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山茶樹正在孕蕾含苞準備再放

我原是八三四六九部隊的連隊文書,本就喜好寫寫,退役回到泰州,在微友的介紹之下,被他拉進了她的微信群。

起初,不諳世事的我,並不知曉這微信群裡藏著龍、掩著鳳,只由得自己的性子,發了幾篇歷史領域的文章,寫了幾句隨性開玩笑的語字。

這些語字,或帶點狡黠,或帶點嘲諷,總之,我是想顯擺自己僅有的幽默。

但這不多的幽默,並沒有引起意向中的反響,很快就被淹沒在各種文學探討的浪潮中,甚或會受到身為群主她的善意提醒,我便有些興趣索然,潛水沉寂了幾天。

說是沉寂,我也會時不時瀏覽群裡的聊天記錄,漸漸地對她有些粗淺的瞭解。她寫的詩詞,屬於精研的那種,高古深邃、文筆恣肆、婉約豪放兼具。

我對詩詞,雖並不通格律,但尚能辨別良莠,她用詞典雅,轉承自如,像是個從唐宋穿越過來的人,氣質美若蘭,才華馥比仙。

她從不以此炫耀,儘管在群裡多有詞闕,無不是本著推廣和引玉的本意。

泰州山茶樹正在孕蕾含苞準備再放

有時候,我意興闌珊,也會斗膽粗製出一兩塊磚頭扔到群裡,她總是小心的呵護著我的熱情:揮弓的詩韻味十足,不學著寫詩可惜了。

我自詡不笨,還算聰明,這樣的言外之意,我是懂的:不講平仄,何稱之詩?

她對格律、平仄有著近乎苛刻的追求,這是我知道的,也是我起初不悅的。

我的不悅,源自我對詩詞的無知,直到有一次群裡忽然探討起詩歌究竟需不需要講究古體詩的格律,我是從別人辯論的錯誤的邏輯中發現自己無知的。

比如,一個不懂書法的去評判一個書法家的書法有無章法,本身就不能服眾;又比如,武俠小說中無招勝有招,那也是經過勤學苦練才達到一定境界後的領悟。

像逍遙派掌門、靈鷲宮主、西夏駙馬虛竹子那樣,靠幾段奇遇就修成正果的故事,也只是為那些懶散又想討巧的找個虛幻的由頭,卻有人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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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仗義執言,似乎讓她很感動,居然私信我,動員我加入詩詞協會。我惶恐至極,只好委婉拒絕了。

於我,或許這算不得遺憾,在詩詞方面,我確實不是她的同道之人,連濫竽充數的勇氣都沒有。

於她,誠如她所言:你是《今日頭條》優質歷史領域的創作者,探賾究奧、溫故知今,精心率意、無有所隱,不寫詩可惜了。

我是部隊養成的比較穩固和習慣化的退役軍人,她是小心翼翼對每個人都好的那種,我無法言說此時的感受,畢竟她所表達的思想感情是那麼的雋永。

我從不會把一個人的文品和人品相關聯,魯迅先生曾經講過一個故事,說有個大師他不管是古體的還是白話的,不管是詩詞小說還是雜記散文,文章都是極好的,每篇文章都能體現出作者通透、豁達的生活態度。

然而,一次文學沙龍,各地的愛好者齊聚一堂,酒酣興盡之後,便要散去。他的一個女同鄉,因和他同歸去的路程,因他備了自己的轎伕,自然是在等著他的邀請。

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旁人點撥才勉強點了頭。那女同鄉見他為難,便玩笑道:你放心,這回城的車資,我可以支付一半的。

這後來的故事,想必會讓有些人抿嘴一笑:大師他非但真收了女伴的銀子,最後還因為不順路,硬生生地將伊丟在岔路的橋口,獨自走了。

泰州山茶樹正在孕蕾含苞準備再放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宅無此聲。

我的那個她,三十六歲,本命年時,得了惡疾乳腺癌。悲愴之情,潸然淚下!

素昧平生,長短句裡覓芳華;天妒英才,陰陽路上多愁韻。

我們曾經的暢所欲言,竟然成了再下次的約定。“犬吠三縣聞”,更入松子春。

倉央嘉措的詩歌,表達了他短暫而傳奇一生的對愛情生活的熱切渴望與真摯追求,讓讀者以啟發。

六世達賴喇嘛問佛:世間為何有那麼多的遺憾?

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

沒有遺憾,給你再多的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我給了她遺憾,她卻在十多年後讓我釋然,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好在又要快到春節,離三四月份不遠了,屬於華東山茶的松子,猶如一頂碩大的花轎,即將樹頭萬朵齊吞火、殘雪燒紅半邊天,團團簇簇,驚豔世人。

謹以寫此文,追念我那可憐的英年早逝的妻子。感謝老虎鉗子《吳家堡的春天》提供寫文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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