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現實扭曲場:埃隆•馬斯克永遠不會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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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對於“鋼鐵俠”埃隆·馬斯克來說,只要自己覺得是可能的,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擁有不亞於喬布斯的現實扭曲場。最新的例證是他在一場看似不可能贏的誹謗案訴訟中獲勝了。因為自己為泰國少年足球隊提供的解決方案被Vernon Unsworth譏諷沒用,馬斯克在推特上罵對方是“戀童癖”,後者為此起訴特斯拉的這位CEO誹謗,但那位億萬富翁奮起反擊,最後還勝訴了。算是事件親歷者的Anthony Gerace在BuzzFeed News對此進行了詳細報道。原文標題是:Elon Musk Can’t Lose。因篇幅較長,我們分四部分刊出,此為第二部分。

延伸閱讀:

強大的現實扭曲場:埃隆•馬斯克永遠不會輸(一)

強大的現實扭曲場:埃隆•馬斯克永遠不會輸(三)

強大的現實扭曲場:埃隆•馬斯克永遠不會輸(四)

强大的现实扭曲场:埃隆•马斯克永远不会输(二)

2019年12月6日,洛杉磯,地方法院外面,Vernon Unsworth(中)和他的律師Mark Stephens(左)以及L.Lin Wood(右)在跟記者講話。

加州南部,2019年12月的一個星期二,在馬斯克的那條“戀童癖”推特發佈的506天之後,當法院開庭時,Vernon Unsworth告馬斯克一案唯一缺席的只有被告。在法庭的10層樓之下,攝像和電視記者一整個上午都在爭搶著有利位置,但那位億萬富翁令他們失望了。

對於馬斯克的批評者來說,這場誹謗案的審判是個晴雨表:能不能讓一個擁有幾乎無限資源的權勢人物為他的卑劣行為負責的晴雨表。一年多前,在是否具備必要的資金以420美元的價格將其電動車公司私有化的事情上,馬斯克被指控說謊。他對Model 3的交付給出了誤導性的預測,還因阻止工人成立工會正在接受調查。大概在當時,Tesla還漏報了工廠工人的受傷情況。

這一切馬斯克都躲開了,只是被象徵性地打了一下屁股:2000萬美元的罰款(他目前的身價是340億美元),並要求他放棄擔任Tesla董事長(但仍然是CEO)。在Unsworth發起的民事訴訟案中,曾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前僱員,一心想要復仇的賣空者,以及久等不到車子交付的Tesla車主,他們看到了發洩的機會。與此同時,硅谷也想知道這案子怎麼就扯得這麼遠的。而對於那些幾乎什麼都沒有的人來說,這似乎就是在浪費時間和帶寬。

陪審團的選擇是研究馬斯克影響力的一個現成的案例。在40位左右的候選陪審員當中,最後約有五分之一因與這位億萬富翁有著某種聯繫而被剔除。離開的人裡面有一個準備要去SpaceX面試。而在留下的人當中,其中兩位是Tesla車主。

Stephen V.Wilson法官對三男五女構成的陪審團的要求很簡單。誹謗是美國法庭最難證明的指控之一,只有在馬斯克的推文符合以下五個條件時才能成立:

1)他有沒有對Unsworth 以外的多個人說過那些話。

2)理性的人是否能理解關於Unsworth 的那些推文。

3)理性的人是否把那些推文理解為Unsworth 是戀童癖。

4)陳述是否虛假。

5)Tesla的CEO在確定陳述的真實性或虛假性時是否沒有采取合理的謹慎態度。

在開庭辯論時,似乎只有辯方把法官對陪審團的要求記在心上。原告方法律團隊派出了一個菜鳥,就發生的事情給出了乾巴巴的解釋,並斷言“戀童癖”是與兒童發生性行為的明確指控。為了辯護,Spiro用了了另一種辦法。他說,這是“兩個人之間的爭論,辱罵就應該理解成辱罵,而不是字面上的事實陳述。”他甚至給那條冒犯的推文起了一個不錯的簡寫:JDART,“玩笑、刪除然後道歉的響應式推文。”(joking, deleted, apologized for, responsive tweet)

在開庭辯論過後,馬斯克抵達。他在四名法警的陪同下步入法庭,表明立場。在原告的首席辯護律師L. Wood Wood開始質詢時,他從證人席站了起來,時而雙手交叉時而放下,撅著嘴用一種猶豫的、像小孩般緊張的語氣開始講話。

馬斯克說:“Twitter是個自由放任之地,各種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東西,呃,就是打嘴仗的地方。嗯,是的。我的意思是說,Twitter上什麼都有。”

馬斯克的回答有著特朗普的風格,這讓人想起了他的前商業夥伴Peter Thiel在2016年總統大選前對當時的那位候選人的評價:“他想做的要當真,但說的別當真。”(seriously, but not literally)馬斯克對Twitter的使用是當真的,Tesla就把那個賬號列為2013年財務報告的信息來源。他經常在上面發佈Tesla的預測。但是,對他的推文的任何合理採樣也得把那些愚蠢的笑話,模因以及Twitter之所以出名的閒言碎語納入進來。這些東西往往是很多人在現代web上挽回錯誤時用來辯解說“我只是開個玩笑”的一個便利的基礎。這當然適合馬斯克。

他說:“ 就像他在使用習語一樣,我想他的意思應該不是字面上的想用一艘潛水艇對我雞姦,那我也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說他是戀童癖。我的意思是他挺讓人討厭的。”(編者注:指Unsworth說的“他可以把他的潛水艇塞進痛處。”)

Wood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誹謗案律師,曾是被錯誤指控的亞特蘭大奧運會安全警衛Richard Jewell與賭場大亨Sheldon Adelson等人的代理律師。當Wood試圖把罪責加到馬斯克頭上時,這位億萬富翁開始閃爍其詞。他柔和的聲音跟律師慢條斯理但咄咄逼人的佐治亞腔形成了鮮明對比:你是不是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人之一?算不上,總統沒有接受我保留巴黎氣候協定的建議。面向公眾時你會不會刻意遣詞?並不是我說的每一樣東西都考慮周全的。你是不是有一大批公關專業人士替你工作?我個人沒有公關團隊,在Tesla,我們的公關團隊其實也不大。

報道此次審判的新聞記者疑惑地抬起了頭。他們當中有的最近幾周剛跟Tesla的對外溝通團隊成員聯絡過。旁聽席上,一名處理對馬斯克的隧道公司的媒體請求的工作人員,也是馬斯克本案事務的實際處理者,目不轉睛地看著馬斯克的發言。

BuzzFeed News曾為2018年5月有關馬斯克與媒體的緊張關係的報道採訪過Tesla和SpaceX的前員工,許多人都說他這個人臉皮薄。有的人回憶說自己曾半夜被叫醒去回應對馬斯克的公司的批評博客或推文。在聽證席上,馬斯克承認自己設置了一條關鍵字為自己名字的Google新聞提醒。有的人則指出,馬斯克有時會在推特上公佈某項尚未公開也還沒實現的功能或計劃,然後滅火隊要麼得把東西做完,要麼就得擦屁股。當我們在準備這篇報道時,一位前員工告訴我的一位同事:“他在推特上說了,所以就變成事實了。”

在那條推特發佈13個月後,也就是此案開庭的4個月前,馬斯克聲稱“pedo guy”不是一項對戀童癖的指控。不過2018年7月15日在發了那條帖子的數小時後又將其刪除時,他並沒有聲稱這是個玩笑或沒有惡意。幾天後在一條推文裡,這位Tesla的老大僅僅說自己是在“憤怒”之下寫下了那些字,而Unsworth的指責並不能“證明我對他的行動有何不妥”。

但是在2019年8月的審前證詞裡面,馬斯克開始聲稱這句話源自他在南非的成長曆程,是“令人討厭的老白男”的俗稱。作證時他繼續這一論點,告訴Wood說他在8月之前沒有解釋這句話的含義是因為沒有人問過他。

2018年7月曾跟馬斯克一起工作的3個人表示,他們在辭職前從未聽到過Tesla的這位CEO用過這種說法。在網上,許多南非人也與概念不同意“pedo guy”的說法是俚語,而記者也找不到什麼證據表明這是在南非或互聯網的任何地方是常見的用語。在Musk發推了之後,Urban Dictionary才出現了第一個“pedo guy”詞條。

作為辯方的論點之一,把“pedo guy”說成是playground insult(對嗆)往好了說也是不靠譜的,往壞了說那完全是可笑的說法。不管是哪一種,這都是Wood給予被告重重一擊的機會。但是他似乎很少能打上力。他偶爾反而會被自己的證據絆倒,誤解了電子郵件,或表現出對Twitter的機制的不瞭解。在不止幾次的情況下,他跟馬斯克的互動引起了Spiro的反對和法官的訓誡,並且隨著審判的進行,法官對原告律師的敵意越來越強。

“我建議你打電話給你在泰國認識的人,瞭解瞭解實際情況,不要再為強姦兒童犯辯護了,你這該死的混蛋。”

Wilson法官要求回答“一個理性的人”會不會把馬斯克的“pedo guy”解讀為戀童癖的指控, Wood最大的失敗是答不上。就那個詞在被馬斯克使用前者南非或者互聯網上是否常見進行辯論時,並沒有任何證據或證人呈堂。儘管後來Wood叫了一位學者作為專家證人來證明這句話在世界範圍內產生了多少頭條新聞,Spiro則用審理前動議令證據失去效力,並阻止了證人談論其影響。而法官也不允許展示新聞媒體如何解釋該推文的任何具體文章。

這似乎是一次疏忽大意,尤其是考慮到Wood決定對馬斯克的推文追究Unsworth的主張,而不是作為補充證據而提供的其他可能有害的溝通內容。原告律師把那些材料也作為了呈堂證供,但Wilson建議陪審團那些東西只能用於幫助評估馬斯克的心理狀態。

Wood開始讀證據的時候(其中包括一封馬斯克暗示Unsworth娶了12歲的新娘,是個“強姦兒童犯”的郵件),我感到一些注視的目光轉到了我的方向。Unsworth的一位律師轉過身朝著我淡淡一笑。我假裝自己在記筆記沒注意到。那封郵件是馬斯克寫給我的。

“我建議你打電話給你在泰國認識的人,瞭解瞭解實際情況,不要再為強姦兒童犯辯護了,你這該死的混蛋。”

馬斯克給我發來的郵件開頭很令人困惑,以至於發件人我檢查了2遍,以確定的確是他寫的。這只是他發給我的第二封郵件。我從未見過這位億萬富翁,也從沒跟他通過電話。除了在Twitter上進行過一些釣魚式的互動以外,在此郵件之前,我跟他沒有過任何的互動。

2018年8月29日,在馬斯克在Twitter上表達自己的困惑,問為什麼Unsworth還沒有就他說的的“戀童癖”起訴他後。我聯繫了馬斯克。那天早上,我得知Unsworth的律師在當月初曾給馬斯克發過一封信,暗示他如果不道歉的話將採取法律行動,我想問問馬斯克作何評論。那封郵件的主題是“BuzzFeed News:Unsworth律師信”,信中的第二句話中我就問了那位“英國潛水員”的事。

馬斯克答道:“你做過任何調查沒有?比方說,你說他是潛水員,這是錯的,說明你基本上一無所知,甚至沒有花心思去研究基本事實。”

我沒有理會他的指責,因為他的回答避重就輕。我給他回信,指出Unsworth 過去曾洞潛過,並再次請他置評。他沒回我,第二天我又試了一次。8月30日,在罵了一通(他要求不予公開報道,但他和我此前均未討論過或達成一致)之後他很快回我郵件了。

有時候,大家會認為“非正式”(off the record)這句話很神奇,一旦說出,就會立即生效,把後面發生的事情掩蓋住。但在現實當中,記者及消息來源必須都同意這一條件才行,然後才能建立。但馬斯克和我都沒有。

馬斯克寫道:“我建議你打電話給你在泰國認識的人,瞭解瞭解實際情況,不要再為強姦兒童犯辯護了,你這該死的混蛋。他是一個來自英國的老白男,他去泰國或在泰國住了3、40年,大部分是在芭堤雅,然後搬到清萊娶了一個當時大概12歲的童養媳。去芭堤雅海灘的人只有一個目的。但不是去探洞。清萊出名的是兒童性交易。”

他還附上了一個Google搜索“清萊兒童性交易”的鏈接,然後以暗示8月6號Unsworth的律師信是對他此前那條推特的回應結束了我們的溝通。

他總結說:“ 至於在我提出了那個問題後就神奇地冒出來的那個所謂的訴訟威脅(事前沒發過或提出過任何東西),我TM真希望他起訴我。”

我又看了一次郵件,然後給我的編輯發了條短信:“天吶!”

不到一個小時後,他再次發了封電子郵件。這次,他主題上寫了“僅供參考”,暗示如果裡面的內容不歸咎到他頭上的話我可以使用裡面的材料。但這次我們一樣沒有事先達成協議。郵件的附件是泰國總理署名的一封信,內容是感謝馬斯克建造的微型潛艇。

馬斯克寫道:“Unsworth還說泰國政府要我離開,這完全是假的。從附件的文檔可以看出,泰國總理對我個人表示了感謝。我還跟出色的泰國海豹突擊隊闖到了第3區。這一路我都沒見過Unsworth。聽說他被禁止進入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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