎,第二個目的實現毫無壓力,我們是第一批抵達瀑布跟前的人。

無人機的角度確實可以為所欲為,嘗試高空視角下各個角度的俯瞰,眾神瀑布看起來還有幾分嫵媚,我想,鳥兒眼裡的世界一定更美好。我一度飛到距離瀑布前不到十米,聽到屏幕上發出滴滴距離提示音,Gps信號跟著快速閃爍,然後看到水霧矇住了鏡頭,似乎隨時會一頭栽下去。還好我沒有慌亂,及時後退拉高,才不至於讓御姐在這裡成仙,化作眾神瀑布中一個來自中國的“它神”。


北歐的秋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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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的秋天(2)


我和yes、魚決定去對岸看看,辛苦扛來的笨重哈蘇總該發揮它的作用。

左岸停車場離瀑布的距離更遠,大約徒步十幾分鍾才到觀景平臺。這邊的地勢比右邊要高許多,視角也開闊,輕易就能看到瀑布全貌,只是距離瀑布的位置要遠一些。

觀景臺的右側,有條小徑可以直通到河谷中的河灘,昨天下午就看到不少人在那邊取景,角度應該不錯。小徑是自然生長的泥土碎石路,陡而狹窄,頗具危險性,好在一旁有鐵製的護欄,上面懸掛著繩索,起了保護作用,我們可以拽著繩索緩慢下去。

連滾帶爬下到河灘上,這裡的視角果然不同,昨天站的峭壁看上去更為險峻,剛好有人站在上面眺望,乍看有“會當凌絕頂”的氣勢。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沿著河灘的亂石堆緊貼著峭壁走到瀑布跟前,一陣風吹來,從高處飛洩而下的瀑布水花觸手可及,一瞬間就被淋溼了,鏡頭可以滴出水來。而此時,瀑布上面的天空竟露出一片晴朗的藍天,雲彩也逐漸由灰轉黃轉白,一縷陽光探出頭來,照耀在瀑布上,使得升騰起的水霧有了色彩,特別迷幻。這是我們看到最好看的眾神瀑布,雖然沒能看到一道幸運的彩虹跨越瀑布,卻也足夠。


北歐的秋天(2)

大家一邊拍攝一邊說,昨天傍晚拍的是不是都要刪掉了啊。愛好自拍的yes自然不失時機,我經常看到他衝著鏡頭傻笑著。偶爾我也會給他們拍幾張,略微遲鈍的哈蘇快門總是讓我擔憂,千萬可別任性罷工哦。


北歐的秋天(2)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們還會第三次拜訪眾神瀑布。我們下午從黛提瀑布回來時還下著陣雨,回到米湖奶牛工廠用完晚飯後居然看到天空有星星閃爍。壯壯查了極光軟件,認為晚上極光很可能會爆發,於是決定再去眾神瀑布碰運氣。我原本想折騰了一天要好好休息,但看大家情緒高漲,實在不忍打擊積極性,也就強打精神,午夜繼續狂奔一個小時,希望真能在眾神的眷顧下,看到一場瀑布上方的極光秀。

根據角度,我們選擇瀑布左岸的位置。在停車場時,眼尖的夥伴看見天空有極光在舞動,一陣歡呼,雖然只是短暫一分鐘就消失了,也讓我們興奮不已。

到了觀景平臺上,發現那裡已經有七、八個老外支起三腳架在認真觀察等待或拍攝,為了不影響到他們,我們只好在黑暗中操作,等我們準備好,天邊的極光剩下一道若有若無的光束,再也沒有舞動的跡象。即便我們用相機長時間曝光,看到的影像也是差強人意,比前天晚上看到的還弱許多,更別提黃刀了。


北歐的秋天(2)


這時天上的雲層也聚集得越來越多,星星漸漸消失在天際。既然天氣沒有向好的可能,等待也就沒有價值。收工回去的途中,我們都在猜測,到底是誰的人品出了差錯。


火山口、火山湖


在米湖前後三天,天空大部分時間陰沉著,有時候還飄著冰冷的雨,這讓我們頗感鬱悶。本來看到眾神瀑布的早晨還以為會有轉機,但回來吃個早餐,陽光就不見了。

在我們住的酒店就可以看到灰黑色的惠爾火山(Hverfjall),沒有山峰,好像一個被削平的圓錐體平地而起,隱約可以判斷上面有個巨大的火山口。據資料上說惠爾火山上一次爆發是在2700年以前,現在是個死火山,所以不用擔心它會突然發威。

看似距離不遠,開車也有好幾公里的路程,穿過小鎮往前不久左拐到一條沙土路,大約還要開兩公里到達山腳下的簡易停車場,下車的時候看到天空色彩和火山一樣灰暗,風吹在身上冷颼颼的,我也就不想爬上去了,yes、魚認同我的想法,我們就在X1旁飛無人機,其他兩輛車的七個勇士迎風而上,很快他們的身影和其他遊客混在一起,成為一個個小黑點。我把無人機飛到他們大致位置的上空,看到下面有人在揮手,卻也無法辨清雌雄。


北歐的秋天(2)


走到跟前,還是能感覺惠爾火山的雄偉,無人機垂直飛到最高處,發現還是不能把整個火山口完整拍下。火山口呈圓形,直徑有一公里,火山坑裡有一處隆起,應該就是火山口噴出的岩漿到地表冷凝後的火山岩。

我只能把無人機飛離火山,大約2公里左右,鏡頭才能框進整個火山。有一次試圖飛越火山口到另一側,立即發覺Gps信號微弱,莫非,這火山有磁場干擾信號。我問他們,也有同樣的情況。


北歐的秋天(2)

北歐的秋天(2)


大部分人因為晚上眾神瀑布的極光秀未遂而選擇補充睡眠,第二天清晨,準時出去的只有壯壯、Joyce、子非魚和我。

我們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經過哈維爾(Hverir)火山地熱區,一陣臭雞蛋氣味立馬飄進車裡,捂也捂不住。這塊地熱區面積並不大,緊挨著一座褚紅色的拿馬山,這一片的大地被硫磺燻得色彩斑斕,狀如月表,十分魔幻。無數個被撕開的口子撲哧撲哧冒著岩漿泥,然後升騰出白色霧氣隨風飄散。我想起了黃石公園和羅託魯阿的地熱,面積都要比這裡大很多很多,卻也沒有這麼刺鼻難聞,走到跟前一時感覺刺鼻得透不過氣來。

我們決定逃離這裡,車到Viti火山湖的停車區,同樣可以看到遠方地熱不斷升騰的霧氣。


北歐的秋天(2)


在停車區並不能看到火山湖,只有當無人機升到一定的高度,才能看到碧綠的湖水如寶玉一樣鑲嵌在土褐色的沙土中。壯壯叫Joyce爬上火山湖邊的土坡,人在鏡頭中來來回回走著,也讓畫面頓時靈動起來。而無人機繼續往上,看到附近還有幾個小湖相伴,遺憾的是,天空的雲彩一直堆積著,就算沒有萬丈霞光,只要藍天白雲相襯,倒映在湖面,一定會美得不要不要的。

Joyce徒步回來,登山鞋帶回厚重的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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