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终于删了手机上的新浪微博


今天,我终于删了手机上的新浪微博

当给一个人带来安全感的基础联结被切断时,他会在根本上感觉孤独和焦虑,而大体上只有两种方法可供他选择。

一个是把他的自我淹没在更高的权力之中...另一个是通过爱和自发活动(思考以及从事各种真正的劳动生产,包括手工劳动)去抓住这个世界,与之建立联结。

--【美】弗洛姆

(1)

正月初一发朋友圈,调侃“响应国家号召、整个假期卧倒”时,并不知道“在家卧倒”是如此地“遥遥无绝期”。

禁足的前十几天,时时在线关注疫情的进展,跟随武汉同胞的命运悲悲喜喜。

憋到2月9日的早上,开车出去放风。突然间,一个人,在车里,痛哭起来。

绝望像一柄巨大、黑灰的铁锤,重重砸了下来。


之前的世界,井然有序。

有要实现的长短期目标、有要完成的工作任务。与师长相会、和朋友相聚。

岁月美好得像一幅悠长画卷,静待着它一点点舒展开去便是。


灾难突然而至。

好像上天在翻看中国地图时,将食指重重地、捺在了“武汉”这个地标上。

武汉随之停摆,其它的城市围着这个点,扭曲、变形。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这句话适用于武汉封城后的同胞,又何尝不适用于我们每一个人?!


疫情过后,我们真的可以完好无缺的回到原先的轨道上吗?

我们曾以为的自豪感、安全感还在吗?

我们对个体生命的认知、对自己命运的笃定,真的可以还原如初吗?


当下一粒“灰尘”“随机”落在我们头上时,我们敢保证,会有人舍命相救吗?我们又愿意为了他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我相信,借由这场灾难,很多人会有这样的内省和自问。


(2)

在车内哭完、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删掉了手机上的新浪微博。


已经发生的,知道得足够了。

将要发生的,历史也重演了N次。


我不需要再去摄食网络上的各类信息去喂养我的情绪。

我需要的是,停下来、想清楚,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黑蝙蝠”远比“黑天鹅”多得多。


无论你认为自己身处食物链的哪一环,永远都有被人猎食的风险。


我们此刻面对的,也并不是什么新的历史课题。早在1938年,弗洛姆在《逃避自由》里,已经给了了答案。逃避自由,或坚守自由。


“无能为力和无关紧要的感觉会促使个体的自我瓦解和耗尽。随着个体及其家庭不再拥有自主感,成员们会越来越容易认同并服从“上级权威”的命令。”


“更大的自由经常会带来关于一个人如何塑造自我命运的巨大焦虑和不确定性。将新的自由交付给权威人物并接受他们承诺的虚假的安全感(即,简单地服从于外部社会的压力),似乎比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出理性的决策更少令人烦恼。”


为了避免这种焦虑和烦恼,我们可以逃避自由。但逃避的同时,你务必要知道,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相信你现在已经清楚知道了)


弗洛姆认为,自由与从众(逃避)之间的斗争代表了人类的存在困境。


选择自由,意味着增强我们每个个体的自我感、价值感、自尊感和对价值观的承诺。这也是很多同胞在这次灾难中,坚持记录、还原每个个体的真实样貌。这样,即使他们消失了,也不是作为一个“统计数据”、而是作为一个“人”消失了。


只有承认了我们是以“单个的、独特的人”活在这世上,我们才能被看到、被尊重、最终才有可能被拯救。


(3)

今天的武汉人、湖北人乃至全中国人,都在这样的艰难岁月里等待着:

“等地铁里的人多到挤不上这一班;

等大排档里吵到必须扯着嗓子说话;

等去武大看樱花的人比花还多;

等过早抢不到最爱的那碗热干面;

等汽车把二桥堵得望不到头......”


等疫情过后,我会在城里最繁荣街道旁的咖啡馆里,坐上一整天。

看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看他们嬉笑、打闹、各种美颜自拍。

没有口罩、没有恐惧,只有欢笑。


我会珍惜每一位朋友。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放下内心的评判和成见,用心听他们发出的声音,语调高低、情绪浓浅。


如果他们允许,我想多点儿拥抱,感受皮肤碰触时的柔软和温度。感受世间、独一无二的这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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