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埠,是你的孩?錯,是我的孩


蚌埠,是你的孩?錯,是我的孩

水泵廠與電影《少林寺》

蚌埠水泵廠沒火,那時火的是電影《少林寺》,至於水泵廠還能給我留下印象,是因為有個水泵廠俱樂部,那裡能看電影。

82年我還小,就央求比我大幾歲的一個同學帶我去。他問我有多少錢,我說有7毛。“借4毛,我就帶你去。”他開條件。我沒猶豫,《少林寺》的誘惑太大,看到別的人看過《少林寺》回到家都在那伸胳膊踢腿,急的直癢癢。4毛錢到現在都沒還我,這小子。

騎車快到水泵廠俱樂部時有一道鐵軌,他帶著我眼看要過不去,我趕忙跳下後座。翻過鐵軌,剛想再次跳上後座,他把自行車猛一加速。我說,“等等我。”往前跑了幾步。快摸到後座時他又猛一加速,就這樣我不斷地“等等我”,“等等我”跑到了俱樂部,這小子!

電影票價格是1毛,排好長時間隊才買到。我胸如大海,沒和那小子計較他把我累的象狗熊樣的事,又花1毛錢買兩個冰棒,給了他一個。

電影看完回到家,從此我也走上了伸胳膊踢腿的不歸路,那時夢裡都能在那“哼哈,哼哈”地練。你還別說,現在我只要一伸腿,狗離老遠就夾著尾巴逃了,這就是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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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樓的西瓜

你要說在蚌埠吃過李樓的西瓜,我相信。可要說吃的是正宗的李樓西瓜,我懷疑。為什麼?因為我家的西瓜就正宗,後來沒得賣了,種不出來。

我家的瓜地在山裡,土質含沙多,缺水。種出來瓜咬一口,用蚌埠的話說,“沙楞的”,“炫甜”。有買到假冒的,吃一口,“酸不溜的,啥玩意兒。”後來買的人精了,買前問,“李樓的西瓜?”賣的人會不慌不忙掏出身份證,“看,李樓人。”

是李樓人不代表你賣的瓜正宗,李樓鄉那麼大,好多不是山地。記得有次和爸一起賣西瓜,一開始在太平街附近的大街小巷轉,到中午累了找個大樹下乘涼。

旁邊也有車西瓜,來往的人不少,就有人問那個賣瓜的,“哪裡的瓜?”。“李樓的。”那賣瓜的掏出來身份證。一時人頭攢簇,買的人著實不少。

有擠不上去的,看我爸也守著一車瓜,不免隨口問,“哪裡的瓜?”。爸卻不吱聲,拿出賣瓜刀,在瓜上挖個小三角,遞給問的人。問的人一嘗,“我滴孩地,給我稱兩個”。用這方法,漸漸我們瓜車旁人頭攢簇,那個賣瓜的在旁邊乾瞪眼,手裡翻來覆去地擺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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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

蚌埠天橋名為橋,下面無水,橋下跑的是火車。橋上沒什麼風景,我眼裡看的都是自己的風景。火車轟隆隆地穿橋而過,車上的人沒人能注意到橋上的我,我卻有可能看到橋下的他。

這些南來北往的人和我沒有直接交集,我也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又去向何方。在看到他們的瞬間,有時會有一絲飄忽,彷彿自己的心也跟著火車一起走了。

火車過後,不遠處六股道的鐵路欄杆打開,東邊的、西邊的人群蜂擁向前,到中間猛一停滯,接著慢慢地彼此滲透,終於合而為一。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流,你會真切地感受到:在人間。

春天能碰到賣青蘿蔔的。自行車後兩個簍子裡擺的都是,水靈靈的,看著就想吃。賣的人會用刀從青蘿蔔上面切成四瓣,你可以扳下來一瓣一瓣吃。我好這口,免不了嚐嚐。

有次我正啃著我的蘿蔔,就聽見兩大姑娘在那角雞,這個說,“給你尅吧。”那個說,“靠你媽,辣的犼心,俺也不尅。”。這個說,“孃的賣b,是你要買的哦,你不尅也得尅。”那個蹬蹬就走,回頭來一句,“不和你操了,你個六頁子。”我聽得一楞一愣的,蚌埠的女人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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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埠一中

初高中都在蚌埠一中度過,每次經過都要向學校張望兩眼。有棟五十年代建的教學樓,飛簷青瓦,質樸厚重,現在早已不見。物不是,人更非,不免感嘆。

老師中有一位教數學牛人,別的人上課又是課本又是講義,他進教室就兩隻粉筆和一個小紙條。聽他的課,就感覺天花亂墜,醍醐灌頂,不能不服。

有數學太差的聽不懂開小差,他一個粉筆頭撂過去,百發百中,也為一絕技,讓你服上加服。那時很平庸,他應早不記得我是誰,我卻始終沒忘記他。

印象深刻的還有春遊。全班排好隊,一路上“故鄉的雲”飄揚,有時也來段“我的中國心”。到了地方,支好鍋拿出每人帶來的食材,我們小組一位老兄自告奮勇擔當大廚。炒好菜後我嚐嚐說,“鹹了吧。”他夾了一筷送進嘴,吧嗒吧嗒嘴巴,然後說,“不鹹,我們家就這口味。”。回去的路上我到處找水喝。

蚌埠,是你的孩?錯,是我的孩

讀到這裡,知道蚌埠為什麼是我的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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