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流感結束了一戰


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流感結束了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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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卷有益

2020/02/17

疫情把我們關在了家裡,卻也難得有了不受打擾看完一本書的時間,與其不停的刷著社交網站,焦慮和恐慌,不如看看廉克飛推薦的這本書《大流感: 最致命瘟疫的史詩》,相信你能對瘟疫有一個更深入的瞭解。


新型冠狀病毒在國內已蔓延接近半個多月,隨著疫情的發展,全國管控越來越嚴格,在災難面前,各種人性逐漸暴露,有的悲觀,有的樂觀,有的失望,有的自信,有的興奮,有的愚昧,有的睿智,有的淡泊,有的狂躁……

總之,形形色色的人性開始在死亡面前真正的流露出來,大體來說,我總結了三種類型:

1、 愚昧無知型,不把這次病毒當回事,感覺無所謂,出門也不戴口罩,自己也不講究衛生,這種人不僅害己,更是害人。

2、 小心翼翼型,謹小慎微,過於畏懼,專家剛爆出雙黃連只是抑制作用,這邊廂已經在藥店瘋狂掃藥。也不明白"氣溶膠"是什麼意思,這邊就已經害怕的不敢開窗通風了。

3、 有科學的防護意識,能正確的面對病毒防護,盡力做好各種衛生防護,但是也不至於草木皆兵。

其實我想說的是,面對這次疫情,雖然要十分重視,但是也不要恐慌,不要悲觀,這不是人類要滅亡,也不是地球要毀滅,其實瘟疫是一種自然界的規律,在幾千年的人類史中,從來沒不缺少"瘟疫"二字的記載,遠的不說,100年前就曾經爆發過世界大瘟疫,也就是我們熟悉的一戰結束時期,正是這場可怕的瘟疫直接導致一戰的結束。

有這樣一本書,就曾經詳細的記錄的當時的瘟疫爆發經過。

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流感結束了一戰

《大流感: 最致命瘟疫的史詩》

這本書作者美國人帕慕克,在2005年,這本書被《紐約時報》評為"年度好書"。被美國科學院評為2005年度最佳科學,醫學類圖書。作者依據大量的歷史資料和數據,重繪1918年的慘狀,為我們再現了100年前這場最致命瘟疫發生、發展及其肆虐全球的過程,作者用多線索展開論述,縱橫交錯地記述了有史以來最具毀滅性的流感故事,以及20世紀科學與醫學發展的歷史。這部著作不只是簡單講述1918年發生的事件,它同時也是一部權威性的有關科學、政治和文化的傳奇。

傳播迅速而廣泛的新流感

這是流感,僅僅只是流感。

這種新的流感病毒像大多數新流感病毒一樣,傳播迅速而廣泛。正如一位現代流行病學家觀察到的,"流感是傳染病中的一種特例。這種病毒的傳播如此高效,使得它能將易感寄主消耗殆盡"。這意味著在美國已有幾千萬人受到這種病毒感染(許多城市中,超過一半的家庭至少有一人罹患流感;聖安東尼奧的患病人口過半)但這是流感,僅僅只是流感。被感染的大多數病人都康復了,他們在忍受過時而溫和、時而劇烈的疾病發作後痊癒了。

這種病毒以流感病毒慣有的方式侵襲了這些病人。他們經歷了一段不太好過的日子(身體的不適因他們擔心自己會出現嚴重的併發症而加劇),然後在十天內康復了,疾病在這幾百萬人身上所表現出的病程令醫學界相信,這種疾病確實只是流感。

然而,在一小部分病例中(但也不算太少),這種表現為流感的病毒並未遵循流感慣常的模式,不像以往出現過的任何流感,它的病程與普通流感差異相當大。

在西方國家,該病毒通常在10%至20%的病例中表現出極強的毒性,或者導致肺炎。在美國,這比例就意味著兩三百萬個病例。而在其他地方,主要是在一些與世隔絕的地區,當地人很少接觸到流感病毒,如在阿拉斯加因紐特人聚居地、在非洲叢林村落、在太平洋島嶼,病毒表現出極強毒性的病例遠高於20%。將這個數字換算到全世界,就極可能有高達幾億的嚴重病例,而當時的世界人口還不到今天的三分之一。

病重者苦不堪言

這仍舊是流感,僅僅只是流感。當時最常見的症狀現在也為人們所熟知。鼻、咽部和喉嚨的黏膜開始發炎。眼結膜(覆蓋眼瞼的柔軟的膜)也有炎症。

患者頭痛、渾身痛、發燒,這些就夠嗆了還伴有咳嗽。正如一位知名臨床醫師1918年觀察到的那樣,這種疾病表現出兩組症狀:首先是急性溫病的基本反應——頭痛、全身疼痛、寒戰、發燒、萎靡不振、疲憊不堪、厭食、噁心或嘔吐,其次是鼻黏膜、咽黏膜、喉黏膜、氣管黏膜、眼結膜及整個上呼吸道嚴重地充血"。另一份報告說:"病人開始發病時表現為筋疲力盡和寒戰。

發燒、頭痛、結膜發炎、背部和四肢疼痛、面部發紅……經常不停地咳嗽,上呼吸道不暢。"第三份報告則是:"在非死亡病例中……體溫在100至1037(37.8至39.5℃)浮動。非死亡病例通常在患病一週左右後就康復了。"接下來就是那些被病毒猛烈侵襲的病例了。

對於那些承受著疾病猛烈發作的人而言,他們經常會感到痛苦,那是苦不堪言、無處不在的痛苦這種疾病還隔離了他們,把他們推入一個孤獨的"集中營"。

在費城,有病人說"我不考慮任何事情……我已經到了對自己是死是活毫不關心的程度。只有呼吸時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華盛頓特區的病人回憶道:人們都認為我活不下來了,就像每個患上流感的人一樣…你病得一塌糊塗,儘管沒有昏迷但正處於疾病的危險期,你無法正常思考,也不能正常反應,有點像神經錯亂的狀態。

伊利諾伊州的患者覺得:"當我躺在樓上那個小房間時,時間對我來說是模糊的,我對白天及黑夜已經沒有了概念,我覺得疲乏而空虛。我聽到姑媽打來電話,我從媽媽接電話的驚慌中知道了一切……眼淚從她臉上滾落,一切都不言喻。"

在五大湖海軍訓練基地當護士的喬西·布朗工作時病了,感覺不舒服,"心跳急促而又猛烈,簡直就要跳出"胸口一樣,她還發著嚴重高燒,"渾身發抖,弄得冰袋吱吱作響,就連繫在床尾的記錄本也跟著顫動。"

庫辛,當時在法國服役。1918年10月8日,他在日記中寫道:我的腿出了毛病,就像個脊髓癆患者一樣"——患上一種慢性萎縮性疾病的人,像艾滋病人一樣,他們要靠柺杖走路,"我站不穩早上搖搖晃晃起床時都感覺不到地板的存在…這就是流行性感冒的結果。如果它真是如此沉重地打擊了德軍(在其進攻期間),那我們可真要感謝它幫我們贏得了這場戰爭。"他的情況看起來主要是神經性的併發症。10月31日,經過了臥床三週的頭痛、複視和雙腿麻痺,庫辛觀察到:"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毋庸置疑,它還在發展……伴有一定程度的肌肉萎縮………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我在夢中曾與其相遇過。"四天後,"我的手已經趕上我的腳了——如此麻木、笨拙,刮臉成了危險活,扣紐扣也很吃力。當四肢受到如此影響時,大腦也變得遲鈍和不靈活了",庫辛痊癒無望。

安妮·波特當時是《落基山新聞》的記者。她的未婚夫———名年輕的軍官——病故了。他是在照料波特時染上的病,她也曾被人認為已無藥可救。她的同事甚至已將訃告都排好版了,但她活了下來。

在《灰色馬,灰色的騎手》中,她描繪了自己步近死亡的歷程:"她躺在深淵上面一片狹窄而凸出的岩石上,她知道那是個無底的深淵像遺忘和永遠這種精心形成的溫和的詞兒是掛在虛無前面的簾子她的腦子又搖搖晃晃,東倒西歪地亂動起來,接著連底折斷了,像一個脫落的車輪在溝裡旋轉……她不出聲了,毫不費力地在黑暗中越沉越深,最後她像一塊石頭似地躺在最遙遠的生命底層,知道自己又瞎又聾,說不出話,不再感覺到自己身子的各個部分,完全擺脫對人生的一切關心,然而頭腦特別清醒和有條有理;一切理性的概念、合理的疑問,一切血肉的聯繫和七情六慾都從她身上漸漸消失,化為烏有。只剩下一顆微小而光線強烈的生命的火星,它只知道自己,只依靠自己,不依靠其他任何物體提供力量;它不受任何感染或者引誘的影響,完全由一個獨一無二的動機、執著的生存意志所組成。這顆靜止不動的火星毫無援助地全力抵制著毀滅,掙扎著活下去,狂熱地追求著生存,除了這唯一的決不放棄的目的以外,既沒有動機,也沒有計劃。

"

然後,當她從那個深淵爬回來時,"痛苦又來了,一陣像烈火那樣強烈地折磨人的痛苦在她的血管裡流動,她的鼻孔裡充滿腐爛的臭氣,爛肉和膿水散發著令人噁心的、甜滋滋的氣味;她睜開眼,只見一片蒼白的亮光透過一層粗白布照在她的臉上,知道死亡的氣味在她自己的身體裡,接著她勉強舉起隻手"。

這些患者表現出多種多樣的症狀,這些症狀要麼從未在流感病人身上出現過,要麼就以前所未有的強度出現。最初,那些優秀的、聰明的醫生們,努力篩選一種疾病以便與眼前的症狀線索相吻合(流感不符合這些線索),但結果通常都是誤診。

病人若因關節處疼痛難忍而扭曲打滾,醫生就會將其診斷為登革熱,也稱為"斷骨熱"。

病人若是發高燒、打寒戰,戰慄著、哆嗦著蜷縮在毯子下,醫生會將其診斷為瘧疾紐約市威拉德帕克醫院的醫生貝格擔心,病人"橫膈膜上方灼痛"的病症是霍亂的徵兆。另一位醫生則記錄:"許多人有嘔吐現象;一些人的腹部一觸即痛,這預示著腹內疾病的存在。"

在巴黎,一些醫生也把這種疾病診斷為霍亂或者痢疾,而其他醫生將頭痛的強度和集中性歸因於傷寒。傳染到了晚期,巴黎的醫生仍然固執己見,不願將其診斷為流感。西班牙的公共衛生官員也宣稱那些併發症是源於"傷寒",它"遍及了整個西班牙"

但是,無論傷寒還是霍亂、登革熱還是黃熱病、瘟疫還是肺結核、白喉還是痢疾,都不能解釋其他症狀。沒有一種已知的疾病可以解釋。

在《皇家醫學會會刊》中,一位英國醫生記錄道:"我以前從未見過的一種情況——皮下氣腫空氣在皮膚下積聚形成氣泡"從頸部開始擴散,有時遍及全身。"

那些通過破裂的肺部洩漏出來的氣泡使病人在翻身時發出劈啪聲。一位海軍護士後來將這種聲音比作爆米花,她對這個聲音的印象如此清晰,以至於她在餘生中一直無法忍受有人在她旁邊吃爆米花。極度的耳痛屢見不鮮。一名醫生髮現,中耳炎(中耳發炎的特徵是疼痛、發燒和頭暈眼花)"以驚人的速度發展,有時在疼痛發作幾小時後就會出現鼓膜破裂"。

另位醫生寫道:"有41個病例發生中耳炎。耳科醫生夜以繼日地值班並且對所有膨脹的鼓膜進行緊急穿刺術插入針以排出液體]…"還有人寫道:"外耳排膿已非常多見。屍體解剖顯示實際上每例中耳炎都做過穿刺術……這種鼓膜的破壞在我看來與肺部組織的破壞很相似。"

陣陣頭痛深入顱骨,患者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們的頭要裂開了,像是一把大錘砸著個楔子——不是敲進腦袋裡而是從腦袋裡打出來。眼眶後方尤為疼痛,當病人想要轉動眼睛時,那種疼痛幾乎難以忍受有些區域喪失了視覺,原先正常的視野一片黑暗。眼睛肌肉麻痺的現象也時常發生,據德國的醫學文獻記載,眼睛被殃及的比例非同一般,有時在流感病例中佔了25%。嗅覺也受到了影響,有時會持續幾個星期。還出現較為少見的併發症,如急性—甚至是致命的—腎衰竭。

聞所未聞的症狀令人驚恐

這是流感,僅僅只是流感。然而對一個待在家裡的外行來說,對個照顧丈夫的妻子來說,對一個照顧孩子的父親來說,對一個照顧姐妹的兄弟來說,這些聞所未聞的症狀令人驚恐

當一名童子軍為一個喪失勞動力的家庭遞送食物時,他被這些症狀嚇壞了;

當一名警察進入一間公寓想查明房客是已經死亡還是奄奄一息時,他被這些症狀嚇壞了;

當一個男人自告奮勇將自己的車充當救護車時,他被這些症狀嚇壞了。這些症狀使外行人膽戰心驚,隨症狀而來的恐懼之風也吹得他們膽戰心驚。

整個世界一片黑色,開始,病人可能表現出少許其他症狀,但醫生和護士一旦觀察到紫紺(紫紺是指血液中還原血紅蛋白增多,導致皮膚和黏膜呈青紫色改變的一種臨床表現),那麼他們就會像對待晚期病人、像對待活死人一樣來治療他們。如果紫紺變得很嚴重,那麼就必死無疑了。紫紺極為常見。一名醫生報告道:"程度強的紫紺是一個令人驚駭的現象。嘴唇、耳朵、鼻子、面頰、舌頭、眼結膜、手指,有時甚至是全身都呈現出一種暗黑的鉛灰色。"

另一名醫生則說許多病人在入院時表現出顯著的紫紺,嘴唇部位尤為明顯。那不是通常在輕度肺炎中所表現出來的微暗的藍色,而是一種更深的藍色。"

第三個醫生說:"在左右肺都病變的病例中紫紺非常顯著,甚至呈現出一種靛藍色…灰白尤其是個壞兆頭。"

然後就是血,血從身體中湧出。血從某個人的鼻子、嘴巴甚至耳朵或者眼睛周圍滴淌或是噴射出來,這景象令人不寒而慄。出血的可怕之處不在於它意味著死亡,而在於甚至連醫生,甚至連那些習慣將身體視作機器並努力去了解疾病過程的人,也對這樣的先前與流感無關的症狀感到不安。當病毒變得暴虐時,鮮血隨處可見。

美軍軍營中,所有在院治療的士兵中有5%至15%患上了鼻衄(nǜ鼻出血),就像感染了出血性病毒(如埃博拉病毒)。有時血液會從鼻子中噴射出來,力量之大,可以濺出幾米。醫生們無法解釋這些症狀。他們能做的只有記錄下來。

"15%患鼻衄的……""病例中,大約一半病人在頭被放低時一股帶血的泡沫狀液體就會從他們的口鼻湧出……""出現鼻衄的病例數量很可觀,有一個人的鼻孔中湧出了近500毫升的鮮血…

"這些病例早期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身體的一部分出血…六個病人吐血;其中一人死於失血過多。"

最顯著的併發症就是黏膜出血,尤其是鼻黏膜、胃黏膜和腸黏膜。耳部出血和皮膚的淤點狀出血也會發生。"

一位德國研究人員記錄,"出血發生在眼內的不同位置",並且非常頻繁。而一位美國病理學家則記錄如下:"有50個病例結膜下出血[眼睛內膜出血。12個病例真正在咳血,鮮紅色的血液不帶有任何黏液混合物……三個病例則是腸出血。

女患者的出血性陰道排出物先被認為是經血,但後來被解釋為子宮黏膜出血。

這個病毒所帶來的從來不是單症狀。紐約市衛生部門的診斷專家總結道:"病患的劇烈疼痛使其從表象和行為上看都像是登革熱……鼻子和支氣管出血……多痰且痰中可能帶血……由於大腦或者脊柱(病變)導致的局部麻痺或者癱瘓……對行為能力的損傷或嚴重或輕微,或永久或暫時…身體虛弱、精神不振。病重及長時間臥床導致癔病、精神抑鬱及精神錯亂,甚至意圖自殺。"

患者精神狀態受到影響是最普遍也是最顯著的後遺症之一。

青年患病者死亡率更高

在這次傳染病流行期間,美國在由各種原因(癌症、心臟病、中其他所有原因)造成的死亡人數中的47%是由流感及其併發症導致的。流感的殺傷力令美國人均壽命期望值降低了十多歲。

即便沒有傳染病流行,有些死於流感和肺炎的人原本也會死亡畢竟肺炎是致死的最主要原因,因而關鍵數字實際上是"額外死亡的人數。現今的調查者認為,在1918-1919年的大流感中,美國的額外死亡人數大約是675000人。同2006年的3億人相比,當時的全美人口約1.05億至1.10億。所以這個比例換算到今天就是約175萬人會死亡。

普通流感總是殺死身體弱小者,而這次流感卻沒有這麼優雅,它連年輕健壯的人也不放過,遇難者大多是那些精力充沛,身強體健的人。

在南非的城市,年齡為20-40歲的人佔到死亡人數的60%。在芝加哥,年齡為20-40歲的人死亡人數是41-60歲人的五倍。人口不論性別,死亡數人最多的是25-29歲的年齡段。僅僅美國軍隊中,流感導致死亡的人數就已經超過了越戰死亡的人數。幾乎每67名士兵中就有一人死於流感。

我相信,讀完此書,你一定能放下那顆無處安放的恐慌之心,面對災難,面對疫情,自然規律,盡我人事,順其自然。而且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很可能還要有其他病毒侵襲,人類永遠不能消滅病毒,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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