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樂亭|第6期|「遊子尋蹤」王玉祥與傳統詩詞

來源:樂亭文化研究會《讀樂亭》會刊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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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樂亭|第6期|「遊子尋蹤」王玉祥與傳統詩詞

題圖為王玉祥舊照,來自網絡,僅為配圖

目前報刊上寫“大腕”的筆墨不少。“腕”既“大”,自應多寫;但翻來覆去,便失掉了新鮮感。何況沙漠遠地渥窪池邊產良馬、南海深處蘊明珠,因此,我要寫青年詩人王玉祥。

玉祥君和我是忘年交。初讀他的詩,即感到筆力老健,才情橫溢,嘆為奇才。後來收到他的詩詞集《天雨花集》,真如沐浴一天花雨,心曠神怡。

誠如李汝倫先生在《天雨花集》序中所稱,玉祥的詩“蘊藉沉厚”而“不乏辛辣”,“所作多俊語清詞,理致森嚴,已經形成自己的獨特風格,堪稱當代中青年詩作的佼佼者”,所以,他的詩曾榮獲河北省最權威的“省文藝振興獎”,並曾獲“首屆中華詩詞大賽”獎和“海峽兩岸迎春詩賽”獎,隨之,詩名日振,便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他的組詩《丙辰清明漫憶》,是當年許多同類篇什中的優秀之作。“出鞘霜鋒伴淚磨,拼揮熱血斬閻羅。千軍縞素聞徵鼓,道是悲歌亦凱歌。”勾畫出當年天安門前花山人海悼念周恩來總理的悲壯場面,至今讀來猶欲痛哭。正如於窮陰見到春生,於子夜見到天明,這裡於悲歌聽到凱歌,一筆探到歷史的心聲,極有力度。玉祥時時以犀利的眼光洞察社會,以深練的詩筆干預生活。其《門外論文十八絕句》有云:“紛紛說愛逐時髦,卿我喁喁漫自聊。知否梨花風月外,炎黃崛起正狂飆。”這裡臧否時下某些文藝作品的侈談愛情至上和渲染醉生夢死,著筆淋漓冷峻,言詞痛切。

玉祥君有些詩是極富生活情趣的。近日我遊塞外承德,曾訪他的居舍。兩間簡陋的小屋,縮在一條泥濘小港的盡頭。若不是璧間懸有夏承燾、荒蕪兩先生的贈詩,實難想象這會是詩人之家。離去時,在小巷裡還猝遇鄰家一隻狼犬,狺狺相逼。據說這是常有的事。玉祥在他的《蓬蓽》一詩裡寫道:“未滅匈奴已自家,十年蓬蓽樂無涯。朝暉門外秋羅雀,夜雨庭前夏養蛙。掛璧晶瑩憐玉露,當窗靈秀愛冰花。燈邊漫惹妻兒笑,底事王婆苦賣瓜?”身處苦境不作苦語,妙趣橫生。但從結句看出,玉祥並非自甘顏回之樂,可他又只能發一點書生的苦笑而已。

他的山水詩也極有特色。他是地道的北方人,寫北方風景有獨到之妙。我最喜愛他的《月下偶成》:“千家弦月共朧月,山影如駝負夜行。鄰院酒闌拳令散,小窗書趣自盈盈。”以駱駝比擬起伏的山巒,構思獨特,妙手拈來,我曾登張家口的大境門,望殘照下的遠山有詩道:“萬山一色拖黃褐,臥立千駝負夕陽。”我同玉祥想到一處去了。

寫這些詩的時候,玉祥君還很年輕。他生在冀東樂亭縣城,稍長,遷居天津等地讀書,後又在哈爾濱等地工作,北去南來,遊蹤歷歷,而於詩詞一道,並無家學淵源,在得見瞿禪、荒蕪諸公之前,也不曾得到名師指點,但他愛文成癖,不僅寫詩也寫散文、評論,絡繹發表於《人民日報》、《瞭望週刊》、《羊城晚報》等權威報刊,他的成就是從自己堅韌苦學中得來的。他15歲讀初中時就開始學詩,勤學苦吟,至今歷30餘年而不輟。“文革”中仍偷偷自學,邊讀古書邊抄錄詩詞寫滿厚厚的一個筆記本。他學詩如此勤奮過人,是因為他有自己的追求,他寫道:“焚餘猶放讀書狂,誰說從文為稻粱?千載名山非所願,一腔熱血接青黃。”半個世紀以來,代表中華民族文化精華的傳統詩詞一直被打入冷宮,備受摧折。要使這真正黃鐘大呂不致歇響,繼往開來,再創輝煌,甘願為此傾注滿腔熱血,這就是玉祥君的追求。

附:

故園二首

■詠樂亭

渤畔珍珠擬樂亭, 故園風物動心旌。

桃花三月紅連陣, 瓜菜四時綠透瑩。

國父宏途成大港, 商潮老呔播佳名。

堪驕最是重文化, 今古人才燦若星。

■李大釗先生故居感賦

壓城橫雨早摧過, 鬥士身殲氣不磨。

瀕渤塾門承古道, 扶桑學海歷鯨波。

南天功烈垂黃埔, 北李聲名耀黑坨。

七十八年才一瞬, 故園英物輩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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