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反黑”就像是莫比烏斯環

粉圈生態 |“黑”與“反黑”就像是莫比烏斯環

粉圈生態 |“黑”與“反黑”就像是莫比烏斯環

粉圈生態 |“黑”與“反黑”就像是莫比烏斯環


粉圈生態 |“黑”與“反黑”就像是莫比烏斯環


最近粉圈的表現可謂亮眼,從捐款、籌集物資到定點對接,各家長久以來積累的公益能量在此次疫情中得到釋放,行事原則公開透明,關鍵時刻顯示出強大的組織協同能力。而這個曾經被打上“狂熱”標籤的群體也被主流文化收編,成為討論更廣闊社會議題的陣地。


粉圈為何如此高效?這或許要從其日常運行邏輯說起:對外陣營大過是非曲直,對內自覺的集體榮譽感。”黑“與”被黑“不是分列於光譜的兩端,而是像莫比烏斯環般纏繞在一起,誰也無法掙脫。


下面是易烊千璽粉絲Fann的自述:


粉圈生態 |“黑”與“反黑”就像是莫比烏斯環

Instant Dreams, Kristian Jones


我是Fann,2016年開始喜歡易烊千璽,純粹看他跳舞帥。那會兒他主要是以TFBOYS組合成員的身份活動,後來才宣佈三個人各自成立工作室。但當時三週年演唱會,我們家的紅海已經特別搶眼,粉絲也最多。


2017年我加入易烊千璽的反黑組織。最開始像豆瓣還不是現在的粉圈陣地,八組兔區這些都是流量演員的粉絲在屠版,歸國頂流兩家撕得不可開交,後面越來越多所謂的爆料號開始發帖,大家都會去看,然後發現千璽的黑貼沒有人澄清,粉絲就決定進行反黑。剛好我有八組號,趕上有需求就去了。


粉圈生態 |“黑”與“反黑”就像是莫比烏斯環

恨比愛長久


我做影視這行比較忙,像很多時間相對空閒的學生和公務員粉絲,他們能保證二十四小時在線的狀態,日常監控提及易烊千璽名字、縮寫還有“四字”之類的內容,看到黑貼就會轉進來。惡意嘲諷的帖子主要以控評為主,不會去舉報,人海戰術把正面評價點贊上去就好。有些莫名其妙的造謠貼會先澄清,比如造謠戀情的就做時間表,把兩個人完全沒交集的行程排出來,再不刪帖就用豆郵私信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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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inwashed, Kristian Jones


很多粉絲不能理解為什麼工作室不出來發聲明,其實本來只是在豆瓣一畝三分地發酵起來的小事,但凡聲明就會傳到更多人眼裡,而且現在造謠完全不講證據,澄清都不知道從何處入手,像取證、告網友的過程特別漫長,搞得整件事情很噁心。


但是謠言種下種子就只會繼續生長。千家(易烊千璽粉絲團)大部分是女友粉和路人粉,工作室長期對反黑無動於衷,有些戀情造謠就讓粉絲很受打擊,剛開始是堅定地不相信,然後越來越多床底料飛出來,越編越真,大家反覆看到就會對事實產生動搖;還有粉絲會賭氣,“如果你(工作室)不看重這部分粉絲的話,我脫粉就好了。”他們會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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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2019, Kristian Jones


謠言種下種子只會繼續生長。

—— Fann


反黑其實很危險,有些玻璃心粉絲會被豆瓣黑貼的節奏帶跑,用黑子的言論反過來評判和“虐”自家愛豆,比如每次大型活動結束都會有比美貼,他們就說為什麼造型師永遠都不給力,為什麼工作室的圖永遠都拍不好?看多了沒有哪張圖想存,就脫粉了。


對家粉就會利用這點來讓你難受。現在這些飯圈女孩都很聰明,他們知道罵貼通常沒有路人上鉤,反而覺得是你眼痠在跳腳,所以就假裝路人暗戳戳地造謠和捧殺,比如說千璽演技吊打95後小生這種招黑的言論,或者開他和其他流量明星的對比貼來引戰。就拿《長安十二時辰》播出當天來說,二十四小時之內我收集到兩百多條黑貼,很多追根溯源都來自對家。


所以我說恨比愛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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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論自由?不存在的


2015年我們家就出了“千紙鶴飛行守則”。那會兒千璽的粉絲在內娛圈聲量式微,守則主要是要求大家謹言慎行,不要頂著自家愛豆的頭像和ID參與別家討論,遇到亂說話的新粉會去私信勸刪,禁止憑空造謠引戰,這樣控評或是“撕逼”的時候不會說起來理虧。千家粉絲(千紙鶴)簡稱鳥,因此粉圈總說我們是紀檢鳥,天天巡邏廣場看有沒有自家粉和路人在招黑。


我相信其他家的流量粉,慢慢形成組織規模之後也會採取相同的方式。但總有不懂專注自家的粉絲換小號來黑,這樣反黑就成了很被動的事情,我們在明他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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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Signal, Kristian Jones


不過總的來說微博反黑要快樂得多。千紙鶴全員駐紮在微博,基本可以掌握絕對主動權——少數有毒垃圾鏈接會彙總到“千家守護團”集中舉報,日常主要靠人海戰術在營銷號下面控評,比如三小隻搬運貼就會用作品實績、公益和曬圖前排鋪滿。不像其他演員需要粉絲髮散性地淨化,千家會有大粉和控評組先去評論,我們看到這些眼熟的ID複製文案就好。


豆瓣上反黑就真的是暗無天日,主要比的是惡劣言論環境下誰家嘴巴厲害,膽子大還有戰鬥力強。很多千家粉絲走不出微博“人多不費力”的舒適圈,論壇控評就相對劣勢。而且反黑粉除了搞笑就是在吵架,看到黑貼已經很生氣,還要因為評論不夠優秀被其他粉絲罵,這不虐嗎?但虐完第二天還是默默地反黑,有些事必須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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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ke Me, Kristian Jones


這畢竟是流量粉的尊嚴,

所謂的粉圈文化我們也沒辦法。

—— Fann


這種大規模控評肯定會影響路人觀感,就像點開某劣跡藝人熱搜前排全是歲月靜好,明星集合貼下面千篇一律的“我家獨美”。但是這畢竟是流量粉的尊嚴,所謂的粉圈文化我們也沒辦法,但凡控評落了下風,對家或是營銷號就會開貼嘲“沒熱度”/“糊出地心”。我們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還不如乖乖去控評對吧?


至於言論自由,不存在的。(說出來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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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黑永遠沒有盡頭


反黑首先要有熱情。這個熱情指的是對愛豆本身的熱情,沒有人會對反黑這麼陰暗的事兒有感覺(可能抖M?)。千家幸運的是易烊千璽本人真的很值得挖掘,很多流量都不過是曇花一現,爆款作品下線資源就面臨斷檔,但千璽在電影和電視領域都有作品立住腳,總是能在安靜了一段時間之後,迅速回到焦點。


事實就是如此,我已經粉了千璽那麼多年,每天看到他都還是特別喜歡。他沒有任何行為上的汙點,平時性格也不太外露,露出冰山下的一角就會讓人覺得新鮮又有趣,還有很多細節顯示出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好像也沒有破滅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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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ern Life Is Rubish, Kristian Jones


總之粉絲眼裡愛豆永遠滿分,那些惡意嘲醜、不愛笑以及造謠戀情的聲音真的很難傷害到我們,愛豆本人也夠爭氣。所以我們總是覺得千璽是靠自己反黑,粉絲控評控上去不代表投票能贏,那些投票輕輕鬆鬆贏了的瞬間說明很多東西。《少年的你》票房口碑雙收也不是靠粉絲,現在流量粉是頂不起票房的,純靠自己買票去看帶口碑真的很難,我們只是盡了最大努力去做前期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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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sed Out, Kristian Jones


他太乾淨了,他不懂。

—— Fann


熱情之外還要有思維能力。像之前千璽單曲《災》涉嫌封面抄襲事件,確實是工作室審核不專業造成的,但再謹慎小心也會有疏漏。當時工作室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已經把公關策略想好,半小時之內微博輪了一萬轉發,他們瞭解後也延續這個策略執行。其實這件事與千璽沒有關係,但是把他和抄襲兩個字掛鉤就很讓人憤怒。


我不知道反黑對於易烊千璽有多少幫助,他話少而且超級不玻璃心,之前就在採訪裡說,他不理解粉絲看到那些不好的評論為什麼這麼生氣。他太乾淨了,他不懂。只要他還在演藝圈,還有粉絲,反黑這件事就會存在,永遠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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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zed Digi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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