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年水準最高奧斯卡,大獎給了韓國人

剛剛,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宣佈了所有獲獎名單!

毫無疑問,韓國導演奉俊昊以及他的電影《寄生蟲》成為了本屆最大的贏家,橫掃4個獎項…

【最佳影片】《寄生蟲》

【最佳導演】奉俊昊《寄生蟲》

【最佳原創劇本】奉俊昊,韓進元《寄生蟲》

【最佳國際影片】《寄生蟲》

附上完整獲獎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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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果,堪稱平地一聲雷,炸出了無數人。

畢竟在獎項預測時,大夥都傾向於把寶押給了《1917》,知名電影博主李現就算投票給了《寄生蟲》,投的也是“希望票”。

最終,90%的命中率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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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呢,請看《寄生蟲》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的一些瞬間……

在現場,奉俊昊導演聽到拿了大獎的消息後,難以置信,趕緊蹲下來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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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笑得合不攏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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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力鼓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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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博上,還有隻有會“啊啊啊啊啊啊”和“”來形容自己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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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史上首部非英語最佳影片,恭喜《寄生蟲》創造歷史!實至名歸!眾望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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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蟲》的故事發生在現代韓國社會中,宋康昊飾演一個無業遊民家庭的爸爸,他們一家四口住在一間半地下室,每天靠折披薩盒為生。一次偶然的機會,家裡的兒子(崔宇植飾)面試上了一份英語家教的職位,學生是一個富家女。

兒子第一次來到富家千金家裡就驚呆了,千金一家四口住在一棟設計師設計過的雙層別墅,於是他想方設法的把父親,母親和妹妹都安插到了這個富人家,分別做司機,管家和美術家教。

當有一天,富豪一家四口出去露營,窮人一家趁著主人不在鳩佔鵲巢,體驗了一下豪宅的生活。誰承想,房子的前管家突然到訪,說出了一個關於豪宅的秘密:這個豪宅的底下建有一個防空洞,而她的丈夫就寄居在這個防空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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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蟲》的主題是階級,討論了韓國當今社會的階級矛盾。故事設置有窮人一家和富人一家做階級對照組,窮人一家生活在半地下室,和富人一家形成鮮明對比。

奉俊昊在這種階層二元對立之下,又隱藏了真正底層:生活在地下室的兩口子。奉俊昊在《寄生蟲》裡通過空間來表現階級:豪宅的一家是上層階級,住半地下室的是平民階級,而蜷縮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的可能才是真正的最底層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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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所謂的現實主義題材,最多也只關注到平民階級,他們雖然在社會也是底層,卻也不時還是能得到媒體的關注,而生活在地下室的底層可能才是社會的真正寄生蟲,他們如蝨蟲一樣脆弱,絲毫得不到重視。故事在中段的時候,以一場傾盆大雨加速劇情的發展,並將大雨隱喻成社會變動,凸顯出底層階級在社會變動面前更加羸弱,毫無抵抗之力,而上層階級反而朱門酒肉臭,絲毫不受天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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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寄生蟲》裡,奉俊昊對於空間的運用真是妙至毫顛,主角一家在豪宅內輾轉騰挪,若不是調度高超,可能早就穿幫。朝鮮和韓國的對峙關係也一直隱藏在背景之下,摩斯密碼的運用,地下室的出現來自於戰爭時代的恐懼。這種對峙狀態常常作為電影的時代背景出現,不少韓國電影裡都有提到,比如李滄東《燃燒》裡就通過北方的炮鳴聲暗示韓國民眾的緊張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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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影評人都拿李滄東來和奉俊昊做對比。在之前的戛納電影節,李滄東《燃燒》雖然一個獎都沒得,其實倒也並不難理解,從西方記者對李滄東的採訪就能看出來,雖然已經進入全球化和互聯網時代這麼久了,東西方之間始終存在著深深的文化鴻溝。在不少中外影評人眼中,雖然比不上李滄東和樸贊鬱,奉俊昊的《寄生蟲》的確是個驚喜。如果從電影的接受性上考慮,《寄生蟲》的通俗程度肯定是會大於《燃燒》的,但卻是一部能夠真正做到既討好了影評人,又沒有錯失觀眾的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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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韓國影評人談起韓國電影現狀,在作家主義年代,若是問起電影系學生「想成為怎樣的導演」,他們的回答要麼是洪常秀、要麼是李滄東的。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多數人的答案卻統一為了「奉俊昊」。而我們也在2019年戛納電影節上,與奉俊昊導演進行了一次獨家對話,揭秘《寄生蟲》背後的故事——

近五年水準最高奧斯卡,大獎給了韓國人

談創作,窮人的悲劇才是《寄生蟲》的核心主題

鳳凰網娛樂:這個故事最初的靈感來自哪裡?

奉俊昊:這個故事的劇本是起源於2013,最初的時候是想以對稱的方式來描寫這兩個家庭的生活,但我在寫劇本之後我發現窮的家庭更有內容,更值得關注,於是這個故事就誕生了。

鳳凰網娛樂:電影的暴力場面的靈感是從哪裡來的?

奉俊昊:《寄生蟲》裡那種憤怒和《雪國列車》是一脈相承的, 我沒有辦法準確的說出這種暴力是從何而來的,這些故事是更多的來自我的幻想,因為電影的結局是來自我私人怪癖好,即便這些幻想是源於現實生活,實際的韓國社會也還是比我想象的更健康。

雖然暴力場面是電影很關鍵的情節,但這並不是我想要探討的核心問題。如果你看整部電影,故事的結局是年輕人想要買下這個豪宅,這其實是不可能的,我們計算過要多久才能買這個房子,如果以現在韓國的人均收入來算的話,可能需要547年,這種無力感覺和悲傷情緒才是我想探討的主題。

鳳凰網娛樂:你怎麼看待電影的節奏?

奉俊昊:作為一個電影導演,控制電影的速度和節奏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我所知的所有電影大師都有自己獨特節奏。這部電影裡,我也有自己講故事的節奏。有個導演曾經說過,新的電影市場興起,新的故事方式也隨之變化,如果節奏改變的話,對電影的體驗也會有非常大的差異。

談審查,韓國創作空間自由

鳳凰網娛樂:電影中的很多情節在現實生活中都是有原型的嗎?

奉俊昊:這幾年韓國經濟越來越強,韓國的k-pop和電視真人秀在亞洲也十分出名,電影中的階級差距在韓國也是確實存在的,但很少見到極富和極窮的兩個階級出現在同一個真人秀裡,但是韓國確實也像一個大熔爐,很多極端事件經常毫無防備的跳到公眾面前。

鳳凰網娛樂:去年在採訪李滄東的時候,公關團隊讓我不要去問太政治敏感的問題,韓國現在還存在審查制度嗎?

奉俊昊:我很驚訝,早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韓國的電影審查制度已經不復存在了,我們現在創作可能會受到收視率的影響,但不會受到審查。

鳳凰網娛樂:你在電影中多次提及了了朝鮮,比如豪宅的地下室就是為了朝韓戰爭而建的防空洞,在韓國的現實生活中,朝鮮的問題仍然對日常生活有影響嗎?

奉俊昊:朝鮮和韓國的關係仍然很緊張,而且對日常生活的影響還是在的。我們害怕戰爭再次出現,韓朝和平共處是共同的心願,我們期待在不久的未來裡韓朝問題能夠儘快解決。

鳳凰網娛樂:在當今的韓國社會里,女性的地位已經不一樣了,為什麼電影裡的女主角仍然對丈夫唯命是從?

奉俊昊:在《寄生蟲》裡,富人一家的女主人更受父權的控制,她是一個典型的家庭主婦:每天在家主持家庭雜務,買菜做飯,接送孩子上下學;然而窮人一家裡的女性角色都是現代女性。

以奇石隱喻財富,只有東方觀眾能懂。

鳳凰網娛樂:你會在乎電影節,觀眾和評委是否能理解你的電影嗎?

奉俊昊:我的確會去關注我電影的評價,戛納電影節的評分榜越來越多,實在是太可怕了。但我不會被評價所影響,你可以用電影宅男,電影極客,電影怪咖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我,我只會拍我想拍的電影。

鳳凰網娛樂:電影裡的石頭的隱喻是什麼?

奉俊昊:這些石頭價值動輒上萬,並不是一個窮人階級的愛好,在這個故事裡,石頭是財富的象徵。收集這種石頭是我祖父那一輩人的習慣,這是亞洲人共同的文化,東方觀眾應該都能理解。在電影的情節裡,即使在城市發水的時候,石頭也一直跟隨著他,這營造了一種階級錯位的幻覺。

鳳凰網娛樂:你用了那塊奇石來代表富人階級,而用臭味代表窮人階級,為什麼會選擇這兩種意向呢?

奉俊昊:說身上有臭味,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侮辱,會讓對方造成特別深刻的傷害。除非你對某個人非常熟悉,你是聞不到這些味道的,只有在電影設置的情節裡,兩個階級才能相遇,才能聞到身上的味道。這個討論最開始來自富人一家夫妻兩個在沙發上討論司機的臭味,後來逐漸演變成對整個階級的侮辱。現實中,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國家和城市,但是富人和窮人可能沒有機會相遇。他們進出不同的餐廳,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兩個階級,所處的空間是分隔開來的。

成功讓我更有自由,去美國拍片力不從心

鳳凰網娛樂:昆汀在《好萊塢往事》的發佈會上說過不喜歡手機、互聯網、社交媒體,這些新事物給時代所帶來的變化,你怎麼想?

奉俊昊:昆汀在洛杉磯有自己的電影院,他在他的電影院裡只放映35毫米的膠片電影,我的《玉子》也曾經在他的影廳裡放映過,我自己也曾經用數字化35毫米的攝像機拍攝過,新技術能帶給人非常多的可能。

另一方面,我們活在時代,媒體,互聯網,社交媒體上充斥著過多的信息,作為故事一個導演,我很怕自己的電影在上映之前,故事的西洋鏡已經被拆穿了,所以我儘量不會把電影的重點集中在一個反轉上,而且我又融入了豐富的細節,比如富人一家的丈夫說他們的“舊管傢什麼都好,就是吃太多”,即便你已經知道故事結局,重看的時候也會有新的感覺,你會關注到很多隱藏的細節。

就我個人而言,我沒有twitter,facebook和Instagram這些社交媒體賬號,這不是因為我很反對新媒體對社會造成的變化,這更多來自的是我自己的恐懼,我喜歡藏在自己的世界裡。

鳳凰網娛樂:作為一個成功的導演,電影賦予了你什麼樣的權力和自由?

奉俊昊:電影賦予了我更多的自由,我可以選擇我想做的項目,我可以選擇喜歡的投資人,我對我的作品有最終剪輯權。

鳳凰網娛樂:你還會去美國拍片嗎?

奉俊昊:我現在手上有兩個項目,一個英語一個韓語,他們的製作都和《寄生蟲》一樣大。去美國拍片的話,我比較擔心最終剪輯權的問題。從最開始籌劃《玉子》的時候,片方就保證我有最終剪輯權,這也寫在我的合同裡,如果這種模式能夠延續的話,我繼續去美國拍片也是可以的。


(文章配圖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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