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首發,中原官話及其河南方言系列文章(之一)

中州話為我國絕大多數朝代的標準語言

中州音即河南話,屬於絕大多數朝代的官方語言(官方標準語言,)。在周代之前稱為雅言、雅音、通語、正音,到了宋代,稱“中原正音”,明清改稱“中原官話”,清代有時稱為國語。眾所周知,中原為為華夏文明的最早開發地,我國古今的建都地,用王國維的話說,除過堯(居住、都於河南之帝嚳之子)舜(居住、都於河南之顓頊之子)外,全在豫魯之東方地區,而絕大多數又以河南最多。而官方語言則以都市一帶的語言為官方語言。正是如此,“中原官話”“中州音韻”之名稱,至今還被語言學家所使用。

“雅言”是中國最早的通用語言,相當於現在的普通話。其音系為上古音系。所謂“雅言”,【唐】孔穎達《正文》解釋為:“雅言,正言也。”:“《詩》、《書》、執禮,皆雅言也。”當代學者楊伯峻(原名楊德崇)注《論語·述而》曰:“雅言,當時中國所通行的語言。”當代學者劉師培《文章源始》:“言之文者,純乎雅言者也。”其自注:“儀徵阮氏曰:‘雅言者,猶今官話也。‘雅’與‘夏’通,‘夏’為中國人之稱,故‘雅言’即中國人之言。”《辭海》“雅言”條目稱:“古時稱‘共同語’同‘方言’對稱。”要知道,“雅言”即“夏言”古時,“雅”“夏”是互通的。《左傳》“公子雅”,《韓非子》作“公子夏”。《論語· 述而第七》:“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近年出土的郭店楚簡《孔子詩論》“大雅”作“大夏”,“小雅”作“小夏”;孔子講學,他的三千弟子主要來自豫東與魯西,尤以豫東北為眾,據傳,孔子正是用洛陽雅言來講學的。《墨子》引也作“大夏”。尤其《荀子·榮辱篇》:“越人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荀子·儒效篇》作“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這些與“楚”“越”相對的“雅”“夏”,泛指以為中國曆代以洛陽為中心的中原地區。

值得注意的是,現在有一種共識:我國夏商周處於部落群立的“滿天星”時代,特別是在夏朝以前,我國處於部族、群落各自為政的“萬國時代”,“各自為政”,其語言有200多種之說,此時語言紛雜,互不溝通,難以交流。於是,有人認為,在夏代不可能出現雅言。【西漢】戴聖《禮記·王制》(《小戴禮記》、《小戴記》)就雲:“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到了秦代,官方開會還有語言不能交流的情況。正是如此,才有了秦始皇支持李斯統一語言文字的改革。有學者稱,目前在河南登封禹王城、偃師二里頭遺址進行的夏代城址發掘中,雖然確實有很多帶有特定符號的器物出土,但基本上都是單個或很少幾個的符號,還未發現過類似於甲骨文那種成篇的文字。

其實,夏代沒有形成語言文字體系不可採信。但是,要承認,當時夏商的中心地帶無疑以河南中東部(及魯西南)為活動中心,夏代先祖是十分重視各地方言的統一的。應當說,夏代的主要語言主要發源於中原之河南,此時是出現了“雅言”的。

從夏族的世系傳承與創業上講,有史可考的是,夏代帝王除過堯(居住河南商丘、都於河南濮陽一帶的帝嚳之子)、舜(居住河南杞縣、都於河南濮陽的顓頊之後,今河南範縣人)短暫時期在晉南外,自鯀封於崇(今嵩山)因而稱“崇伯”、後又建陽城起,到其子啟正式稱帝,以至以後各代主要立都創業,基本上都在豫魯一帶,而最多的又在河南中東部。從黃帝世系表可知,其顓頊所在一支是:少典(公孫氏,居於具茨山,有熊國君,在今河南新鄭)-黃帝(中國科學院公佈的黃帝紀年1441年,以其建國之年為準)-昌意-顓頊(生於今河南杞縣高陽鎮,故號高陽氏;都於今河南濮陽)-鯀(封於崇,今洛陽一帶)-禹(建城於陽城,今登封郜城鎮)。其帝嚳一支是:黃帝(有熊氏)-玄囂(青陽)-蟜極-帝嚳(高辛,生於今商丘,都於今河南濮陽)-帝堯-虞均(商均,封於今河南虞城縣)。可見,這裡的語言文字等文化,也只能以河南為正宗派。

河南和魯西交界地的語言文字是“官方語言(雅言)”,是有著事實根據的。《論語》:孔子曰:“周因於殷,殷因於夏。”這說明夏商周3代語言文字等文化相襲。【西漢】伏生口述的28篇《尚書·多土》:“惟殷先人有冊有典。”這說明在商代之前已經擁有了成冊的文獻,其語言也已基本定格。

故而,中國科學院專家認定,偃師二里頭文化為夏末商初的交匯時代遺址。而今河南安陽的殷墟遺址的甲骨文,已經證明有了語言文字體系。……中州話為我國絕大多數朝代的標準語言……此外還有存在不少疑問的文獻語言可以稱之為,特點是艱深古奧殷商甲骨文、銘文、《尚書》典誥誓命其各類己的“殷商古語”仍或是存在;語音:別於是區別其西周時期存在‘殷商古語’和‘文言’兩種形態語言,西周銘文、周原甲骨文、《尚書·周書》、《詩經》雅頌語言因襲‘殷商古語’,而《易經》、《國語》西周散文、《詩經》西周風詩、西周史官格言則採用相對平易的‘文言’。前者沿襲殷商文學語言,後者則是周人通過揚棄‘殷商古語’並提煉周人口語而形成的新形態的書面語言。……從總體上說,歷代文學語言都是春秋戰國“文言”的延伸。”周以前漢語的具體形式雖然難以考證,但其標準語是周朝時期標準語的前身,大體上是說得通的。週期的漢語標準語,一般認為就是《詩經》的語言,即洛陽雅言。雅言主要流行於黃河流域以洛陽為中心的中原地區。周代文字學的是商朝殷商文字。而殷人又是向夏人學習的。史稱,古代最早的的雅言,有據可考的夏言。夏朝建都大多在河南洛陽及周邊地區,商朝建都地點也在以洛陽為中心的中原地區。所以中國曆代雅言標準音的基礎應當就是在洛陽一帶,據推測古代的普通話是以古河洛語(今洛陽話)為標準音。周平王(前770年)建立東周,定都今河南洛陽,此時洛邑的語言就漸漸成為了整個東周時期雅言的基礎。

我國文學史上有兩次大的語言變革:一是自商周起至春秋戰國止,其文學語言由“殷商古語”變為‘文言’。二是在1917年新文學運動後,文學語言由“文言”變為“白話”。由此可以說,包括文學語言在內的華夏語言文字的起點,是在殷商時期。從現有史籍和文獻看,有據可考的最早的語言文字主要有三部分:即:安陽殷墟開掘的殷商甲骨卜辭、銅器銘文,再就是《尚書·商書》和《詩經·商頌》。這些應是“殷商古語”的活化石。雖然它們之間的文體語言都有各自特色,但在語音、文字、詞彙、語法、修辭等方面,還是有著共同的形態特徵。東方殷商古音與西周方言語音,有其明顯的不同。不可否認,其文字尚處於漢字的草創階段,有些甲骨文和銘文字形還不夠統一,體現出它的古老性和原始性。須知,殷商王朝以後,商王朝統治的核心區域就在今天黃河中下游地區,在當時自然就以安陽為中心的這一帶地區的方言為主。

從上述《論語》中孔子所說的“周因於殷,殷因於夏”中可知,夏商周3代語言文字的沿襲性。從從總體上說,是商代人文字語言的延伸和發展。西周周人雖然生活在關中平原,但他們的遠祖是商代宋地(今商丘)遷徙而來,周文王不僅是晚商的大臣,而且周文王的母親還是今河南駐馬店正陽縣人太妊。因此,周族人和商人之間的言語溝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只是大的語言走向和原則,具體來說,並非是如出一轍、一模一樣,還是有所區別,西周初年周公在洛陽曾經頒佈了一系列的文告,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素稱難讀的《大誥》,當時西周王朝的全方位重心卻在東方,而周公當時用的卻是關中方言,一時間眾閣臣議論紛紛。後來,西周王朝還在東方洛邑建立了成周都城。又過了若干朝代,西周滅亡,東周成立。平王東遷以後,春秋戰國五六百年,天子之都在洛邑。這期間,天子肯定將關中的一些方言帶到了河南。顯然,周人的語言,是在關中方言的基礎之上,向中原地區靠攏、融合,原固有中原官話與故有的方言相結合,最終形成了雅言。顧頡剛先生曾經說,西周時期天子在宗周鎬京,但作為西周王朝的重心卻在東方,即:春秋時期在王城(洛陽市西工區),戰國時期在成周(今天洛陽城東,白馬寺的東邊)。雅言就是當時的標準語言,通行於整個華夏地區的上層與文化人當中(普通百姓仍多為當地方言)。這種說法是有據可考的。應當說,周代的“雅言”主要流行於黃河流域的中原地區。以《詩經》為例,其中的15國風,中原佔9個,佔到60%以上,共有109首詩篇,佔總數的70%以上。

夏代“雅言”以今河南方言特別是河洛方言為基礎,得到了今日現在的贊同。陳桐生(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商周文學語言的發展演變”負責人、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教授)在《光明日報》(2018年3月15日第16版)載文《商周文學語言的因革及其啟示》,強調了:“殷商古語”變為“文言”的觀點,應當說,是有著一定的帶有一定的權威性的,是值得肯定的。汲紉軒(2014年前後)在多個媒體載文《尋覓鄞方言中夏代期間的文化遺韻——鄞言方言正字探索之路》,寫道,夏代語言現代史學家認為:我國殷商時期的人們,繼承與使用的是夏代時期的語言與文字,周朝又是向夏、商朝代學習的語言與文字,所以說夏、商、週三朝的文人所用的語言與文字都是夏朝時期的語言與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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