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黃金時代》的思想內涵:自由,就是學會與自己和解

王小波是現當代著名的學者和作家,自20世紀90年代起就有著非常強大的影響力,一直被看作是中國作家裡面特立獨行的存在。王小波作品中對“自由主義”精神的堅守和對獨立文化人格的保持一直為中國當代評論界所賞識和接受,文學界和學術界對其代表作《黃金時代》更是給予了高度的肯定。

《黃金時代》這部小說主要講述了文革期間在雲南鄉下插隊的王二與一位名叫陳清揚的女醫生之間發生的畸形的愛情故事。整部作品以理性的反諷為基調,以語言的戲謔為表徵,通過邏輯上的荒謬,再現了一個特殊時期的荒誕狀況,以及知識青年在壓抑中尋求自身自由的過程,具有非常高的藝術價值。

王小波《黃金時代》的思想內涵:自由,就是學會與自己和解

荒誕時期記憶的另一種敘述

在《黃金時代》這部作品中,王小波並沒有用一種反思的態度去描述他的觀點,而是選擇了另外一種獨特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思想。他沒有迎合主流話語的壓制,而是用小說為武器,用輕鬆調侃的方式對曾經遍佈荒謬的生活給予另類的反抗。

(一)荒誕記憶中的自由形象

在王小波的筆下,有著許許多多被逼到生命邊緣的理想主義者。就像馮唐在提到王小波的時候,說道“文章需要寂寞,文章自古憎命達,生活在低處,生活在邊緣,才能對現世若即若離不助不忘,保持神志清醒”。這部小說中主要描述了兩位主人公形象,一位是在北京插隊的知青王二,一位則是下放的女醫生陳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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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男主人公王二,作者對於其外貌的描述就顯得與主流不相符,將其外表寫成了一個十足的流氓模樣,小說中的其他人物也都將王二視為流氓,並且對他加以批判和改造。然而年輕的王二有著種種的嚮往和憧憬,不僅如此,王二本身也不是一個動機不純的人,他與陳清揚的相識更是一場巧合,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在這個荒誕時期下生活著的王二其實是相當率真並且自由的。而這樣一個活的相當自由且真實的人在外人的眼裡卻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小說的另一位女性主角是陳清揚,從小說的一開始,大家就一直在討論她是不是“破鞋”的這個問題,理由是陳清揚本人並不符合當時年代大家眼裡結了婚女人該有的樣子,她最終接觸王二,逐漸對他產生友誼,以及愛情。在小說中陳清揚最終選擇了王二,究其原因,歸根到底,是因為王二不隱藏也不意淫,他開誠佈公地說著孩子都能拆穿的謊,也為了所謂的“偉大友誼”與陳清揚結合,將陳清揚帶入到真正的破鞋中去。這種粗糙的藉口,反倒不像是藉口,更像是實話。

王小波《黃金時代》的思想內涵:自由,就是學會與自己和解

在那個十分苦楚的日子中,陳清揚不僅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還被周圍的人說成是破鞋,是一個壞女人,她的世界周圍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不真實,而王二自身就是一個明明白白的真實的存在。在陳清揚的心目中,也許跟王二在一起,就能讓自己活在嚮往已久的真實。

壓抑是永遠不會結束的過程

(一)壓抑下自我的鬥爭

從小說開篇,陳清揚就著急於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破鞋,因為她深知自己並不是破鞋,被汙衊的滋味並不舒服,因此她想尋找一個被所有人所承認的真相。就像在現實社會里,人們總是戴著面具生活,好一點的面具是禮貌,差一點的面具是基於利益的欺騙,少了面具,人們有時看不慣你。當陳清揚卸下身上的面具時,卻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於是被汙衊和排擠。

王小波《黃金時代》的思想內涵:自由,就是學會與自己和解

當正常人處於一個周圍所有人都非正常的環境中時,那種被排擠的感受,反倒讓人活得難受和壓抑。人們用“破鞋”代稱她,她不喜歡破鞋這個稱號,或者說基本上沒人會喜歡這個稱號,因為這個稱號象徵她是一位不忠的妻子,是一位不好的女人。陳清揚為此反抗,可社會的輿論導致她認為自己骯髒且不被認可,到最終自我都開始產生了對自己的排斥。

(二)壓抑下的自我與精神的合二為一

《黃金時代》的劇情,始於分裂,終於整合,就像一場心理諮詢的歷程:陳清揚和王二的結合,象徵自我與精神合二為一。當王二面對陳清揚是否是破鞋這個問題上,他一本正經地對陳清揚提出了“既然別人說自己是破鞋,那何不成為一個破鞋”這樣的悖論,而當陳清揚發現自己並沒有辦法證明自己不是破鞋的時候,她沒有逃避這一客觀現實,而是乾脆做起了破鞋應該做的事情,選擇和王二結合。

這種做法看似充滿著嚴格的邏輯,但是卻充滿著濃烈的荒誕色彩,因為陳清揚是破鞋這個前提就是荒誕的。王二和陳清揚就這樣將這樣的荒誕現狀納入清晰的邏輯中,最後將這種荒誕表現到極致。

王小波《黃金時代》的思想內涵:自由,就是學會與自己和解

自由,就是學會和自己和解

在整部小說中,陳清揚和王二兩位主人公在一件接著一件的事件中,不斷和自己的內心以及周遭的環境進行著鬥爭,從最初的矛盾,到之後迷茫的追尋,最終獲得了屬於自己真實與自由。

從這部小說中,我們可以看出王小波對於自由的渴望以及對這個世界真善美的無限追求。然而最終追求到這種人世間的真善美就是要求我們和自己和解,拋棄到所有的假大空的那一面,真正做到自己去選擇而不是受制於時代的壓抑而被迫去選擇,只有這樣,思想的大門才會為我們打開,我們才能追求到自己想要追求的事物,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我們想要的生活,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脫離這個壓抑時代下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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