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

坂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


白晝永無休止,我這麼想:

我們有為白晝的亮光而存在的頭髮;

但最終黑夜的平靜,

水面將上升而我們的皮膚,

像在水下,將看得很遠。

by 勃萊


坂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


坂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


坂本龍一

音樂使人自由




我不關心坂本龍一是如何聽到這個世界的,我只感興趣自己如何聽到坂本龍一的聲音。剛剛過了68歲的銀髮少年,古典、現代、爵士、先鋒等等,無論如何定義他的音樂,我想自己感受到的,恐怕只是浩瀚星空撇下的一縷月光。

很難想象大島的《御法度》,少了龍一的配樂會怎麼樣?後來我僥倖遇見過大島自己對該片的詮釋,矛盾之處頗多,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大島的一貫如此。但是龍一的配樂恰恰把故事的詭異鬼魅混雜到別的什麼境界,至少那些鋼琴曲零碎重複的撲朔迷離。

坂本龍一自述的《音樂即自由》,音樂天才的養成,看樣郎朗與郎爸缺失的太多,文化品位的父母未必難得,難得的是,他們會不會,讓音樂天才在沒有成為天才之前放浪形骸,藝術的範疇之內,自由生長都是最重要的,當然需要與生俱來的才華。


坂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


音樂人與寫作者類似的地方,在於如何沉澱歲月的造影,如何使人自由,海德格爾所說的人詩意的棲息,並不是躲進小樓成一統,而是尋找到自己的過程,找到自己的意識,為了這個意識自由自在。

當然坂本龍一的標籤諸多,率性,執拗,可愛,頑皮,甚至自詡為德彪西轉世,人怎樣才能做自己?帕慕克的糾結,有可能是他故意拋給那些像我之類的閱讀者,我一點也沒有從龍一那兒窺見正襟危坐的嚴肅,本質上,他不會是說禪的老僧。

表裡如一的高傲總是屬於那些我們只能仰視的天才,他們自由地俯瞰我們俗世的油膩,坂本龍一性格里的叛逆和獨立,並沒有影響他坦誠地收拾羈旅的塵埃。實際上,即使耳畔他摻有爵士味道的鋼琴曲,十分適合農曆年末百無聊賴的我。


坂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


我們匱乏的是擺脫羈絆的能力,永遠不要試圖喚醒我的掙扎,尤其是音樂響起,大幕星星點點,人影綽約,這些天最無所事事的靈魂,瞧著皮囊沉浸的酒色,思慮著如何悅己,絲毫沒有救贖的興趣。

坂本龍一是那種 “時間到了直接上場就好了” 的態度,而山本耀司承認自己“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想服裝”,他們都有做回自己能力。諸如此類的我沒有,和尚撞鐘,我無端凝視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雀躍,惶恐不已。

後來赫赫有名的YMO,坂本龍一“教授”的暱稱也是源於那個時期,細野晴臣邀請坂本龍一和高橋幸宏,一起組個樂隊,彼時坂本剛從東京藝術大學作曲系研究生畢業,算是其中學歷高的了。


坂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


樂隊的音樂比之樂隊本身應該離世俗遠些,其中也隱含了坂本的取向,愛愛是個複雜的問題,朝聞道,夕死可矣,紅塵裡的排列組合,不外乎如此單調。樂隊散夥後,坂本主演大島的《戰場上的快樂聖誕》,幷包攬了配樂,其中的主題曲《聖誕快樂,勞倫斯》的影響力,甚至超過了電影本身。

感情是美好的事情,我們憧憬開始的初心,不覺會在音樂裡迷醉。人生總得叛逆一次,《末代皇帝》的坂本龍一,放大了世事輪迴的渺小,誰是那隻蟋蟀?誰又不是那隻蟋蟀?

“萬物皆音樂”,紀錄片《終曲》中,坂本龍一隨時隨地都在收集、記錄聲音,我也在不斷敲打所剩無幾的己亥年,黑暗中的稀稀落落,是沒有蛻變為雪花的雨滴,沒有慌張地撞進我的心扉。


坂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


繪畫:Julio Larr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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