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覺得自己演好了,至少他沒有懷疑,他給她做了她喜歡吃的

故事:她覺得自己演好了,至少他沒有懷疑,他給她做了她喜歡吃的

  我心裡正盤算著,觀察著霸頭的臉色,慢慢發現他的眼神裡有內容。

  “你這算不算是吃醋?”我們眼神對上去的片刻,他嘴裡冒出來一句話。

  我腦子饒了好幾彎才明白這話的原由,

  我剛才的幾句話不是傻子都會想到,我有些喜歡上了他,在意了,不然怎麼會介意他還有什麼別的女人?

  我慶幸自己的演技不錯,沒有引起他絲毫懷疑,但是也有些害怕了,因為他的眼神裡明顯有我們第一次的火焰在閃爍。

  我忍不住往後縮著身體,丟了第一次,其實真的只有死的信念,可是緩和了之後,求生的慾望會蓋過這種丟失,但並不等於以後就破罐子破摔了,在我心裡,每一次都是一種恥辱,一層一層,都會是!

  “我去洗東西吧!”我躲開他的眼神,瞄向灶屋地下他打來的獵物,像是一隻野雞,花裡胡哨的毛五彩斑斕。

  不料我剛邁下炕的腿被炕沿上的他一把擎住,整個人莫名奇妙的被圈進了野蠻的臂彎裡,

  他身上有一種野山上某種松香,還有汗臭,那股味道靠近我的時候,那麼讓人恐懼,也許我恐懼的不是味道,而是味道的發源體帶來的侵略。

  “放開我!你弄的我疼!”他的手勁很大,不自覺的那種大,我手臂的確疼的厲害,

  他果然鬆開了,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強迫我,我知道他怕我死,怕逼死我。

  他怕我死,成了我唯一可以要挾的資本。

  “你身子太虛了,我給你燉湯!”他有些笑意的竟然不繼續勉強我了,勤快的忙碌起來。

  我看著他掕起那隻野雞也跟到院子裡,他麻利的從井裡提了水,“你想烤著吃還是煮著呢?”問我。

  “啊?”

  “烤著吃就不能喝湯了,但是香,要是燉著吃,能加上野蘑菇就好了,只是不下雨,不會有蘑菇的!”

  我口水流了出來,老實講,我特羨慕那些郊遊自己打野味的生活,曾經我一直嚷著費哥哥帶我去,可是他不是那種性格的人,長這麼大,純正的野味我只是在電視上看過,光是看著就美味的如同上帝之傑作,真想不到,能真的吃到。

  我保證,這種深山的野味一定是最純正的。

  “不如,一半烤著,一半燉著,咋樣?”他見我沒主意,竟然想到了兩全其美的法子,我多少有些感動的,因為這很麻煩吧。

  “哦!”我麻木的應著,腦海中慢慢浮出一種渴望,如果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這樣,留下這片深山,留下這頓野味,人物更換了,我的身份更換了,該有多好!

  如果我站在這裡,只是與費哥哥的一次郊遊,我還是完整的我,那該有多好,想到這些,我忽然渾身被某種刺深深的扎到了,滿腦子都是幾天前的那場痛苦,為什麼,為什麼回不去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我寧願用所有的擁有去換取不上那輛車!

  “你咋啦?”他什麼時候靠近我,我才意識到自己雙臂緊緊摟裹著情緒下有些抖動的肩頭,臉上已經有了潮溼。

  我看著他,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發瘋了似得捶打他,“為什麼,為什麼我會來這裡,為什麼,你滾,滾!”

  我一定得了間歇性失常的症狀,前一秒還被野味的芬香充盈,下一刻就呼的重新想到死,可是我管不住自己,

  他任憑我捶打,不還手,不對我下手,我累了,軟在他身邊,被他一把攔腰抱住,“你家在什麼地方?你從小都是怎麼長大的?”

  眼前,如果可以用對家的回憶來打發時間,也是好的吧,我不由的說了起來,“我有一個特別溫暖的家,算是有錢人家吧,從小我沒有受過什麼苦!”

  “你來這裡受苦了!這裡的確很窮,我去過城裡,去賣皮子還有臘肉的時候去過!”

  “我習慣了蓋柔軟的被子,習慣了每天夜裡躺下的時候,窗外的路燈閃爍,城裡的夜不是純粹的黑暗!”

  “你怕黑?那我每天夜裡給你點著煤油燈睡,成吧!”

  “不,這些都不是什麼,這裡最苦的是苦難,你打碎了我,明白嗎,你讓我破碎了!”

  他不吭聲了,悶著收拾野雞。

  我強迫自己學會冷靜,我不是已經有了逃走的計劃嗎?為什麼要對這樣一個男人廢話。

  我麻木的看著他用架在院裡的小鍋燒了滾燙的水燙掉那麼美麗的羽毛,腦海中都是我被破碎的一幕幕,那些羽毛曾經那麼斑斕色彩,可是一瞬間什麼都不是了,

  他是儈子手!

  要承認,這是我一生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真的!

  老天戲弄與人,也是我最絕望的時刻!

  我咀嚼著一絲絲帶著肌理的肉質,吞嚥著無盡深淵的苦痛,我覺得那是一種洶湧又摸不到的痛。

  山裡的白天黑夜都單調的讓人心底發寒,即使是夏日。

  孤男寡女,一盞煤油燈,我忽然意識到,這裡連個電視都沒有。

  我看牆,他看我,我回頭看他一眼,他反倒看牆。

  “要是嫌棄被子不軟和,耐心點,我最近幾天去獵一窩小狼崽子,這山裡最柔軟的皮子就是剛出生的狼崽子活剝的皮,一窩的話,給你縫個被子應該夠了!”

  “你是個殘忍的獸!”我扭頭下炕。

  他跟上我,

  “有病吧,我上廁所也跟著!”我回頭罵了一句。

  他還是跟著,最後站在廁所門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隱約的微月光下,剛進廁所的我眼前閃過一個呼溜躥過的東西,

  我嚇的本來就沒多少的尿都沒了,鑽出廁所,一頭撞擊他正往裡進去的胸口,“咋啦?咋啦?”

  “老鼠,蛇,好像是老鼠,一溜煙跑了!”我斷定肯定是某個東西,絕對有東西。

  他拉著我,扭頭從屋內端了煤油燈,再次進到廁所,什麼都沒有了,

  “它肯定跑了,肯定有東西的!”我忍不住縮到他身後,到處看,回憶剛才。

  “多大?要是這麼大,應該是山耗子,要是細長的,沒準就是蛇,這裡夏天每天都見到蛇太正常了!”

  “蛇?我最怕蛇,我沒看清楚呢!”

  “行了,我看著,你先尿吧,別怕!”

  他站在廁所裡,我渾身不自在,“我沒了,嚇沒了!”

  我覺得在別人面前做這種事情,太彆扭,而且我的確也沒了。

  “那回去吧,以後上廁所,我都跟著你!別怕!”

  重新進了屋,他悶坐在炕沿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外頭提進來一個小木桶,“以後你可以在這裡尿,我倒就是了!”

  “啊?”

  “沒啥,我們這裡冬天冷,都是晚上尿桶裡,第二天拿出去倒了!”

  我有些後悔幾天來今天跟他的話多了,晚上,明顯他有些蠢蠢欲動的招惹我,我很矛盾,一是特別害怕這種鬼地方半夜會冒出來什麼東西,比如蛇,我學校有個同學經常講,她們農村的老房子幾乎家家戶戶的瓦下都會有蛇,我就盯著窗戶外邊上頭看,這是不但是農村,還是深山農村,連廁所都能冒出來個什麼,瓦下會不會更容易掉出來什麼?

  這裡的房子這麼簡陋,掉出來個什麼是不是又很容易會爬進來。

  我最怕的就是蛇,我覺得它們的樣子瘮的慌,想到這裡,我人就忍不住的往他身邊靠,

  可是靠的太近,我又怕他!

  “你怕?”他摟住我。

  “半夜會不會有蛇進來啊!”

  “不一定啊!”

  “啊!”

  “我們這裡有個說法,每年的夏天其實睡著的時候都有蛇從身體上爬過,不然人就熱死了!”

  “啊?那萬一有人一夜都沒睡著,蛇根本不知道這個人醒著爬過呢?”

  “沒人一夜沒睡著好像!”

  “我說萬一!”

  “那就跟蛇見個面嘍!”

  “你要是趕嚇唬我,我就!”我瞄了牆上掛的槍,沒等我隨手勾下來,他就捷足先登的攬住我,“別動不動拿槍,再走火就沒那麼好運了!”

  我盯著土炕的每個角落看,盯著窗外看,我真的要逼瘋了,這裡我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冷然,一隻手抱住我,

  “有我在,什麼都不會來的,我是這裡最好的獵手,從來沒有什麼可以逃得走我的獵槍!”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吹,但是給了我很厚實的安慰,這份安慰足夠我今晚睡個踏實覺吧,

  可是我錯了,我以為他是個不太壞的男人,我可以藉助對我的喜歡無止境的要挾,可是我忽視了,他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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