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豐澤閒庭信步般走到那人面前，將桌面上剩餘的紅酒，盡數潑在了他的襯衣上。
人群裡發出一聲驚呼，鄭豐澤不動聲色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冷冷甩在他的臉上。
“再多說一句話，我讓你知道一夜破產是什麼滋味。”
那人還想掙扎，在看清楚支票上的名字後，立刻便像是焉了的氣球，撿起支票，灰溜溜的從門口逃了出去。
眾人頓時散去，顧玥的手還在顫抖，她想開口道謝，一出聲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像話。
“謝謝……錢我會想辦法努力還給你的……”
鄭豐澤笑出聲來，“好啊，按照我給他的那張支票數目的話，那你大概要在我這裡待個五年八年了吧。”
顧玥沒有多想，只木然的點頭，“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鄭豐澤收起臉上的笑容，細細的打量著眼前人，分明是不俗的長相，眼睛裡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毫無光亮。
他見過不少容顏動人的女人，像顧玥這樣單純木訥的，卻是第一次見。
二十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筆小數目罷了，可是他看著顧玥老老實實的樣子，忍不住便想將她留下。
“那好，你就待在這裡，直到將欠款還清為止。”鄭豐澤上前湊到她的眼前，低低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顧玥往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著距離，“顧玥。”
“顧玥，顧玥……”鄭豐澤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我記住你了。”
回到更衣室時，顧玥仍舊驚魂未定，她沒想到自己第一天來，便惹了這樣大的一個麻煩。
大概就是因為自己是個麻煩，所以陸與江才會這樣的厭惡她吧。
顧玥苦笑一聲，換好衣服後，才從後門走了出來。
西餐廳打烊得晚，公交車早就已經停了，她沒有多餘的錢打車，只能邁著步子，慢慢的往出租屋的方向挪。
每走一步，她的腦海裡遍不斷的浮現陸與江的臉，生氣的，冷漠的，隱忍的。
她這才發現，陸與江留給她開心的樣子，少之又少。
或許他是不喜歡笑的，所以才會一直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律師到現在還沒有聯繫她，她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按照陸與江的辦事效率來說，只要他點頭，一切手續很快便能搞定。
她倒不會異想天開的以為，陸與江是在故意拖延，他工作很忙，或許早就把她忘到了腦後。
像她這樣卑微的存在，生來就是被遺忘的。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經習慣了。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忽然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與江？”
顧玥的思想，已經被陸與江給佔滿，所以在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出現時，陸與江的名字順理成章的便脫口而出。
坐在駕駛室的鄭豐澤，不禁擰了擰眉，“你說什麼？”
顧玥有些驚慌的搖了搖頭，“沒什麼，鄭總，您怎麼在這裡？”
鄭豐澤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帶著不容拒絕的口氣道，“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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