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沒想到一向醜相的“暴牙”,今日卻會慈悲為懷,袒露善心

夏日的黃昏,紫紅色的晚霞染紅了天邊,餘暉灑在大地上,呈一片紫紅色。婧巍獨自倚在走廊上,風夾著一絲涼意,這是從她心底流淌出來的涼意,她臉上流動著幾絲憂鬱,一時無法解愁。在班上同學一場沒完沒了的大笑後,她卻沒有一絲笑意,一滴眼淚從她眼眶裡蹦了出來,她並不是因班主任被學生嘲弄一番為此對他內生同情和哀傷之情,並且也沒有必要。她在想家裡的父母了,巴不得一轉眼就奔回家。

“爸爸媽媽,我想回家。”婧巍抽噎著自言自語,用手不住地擦拭眼邊的淚珠。

“喂,婧巍,你一個人在這裡幹嘛呀?”餘紅大聲說著從後面蹦跳過來,王琳緊跟在後面,這兩個死丫頭,被班主任痛罵一頓還是歡快得很。

婧巍來不及擦拭眼淚,臉揹著她們聲音發顫地答了一句:“沒……沒有幹嘛呀。”王琳看了看婧巍發紅的雙眼,知道她有心事了。問道:“你今天怎麼搞的,不高興?”

“我想回家。”

“回家?放假就回啊。”餘紅說。

“我想退學在家裡的中學讀。”

“你腦子有問題了,走,我和‘暴牙’說去。”王琳說。

“哎呀,別……別去呀!”婧巍的叫喚根本就不管用,她倆快步走向班主任辦公室。

餘紅走近辦公室,停住腳步,她腦裡轉有兩念:一念是怕因今天的語文課之事會被班主任批評一頓,二念是不得不把婧巍要退學之事告訴他。餘紅進退兩難,週轉了下決定還是敲門見班主任。

“鄭老師在嗎?”餘紅輕聲說。

“誰呀,進來呀。”鄭文平在裡面應到。

餘紅王琳你推我我推你,不趕進,隨後兩人一起推門而進,鄭文平一臉陰沉,想必這兩個學生夠大膽包天的,語文課被她們說得一紙空文,這次她們親自來訪,是來道歉還是有何要事?

餘紅第一個開口:“婧巍,她說要退學,所以來告訴你。”

“退學,為什麼呀?”鄭文平驚訝得語氣失去了原味,就像新鮮的骨肉割了肉後成了孤零零的骨幹,吃起來沒了原味。他兩眼望著餘紅,眼珠直髮白。餘紅想“暴牙”會劈頭蓋臉揍她一頓不成?嚇得她直將身子往外縮。

“我也不知道呀。”餘紅怯生生地說。

“啊??你們……”鄭文平像吞下一顆大大的石粒,急得語氣生硬,喉嚨突地被哽住,用力拉開門甩腿出了辦公室,急匆匆走向教室找到婧巍,此時的婧巍正坐在教室裡晚自習。

“婧巍,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鄭文平用手輕敲了一下她的課桌,指示她快點去。然後又匆匆離開教室。教室頓時死寂,大家的目光立即形成焦距,向她射來。

“嗯。”婧巍應了一句,她明白班主任的用意,退出座位去了辦公室,內心裡算計著要聽一節嚴肅的政治課。

“你坐下,我想和你認真地談談。”鄭文平語氣平靜了許多,臉色陰轉晴,露出和藹的微笑,婧巍緊張的心鬆了些許。

“想退學回家?”鄭文平說。

“我……嗯,是的。”婧巍說。

“為什麼要回家呢?你可以向我說一說嗎?”

“我想在家裡的學校讀,我爸媽在家裡很辛苦,我媽身體不怎麼好,我想在家裡讀書,放學後可以幫家裡做一些事。”她聲音低沉如一塘沉寂的湖水,臉上寫滿了憂鬱。

“你是個聰明懂事的學生,你應該以積極端正的態度對待學習,安心待在學校唸書,懂嗎?”鄭文平微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父母這麼辛苦送你到縣城讀書,是希望你好好唸書,將來有所作為,別想得太多,好好在這裡安心讀書。”鄭文平這一番言話意味深長,語盡餘含著一縷縷感動。沒想到在學生眼裡落盡了醜相的“暴牙”,今日卻慈悲為懷,袒露善心。

婧巍眼睛溼了一圈,綿長而柔軟的心再也忍不住了,如決了堤的壩,洪水奔洶。她低聲哭泣著:“我媽媽有病,家裡的事爸爸一人忙不過來,我想……”

“別哭,堅強點呀,好好讀書,你爸媽會很高興的,有點困難不算什麼,怕的就是在困難面前退縮。把困難化為動力,把希望看遠點,這樣你才能勇往直前……”鄭文平溫和的語氣讓人備感親切,婧巍為之對他滿懷敬意。

“嗯,嗯……”婧巍抽噎著走出了辦公室,她眼有點紅腫,眼溼了一圈又紅了一圈,控制好情緒,低頭不好意思走進了教室,同學們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她回到座位把頭低得不敢抬眼,餘紅王琳兩人眼睛發呆地望著她。餘紅愣在那裡心裡一陣悸動,不知道這場她惹出來的“禍”會給婧巍帶來什麼,內心備感憐惜,一臉黯然,微嘆著口氣,婧巍清理了一下心情,在眾目睽睽中沉默地長嘆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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