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在世间行走的这些年,你会不会在一瞬间觉得,我其实是个怪人;

抑或说,我一直这么觉得,只是抱歉,我不会说出来。甚至我怕,别人发现这个秘密,发现其实我是个怪人;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其实我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得体大方优雅礼貌,当我每天或西装革履或妆容精致地与你侃侃而谈的时候,你或许想象不到,我的公寓衣橱里洗好的衣服和没洗的衣服混杂着乱叠在一起,我甚至可能已经攒了十双臭袜子了。

当我和你在一起坐在咖啡馆享受着午后的一杯拿铁时,你对着当下的世事侃侃而谈的时候,三四点钟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子射进来,我看着在窗棂上跳跃的麻雀忽然间就失了神,那小小精灵小小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知道你轻轻咳一声,我才猛然发现,我早已经不知道你讲到哪里了。我抿着嘴一笑,说,真是抱歉啊,我刚才一直想一个项目,见笑了。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你抿一口咖啡笑了,表示理解,转而就谈起了工作是多么的不易。我也抿一口咖啡,味道是苦涩的,所以连我的笑容也沾带了些许苦涩。我们已经算是比较亲近的伙伴关系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刚才我顺嘴就扯了一个谎呢?我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就是在发呆呢?

说到底,我心里蛮怕的。就连我自己都知道,怎么做才算是落落大方而又得体。可我不是一生下来就学会了很合时宜。甚至说,长这么大,我一直都在学着合时宜,我也一直知道合时宜简直就是一种美德。它能给你赢得许许多多。它让你平易近人,它让你优雅大方,它让你讨人欢喜,它让你更受欢喜。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是啊,我明明知道,合时宜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会装着在合时的地点说适合的话,整理自己的生活,让它看上去还能算得上一回事儿。

可即使是这样,我对自己的哪一点,内心深处那仅剩不多的一点不合时宜仍然备受爱惜。

想知道为什么吗?

有一首歌的歌词是这么唱的,“许多年前,你曾是个朴素的少年,奔跑起来,就像一到春天的闪电。”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正是因为这一点不合时宜,它让我,起码在自己的世界里,变得一点点清新脱俗,高贵而不简单。

因为这一点的不合时宜,我们和李太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心有灵犀;因为这一点的不合时宜,我们和朱敦儒的“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心有戚戚。因为这一点的不合时宜,我们坚持相信这世间的浪漫与奇迹,传奇和神话。因为有着仅存的这一点不合时宜,我们在心里给自己修剪了一个世外桃源。

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大笑世人看不穿,哪管自己太疯癫。

只是往往情非得已的是,我们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真的会,一点点地,被岁月的洪流磨平棱角,岁月的流沙掩盖锋芒;然后在世人千般万般的唾沫星子里,自己的不合时宜哟丢盔弃甲,自己的世外桃源兵荒马乱。

我们很多人,就是这样长大的。

不是我们愿意如此,如果有选择的权利,谁不愿意就像不羁之舟一样潇洒一生?只是牵绊太多,选择太难,而合适宜,是我们对待生活时,能做出的最容易,最保险,最有面子,最好找借口的选择。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小时候,你说你的的理想可能是一名科学家,爱因斯坦霍金牛顿那种,可是在长大的路上,你说学习太难了,头发都要掉光了,考大学都这么累,读研赌博岂不累死?况且可能要坐上几十年的冷板凳,我干嘛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啊?凭我现在的学历,找一份混吃混喝的工作岂不是轻而易举?于是你放弃了。于是我在想,为什么世界上只有一个爱因斯坦,一个牛顿,一个霍金。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小时候,你说你的理想是一名作家,笔底起波澜,文字觅风云,将这一生的豪情壮志泼墨般倾洒在白纸上。就像李杜白,鲁巴茅那样。等你长大了,见了这世间的灯红酒绿,你却怀疑之前当做信仰般存在的那些人竟有些像阁楼上的疯子。你随便写了几句狗屁不通的话在创作这条路上失败之后,你一下子扔下笔屁颠屁颠地去干一些能来钱,不那么虚的工作。于是你放弃了,于是这也是世上只有一个李太白,一个曹雪芹,一个莎士比亚的原因啊。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这世间许许多多我们未能实现的事情,说到底人生路上行至半途忘记了初心而已。而历史上赫赫煊然的那些名字,有很多不过是坚持了他们的初心罢了。

而我们之所以籍籍无名庸碌一生的原因不过是,也竟然是,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就是这么过的,我不过合了时宜,我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最荒诞的不过是那别人的不对给自己找借口,更何况是那别人的人生轨迹搪塞自己只有一次机会的生命。

而那些鼎鼎有名,耳熟能详的名字,试问有几个是一生平淡无奇循韬蹈矩的?可以说,正是他们的不合时宜,造成了他们的神话传奇。

他们中,有的人“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有的人看着引领千军万马的头领说“彼可取而代之”,有的人悲泣感慨,“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有的人“批阅十载,增删十次。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有的人“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有的人“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还有很多人,比如为了保留北京旧城门而失声痛哭的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比如发明了交变电却不曾申请专利将它免费给予天下人的不问名利的富克兰林先生,比如那些为国家国防事业艰辛工作却不能给家人一个交代的老一辈科学家,比如很多很多人……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这些人,用木心先生的一句话来讲:

他们一辈子不合时宜,一辈子干净清醒。

在我们这些合时宜的人眼里,或许觉得他们就是高不可攀的英雄,奉上神坛的伟人。可是拿到我们自己的立场上让自己选择,我们确是宁愿不要走他们那一条路。

无他,不合时宜之人的路都太过艰难。

你看,很简单的一个选择,立决高下:你愿意放弃优厚的生活条件却大沙漠里研究原子弹吗?你愿意不声不响的奉献人民却不为人知吗?你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就他人吗?你愿意以天下为己任吗?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我想起来,我们高中级主任训导过我们一句话,他说,不要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现在很多人理解的匹夫就是其他人,与我无关的其他任何人。他让我们把这句话改为“天下兴亡,我的责任。”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清晨微风,我将这句话念了三遍的场景。

我们可能在有些时候言不由衷逢场作戏。但有的话,是不可以言不由衷,逢场作戏的。

比如说这句“天下兴亡,我的责任。”我说了,我就要去做,以一己之力,尽一人之责,做到极致,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

哪怕代价高昂,我且问心无愧。

现在网上流行着许多言论,甚至是被许多网友奉为圭臬的言论。很多我已经记不清了,那就拿我还能记得请的几句说说事儿吧。

一句是《爱情公寓》里“我关谷堂堂七尺男儿汉,就应该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找去吧!”之前看电视时一笑而过,直到有次思修课老师拿出来讲,我才发现可怕的不是这句话出现在电视剧里,可怕的是我们当中许许多多的人对此言的认同感。可是这句话究竟哪里有问题,难道还要我指出来吗?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还有一句是经常能听到的,很流行的网上用语吧。“别人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乍一看似乎说得有条有理,可是事实上你细品呢?如果每一个人都紧守着自己的本分,那些堕入困境需要帮助的人怎么办?如果有一天我们是摔倒了需要被别人拉一把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这个时代,从来不缺利己主义的言论鸡汤,可是不管这些言论被包上怎样的金纸玉带,其核心依然是利己主义的不堪入目。我知道我也相信,我们不是生下来的佛陀,我们也做不到一直去帮助别人啊。我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的观点也不是尽善尽美的利他主义。


“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雪莉


我只是想说的是,陌生人,也请你善良。现在网络发展的如此之快,自然,许许多多的人或许也尝到了躲在屏幕后面敲击键盘发表犀利言论的快感。我想说的是,不是把你在现实生活中郁闷着不能说的话发到网上就算是勇敢,也请永远不要随便妄下定论,更不要对一个陌生人恶语相向。我们作为公众,需要一个真相,而不是一人朝着当事人吐一口唾沫淹死别人。我们作为公众,需要的是正确的舆论引导,而不是充满恶意和不堪的言语。

这或许是,我们在尘世里,还能保证的,一点点的不合时宜,一点点的干净清醒。

(今夜下雨,随心而写,若你能读完全文,欢迎留言,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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