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帖拓片收藏基礎知識

書畫收藏 | 碑帖拓片收藏基礎知識

中國古代碑帖(石刻),大致可分為刻石、碑碣、墓誌、墓莂、石闕、摩崖、造像、塔銘、畫像、浮圖、刻經、界至、醫方、井闌、橋柱、題詠、題名以及詩文雜著等,幾乎無體不包,內容十分豐富,涉及範圍廣泛。碑帖(石刻)藝術自出現以來,歷經秦、漢、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遼宋、元、明、清及民國,直至新中國誕生,可以說代有佳刻,至今不衰。其文種除漢文以外,還有滿文、蒙文、維文、迴文、吐蕃文、西夏文、女真文以及外文等。碑帖(石刻)的文體有甲骨文、金文、大小篆、隸書、魏書、楷書、草書、行書及民間一些創意字等。其內容大多是王朝建國、典章制度、戰功記錄、封疆定界、農業豐歉、社會治亂、宗廟立主、世族譜系、抗災濟民、掘井開路、立界買地、書札醫方、名人經傳、遊覽題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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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碑帖(石刻)有重要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故其拓片一直成為歷代金石、書法、藝術、文學、史學等文人墨客及其書畫商人競相收集珍藏的藝術品。宋代歐陽修一生收藏碑帖(石刻)拓本一千卷餘,並編寫了《集古錄》,開拓片收藏研究大家之先河。趙明誠與妻李清照一生酷嗜金石彝器,對兩週以來金石遺文無所不涉,後輯成《金石錄》傳世。明、清及民國更是碑帖(石刻)拓片收藏之高潮。如董其昌、趙崡、王鐸、金冬心、翁方綱、包世臣、陳介祺、端方、楊守敬、羅振玉、康有為、張伯英、朱文鈞、周肇祥、魯迅、于右任等等都是收藏拓片大家之代表。如明代萬曆中葉的關中奇士趙崡,30餘年間遍足中國大江南北收藏碑帖拓片,曾以白金百兩從一破落官宦手中購得宋拓《麓山寺碑》及《畫像贊碑》拓片,並著有《石墨鐫華》傳世。明末間著名書法家王鐸當收到一套《淳化閣帖》時,如獲之寶,自己用隸書、草書、行書多種書體書籤,極為精妙。清人朱文鈞以自己30餘年之心血,收藏漢唐碑帖拓本七百餘種,他曾為收藏宋拓《醴泉銘》拓本忍著巨大沉痛變賣掉家藏明代沈周的《吳江圖》和文徵明的《雲山圖》,才湊夠款額四千塊大洋購得之。據說在京城當時買一所四合院才七八百元,買這件拓本等於買五所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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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代的發展和人們的文化素質的提高,收藏拓片其重要意義越來越大,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第一,古代碑帖(石刻)原石破壞嚴重。原石過去或因遭遇兵燹,或因保護措施不得力,或因一些政治因素人為毀壞,或因火災、地震之天禍,或因盜賊偷竊流出境外等,其數量愈來愈少,漫漶剝蝕日趨嚴重。如王鐸書寫的著名法帖《擬山園》,曾因政治運動被砸得面目全非,被世人所稱讚的“蒼老勁健,全力以勝”之風已一掃而光。當今誰藏有舊拓本其珍貴可想而知了。第二,舊拓片失散無量。從現在角度講,民國時期以前拓本應算舊拓了,首先是“文革”中破“四舊”時燒燬失散無數,甚至一些博物館也用架子車把拓片一車車拉到大街上投入火海。再就是民間中尚留存下來的,由於後代文化素養低,有的當廢紙賣掉;有的當糊牆紙貼牆了,第三,國家已開始對碑帖(石刻)管理日趨正規。特別是對一些名碑帖(石刻)早已採取嚴格措施加以保護。除研究部門經國家有關部門批准需捶拓少量外,其它是不允許隨意捶拓的。現在偶爾在社會上見到的也只是散落在民間的舊拓片,如能收到,應是很可貴的。第四,碑帖(石刻)拓片以前幾年的曲高和寡已開始逐漸變為今天收藏的熱門了。其價格也由前幾年的幾十元幾百元一幀,變為近幾年上千元上萬元的價位,甚至幾百萬元的價位。

說說碑帖一、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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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帖拓本,是諸多收藏品中的一個大類。碑帖收藏,就這一概念而言,是指關於碑帖的收藏、保存、研究、流傳散佚等活動。對碑帖的研究,始於北宋,現在公認大文學家歐陽修,是這門學問的開創者。據史書記載,早在隋代就有了拓本,可惜如今還沒有發現隋以前的拓本,現存最早的拓本為唐代。可以說,自拓術發明以後,就有了拓本,就有了碑帖拓本的收藏活動。如今,碑帖拓本,仍然吸引著無數的收藏愛好者。

1、什麼是碑?《說文》對碑的解釋是,“豎石也”。上古時期,在宮、廟門前,必立豎石,稱之為碑。其作用是“識日影、引陰陽也。”起初的碑,就是立著的一塊長方形的石板。在石板上方中間,還有一個圓孔,稱為碑穿。立在墓穴旁邊的碑,是用作拴繫繩索的,以便把棺材放入墓穴;立於豪門大宅前的,是用作拴馬的,即拴馬樁;立在廟宇祠堂前的,是用來拴祭祀用的犧牲。當時被稱作碑的石板,上面沒有鐫刻任何文字。大約在西漢初年,才出現了現代意義上的碑,即刻有文字的石板。現在人們理解的碑刻,實際上包括廟碑、墓碑、墓誌、造像、經幢、崖壁題刻等。一塊碑,又分為碑額、碑陽、碑陰、碑側、碑座,碑座也稱之為趺或龜趺。碑額即碑的上端,又叫碑首,上面刻標題,其字體多為篆文,在文字的四周一般刻有蟠螭、蟠龍等圖案。碑陽,即碑的正面,刻碑的正文。如果碑文太長,正文刻不下,也有刻在碑側和碑陰的。碑陰,即碑的背面。碑陰有的刻字,有的不刻字。碑陰所刻的內容,一般是碑的題名和建碑的捐贈人的姓名及捐贈錢幣數量。碑側,也就是碑的左右兩個側面。碑側如同碑陰,有刻字的,也有不刻字的。刻字的,一般刻的是題名。碑座,就是安放碑身的石座,也叫龜趺,因其雕刻的形狀如龜而得名。早期的碑座,只是一個長方形的石板,上面一般刻有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到南北朝時,才出現了龜形碑座,才有了龜趺之說。龜,象徵著長壽。以龜趺為碑座,表達了樹碑者的一種願望,希望碑能保存久遠。關於碑的形制,王芑孫在他的《碑版廣例》中,作了詳盡的論述。不是所有刻有文字的石板,都可以冠以“碑”名的,也有的被稱之為碣。碑與碣,在形制上的主要區別在於,長方形刻石稱之為碑,圓形刻石則稱之為碣。
2、什麼是帖?上古時期,沒有紙,書於帛者,曰之帖。為了久存,把帛書刻於石上,也稱之為帖。從帖的刻石上拓印下來的拓本,仍稱為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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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石為碑,橫石為帖。帖,是刻石中的一類,是把前人的墨跡摹刻上石,以供學習書法的人們臨摹。帖,也有用木刻的,如今市面上仍有許多清代木刻帖出售。帖為橫石,每塊石的高約25到35釐米,寬70到100釐米。帖的刻石一般存於室內,或鑲之於牆壁間,以供人們欣賞傳拓。帖的內容大多是帝王、重臣和一些文化名人所書詩詞、信札等。帖又分為單帖和叢帖。只刻單篇的帖,稱為單帖。著名的單帖有,鍾繇的《宣示表》、《還示表》、《賀捷表》,陸機的《平復帖》,皇象的《急就章》,王羲之的《黃庭經》、《蘭亭序》、《樂毅論》,王獻之的《中秋帖》、《洛神賦十三行》,智永的《真草千字文》,歐陽詢的《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虞世南的《破邪論敘》,褚遂良的《陰符經》、《度人經》、《西升經》、《千字文》,顏真卿的《小麻姑仙壇記》、《爭座位帖》、《祭侄文稿》,柳公權的《護命經》、《常清靜經》,孫過庭的《書譜》,張旭的《千字文》、《肚痛帖》,懷素的《千字文》、《聖母帖》,鍾紹京的《維摩經》,蘇軾的《前後赤壁賦》,黃庭堅的《松風閣詩》,米沛的《多景樓詩帖》,趙子昂的《道德經》等。把多人的書法或一人的數種書法刻在一起的,稱之為叢帖。我國從古至今,見之於著錄的叢帖約300餘種。集刻數人書法的叢帖,著名的有《淳化閣帖》,刻於宋淳化三年。還有《大觀帖》、《澄清堂帖》、《博古堂帖》、《寶晉齋帖》、《鳳墅帖》、《停雲館帖》、《戲鴻堂帖》、《玉煙堂帖》、《秋碧堂帖》、《快雪堂帖》、《式古堂帖》、《三希堂帖》等。著名的個人叢帖有,王羲之書《十七帖》,顏真卿書《忠義堂帖》,蘇軾書《觀海堂蘇帖》,黃庭堅書《黃文節公法書》,米沛書《英光堂帖》,趙炅書《至道御書法帖》,趙子昂書《松雪齋法書墨刻》文徵明書《停雲館真跡》,董其昌書《書種堂帖》,劉墉書《劉文清公手跡》,鄧石如書《完白真跡》等。上面,是從碑和帖的基本概念介紹碑帖的,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對碑帖理解,不是單指碑石和帖石以及從這兩種刻石上拓下來的拓片(本),其涵蓋面是比較廣的,廣到可以包括刻有文字的所有刻石及其拓片。作為個人收藏來說,不妨從廣義上去理解它,收集的範圍可以廣一些。凡有文字的刻石拓片(本),都應是你關注的範圍。如,我國現在保存最早的石刻為“石鼓文”。石鼓文的內容是,歌頌秦國君遊獵情況,故有人提議,將其更名為“獵碣”。現在,我們說的“石鼓文”這三個字,實際上有兩層含義,一是指字形,或者說字體,即刻在十塊鼓形石上的一種文字。另一層意思是指這批刻石。據說周宣王太史籀把甲骨文書改為大篆,也稱之為“籀文”。石鼓文是其遺法,它被視為我國書法藝術的發端,人們對它有著極高的評價。雖然目前對這批刻石的確切年代,沒有完全定論,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它是我國目前所存最早的刻石,是我國先秦時代的遺物。這批刻石,現在保存在北京故宮博物院。石鼓文,雖然既不是碑刻石,也不是帖刻石,但它是卻代表著一個時代的書法藝術。如果你收集碑帖,你研究碑刻文字,研究書法藝術,你不僅不能放棄收藏石鼓文拓片的機會,而且還應該把能得到它的拓本(片),當成人生的一件幸事。諸如此類雖非碑帖刻石,但其價值卻很高,值得收藏的還很多,如《琅琊臺刻石》。此石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立,現藏於中國歷史博物館。清人楊守敬在《評碑記》中,對此碑作過這樣的評價,“嬴秦之跡,惟此巍然,雖磨泐最甚,而古厚之氣自在,信為無上神品。”

3、為什麼碑帖具有收藏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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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帖刻之於石或木上,立於某地,或鑲於某壁,尤其是那些墓銘,往往立之於荒野中,給觀賞傳摹帶來諸多不便,於是發明了拓術。據有關資料記載,拓術發明於東漢。蔡邕善書法,刻經書於辟雍學府外,以供大家觀摩學習。因前來觀摩學習的人多,且輾轉反覆多有不便,拓術也就產生了。在《隋書.經籍志》中說,“後漢鐫刻七經於石碑(即熹平石經),皆蔡邕所書……共相承傳拓之本,猶在秘府。”拓術的發明,肯定在造紙術發明之後,至於發明於何時,尚無定論,但它在唐以前是肯定的。因為現存最早的是幾件唐拓本。發現於敦煌石室的三件唐代拓本《溫泉銘》、《化度寺塔銘》和《柳書金剛經》,其中在《溫泉銘》拓本上,有唐人寫“永徽四年(公元653年)”的題記。可惜的是,這三件國寶,如今在藏在法國巴黎圖書館。另有兩件唐拓本,《夫子廟堂碑》和《孟法師碑》,如今也在日本人的手中。當然,我們的國寶不僅只是流到了法國、日本,十九世紀以來,世界各列強,只要他們的在中國的土地上留下了罪惡的足跡,他們都或多或少地搶劫了中國的文物。除新中國成立以後,個別社會主義國家,退還了部分本屬中國的文物外,其他被搶劫的文物,仍然在搶劫者們的手中。從上文中引用的《隋書.經籍志》中的那句話可以看出,早在在隋代,人們就已經充分認識到碑帖拓本的重要價值,並將其拓本藏之於密府。能藏之於秘府的東西,視其為“價值連城”並不為過的。古人如此珍視碑帖拓本,到了近現代,人們對古舊碑帖拓本的珍視程度,也絕不亞於古。各種組織機構、名人雅士,爭相購藏。在晚清至民國初年間,如端方購買的《華山碑》,王常樹購買的《聖教序》,衡亮生購買的《劉熊碑》,所費白銀都在萬元左右。據說端方,為了收集碑帖,可以不擇手段。只要是他看中了的珍稀碑帖,他非得到不可。晚清著名作家劉鶚,也是一位金石家,他收到過一珍本《劉熊碑》,秘不示人。端方知道劉鶚得有此本後,先派人去借閱,劉鶚怕有去無歸,乾脆不承認自己有此拓本。端方哪肯罷休,便許以高官厚祿,要劉鶚將《劉熊碑》拓本轉賣給他。劉鶚面對此利誘仍不動心,仍說沒有得到過《劉熊碑》拓本。這一下把端大人惹火了,於是,強加劉鶚以“通洋”之罪,強奪之。後來端方將此拓本,以銀萬元賣給了衡永。如今,這個拓本,被中國歷史博物館收藏。在1995年嘉德拍賣圖錄上,定價最高的一張舊拓片是《郭雲銘》,定價13至15萬元,其次是蘇軾書《仙遊潭碑記》,清拓本,標價4點5萬至5萬元。2000年秋季上海博古齋拍賣的碑貼中,定價最高的是清拓片《天發神讖碑》,為1萬5至2萬元。這次拍賣,以民國拓本居多,其價格一般都在3千元左右。清以前拓本的價格,較之五年前,雖略有回落,但可以明顯地感到,民國間的拓本,價格在不斷上升。因此,我們在清以前的舊拓本不易得,且價格太高的情況下,應該多注意民國以後的拓本收藏。這類拓本,有較大的上升空間。近年來,碑帖拓片(本)進入拍賣市場後,引起了人們的普遍關注,碑帖拓片(本)的收藏,也漸漸地“熱”了起來。但是,這種收藏又完全不同於青銅器物、不同於金銀玉器、也不同於瓷器,它與古籍版本收藏有近似之處,但也不盡相同。碑帖的收藏與鑑定的學問是非常大的,正因如此,古人才把碑帖及其拓片稱之為“黑老虎”。在這裡有必要交待一下,拓片與拓本的區別。拓片是直接從碑版上拓印下來的,未經過剪裁。拓片,可以反映出原碑版的形制面貌。拓本,則是為了翻閱保存的方便,將拓片進行剪裁,然後按閱讀的順序,根據沾貼本的大小,按照每行統一的字數(草書除外,因草書字的大小不一,難以統一)沾貼在上面,並裝訂成冊。因此,拓片的價值又高於拓本。石拓本的價值,高於木拓本。明人顧從義摹刻了《淳化閣帖》,在其初拓本上,有跋語云,“玉泓館重摹《淳化閣帖》,其石一半尚留京師,不可多得。近見吳中市人將此本糊木板上,又重刻二種,刻既潦草濫惡,拓亦重紙取捷。況木易於翻動,其工一日可拓一二部;石本四五日方拓一部,若遇陰雨即不可拓矣。其價固自不同,四方大雅自有真賞,恐不知者以為價值何太懸絕,難分真偽。”這段話說明了幾個問題,石拓本費時多於木拓本,而且還擇天氣,所以價格高於木拓本。翻刻本不如原刻。當然,如果都是翻刻本,其價值又另當別論了。這些都有是確定某個具體碑帖拓本的價值應考慮的因素。碑帖能使許多人對它產生興趣和愛好,這些人中,既有收藏愛好者,也有文學家、藝術家、歷史學家、考古學家、書法家。被中國公認、同時也被外國人——如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大江健三郎——認同的20世紀東方文化最傑出的代表魯迅先生,在其一生中,就收藏了大量的珍貴碑帖拓本(片)。碑帖吸引這許多人的原因,就在於它獨特的價值。人們在長久的碑帖收藏活動中,總結出它的價值,主要體現在文詞內容方面的歷史、語言、文學的資料價值;文字、書法方面的文字學、書法史、書法藝術的資料和借鑑價值;石碑造型、雕琢、刻字方面的工藝美術的資料和借鑑價值;根據碑帖進行學術考證;用碑的內容來證史、補史和證文、補文等。我相信,在今後的碑帖收藏活動中,人們還會不斷髮現它的價值,碑帖還會吸引更多的人對它的收藏和研究。

二、收集知識1、應確立怎樣的收藏觀和原則?無論從事哪類收藏,作為收藏者,都必須確立正確的收藏觀。一些老一代的收藏家,在長期的收藏實踐中,深深地體會到,一件藏品與藏主的關係,就是基於一種緣份。收藏人的正確收藏觀,來自他於自身的學養、道德操守以及他對藏品的正確認識。“凡物莫不聚於所好。”一件藏品到了你的手中,肯定是因為你喜歡它。但是,僅僅是喜歡是不夠的,因為在茫茫人世間喜歡它的人何止千萬,為什麼只有你喜歡它就能得到它,別的人就得不到呢?所以說,每一件藏品,都有它自身的獨特命運。清人張瑛說,“蓋典籍,天下之神物也。非其人,非其地,則神物不能以久聚。”(《鐵琴銅劍樓書目》後序)張瑛將典籍視為神物,筆者認為,一切珍貴的文物都如同神物。它的遷徙流動,是擇其人、其地、其時的。因此,當一件珍貴的碑帖,到了你的手中以後,你首先應該想到的是,它能躲過各種災厄仍存留於天地間,它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精心呵護過它的個人或組織;在芸芸眾生中,它卻偏偏與你有緣,來投靠你來了。你該怎麼辦,惟有像前人一樣呵護它了。當自己無力保護它的時候,還必須給它找一個放心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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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對藏書的艱難有諸多說法,從不同的角度說艱難。但是,就古籍版本自身的命運來說,只歸納了五大厄運。而碑帖的命運,比古籍版本的命運還要慘,卻有七種厄運。首先,當然要從碑石所處的位置說起。因為碑石一般立於山野,面對的首要問題是自然災害。韓愈有詩云,“雨淋日炙野火燒”。他還說,“牧童敲火牛礪角。” 牛有磨角習慣,那犀利的牛角,在被風雨剝蝕的碑上搗幾下,對碑的損傷是可以想見的。還有水漶、雷電、地震等。著名的《琅琊臺石刻》,就是在民國年間,被雷火毀碎。《漢華山碑》、《唐順陵碑》都是因地震而崩裂。其次是,將碑石用著蓋房,修橋補路等。第三是。在前人題名的基礎上,後人又在上面題寫,有的將前人刻字全部磨去,有的部分磨去,然後刻上自己的題名。如此這般,宋人題於唐人之上,而明人又題於宋人之上,有如床上架床。第四是,一些沒有文化的人,將舊碑上的名字,改為自己的名字,或苦於取材之不便,將舊碑上的字磨去,另行刊刻。金牛頭祖書唐相魏文貞廟記,就是磨去唐碑重刻的,在碑額上尚存一“唐”字。唐代深州剌史墓誌銘蓋,被明人刻作金牛禪塔碑趺。第五是,凡反臣、篡位者所立之碑,大多被產毀。如凡署史思明年號的碑,在史思明失敗後,均被改為唐號。還有,因為朝代的更迭,當朝毀壞前朝碑,是難以避免的。葉昌熾說,“南渡以後,神州疆索,淪入金源。長淮大河以北,無趙家片石。”宋人碑刻,多為金人所毀。從現在存世的墓誌來看,宋代墓誌約有唐代的十分之一,其原因就在於此。第六是,一方有名碑帖刻石,必有多方前來訪求,尤其是官方,一紙便函,可以給當地小吏居民帶來巨大損失。因此,當地有小吏居民,把碑刻當成負擔,便予譭棄。第七是,許多文人雅士有收藏碑刻的興趣,致使碑刻遷徙輾轉,或遺失,或被毀。畢秋帆從關中購回四方唐碑,置於“靈崖山館”,盡毀於火。除此之外,如唐會昌年間,由於皇帝厭惡僧尼,除保留一小部分寺外,其餘盡毀,共毀寺四千六百餘區,寺中碑幢銘贊均被鏨毀。又如,“文化大革命”期間,古舊碑版被視為封建文化的一個重要方面,被毀者不計其數。所以說,碑帖能存之於世,你能得到它是非常不容易的,你沒有理由不好好地珍惜它。收藏碑帖拓片(本),本身就有經濟上意義。俗話說,“亂世黃金,太平文物”。舊拓碑帖,本身就是文物。在亂世中收到的有價值的藏品保存到太平年間,或者說在太平年間收到的藏品,經過一段時間收藏之後,只要世道仍是太平的,你的藏品絕對是不斷升值的。然而升值之後的藏品,亦可通過變賣,使自己能從中得到高額利潤。但我國大多數收藏家,都選擇了將其畢生心血得到的藏品,全部捐獻給國家。收藏碑帖與收藏古籍版本和字畫一樣,是個人的愛好所致。收藏只是人生的一個部分,是人生的一個過程。當一個收藏家得到了一件他特別想得到的藏品以後,他同時也得到了歡樂。之後,他還會不繼地欣賞、把玩、品味,從中尋求新的樂趣。然而,一個收藏家,他的藏品中,珍貴的藏品絕不是一件兩件,應該有一定數量的珍品。從這個意義上講,他的歡樂來自於一定數量的珍藏品,一個收藏家的一生會有許多歡樂的時光,但他的歡樂,又是與他的藏品息息相關的。如果把他的藏品變成了金錢,又讓他回到只有金錢而沒有藏品生活裡,他是絕不願意的。只要他尚可維持生計,他就不會賣他的藏品,他會捐給國家或傳給他的子孫。在近現代,湧現出了一大批愛國收藏家,他們的事蹟為世人所稱頌。如,在藏書家中,最讓我感動的是大藏書家潘宗周之子潘世滋先生的壯舉。潘宗周一生收宋本書105部,元版書6部,共計111部,1088冊。這批書,分別來自黃氏百宋一塵、汪氏藝芸精舍、楊氏海源閣、鬱氏宜稼軒、韓氏讀有用書齋,以及袁世凱之子袁寒雲等大藏書家,其中不乏世間孤品。如果按現在的拍賣價格,總價格可能要以十億計。1939年潘宗周去世以後,其子潘世滋在1941,為了使這宗國寶不被日寇掠走,請求英國駐上海的文化機構,將其運送到安全地方。英國人得到請求,立即派一艘軍艦,專程護送這批國寶至香港。到港後,又派專車運至匯豐銀行的保險庫中儲存。此後日美等國的文化商人,一直想獲得這批藏品,可潘先生不為金錢所動,直到解放以後,主動將其捐獻給國家。這批書,現在藏於北京圖書館。筆者之所以在這裡說收藏觀這類似乎與本文主旨無關緊要的話,因為在我看來,只有當一個人確立了正確的收藏觀,他才能以一個收藏人應有的心態去獲取和對待各種藏品。他不會為了得到某種藏品而不擇手段,不會見利忘義,不會巧取豪奪,他也不會在他已經得到藏品上動一些歪心思。這裡所說的歪心思,說穿了就是作偽。在當今年這個假貨充斥市場的社會里,在科技水平比較發達,有高科技為作偽帶來了諸多有利條件的今天,那些假貨,確實是讓真正的收藏家們頭痛的一件事。如今,真有些真假不辨了,尤其是字畫市場,有的作者本人都鑑定不了自己作品的真假,搞得世界上著名的拍賣行,公開聲稱不再拍賣中國畫了。因此,在現在作為一個碑帖收藏者,確立正確的收藏觀尤其重要。收藏碑帖,不是收破爛,不分好壞,什麼都收。作為初學者,標準不要定得太高,只要見到是碑帖拓本或拓片,價格又不高,不妨多收一些。現在市場上,新拓本或拓片,其價格不會超過100元,一般的就20至30元,最便宜的在10元左右。買得不對,人家把石印本當拓本賣給你了,也吃不了大虧。民國間的拓本或拓片,最便宜的,其價格都在1000元左右。當然,假定你花了1000元,買了一件真正的民國貨,那倒也值,如果你買到的是人家做過舊的新貨,那就算吃一次不小的虧了。收藏碑帖的人,註定了是要吃虧的,要不然怎麼會有人做假呢,那些專門做偽的碑帖商人靠什麼生活?所以,我主張初學者,無論你口袋裡有多少錢,起步的時候,不要輕易購買舊拓本或拓片。舊拓本或拓片的價格是十分複雜的,其拓印時間不同,拓印時間相同但由於拓印方法不同,拓印方法相同保存條件不同而出現品相不同,拓印的紙和裝裱不同,拓本或拓片的存世量的不同,有無題跋和題跋人的不同,名碑與普通碑等因素,決定著舊拓本和拓片的不同價格,其差距可謂天壤之間。有的舊拓本屬於“國寶”級文物,有的還及拓印較精的新拓呢。對碑帖的收藏,我倒主張“抓兩頭,帶中間”的原則。天下碑石,難以數計。舊的碑帖刻石湮沒了,新的碑帖刻石又立了起來,你是永遠也休想收齊的。據初步估計,我國現存有一定價值的碑刻約二十萬種。作為收藏者來說,其精力和財力是有限的,即使你傾其全力,又能收多少呢?因此,作為收藏者來說,最忌貪多求全。當你有了相應的鑑別知識和經驗以後,就不能再像初學者那樣,只要便宜,只要是碑帖,見什麼就買。那樣,你永遠也不會有成就,在收藏和鑑定方面也不會有進步。作為收藏者來說,其基本心態是,花很少的錢買到應該花較多或很多的錢才能買到好貨,至少是不能吃虧上當。這樣,就要求收藏者不斷地學習,豐富自己的實踐經驗,不斷挑戰自己,不斷挑戰碑帖商,使自己能從一些具體的拓本(片)上,發現碑帖商和一般碑帖收藏者發現不了的價值。所謂“抓兩頭”,第一是,集中精力收名碑帖的拓本(片)。名碑帖的拓本,當然是越舊越好了。但是,在沒有機緣或無實力收到名碑帖舊拓本的情況下,也可以收新拓本。第二是,收集新發現的舊碑石拓片。解放以後,我國新出土的古代碑刻2000多種。這些碑刻都是未見著錄的,其中有一部分是非常有價值的。它們中有些碑的拓本的價值,絕不比那些翻刻碑帖舊拓本的價值低。然而,它們的價值,又在於人們通過不斷深入的研究去發現。可是現在,卻很少有人、特別是那些能稱得上碑版專家的人去關注它們。因些,這類碑刻拓本應在必收之列。所謂“帶中間”,就是除名碑帖和新出土的碑帖之外,在不影響重點的情況下,也可以收一點介於這二者之間的精拓本,以豐富自己的庫藏。“抓兩頭”,是收藏的重要目標和方向,“帶中間”,則是次要的目標和方向。

2、怎樣製作拓片?

書畫收藏 | 碑帖拓片收藏基礎知識

我國名碑帖刻石,為了避免自然災害對它們的損壞,自宋以來,採取了集中保護的方法。在宋代元右二年(1087年),為了保存“開成石經”,建立了西安碑林,九百多年來,碑林不斷擴大,收藏不斷豐富,發展到今天,已經擁有碑石約3000方,共設有六個碑廊、七座碑室、八個碑亭,陳列展出的碑石1087方。西安碑林,是我國收藏碑帖刻石最多的地方,除此以外,還有曲阜碑林、昭陵碑林、岱廟碑林等。凡已經入藏的碑帖刻石,都是作為國家文物進行保護著。有的名碑,為了避免進一步的風化和損傷,除外面加保護罩外,還在碑文上覆以金泊紙。非特殊情況、經特別批准,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利用這些碑帖刻石製作拓片的。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講,製作拓片的技術,對於碑帖的收藏者來說,似乎沒有什麼用場。但是,相對於20萬這個巨大的數字來說,入藏數是相當少的。因此,拓技的掌握,對於收藏者不僅有用,而且是非常必要的。即使你在拓術方面的知識,在製作拓片上派不上用場,在碑帖的鑑定上也會有幫助的。也可以說,製作拓片的知識,對於碑帖拓片的鑑定者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基於這一點,下面,將拓片的製作技術作一個扼要的介紹。

工具材料的準備製作拓片的主要工具有:棕刷,是用來刷紙、上紙的;打刷,是在上紙之後,用來將紙均勻地打入凹陷處,使紙面和器物之間不留空隙;木榔頭,主要用於敲打宣紙的接茬處,使其能牢固地銜接起來;撲子,也稱拓包、墨包,是用於拓片上墨的。另外,如碗、墨盤、抹布、毛刷、毛巾、小噴霧器等,都是製作拓片的必備工具。有些工具在商店裡能買到,有的則需要自己製作。有了工具以後,還要準備一些材料。首先是紙張。對於紙張的要求是,白而細膩,柔軟且有拉力、薄而有韌性。大多采用為宣紙和皮紙,也有采用高麗紙或連史紙的。其次是墨。墨以紫光為佳。用墨量少的時候,可以用墨錠磨墨;量大,則可用“一得閣”或“曹素功”墨汁。如果在墨汁中摻適量的水,然後研磨,其效果更理想;再就是白芨水或稀釋膠水,其作用是使紙附於碑上。操作程序操作程序敘述起來就更簡單了,主要是三條,洗碑石、上紙和上墨。洗碑,就是把碑上的汙垢蘚苔清洗掉。使用工具,有毛刷和竹扦等,以不傷碑石又能將汙垢除淨為原則。上紙,分幹上和溼上。幹上紙,就是將拓紙直接上在刷有白芨水或清水的碑石上。溼上紙,就是將拓紙疊好放入清水中,然後將溼紙上在碑石上。上墨,就是用撲子沾墨,採用撲或擦的方法,將墨上在附於碑石上的拓紙上。上面所介紹的工具材料和操作程序問題,只是說了個大概,在實際操作中,是十分複雜的。現在,書店裡有一些製作拓片的專門書籍,可購回參考。要拓出好的拓片,理論、工具材料及操作程序,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拓工的經驗。同一碑石,兩個拓工同時拓,優秀的拓工製作的拓片,質量就高,價格也高。有的拓片上,還署有拓工的姓名。還有的碑帖收藏家,只收某位優秀拓工的拓片。
3、怎樣鑑定碑帖拓本?我國自宋以降,研究碑帖的書籍難以數計,但有參考價值的約有400餘種。碑帖屬金石類。這裡的金石二字,金是指,金屬器物上鑄刻的文字,石是指石刻拓印的文字。在舊目錄的四部分類中,凡碑帖方面的書,大多歸於史部金石類,也有的把它編入子部的藝術類。讀者要查閱這類書,可在這些子目中找到。要準確地鑑定碑貼,必須有紮實的碑帖知識和豐富的實踐經驗。經驗是從實踐中不斷探索積累得來的,而紮實的知識不是靠讀普及性的書籍雜誌就能解決問題的。必須閱讀一定數量的專門談碑帖的書籍,身邊還必須備一些專供查閱的工具書。一個從事碑帖收藏的人,總是要交一些學費的。這不僅是指一個人從不會到會,到比較精通有一個不斷學習和實踐的過程。還有更重要的問題是,中華民族文化源遠流長,有文字記載的就有五千多年的歷史,而一個人的常識才智和精力是相當有限的,誰想以個人去與久遠的歷史抗衡是絕對辦不到的。也就是說,一個人不可能不犯錯誤,即使哪一天,你成為一位赫赫有名的碑帖鑑定專家,也絕對不能保證不會有看走眼的時候。專家和一般的收藏愛好者之間的區別主要在於,所犯的錯誤多與少,所犯的錯誤是高級的還是低級的。因此,我們多學習,多實踐的目的,就在於少交一些學費,少犯一些錯誤,尤其是避免犯一些低級錯誤。比如,你遇到了一個行書碑拓本,就不能把這個拓本原碑的時間定在漢魏以前。因為,在我國隋代以前的碑,是沒有行書的。以行書寫碑,以唐太宗晉祠銘開始。自此以後,有唐高宗的萬年宮銘、紀功頌、英國公李 碑,都是行書。自唐開元以後,有李北海、蘇靈芝等人以行書書碑。這也是一個作為碑帖收藏者必須知道的一個常識性的問題。所謂的低級錯誤,也就是常識性的錯誤。鑑定碑帖拓本,就是全面確定它的價值,這裡麵包括歷史、文學、藝術、語言、文字等方面,甚至連拓本用紙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方面。如在清代的宣紙中,開化紙的價值肯定比其他宣紙高。如果遇到的是側理紙本,它是什麼時候拓的、是真碑還是偽碑等等因素,你都用不著去考慮了,只管買就行了。因為這種紙,本身就是價值連城。但是,知識是靠循序漸進地慢慢積累起來的,這許多門類的知識,不是一夕之功就能解決的。把這許多知識掌握了,再去鑑定碑帖也是不現實的。應該選準突破口,找一些切要的書,邊學習邊實踐。為此,筆者向初學者推薦一些書籍,既有理論性很強又通俗易懂的,也有理論性很強而初學者不易讀懂的,還有隻供平時查閱的工具書,算作閱讀的門徑吧。《金石錄三十卷》宋人趙明仁撰。這部書也凝聚一代女詞人李清照的以血。有淡生堂餘苑本、順治庚寅謝世箕刻本、雅雨堂刻本等,建國以後,出版了多種單行本。《墓銘舉例四卷》,明人王行撰,道光間朱墨套印本。墓銘是碑刻的一個大類,此書文字不多,但對不同時代的墓銘,作了較為全面的分析考證。《金薤琳琅二十卷》明人都穆撰,有明正德間刊本、乾隆四十三年杭州宋氏刊本、四庫全書本,還有80年代影印四庫全書本。《金石萃編一百六十卷》清人王昶撰,嘉慶十年刊本。《環宇訪碑錄十二卷》清人孫星衍、邢澍撰,嘉慶七年孫氏自刊平津館叢書丙集本、民國間鉛排本。《兩漢金石記》清人翁方綱撰,乾隆五十四年自刊本。《來齋金石考三卷》清人林侗撰,道光辛丑上海徐渭仁刻本。《語石十卷 語石異同評十卷》清人葉昌熾撰,柯昌洇評,1994年中華書局出版。這是一部合集,葉氏所著《語石》一書出版後,在社會上產生巨大的影響,被譽為近代研究我國古代石刻最有學術水平的著作。1953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購得柯昌泗所撰原稿《語石異同論》十卷。柯氏對《語石》一書的內容進行了補充,也論及其得失。《校碑隨筆》民國方若撰,有民國間鉛排本和1997年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影印本。據說這部書是王國維和羅振玉合寫的,後來由方若整理出書。這部書的特點是,它搜錄了一些清代後期出土的碑銘石刻。它對讀者研究碑的拓本年代會有很大的幫助。《1949--1989四十年出土墓誌目錄》榮麗華編集、王世民校訂,1993年中華書局出版。這部書,不僅收錄了1949年至1989年這40年間出的墓誌,還收錄了個別1949年以前出土的墓誌,全書共收錄墓誌1464方。《中國碑帖藝術論》蔣文光、張菊英著,中國工人出版社1995年出版,這部書對碑帖知識作了全面系統的介紹,文字通俗易懂,書末還附有歷代有影響的書家、鐫刻家小傳和碑帖圖片,便於讀者查閱對照。《唐代墓誌銘》周紹良主編,1992 年11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全書370餘萬字,是目前收唐墓誌最完備的一部書。《民國人物碑傳集》,收民國間(1912~1949年)去世的各界知名人士473人,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3月出版。還有錢儀吉撰《碑傳集一百六十四卷》,收天命至嘉慶七朝2026人;繆荃孫撰《續碑傳集八十六卷》,收道光至光緒四朝氣1092,也是可資參考的書籍。另外,要研究一個地區、一個省的碑帖,你首先必須瞭解前人和今人關於那個地區、那個省的金石方面的著述。許多省都有自己的《金石志》。如果你要研究四川省的碑帖情況,你就應該讀《四川通志》(有嘉慶二十年刊本,1984年影印本)中的金石編,還應該讀一讀專錄四川碑刻的,如王象之的《蜀碑記》、李調元的《蜀碑補記》和劉喜海的《三巴金石苑》等書。近人鄧少琴編《益部漢隸集》(1949年7月四川大學雙鉤線描石印本)等書,也屬應讀之列。只有這樣,你才能對四川某一個具體的碑帖,有一個準確的定位。我們閱讀了部分專門書籍並有了一些必備的工具書後,還必須對不同時代的書法藝術特點有一個大概的瞭解。書法,是我國特有一種傳統藝術,是我們的國粹,有著其悠久的歷史。書法藝術和其他藝術一樣,是不斷髮展和變化的。趙子昂說,“結體因時相傳,用筆千古不易。”在書法藝術幾千年的發展歷史中,書體在不斷地變化,並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形成了不同的藝術特點。從書體上說,可以分成八種,即甲骨文、大篆、小篆、隸書、八分書、草書、楷書(也叫真書)、行書。甲骨文,是上古時代書寫在龜板、獸骨上的一種文字。大篆,史稱周宣王太史籀首創,也叫“籀文”,我們今天見到的“石鼓文”是其遺法。小篆,據載,秦始皇的丞相李斯變大篆為小篆,存世的《琅琊臺刻石》,據說就是李斯所書,其書體就是小篆。隸書,據傳為秦人程邈創造的。程是秦時縣令,因罪被幽禁在雲陽獄中,探索字形的改變,終於改篆為隸三千字,並奏始皇大帝,得到始皇大帝的讚賞,並任命他做御史之職。八分書,翁方綱在他的《兩漢金石記》中,對這種字體下過定義,他說,“上尊號碑、受禪表碑,是鍾元常書,這種書體稱金針八分書。蓋純取方整,開唐隸之漸矣。”草書,現存最早的草書是《急就章帖》,即常說的“章草”,是漢代黃門令史游所書。因此,人們認為史游是草書的創始人。行書,其創始人是後漢穎川劉德升。楷書,也叫“真書”、“正書”,還有人把它叫做“正楷”。傳說這種字體是王仲次創造的。說他以隸書變楷書,又以楷書變八分體。到底是不是王次仲創造的楷體和八分書,他是什麼時代的人,尚無定論。即便真有王次仲其人,他也真正創造了楷書,我想,他所創造的楷書,與我們現在所指的楷書是不一樣的。現存最早的楷書是魏鍾繇所書“宣示表”、“薦季真表”、“力命表”等帖。由此說明,楷書的出現應在漢代。在對各種字體作了簡單扼要的介紹之後,對各個時代的的書法藝術特點,本應該勾勒出一個大概的輪廓來。但是,由於篇幅的關係,這項工作就由有心的讀者自己去完成了。一般要求,必須把握幾個重要歷史時期。如南北朝時期書法的藝術特點。南北朝是我國曆史上最動盪的一個時期,但其書法卻有其獨特之處,清代後期才被引起重視,並稱之為中國書法史上的一支奇葩。它是在繼承漢隸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結體自然而富有變化,承隸為楷,在重以平衡的條件下,縱橫跌宕。它是處於書體嬗變過渡階段的書法,具有古樸、厚重、峻峭、活潑的美。在有了一些基本的知識後,才談得上鑑定碑帖了。鑑定碑帖,說穿了,就是確定碑帖的真偽和拓印時間。真偽對於具體的碑來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某碑到底是真的還是虛擬的。比如,有一方碑,從碑上文字內容看,它是唐開元年間王林的墓誌,其立墓誌的時間也寫得非常清楚,是唐人某某立於唐代。而實際上呢,這個王林是明人或清人虛擬的一個人,這塊墓主為王林的墓誌,是明人或清人偽造的。一句話,就是偽造古碑。第二種是,某碑是原刻,還是後人根據原碑的拓本或拓片翻刻的。這兩個問題,都是十分複雜的。偽造古碑,古代有,近現代也有,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謀利。當然,也不排斥有個別好事者是為了尋找刺激,引起人們對他的關注,製造點新聞。故宮博物院所藏黃小松舊物漢魏五種孤本,前後均有洪亮吉、孫星衍、黃小松、錢泳、阮元、翁方綱、馮敏昌、楊守敬等名人真跡題跋和鈐印,一致認為這五種拓本為宋拓孤本。可實際上經今人考證,這五種碑拓中,有三種碑是明人偽造的。由此也說明,即便是大名家的真跡題跋,也不一定完全可信。一代碑版名家、民國間方若,也誤把偽碑《朱博殘碑》作為漢碑,錄入了他的《校碑隨筆》中,並寫道,“審書法,由篆入隸之過脈。碑雲:惟漢河其為西漢河平年乎。有人疑偽,蓋未見石耳。第三行起至第六行下斜文一道。”翻刻碑帖,目的不一,有的是為了廣流傳,有的是為了謀利。一個拓本,到底是原刻還是翻刻,是讓鑑定者十分頭痛的事情。如果有原刻拓本作比較,倒要容易一些,在沒有原刻拓本作比較的情況下,自然就會把翻刻拓本當成原刻拓本了。比如,《化度寺邕禪師塔銘》,在唐代便有兩種翻刻,並有其拓本傳之於世,一本原藏西安學府,一本為翁方綱。西安學府藏本和翁方綱藏本,當時均被視為原刻宋拓本,並有許多名人作過鑑定,寫下了題跋。翁氏視自己所藏拓本為至寶,終身臨摹。但是,從敦煌石室中發現了唐拓本後,一經比較,才知道西安學府藏本和翁方綱藏本,都是翻刻本。翻刻碑帖與原刻的區別,主要在於字劃的神韻上。這就要求鑑定者對不同時代和不同時代的書法人的藝術特徵有比較全面的瞭解。明人有將無名或名氣不大的人書寫的宋元舊碑,改成唐代名人書寫的碑。如將書體近似於歐體的碑,把撰書人直接改刻成歐陽詢,把書體近於柳體的舊碑,改刻成柳公權書。還有的從名人撰書的碑上,拓下撰書人,更換無名氏或小有名氣的撰書人,以冒充名人書寫的碑。對於這類作偽手段,只要我們能把握名人的書法特點,就能識別其真偽。有的碑拓,稱同一原碑所拓,但其字劃卻有肥瘦之別,使自己不能不對其真偽產生懷疑。這就要求鑑定人對拓本上文字的筆道和字口進行認真甄別。如果其筆道和字口基本一致,可以把它們看成是從同一原石上拓下來的,只不過是拓印時間不一樣,字肥者為洗碑之前所拓,字瘦者為洗碑之後所拓。有將影印本碑帖冒充拓本賣,目前在舊肆上這種情況還比較多。其原因是,民國間出版過大量的碑帖影印本,九十年代中期也出版過一次,影印碑帖的數量也比較大;還因為拓印比影印的值錢。影印的拓片鑑別起來要容易一些,但是,將影印的拓片一條一條地剪裁下來,拼貼成拓本鑑別起來就難一些了。一般情況下,用手一摸,感覺紙面平滑,那肯定是影印的。但有時候是靠手摸不出來的。狡猾的作偽者,不辭辛勞,逐字塗上墨,並用竹籤做出字口。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必須認真對待了,主要從字面的墨色差異上去鑑定了。因為拓本的墨色基本是一致的。在分清真偽碑帖和真假拓本之後,接下來就是鑑定拓本的具體時間了,也就是說,拿到你手中的這個拓本到底是什麼時候拓的。我們首先可以從外觀上的裝禎、拓法和材料入手。不同時代的拓本,其拓印方法和裝禎也不盡相同。唐代拓本,從僅存的《溫泉銘》、《化度寺塔銘》、柳書《金剛經》和《神策軍碑》(只存上冊,藏在國家圖書館)等拓本看,都是濃墨擦拓,其墨色烏黑,拓本黑白對比強烈,即所謂“烏金拓”。這個時期至元代的烏金拓,墨色少光。這是因為,元以前所用之墨,煙重膠輕。而到了明代以後,則膠重煙輕,使墨現紫光,似燕子的尾巴,故又稱燕尾色。尤其是乾隆年間的御製墨,製作精良,用此墨拓的御書碑,墨光如鏡。現在人們解釋“烏金拓”一詞,大多認為,其拓本墨色像烏金一樣烏黑透亮,這種說法是不全面的。宋代拓本為兩類,除烏金拓外,還有蟬翼拓。所謂蟬翼拓,就是其墨淡而均勻,如蟬翼一般細潤淡雅,纖毫畢顯。宋元兩代的碑帖拓本,絕大多數為濃墨擦拓,少數為淡墨撲拓。一般認為,早期的拓本,其拓術為撲拓,擦拓則始於宋代。由於制墨技術的發展,也引起了拓法上的變化,這是鑑定碑帖時必須注意的一個問題。元代以前的擦拓碑帖的主要工具,是以細氈捲成圓卷,用火烙平底部,蘸墨擦拓,擦拓三遍以後,如覺不勻,再行補擦,直至均勻一致,然後用蠟板抹一層川蠟,其目的是為了防止脫墨和傷字。所以,在宋元時候的拓本上,常常會見到白色的痕跡,那是使用蠟後留下的痕跡。明代以後,由於使用的墨是膠重煙輕,也就不用擔心脫墨了,抹蠟這道工序自然就廢掉了。這種抹蠟方法,也被稱為蠟拓法。蠟拓法從工藝上講,也分為兩種,除上文介紹的一種外,還有一種就是,用煙子合蠟成餅狀,等碑上紙幹後,以蠟餅擦拓。這種拓法,操作簡便,現在仍運用於邊遠山區,一些野外不便於施工的地方,如拓摩崖石刻,拓的效果也不錯,墨黑而有光澤,比較美觀。但是,由於它有容易傷字口的弊病,所以這種方法使用不多。宋拓所用的紙,拓碑主要用的是麻紙,拓帖主要用棉紙和麻紙,也有少量的葛麻紙。葛麻紙是朝鮮所出,因其紙面有葛布紋痕跡而得名。葛麻紙雖然產於朝鮮,但是朝鮮的拓本,所用的紙,又主要是其自產的蠶繭紙。朝鮮的拓本,大多用水墨淡拓,而且只拓碑上有字處,無字的地方不拓。明代發明了彩拓。彩拓以其色冠名,如朱拓,即指以硃砂拓印。但是朱拓使用的又不完全是硃砂。它是用雞內子去黃留青合入硃砂。其比例是,一兩硃砂合七個雞內子。將二者調勻後,用軟氈卷做擦拓。拓時必須按順序輕輕地擦拓。擦拓第一遍後,必須等色幹了才能拓第二遍,否則字劃模糊。彩拓,有單色的,還有特別複雜的,用五種顏色拓,被稱之為五色拓或五彩拓。明益王喜還發明瞭鑲拓。這種拓法所用的是李廷圭墨和金泊紙。當時的金泊紙,是一種質地細潤而純淨,其色淺黃的紙。鑲拓的方法是,先在紙上繪出拓處,上紙後以淡墨拓繪處,然後,再以烏金墨拓地。用這種方法拓出來的,墨色濃淡分明,對比強烈,十分美觀。清代後期,還發明瞭摹拓,也叫筆拓。這種拓法的肇始者為黃士陵。其方法就是用筆摹仿拓的模樣畫出來,使別人看上去如拓的一樣。在清道光間,焦山寺僧六舟,還發明瞭金石彝器全拓法。在所有的拓法中,這種拓法的難度最大。其方法是,先以燈取影,把被拓的器物尺寸量好並繪出輪廓,再用厚紙做漏子。上紙之前,應先用毛筆沾白芨水刷器物,用溼棉花擦拭後上紙。用紙也十分講究,最好的是細薄的六吉棉連紙。以綢布包棉花做撲子,待紙幹後,撲墨拓之。碑帖的裝禎,在宋至明代,大多是天地、邊鑲、分心寬大,單紙挖鑲,開版裱。其表面一般為紙,但也有少數用綾絹的。裝裱的形式,有宣和裝、金鑲玉、連環裝、蝴蝶裝等。清代以後的裝禎有了一些新的變化,出現了五鑲經楷、四版帶大耳(即先裱成兩開加半開白紙的一種裝裱方法)、整紙軟託和硬挖及整紙軟挖等,其天地、邊鑲和分心也漸漸縮小。其次是從拓片上看原碑的磨泐程度,主要是指字劃的缺損和碑石的斷裂情況。一塊碑存世的時間越長,其磨泐的程度肯定越大,受損的字也就越多。例如,顏真卿的《爭座位帖》,楊守敬撰文曰,凡“出入王命”的“出”字不壞者,為宋拓,“裂冠毀囊”之“冠”字左點不損者,為200年前舊物。楊文告訴我們“出”與“冠”字的壞損情況,是確定此帖拓印時間的根本依據。另外,要鑑定此帖石的拓本,還必須瞭解此帖的翻刻情況。據介紹,此帖共有七種刻本,分別為京兆安師文刻本、吳中復重刻本、米襄陽臨本、北京刻本、戲鴻堂本、嘉善堂魏氏本、閣中本。其中刊刻最精的是北京本。此本,宋末至明初拓本因缺二石,故前缺六行,後缺八行。明永樂十一年,民家發地得二石,始為完物。因此,鑑定京本,還必須記住這一條史料。又如《皇甫府君碑》,宋拓本,自“碑”字始,有一斷裂斜紋,此裂紋於明萬曆間斷開。所以,凡宋拓本,碑未斷,且字畫肥,明代拓本字畫漸瘦,至萬曆間為斷碑。至清初,字畫漸肥,且“監”字缺損。上面,就是以字的缺損斷鑑定拓本產生時間例證,可以說,佔相當大比例的碑拓,主要是採用這種辦法來確定其拓印時間的。但是,這也絕對不是最可靠的依據。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然你以考據的某字磨泐情況,來確定拓本的新舊程度,那麼我就在那個字上做文章。在清代,就十分盛行補字造假。有的用灰和膠補在碑帖原石的泐處,然後按照舊拓考據的字樣刻好,再用舊墨舊紙拓印,最後再用舊式裝裱。遇到這種情況,最難鑑定。鑑定的主要辦法是,盯準那些舊拓考據的字,看它們與全碑字的形態肥瘦是否一致,如果不一致就肯定有問題了。還有的人,是把缺損的舊拓考據字摹刻在另一塊石上,在進行仿舊裝裱時,把舊拓考據字拓下來,補在拓本的缺損處。還有的是直接從原碑上拓下考據字。因為一個碑上,一個字可能出現數次,如某碑上的第二行,“天”字末筆有缺損,但在其他地方的“天”字並沒有缺損,於是,把別處“天”字單拓下來,以替代那個缺損的“天”字。遇到這種情況,只有從拓本的紙色和墨色來鑑定了,主要看其是否協調。在明清兩代,還有人將明清拓片或拓本,裱在宋時裝裱的拓片或拓本的邊框或紙本上,冒充宋拓本。現在書畫市場,把這種作偽方法叫做“裝棺材”。有的是將名人在舊碑拓上的題跋取到新拓本上冒充舊拓本。還有的將古代碑版大家的印章蓋在新拓本上,以充舊拓本。有的章雖然是真的,但是後面蓋上的,有的連章都是偽造的。這種情況,主要是通過審視拓本上文字的磨泐程度,來確定拓本的拓印時間性,同時還有印章的真偽和印色的古舊程度。
三、保存與養護第一,除塵。得到拓本以後,應該做的第一項工作是除塵。除塵,也會起到一定的除蟲效果。除塵時,一般是用毛筆或細毛刷,輕輕地刷掉附在紙上的灰塵。如果沾貼較牢,也可以用吸塵器除塵。用乳光去汙袋,除去拓本表面的灰塵,其效果也很好。第二,除蟲。傷害紙類物質的蟲有很多,如,書蝨、白蟻、毛衣蟲、短鼻木象、蟑螂、裸株甲、中華圓皮囊、穀粉蟲、東方蜚蠊等。它們有的只是吃裝裱材料中的澱粉及膠類物質,有的幾乎什麼都吃,而且在上面產卵,孵化出的小蟲又吃紙類物質,小蟲又結蛹變成成蟲。同時,它們還排出有色液體,汙染拓本。除蟲的方法主要有三種。一種是用四氧化碳、磷化氫、氯化乙烯和二氧化碳、甲酸甲酯和二氧化碳、二氯乙烯和二氧化碳等作為薰蒸濟,將拓本置於密閉的容器中,在溫度30℃的條件下,薰蒸一至二天,即可達到除蟲的目的。一種是採用真空滅蟲的辦法。將拓本置於真空中一至二天,即可除蟲。還有一種是,在存放拓本的箱櫃或盒子中,放樟腦丸、檀香、藏香等,也可以起到驅蟲的作用。但這種方法不是特別牢靠,須經常檢查,發現問題,及時處置。對除過塵和蟲的碑帖拓本,可以製作一些盒套,把它們分別裝進盒套裡。這種辦法,既可以減少灰塵、光線和空氣汙染的損害,也可以減輕碑帖拓本在搬動過程中的機械損傷。有些人只圖簡便,把買回的舊拓本,拿到醫院,用紫外線照上一夜,就萬事大吉了。認為這種辦法,既可消毒,也可除蟲。殊不知,這種辦法雖然能起到殺蟲滅菌的作用,但是,對拓本自身也帶來了巨大損傷,縮短了它的壽命。古人有用太陽暴曬的方法,來解決生黴和除蟲的問題。大學者、藏書家朱彝尊,就有“暴書亭”之號。這種辦法雖然對解決生黴和除蟲有一定的效果,但是,它帶來的後果是,加快了拓本紙質的老化,使拓本的紙變黃變脆。因為太陽的暴曬,不僅對拓本有紫外線的損害,還有高溫帶來的損害。經老化實驗證明,在100℃下烘烤三天的紙張,相當於常溫條件下在儲藏室裡保存25年。第三,注意拓本的存放條件。拓本應放在乾燥、通風的地方,避免潮溼生黴,避免光的直接照射,尤其是紫外線的照射。物別珍貴的拓本,如有條件,應將其置於溼度在50~60%,溫度在14~18℃以下的環境中。但溫度也不能太低,溫度太低會使紙張變脆。控制好存放拓本的環境,保持好相應的溼度和溫度,是預防黴菌以及細菌滋生和繁殖的有效措施。除蟲害以外,還有危害拓本的微生物,它們是真菌(即黴菌)和細菌。黴菌分泌出的色素十分穩定,大多不溶於水,因此,它使拓本上產生的顏色和斑點(一般為黃色、褐色和黑色的的色斑),不易除掉。通過實驗證明,黴菌的滋生漫延,可以在五天之內,使紙的強度降低一半。由此可見,給拓本創造好的保存環境,防止滋生黴菌,是十分重要的。前些年,中央檔案館等單位研製出了一種名叫葉醇徐放抗黴劑,還有上海博物館等單位研製的氣相防黴劑,對於防黴菌,都能起到較好的效果。作為收藏碑帖的人,初學者還必須知道一些常識性的知識。有時候,作偽和無知所達到的效果是一致的。如補墨的問題。拓本到了你的手中以後,絕不能憑想當然,為了拓本的美觀,在墨淡的地方,或者應該有墨而沒有墨的地方補上墨。這樣做的結果是,掩蓋了原碑石磨泐的真實面貌,容易造成鑑定人對拓本的誤斷。
四、破損的補救技巧1、對破損的拓本進行修復裝裱裝裱看起來似乎簡單,實際上一個好的裝裱工和一個普通的裝裱工之間的差距是非常大的,這主要體現在對裝裱修復難度較大的拓本上。如果有特別珍貴的拓本需要修復和裝裱,必須請高明的裝裱師裝裱,絕不能為了節約,自己湊合著幹或者讓技術一般的人去幹。如果自己經濟困難,實在請不起名師,可以放一放,等以後自己有條件的時候再請。在我看來,技術一般的裝裱工修復裝裱珍貴拓本,從本質上講,是毀壞文物。通過名師修復裝裱,不僅能對拓本起到保護作用,而且美觀大方,使你的拓本有較大的升值空間。當然,如果拓本的修復難度不大,自己有能力獨立完成,也不妨自己動手。不過,要注意漿糊。按傳統的辦法,一般在漿糊中加入川椒、白礬、除蟲菊細茉等,這樣,就可以起到防蟲的作用。在拓本的裝裱時,也可以使用CMC粘合劑。這種粘合劑不發酵、不發黴、蟲不吃、鼠不咬,而且還有較好的熱穩定性和抗鹽性。2、汙垢的清除方法凡水斑和泥斑,可用清水清洗。清洗的時候,先將被清冼的紙,放入60~70℃的水盤中,輕輕地衝洗二至三十分鐘,取出後,再用吸水紙吸去紙面上的水分,並進行壓幹。對付油斑的辦法,可以用有機溶劑進行清除。主要有乙醚、丙酮、甲苯和四氯化碳等。黴斑、蟲斑以及墨水斑的清除難度較大,一般使用雙氧水、氯胺T、次氯酸鈉等氧化的辦法清除。鐵鏽斑,則可以用5%草酸溶液,或者是抗壞血酸(也就是維生素C)的稀溶液進行清洗,可以達到較好的清除效果。值得特別注意的是,在清除汙垢的過程中,凡是用化學藥品清洗的,應該立即用清水洗淨,以防止留下新的色斑和增加拓本紙張的酸鹼度,不過最好是能不用化藥品清洗就儘量不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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