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觀眾席到踏上NBA球場,特倫斯-曼的人生旅程在波士頓得以圓滿

​NBA本賽季最激烈的一場比賽的硝煙剛剛散去,但在快船隊與凱爾特人隊比賽當中其實悄悄地迎來了一個重要時刻。


在比賽的最後時刻,特倫斯-曼(就是他,讓楊毅措手不及)終於踏上了球場地板。這是他第一次代表快船隊在做客波士頓的比賽中出場,意味著近二十年前在這塊場地20米高空開始的一段故事終於迎來了它的高潮。

從觀眾席到踏上NBA球場,特倫斯-曼的人生旅程在波士頓得以圓滿

曼小時候在馬薩諸塞州洛厄爾市長大,但他並沒有機會去TD花園球館的“光環”區看球。“光環”區位於TD花園球館的山頂區,那兒坐的都是來觀看比賽的特殊來賓。曼的母親丹妮婭-拉-福斯當時是東北大學女子籃球隊的主教練,她設法為兒子取得了現場觀賽的資格。曼從小是洛杉磯湖人隊的球迷,視科比-布萊恩特為偶像,因此現場觀看凱爾特人隊的比賽對他而言不是為了追星,而是源於他流淌在血脈中的那種對籃球運動的熱愛。最終這種熱愛促使他踏上了進入NBA的光明前途。

從觀眾席到踏上NBA球場,特倫斯-曼的人生旅程在波士頓得以圓滿

“一路往上爬到‘光環’區,遠遠地望著道格-裡弗斯的感覺真好,而現在我竟然坐在板凳席上,就在他身邊。”23歲的曼說道,“真是難以置信。”


曼如今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去現場在山頂區見到的某位球員,實在是個意外之喜。


“我坐在‘光環’區,看著(路-威廉姆斯當時效力的)76人隊的比賽。”曼說道,“當時我看著路-威廉姆斯和整支76人隊打球,看得非常入迷。那是我第一次在現場看球。”


曼經常被母親帶到現場看球,而他的母親會把看球的時間變成比賽分析課。分析的對象正是遠處那位曼的未來教頭——道格-裡弗斯。


“我看球的時候帶著筆和紙,常常把戰術給記下來。”拉-福斯說道,“我知道道格-裡弗斯在暫停後佈置、邊線球佈置這些方面表現地不甚理想,便經常會給兒子看,正確的戰術佈置、進攻防守方面的注意事項應該是什麼。曼便看著我圖解道格-裡弗斯的暫停佈置,這是他學習籃球比賽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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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球迷更喜歡坐在離球場更近的位置看比賽,而拉-福斯卻偏愛坐在高處,把球場盡收眼底。她的兒子特倫斯-曼以及時年高三的馬丁都已經開始介紹專門的籃球訓練,而拉-福斯這些年從東北大學的助教做起,之後擔任了東北大學的主教練,直至如今成為了羅德島大學的主教練。


“我執教了22年,曼今年22歲,所以某種意義上我們是一起在籃球比賽中成長的。”她說道,“當我剛開始步入教練行業時,我很幸運能在已經成家的主教練手下工作,他們總是准許我帶特倫斯與馬丁前來參加訓練,或是前往客場。我通過這樣的方式與他們相處了許多珍貴的時光。”


小特倫斯-曼在蹣跚學步的時候便開始在球場邊練習運球,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登上賽場。母親從小就堅持向他強調的一點是要成為一名有禮貌的球員,在主教練講話的時候不許運球。隨著曼逐漸長大,開始研究自己母親的訓練課與比賽時,他越發理解了尊重並聆聽主教練講話的重要性。


“在我們打比賽時,他經常專心致志地坐著,直到中場休息前一動不動。”拉-福斯說道,“而我另一個兒子馬丁則完全不一樣,他會在體育館裡滿場亂跑,跑去小賣部打擾別人做生意。特倫斯對場上的一舉一動都看得全神貫注,我覺得這是他充分學習比賽的方式。”


特倫斯-曼便和他的母親與兄弟一起在一間又一間的球館裡逐漸長大。他在學會數數之前便學會了母親手下球員的球衣號碼。拉-福斯還記得當時逗兒子玩的情景,比方要他指出53號球員。曼與她的母親一樣,籃球成為了他成長學習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體育館便是我的託兒所,在體育館中我可以和孩子們相處,我可以在比賽中託管他們,我可以因為他們在我身旁而燃起我的比賽激情。”她說道,“不僅僅因為他在場邊幹什麼,而是他坐在場邊本身對我就是一種激勵。這是他和我之間愛的語言。”


(丹妮婭-拉-福斯在羅德島大學執教)


曼從小在體育館長大,這使他深深體會到了教練捏合一支球隊有多麼不容易。於是在他成為一名明星球員以後,他有著自己的處世法則——率先與教練建立深厚的感情。


“我一直都無比尊敬教練們。”曼說道,“正因為我母親是教練,我才會走上職業籃球的道路。我總是保持對教練的尊重,把它當成頭等大事。因為我親眼見過母親手下的球員們使她不堪重負,即便回了家也是壓力重重。我也親眼見過,在這之後教練與球員的關係會就此破裂。球員們會面臨上場時間減少等問題。所以我明白,如果我和教練關係良好,尊敬他們,教練們也會投桃報李,給我更多的上場機會。”


曼通過一種異於常人的方式學習了什麼是職業精神。有一天晚上曼和母親獲得了進入TD花園球館工作區的資格,曼的母親通過熟人聯繫上了凱爾特人隊的球星雷-阿倫,在賽後拜訪了他。曼和阿倫交談了半個小時,曼至今對他們之間的談話記憶猶新。


“他談到了專注的重要性。我問他的都是些八年級小孩子問的幼稚問題,而他告訴了我專注的重要性,以及他對比賽的熱愛。”曼說道,“他把自己的日常作息告訴了我們聽,比如每天都幹些什麼、要投多少次籃、訓練有多麼刻苦等等。”


曼逐漸認識到自己得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將來才能夠超越其他人。他在場上刻苦訓練,場下也是如此。他在高中時,母親大部分時間都不能來現場看他打球,但比賽後他和弟弟仍然會開展慣例的賽後分析。母親會給他打來電話給他鼓勵,給他目標,以及每場賽後所需要的一切資源。曼從AAU打到了佛羅里達州立大學,再從大學進了NBA。這些賽後分析會議使他擁有勝過常人的嚴謹與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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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家人們只會和我說,你打得不錯什麼什麼的。”曼說道,“母親很少批評我,因為她當時真的沒怎麼看我打球,對此也瞭解不深。但現在我的每一場比賽她都會看,於是她總能告訴我她看出了什麼來、我能在哪方面做得更好、以及她認為球隊應該在哪些方面做得更好。”


這賽季曼尤其需要母親的幫助。曼在夏季聯賽和季前賽中表現優異,因而他對新賽季的到來非常興奮,希望能夠成為隊中穩固的輪換球員。但這賽季他並沒有成為強隊的輪換,而是成了發展聯盟球員,這時候正是與母親的談話使他保持了穩定與自信。曼的母親在上賽季結束了羅德島大學的執教任務後決定休息一年。對於曼而言這正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這絕對,絕對是我的幸運。”曼談及自己母親時說道,“今年是我的新秀賽季,比我以往任何時候面臨的壓力都要大。而她恰恰每時每刻都在告訴我該怎麼做,告訴我在特定的情況下應該如何去解決問題。”


而曼在洛厄爾長大的時候,母親還在執教,因而當時他並不能享受到如今這般待遇。


“我的行程總是安排地滿滿當當,多虧了洛厄爾的社區對我們家非常好。”拉-福斯說道,“我沒法帶他去參加AAU的比賽,但社區裡的家長們幫助了我。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們幫我把兩個孩子帶到不同的AAU比賽場地,甚至有單獨的訓練營時他們也會帶孩子們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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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曼已經不再是那個要搭車前往打比賽的少年了,他現在正和在TD花園球館遠遠眺望著的那位教練共事。曼有著6尺5寸的身高,能防守多個位置。他在佛羅里達州立大學打了四年組織前鋒,去年在第48順位被洛杉磯快船隊選中,卻轉變成了一名控球后衛。


“他很不錯,善於學習。”裡弗斯說道,“曼現在打的位置是控球后衛,他此前從來沒有打過。我們選中他的時候就希望把他改造成一名控球后衛。當一名球員進入NBA,要打一個自己從來沒打過的位置時——尤其這個位置是控球后衛的話,得花時間才能夠逐漸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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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打控球后衛不僅難在要閱讀比賽,更難在叫戰術的時機。你想要打出什麼樣的比賽?你正在打出什麼樣的比賽?還有就像我每天都和他說的,你會把球傳給哪名球員?讓空位的球員接球投籃很容易,但是要讓合適的球員身處空位並接球投籃,這裡面就有學問了。這是他需要繼續進步的地方。”


曼卻認為從側翼到控球后衛的轉變實際上並沒有那麼難。


“不,區別沒那麼誇張,兩個位置其實挺相似的。”曼說道,“對比賽的閱讀是一樣的,只是比賽變得更快了而已,出機會的時間比平常更為短暫。大學裡球權在手天下我有,而現在則是機會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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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的母親稱曼正在努力打得更自私一些,聽上去實在有些哭笑不得。曼時常過度執著於給其他球員創造機會而放棄了自己的絕佳出手時機,在這一點上他的母親和裡弗斯所見略同。曼的母親看著他在新秀賽季得到磨鍊,經歷狀態的起起伏伏,在發展聯盟與快船隊之間折返,甚至有時偶爾能在快船隊打上首發——這些都能幫助他適應NBA。但只要曼身在快船隊中,他便盡他所能地黏著裡弗斯。他會有意在比賽時坐在裡弗斯身邊,從而儘可能地去觀察裡弗斯的執教。


“我會觀察他佈置的戰術、他對比賽的閱讀,他真是個天才。”曼談及裡弗斯時說道,“他對事物的判斷一直很準確,我希望能夠跟著他學到這一點。”


隨著曼從身處光環區遠眺裡弗斯,到身處板凳席上為裡弗斯效力,他終於坐在了球館裡最好的位置上。對於曼而言,這段人生旅程已經成為了自己信仰與努力的一個象徵。


“上帝彷彿在跟我說,只要你不斷努力,就會得到回報。”他說道。


曼仍然有著大量的任務要完成。即便他已經完成了從山頂區到板凳席的“飛躍”,卻並不會就此止步不前,並不會滿足於僅僅在球隊行將告負的時候上場12秒鐘而已。


“我很快就會繼續出現在場上的。”曼說道,“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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