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
以往的人們,祭社、理髮、春耕,
驅邪攘災、祈福納祥。
在武漢,每個人抬頭,靜待春光。
比肩接踵的風,穿過幽靜的街巷,
門扉輕掩,掩著一整座城市的嚮往。
或許是在更早些時候,
無數人還守著夢鄉。
送外賣的小哥,
是這座城市的打更人,走街串巷,
捎帶著春的訊息,溫暖,以及希望。
穿著橙色馬甲的環衛工人,
不緩不急,掃著陳年往事的沙沙聲,
在空蕩的晨霧中迴響。
人們放緩了腳步,抬起頭,
聆聽陪伴,聆聽一整個春天的熙熙攘攘。
二月,被疫情關在屋子裡的鞋,
是一隻只關在籠子裡的鳥,
有些花開,是關不住的。
想在窗邊溫一壺酒,嗅一下書香,
想醉倒在,櫻園一朵櫻花的酒窩裡,
想把亙古不變的愛寫在江水之上。
溫婉,從來不是武漢的真性情,
千百年來的大風大浪,在一澤水泊的浸潤裡,
比歷史的一杯酒醇厚,
味兒衝,辛辣,豪爽。
時間的水無數次裹挾著疾病,痛苦,災難,排山倒海而來,
好的,壞的,她都端起,一飲而盡,
昂首挺胸、活得肆意張揚。
我無法扣開一扇窗,哪怕以春天的名義,
我無法牽著心愛的姑娘的手,一起走大在街上。
日月獨行,江河孤寂,
窗外溫暖的陽光,
隔著一個世紀的淒涼。
春天路過,把酒臨風,
喧囂騎著黃鶴去了。
這座城市的煙火,照不見離人,
再也不願聽見一朵櫻花的憂傷。
等待久了的河流以及牧場,萬物抬頭,
豎起耳朵靜候,
靜候一個春天,途徑武漢的綻放。
到那時,熱鬧還給城市,
煙火還給人間,春天還給大地,
而我,還給你。
愛和溫暖,總會比寒冷更綿長,
無數的人在夜色中,用星光,
點亮夢,還有希望。
願春天醒來,
所有的意外,不過是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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