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抗疫群英譜」這裡,是蘭州市肺科醫院——兩名男護師感人日記記錄隔離區救治情景

【一線抗疫群英譜】這裡,是蘭州市肺科醫院

——兩名男護師感人日記記錄隔離區救治情景

「一線抗疫群英譜」這裡,是蘭州市肺科醫院——兩名男護師感人日記記錄隔離區救治情景

奮戰在蘭州市肺科醫院隔離病區的醫護人員。

「一線抗疫群英譜」這裡,是蘭州市肺科醫院——兩名男護師感人日記記錄隔離區救治情景

為了分清誰是誰,在防護服後背做上標記。

新甘肅·甘肅日報記者 劉健

得知即將赴蘭州市肺科醫院參與救治新冠肺炎確診患者,醫護人員及家人會產生怎樣的心理變化?當走進陌生的隔離病區,穿上厚重的防護服,醫護人員面臨哪些困難?若沒能挽留住重症患者的生命,醫護人員又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日前,省婦幼保健院派往蘭州市肺科醫院參與確診患者救治的兩名男護師——省婦幼保健院婦產科重症救護中心護師劉曉東和兒童急救中心主管護師石飛,寫下了一組戰“疫”日記,為人們講述了在肺科醫院隔離救治區發生的一幕幕感人故事。

以下為他們部分戰“疫”日記(內容有刪減)。

「一線抗疫群英譜」這裡,是蘭州市肺科醫院——兩名男護師感人日記記錄隔離區救治情景

石飛和劉曉東(右)。

護師劉曉東 2月8日晚於蘭州市肺科醫院

(一)別離

2月8日,元宵節,陽光燦爛。

昨晚夜班,太累,在家裡懶得動彈。老爸在看新聞,老媽在做飯,很享受這種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

老媽嘮叨地說:“晚上一起吃頓湯圓。”自從我進入醫院工作,一家人很少在一起過元宵節。

午飯時分,突然接到護士長的電話。果然,這是使命的召喚,我需要立即走進那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老媽一直偷偷聽著,當我說“我要去”的時候,她手裡的活明顯慢了下來,老爸的電視也沒了聲音。我很清楚,他們不想讓我去。

此刻,電話那頭護士長再次向我確認。我看了看老媽,老媽看了看老爸,老爸看了我一眼,點了頭。

“我去!”

“不再考慮了嗎?”電話那頭,我聽出了護士長的不捨。因為我未婚,科室主任和護士長一直在糾結,捨不得我去。

“不考慮了!”我斬釘截鐵。

電話掛斷,還沒有開口,老爸便先說“我去給你買生活用品”,匆匆出了門。老媽也不說話了,只是進屋去給我收拾衣服。看著她憔悴的背影,瞬間內心一陣酸楚,想哭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我不能。

臨別前,我想抱抱他們,又忍住了,怕他倆傷心。我揮揮手笑著說:“老爸老媽,我走了,放心。”

老爸看著我,順手取來燃氣卡說要去充值。我看到老媽的表情,她也想去,但小區只可以出去一個人。

路上,老爸走在前面。他老了,步履蹣跚,不再有年輕時的矯健。我走上去,和他並排。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也不吭聲,我們就這樣安靜地走著。這段短短的路,在這安靜的氛圍裡,變得很長很長。

到了充值的地方,真的要別離了。我想給老爸一個男人的擁抱,但是鼻頭一酸,怕再不走就淚崩了。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沒說話,走到對面的街角。我再揮揮手,他沒有充卡,也沒回頭。

在醫院,院領導為我們佩戴了黨徽。醫院黨委書記、副院長劉東海為我們送行。

“一定平安歸來!”護理部主任李海鴻不停地說。

大家一直把我們送到蘭州市肺科醫院的門口,裡面就是隔離區,車和人都不能再進去。

再見,我們會平安歸來!

肺科醫院護理部主任將我們送進了病區,隔離開始。

領到刷手衣,喝了口水,突然記起要進核心區,趕緊忍住,真的不想“尿褲子”。

下午5點,見到了省人民醫院支援的兩位老師,她們和我們一樣,忍著口渴,等待安排。

下午5點1刻,開飯了,是湯圓。此刻,排班也出來了,我是第一個。

在準備間,接到護士長的電話,她帶著濃濃的哭腔,一遍又一遍地說:“因為醫院還有別的事情,沒能送行。”

我笑她:“沒事,真的,我會好好的!”因為此前,我早已經做好了去武漢的打算,隨時準備出發。

戰“疫”這一路,即便風雨兼程,我也會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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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裝。

護師劉曉東 2月9日晚於蘭州市肺科醫院

(一)也曾茫然和委屈

凌晨2點半便起來了。戀戀不捨地離開被窩,洗了一把臉,進入隔離區換好衣服,等待進入緩衝區,去最裡面的核心區。

護士站裡,所有醫生和護士臉色凝重地看著監控畫面——我即將要去接管的危重病人去世了。(記者注:2月9日2時10分,蘭州市西固區一名73歲的女性患者因急性呼吸窘迫、感染性休克、多臟器功能衰竭、電解質代謝紊亂,經搶救無效而死亡,這是我省第二例新冠肺炎疫情死亡病例。)

迷茫的我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從蘭大一院來支援的張主任拍著我的肩膀,叫我去繼續休息。

懵懵地,回到宿舍床上。睡得很不踏實,但卻不知道為什麼。

凌晨5點不到,老專家王主任敲開門,告訴我們要去參加死亡病例的討論。

“相關情況在早上7點上報。”他一宿沒閤眼,臉上的疲憊“不堪入目”。

我們必須養精蓄銳,於是討論結束後,繼續休息。忙了一宿的兩位老師打起了呼嚕,我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一個生命就這樣結束了,我們全力以赴,卻沒能挽救。我突然明白了我不踏實的點在哪裡:不是所有的疾病,醫學都能解決。

生命的離世,給我們帶來惋惜,還有警醒。那一夜,腦子裡亂亂的,不知幾時睡著的。

早晨醒來看到,一宿沒閤眼的那群人依舊在忙著。那個管床的女醫生被訓斥了一通,委屈地哭著。

“幾百萬蘭州人民看著我們,感覺壓力好大啊。”老王主任感慨道。

老王主任已經兩天沒閤眼了,也快一個月沒回家了。“啥時候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啊,你們來了我就可以緩口氣了。”他說。

有委屈可以哭,但是不能退。討論治療,討論方案,討論病人,很快到了午飯時間。

下午2點,準備進入隔離區時我們突然被告知,院方需要給醫務人員開個簡短的視頻會,計劃又臨時更改。

視頻會有鼓勵,也有批評。的確,面對危險,要穩,更要準。

(二)穿上了“鎧甲”

醫院通知:下午4點,準時進入隔離區。我開始準備物品。

厚重的防護服讓我放鬆了下來——它就是我們堅硬的“鎧甲”。

石飛哥幫我穿鞋套、外手術衣,戴面罩。一直以為很簡單的事情,居然用了35分鐘才穿好。

下午3點40分,進入隔離核心區,此時,身上的內衣已經溼透,面頰部的壓迫感讓我想去當逃兵。但,決不能。

找到了等我接班的護士,正式投入戰鬥。

1個小時的時間,眼部的面罩已經模糊得看不清了。有老師教我用鼻腔呼吸,緩解霧化。我慢慢地練習,慢慢走路,但還是忍不住大口喘氣——因為實在憋得慌。

2個小時,霧騰騰;3個小時,霧騰騰。4個小時的時候,感覺到了極限了,迫切等待接我班的小夥伴。

“13床呼吸窘迫,準備插管。”

就在交班的時候,出現了緊急情況。繼續戰鬥……

出來的時間比預期晚了一個半小時。

隔離區層層設防。從第一緩衝區到第二緩衝區,到第三緩衝區,再到淋浴間,我整整花了25分鐘。

出隔離區後,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潔淨的空氣,太珍貴了。由於太晚,已經沒有吃的了,泡了碗泡麵,便匆匆和家裡人通上了視頻。

老爸告訴我,醫院領導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們放心。“小夥子,好好幹,我們都看著你呢。”老爸話音剛落,我的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通完電話,想放肆地喝點水,又怕有搶救,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只好作罷。

晚安,老爸老媽。晚安,奮戰在一線的小夥伴們。晚安,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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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防護服的石飛和劉曉東(右)。

護師劉曉東 2月10日晚於蘭州市肺科醫院

(一)在這裡,時間變得很慢

第三天,早晨7點,也不知道天亮了沒,裡面已經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了。

早餐還沒來,裡面的小夥伴已堅持了4個小時,我們做好了空腹上陣的準備。但要進去就不能再出來,畢竟防護服很緊缺。不知不吃東西,能不能頂住?

所幸,早餐在7點50分到了。護士長攔著我,讓我吃點再進。匆匆吃了幾口,不敢喝水,口乾舌燥地再次穿上已穿了一半的防護服。

交接班時,面罩的霧氣讓我看不清裡面小夥伴的臉。

開始給病人做治療,抽血氣,採咽拭子標本,進行口腔護理……工作一輪接著一輪,我倒不怕繁重,就怕護目鏡裡全是霧水,啥都看不見。由於防護服密封的作用,我渾身溼透,一輪工作後,便趕緊跑到外走廊降降溫。

出來後已是下午2點,又過了飯點。只能吃泡麵,再來兩大瓶礦泉水——舒坦。

回到宿舍,手機裡面全是關心問候的消息,心裡頓時暖暖的。和老媽通了視頻,她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從小到大,她為我操了太多的心。

躺在床上,左邊耳朵火辣辣的疼。側翻到右邊,也很疼,估計是被護目鏡勒的。趴著睡吧,或許會好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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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護患者。

主管護師石飛 2月9日晚於蘭州市肺科醫院

生命的溫度

2月9日。第一天進隔離病房工作。

內穿衣、防護服、一次性手術衣、兩層手套、兩層鞋套、N95口罩、一次性帽子、護目鏡、面屏……三層防護措施穿在身上,密不透風,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對著鏡子,看著包得像粽子一樣的自己,心想:有沒有忘了什麼?再次檢查後,默默地給自己打氣,加油!

我所在的病區,住的都是新冠肺炎重症病人,空蕩蕩的走廊,似乎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穿過三道門,看到一個同事在彎著腰,以奇怪的姿勢幫病人測血糖。走近後才發現,她的護目鏡裡都是霧水,根本看不清東西,怪異的姿態是在用眼角的餘光查看儀器,心中頓時滿滿的敬佩。

接了班,我開始為病人測量生命體徵。在為10床的老奶奶測體溫的時候,她顫顫巍巍地對我說:“小夥子,能給我幫個忙嗎?”

“好的,奶奶,您說。”我答道。

“你把這些橘子和肉乾帶給我兒子,他身體不好,讓他多吃點。”

這個病區裡住的,都是她的親人,聽說是因家庭聚會感染的。我將老奶奶給我的東西拿到了隔壁房間,交給她50多歲的兒子和兒媳。那一刻,心裡很不是滋味。

疫情讓一個家庭蒙難,老母親在病情危重時還想著自己的兒子。親情可以衝破任何的艱險與阻隔,給人們勇氣和力量,這也許就是生命的溫度吧。

願疫情早點過去,天佑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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