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妃把王府變成了女子書孰

小說:王妃把王府變成了女子書孰

翌日,晉王就過端王府狀說陸千寒越矩無禮之事,楚南楓好生安撫,送走晉王,些許無奈的嘆口氣,本想喚人去傳喚陸千寒,卻覺得府上近日清冷不少,平日裡走廊,門前,總會零零落落有丫環經過的,今日竟不見一個人影。

楚南楓只好自己過琳琅院,兩個丫環在院裡剪花,口裡嗯哼著小調,聽不太清楚,他走過去,才聽了清楚點,竟是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楚南楓輕咳兩聲,兩丫環突地回頭,慌忙下跪,“奴婢不知王爺在這裡,擾了王爺清閒。”

楚南楓看一眼這兩丫環,並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覺得哪裡不同,“起來吧,那個,小儀,我記得你雖識得兩個字,好像也沒讀過書,今天怎麼還會唱曲了。”

叫小儀的丫環低頭,“稟王爺,奴婢以前是沒讀過書,不過自打王妃過門,有空就教府裡的丫環們識字讀書,奴婢現在也能認些詩詞,懂其大意了。”

“哦,是麼!”楚南楓捏著下巴深思,怪不得府裡清冷了,原來是陸千寒把人弄去了,只是,府裡那麼多丫環,她折騰起來得費多大的勁。

“王妃現在在哪?”

小儀指著裡屋,“在那邊的西廂房,大夥也都還在那呢。”

楚南楓輕步走過去,只見原來用來待客的廂房,已經搬空,取而代之的是幾排齊整的課桌,像足了一個小書孰,陸千寒認真的看著丫環們寫字,還時不時手把手教丫環糾字。

楚南楓靠在門柱上,雙手環抱在胸,“王妃這是要把端王府變成女子書孰嗎?”

“見過王爺。”大夥有序不紊的給楚南楓行禮,楚南楓玩味的端詳著陸千寒,“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王妃這是整哪出啊?”

陸千寒吩咐錦兒讓大夥回去了,才緩緩的接話,“天下賢德女子,有哪個不是能識文斷理的,再說,王爺不也喜歡驚世才女嗎?”

楚南楓輕搖頭,嘴角不經意的含著淺薄的笑意,“只是,她們大部分都賣身給王府了,你這麼折騰,吃力的教她們讀書,有意思嗎?”

陸千寒在小椅上坐下,雙腿屈起,雙手抱著膝頭,盯著自己的腳踝,“讀書明理,不是非得說要整出點什麼成就出來,她們還這麼年輕,總該讓她們懂得用自己的感覺去感知這人情冷暖吧,”頓了頓,陸千寒繼續說,“再說,她們雖然賣身給王府了,只要我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一天,我都不會讓她們枯老在府裡的。”

“所以,你是想說,你很善良嗎?”楚南楓糾眉,這些話,他從未聽別人說過,甚至於,他從來就覺得,下人賣身入府,好點的,就是主子指婚,但是大部分,都已經註定枯老此生了。

陸千寒抬頭,看著楚南楓,笑意乾淨,毫不隱晦,“不,我並不善良,我甚至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容不得別人欺凌我。”

“哦,是麼!”楚南楓從咽喉裡擠出這句話,越漸覺得,他猜不透陸千寒了,忽然想起上次陸千寒跟陸千語在宮裡掙扎那事,故而問,“我瞧著你,對太子妃也是咄咄逼人哦。”

陸千寒低下眼簾,陸千語對她不過皮骨之傷,她倒沒有太在意,也沒有要去跟她較真什麼,只是,她們經常喜歡拿孃親說事,就這點上,陸千寒才不能容忍的。

陸千寒輕澀而笑,“姐姐雖身為太子妃,卻不約束其言,王爺也見識了,姐姐經常口出穢言,毀我娘名聲,我不過正當維護,怎麼算得了是咄咄逼人呢。”

楚南楓輕點頭,他的確見識過陸千語那口蜜腹劍的樣子,他蹲下來,平視陸千寒,“其實,你對你娘也沒多少印象,又何必去置氣呢。”

“你胡扯。”陸千寒微怒,抬頭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又收斂氣憤,稍溫和了一點,“我孃親那麼溫婉的一個人,少時無家歸,作婦無夫惜,有女難承歡,如今,還要給旁人嘻笑她,王爺卻叫我無動於衷,對不起,我肚量很小,做不到這般以德報怨的事。”

楚南楓一怔,他站起身,拉扯下並沒皺褶的長衫,“是我失言了,看你在府裡也是發悶,為表歉意,我帶你出去走走。”

陸千寒昂著頭戲謔的問,“去哪裡?王爺不是隻喜歡去醉月樓消遣嗎?”

“怎麼,那醉月樓,你現在不敢去啦,當初不是挺高調的嗎?”

“王爺你就別笑我了。”陸千寒站起來,“若不是王爺把我逼急了,我能去那裡嗎。”

楚南楓輕輕晃著頭,小聲嘀喃著什麼,才問,“你會騎馬?”

陸千寒拉耷著臉搖頭,“本來是想學的,可是我爹說了,學了騎射,一身莽力,就少了些名門千金的氣質,枉讀書詩了。”

“無稽之談。”楚南楓氣悻悻的看一眼陸千寒,“所以,你就乖乖的聽你爹的話,把培養成一個完美的花瓶,操縱你的一生了。”

“至於有一件事,爹是操縱不了的。”

“什麼事?”

“嫁給王爺這件事。”陸千語咧嘴而笑,“跟王爺這門親事,可是我跟我爹爭取了很久,才爭取過來的。”

楚南楓盯著陸千寒這麼純淨有感染力的笑,眉角輕輕動了下,變得異常溫軟,陸千寒怎麼可以這麼恬不知恥的跟他表達愛意,即便是以前的言初心,她都只是矜持的笑下,從沒說過什麼愛啊,思念這類的話,只是,聽著陸千寒這麼說,他震驚之餘,竟有點小歡愉,卻又談不上來,為何歡愉。

半晌,楚南楓才對旁邊的錦兒說,“吩咐下去,挑匹溫馴點的馬,我跟王妃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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