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檢大觀園後,襲人為什麼罵晴雯不是東西?

少讀紅樓


第七十七回,抄檢大觀園之後,晴雯被王夫人攆了出去,寶玉傷心難過,說不知還能不能見她一兩面,襲人說也不至於這樣起來,何苦咒她,寶玉道:不是我妄口咒他,今年春天已有兆頭的。襲人問何兆?寶玉說:這階下好好的一棵海棠花,竟無故死了半邊,我就知有異事,果然應在他身上。然後拿孔子、諸葛亮、岳飛、楊貴妃、王昭君等舉例。
襲人聽了這篇痴話,又可笑,又可嘆,因笑道:“真真的這話越發說上我的氣來了。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緊人來!還有一說,他總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便是這海棠,也該先來比我,也還輪不到他,想是我要死了。”
襲人為什麼要在寶玉面前說這樣的話?其原因還是值得玩味的。
1、襲人為人,表面溫柔和順,實則心機深沉
襲人的判詞是: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重點是在“枉自”、“空雲”兩個詞上,襲人平時待人是很溫和的,不像晴雯牙尖嘴利,更不像鴛鴦和平臺自帶幾分威勢。

襲人給自己的明確定位就是賈寶玉將來的姨娘,所以一早就與賈寶玉有了雲雨情,以此套住他,其次在怡紅院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比如麝月、秋紋,還有就是做了王夫人的耳報神,把怡紅院裡有可能擋她路的人都掃地出門。可謂是步步為營。

2、賈寶玉懷疑她,她要堵他的嘴
從本回賈寶玉與襲人的對話來看,賈寶玉心裡非常清楚,晴雯是被襲人一干等人誹謗陷害的。寶玉說,我究竟不知晴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襲人說可能太太嫌她生得太好了。
寶玉道:“這也罷了。咱們私自頑話怎麼也知道了?又沒外人走風的,這可奇怪。”襲人道:“你有甚忌諱的,一時高興了,你就不管有人無人了.我也曾使過眼色,也曾遞過暗號,倒被那別人已知道了,你反不覺。”寶玉道:“怎麼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單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紋來? "
襲人聽了這話,心內一動,低頭半日,無可回答,因便笑道:“正是呢.若論我們也有頑笑不留心的孟浪去處,怎麼太太竟忘了?想是還有別的事,等完了再發放我們,也未可知。”寶玉笑道:“你是頭一個出了名的至善至賢之人,他兩個又是你陶冶教育的,焉得還有孟浪該罰之處!只是芳官尚小,過於伶俐些,未免倚強壓倒了人,惹人厭.四兒是我誤了他,還是那年我和你拌嘴的那日起,叫上來作些細活,未免奪佔了地位,故有今日.只是晴雯也是和你一樣,從小兒在老太太屋裡過來的,雖然他生得比人強,也沒甚妨礙去處.就是他的性情爽利,口角鋒芒些,究竟也不曾得罪你們.想是他過於生得好了,反被這好所誤。
”說畢,復又哭起來.
襲人細揣此話,好似寶玉有疑他之意,竟不好再勸,因嘆道:“天知道罷了.此時也查不出人來了,白哭一會子也無益. 倒是養著精神,等老太太喜歡時,回明白了再要他是正理。”寶玉冷笑道:“你不必虛寬我的心. 等到太太平服了再瞧勢頭去要時,知他的病等得等不得.他自幼上來嬌生慣養, 何嘗受過一日委屈.連我知道他的性格,還時常衝撞了他.他這一下去,就如同一盆才抽出嫩箭來的蘭花送到豬窩裡去一般.況又是一身重病,裡頭一肚子的悶氣.他又沒有親爺熱娘,只有一個醉泥鰍姑舅哥哥.他這一去,一時也不慣的,那裡還等得幾日,知道還能見他一面兩面不能了!"
襲人說了那句話後,寶玉聽說,忙握他的嘴,勸道:“這是何苦!一個未清,你又這樣起來.罷了,再別提這事,別弄的去了三個,又饒上一個."襲人聽說,心下暗喜道:“若不如此,你也不能了局。”

襲人的這句心理描寫,看似是用自己威脅寶玉,其實從更深層次來說,可以看出襲人非常瞭解寶玉,大觀園女孩兒眾多,寶玉是把個個都放在心上的,只是有輕重罷了,去了一個晴雯心裡雖然難受,但他也不願因為晴雯跟剩下的幾個撕破臉,也一起攆出去,他會拼命留住自己還能留住的人。

3、再精明的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
怡紅院裡的丫鬟,襲人最忌憚的應該就是晴雯了,第一,晴雯是老太太給寶玉使喚的人,聰明伶俐,長得又好,本就是老太太心裡的姨娘人選;第二,晴雯在襲人回家的時候,熬夜補了雀金裘,化解了一場危機;第三,晴雯在沒有經過襲人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做主攆了偷盜的墜兒,放在現在的職場來說,應該算是越權了。
平時襲人不聲不響的,但心裡早已存了芥蒂,在寶玉與芳官一起吃飯,被襲人和晴雯知道之後,晴雯說明兒我們都去了,讓芳官一個人就勾使了。襲人忍不住說了這樣一篇話:
我們都去了使得,你卻去不得。晴雯道:“惟有我是第一個要去,又懶又笨,性子又不好,又沒用。”襲人笑道:“倘或那孔雀褂子角燒個窟窿,你去了,誰可會補呢?你到別和我拿三撇四的,我煩你作個什麼,把你懶的,橫針不拈,豎線 不動,一般也不是我的私活煩你,橫豎都是他的,你就都不肯做。怎麼我去了幾天,你病得七死八活,一夜連命也不顧,給他做了出來,這又是什麼緣故?你到底說話,別隻佯憨,和我笑也當不了什麼。”

可見她心裡是非常在意晴雯補了雀金裘這件事的,她心裡自然也不高興芳官跟寶玉走得那樣近,這篇話倒是說出心裡話來了。

所以襲人罵晴雯,也算是句心裡話了。
所謂細節之處見人物的真性情,曹公對人物的刻畫也是出神入化了。

秋君羊


金釧兒跳井而死,寶釵說她:

並不是賭氣投井,多半他下去住著,或是在井跟前憨頑,失了腳掉下去的。他在上頭拘束慣了,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處去玩玩逛逛,豈有這樣大氣的理!縱然有這樣大氣,也不過是個糊塗人,也不為可惜。

寶釵並不冷血。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你的親戚、朋友偶然做錯了一件事,導致了嚴重的後果,她又悔又怕,你會怎麼說?“你是無心的,他也不一定因此而死”,還是“這完全是你的責任,你應該自殺謝罪,否則你會一輩子後悔,終生無法得到寬恕”?


不能說寶釵對金釧兒的死毫無憐惜之意,她不是慷慨允諾,不避忌諱,要送兩套衣服給金釧兒作裝裹嗎?但是一個是偶然見面、沒有深交、勉強可算熟人的陌生人,一個是嫡親的姨娘。誰親誰疏,誰遠誰近,不問可知。

襲人與晴雯同事多年,也可以算是姐妹了,當然比寶釵與金釧兒的感情要深。但是感情再深,也比不過對寶玉的感情吧?不僅是晴雯被逐之後,就是在此前,一個是同事,一個是丈夫、情人、終身的依靠,誰輕誰重,不問可知。

寶釵說金釧兒是糊塗人,不足為惜,襲人說晴雯是“什麼東西”,都是一樣的心理:從眼下出發,照顧自己心中重要人的心情。這是任何有理智、有人情的人的正常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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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被攆出之後,寶玉因傷而惆,滿腹哀怨無處訴,就和襲人說起草木也是有靈性的,說那半株海棠花莫名而枯,便是個不善徵兆,應在了晴雯身上。襲人便說,“晴雯算什麼東西,要應也在我身上”。



襲人這話,當然有幫勸寬慰寶玉的意思。晴雯本就是個買來的丫環,好壞生死也不過是個奴才,何苦來要為她長吁短嘆、牽腸掛肚。再則,雖然襲人與晴雯都是寶玉的隨身丫鬟,但有王夫人的暗中寵信照應,更兼與寶玉的雲雨之事,已然將自已視為怡紅院的半個女主人,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也自是與已最親,於是才有了“要應也在我身上”一說。



即便如此,襲人這句話也掩遮不住自己對晴雯的醋意與妒忌。《紅樓夢》一書中,大丫鬟中襲人用墨最多,而晴雯則寥寥,甚至還不如薛蟠房裡的香菱。全書對晴雯的描寫其實就四個特寫鏡頭:撕扇、病補雀金裘、檢抄大觀園裡時的反抗、以及臨終時與寶玉的私下面別,雖出場不多,但卻排在十二副釵之首,這是有道理的。



晴雯有三最,模樣兒生得最好,針線活最麻利,心性最隨意坦蕩。壽夭多因誹謗生,她的任性、倔強與反抗精神,恰恰更襯托出她內心的純潔乾淨。寶玉的三個隨身大丫鬟中,襲人最賢能,麝月最溫良,晴雯最個性,寶玉對襲人尊讓,把麝月當哥們,而最心生歡喜的是晴雯。對這一點,情商極高的襲人豈不心知肚明,可以說,襲人雖未暗地裡加害於晴雯,但對晴雯的嫉妒也是素來已久。




雖然晴雯臨終之前,襲人曾託老媽子給她送衣物和錢,這中間也多因寶玉的關係。寶玉夢見晴雯來道別的當日,晴雯即已夭亡,當寶玉夢後痴言“晴雯死了”時,襲人只消他胡話,而並無一絲一毫的念掛擔心。從晴雯被攆到卷蘆火化,除了寶玉,沒有一人為她掉過一滴眼淚,包括與她朝夕相處好幾年的麝月與襲人。情冷至此,豈不令人心寒。



所以襲人雖賢,終不過是一忠奴,即便與晴雯同為婢子,卻也視其為草芥芻狗之賤,亦見其賢,格局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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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檢大觀園,象徵著賈府已經開始敗落,在“假仁慈”王夫人的主導下,王善保家的小報告中,還有襲人偽善的提醒下,晴雯,司棋,四兒,芳官等小姑娘被惡意驅趕出賈府。



寶玉對於這些姑娘的離去傷心欲絕,尤其是晴雯,在他心中是不一樣的存在。想著忍不住就哭了起來,襲人見狀就去安慰寶玉,寶玉看著襲人突然想到:怎麼太太不攆別人,單攆她們幾個?襲人見寶玉懷疑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寶玉後來的話卻讓襲人忍不住醋意大發,暴露本性。寶玉說原來海棠之死,就是晴雯要走的預兆,還把晴雯和王昭君聯繫在一起。

襲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說:“真真的這話越發說上我的氣來了,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她覺得大家都不過是奴婢而已,憑什麼把晴雯說的那麼高尚。


往日裡,無論晴雯等人怎麼胡鬧,襲人都像大姐姐一樣不追究,賢惠又得體,怎麼晴雯被趕走後,襲人一反常態大罵晴雯不是個東西?

一,晴雯長的比襲人美

襲人和晴雯作為寶玉身邊的一等丫鬟,自然長得都不錯。但是襲人比起晴雯來,還是差一個等級。這一點王夫人很清楚,寶玉也清楚。

那晴雯長什麼樣呢?水蛇腰,削肩膀,高挑身材,眉眼恰似黛玉,不施粉黛,都有一種風流之態,惹人憐愛。就連見多識廣的王熙鳳都說“若論這些丫頭們,總供比起來,都沒晴雯生得好。”


襲人長什麼樣呢?雖然書中沒有直接描寫,但通過側面描寫:賈芸看到的襲人是“細挑身材,容長臉面,穿著銀紅襖兒,青緞背心,白綾細摺裙。不是別個,卻是襲人。”寶玉也曾說過,鴛鴦的皮膚白膩不在襲人之下,這就說兩個人的皮膚都很白皙。

總得來說襲人長得身材高挑,長臉型,皮膚白皙,也算清麗脫俗,但比起晴雯,終究還是差一等,難免不會有嫉妒之心。尤其是寶玉總是當著襲人的面誇晴雯,所以襲人心裡對晴雯是有芥蒂的。



二,晴雯手裡有襲人的把柄

自從襲人和寶玉初試雲雨後,襲人對寶玉越發好了,她自己也默認了自己“姨娘”的身份,但是寶玉還沒有成親,所以她的這個事情也不能擺到明面上來。

可晴雯就是一個小機靈鬼,早就發現了他們兩個的秘密。剛好有一天寶玉心情不好,看晴雯把扇子摔壞了,就對晴雯撒氣。襲人這個賢惠的一等丫鬟自然要去勸,就說了一句“原是我們的不好。”



頓時讓晴雯更氣,“我們?”不就是她襲人和寶玉嗎?合著他倆成一家的了,就說“便是你們鬼鬼祟祟乾的那事兒,也瞞不過我去。那裡就稱起‘我們’了!明公正道,連個姑娘還沒掙上去呢,也不過和我似的,那裡就稱上‘我們’來了?”

大庭廣眾之下,襲人又羞又臊又氣惱,這件事可是襲人最隱秘的心事,晴雯這麼扯著嗓子一喊,無疑擊中了她最脆弱的軟脅,這以後還怎麼見人啊?就這樣,一顆仇恨的種子在襲人心裡種下。


三,晴雯比襲人更得寶玉歡心

在“扇子風波”發生後,寶玉被晴雯一頓懟,襲人去勸解,也被懟的體無完膚,又氣又惱!可誰知,沒過多久,寶玉和晴雯又和好了,兩個人還撕扇子玩,這讓襲人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晴雯此舉無疑告訴襲人,我和寶玉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插手,就算你和寶玉有了夫妻之實又怎麼樣?寶玉心裡始終還是有我的。


話說回來寶玉對晴雯確實不錯,在晴雯生病時噓寒問暖,一直陪她安慰她,讓麝月去二奶奶那裡要西洋貼頭疼的膏子藥“依弗哪”給晴雯用。

這西洋藥何等珍貴,寶玉卻是捨得給晴雯用,女孩子生病最虛弱的時候,最怕別人用心,因為她會感動會愛上對方。

寶玉對身為丫鬟的晴雯這般好,晴雯就算死也值了,所以她病中補雀毛裘。可這在襲人眼裡,不僅僅羨慕嫉妒,還有威脅,所以她對晴雯越發的忌憚。


四,晴雯是襲人當姨娘的最大競爭對手

晴雯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更討寶玉的歡心,不僅處處和自己爭風吃醋,手裡還有自己最隱晦的把柄。如果以後她們都為寶玉的姨娘,晴雯定要處處壓她一頭。

襲人覺得晴雯必須除掉,既然你晴雯能當著大家的面,說我連個姑娘都沒掙上,那我就讓你連掙姑娘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剛好王夫人問她話時,她就抓住機會吞吞吐吐,王夫人看出來什麼,就讓她直說!


襲人就提議:讓賈寶玉搬出大觀園! 然後襲人講了一番“男女之事、不得不防”的大道理,站在封建禮教的角度,全方位維護寶玉的聲名體面。

矛頭直指那些和寶玉親密又漂亮的女孩子,加上王善寶家的告晴雯黑狀,王夫人又親眼看到晴雯訓斥其他下人,這還了得?遂將晴雯辱罵了一番,攆出了園子。

襲人最大的威脅已經沒有了,而且她本人也得到了高層的認可,所以當寶玉把晴雯比作海棠花和王昭君聯繫在一起時,襲人才卸下了自己多年來的偽裝,忍不住要為自己正名。



襲人一直都認為自己並不比晴雯差,因此,襲人才大罵,“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這不僅僅是女人間的爭風吃醋,更是屬於封建禮教的權力之爭,也點明瞭人要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小編對《紅樓夢》的小小理解,只是拋磚引玉,望與更多的紅學愛好者共同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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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檢大觀園後,晴雯被王夫人攆回哥哥嫂子家。

王夫人走後寶玉一邊尋思是誰把大傢俬下說的話報告了王夫人,一邊感嘆晴雯命不久矣。然後說院子裡海棠花的榮枯暗喻了晴雯的結局。並且把晴雯比做孔子,諸葛亮,岳飛,楊貴妃,王昭君等人。

襲人聽了心中不快,首先,寶玉懷疑她告密。第二,寶玉把晴雯和那些“正經人”相提並論,寶玉這是看輕她襲人。襲人不能容忍晴雯高過她去。

因笑道:“真真的這話越發說上我的氣來了.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

襲人說了兩層意思,第一,晴雯是個卑賤的丫頭,不配那些有名有姓的正經人。第二,襲人捍衛自己怡紅院老大的地位。晴雯再怎麼著,也滅不過我的地位。

襲人的潛臺詞是:別忘記了,我才是姨娘!她晴雯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比

襲人非常瞭解寶玉,越勸他,他越沒完沒了。晴雯是他的心頭肉,如今走了,寶玉定是沒完沒了,懷疑這個告密,懷疑那個陷害。沒個結束,倘或寶玉再調查下去,自己也脫不了干係。為今之計,只有說些狠話,讓他擔心,讓他害怕,他才能罷休。因此襲人說:“便是這海棠,也該先來比我,也還輪不到他.想是我要死了。”

正如襲人所料,寶玉害怕襲人再有個三長兩短,身邊連個知近的人都沒了,趕緊捂襲人的嘴,表示此事作罷。襲人聽了,心下暗喜

道:“若不如此,你也不能了局。”

襲人在拿捏寶玉上面比寶釵高,寶釵只會死勸寶玉讀書上進,襲人也勸寶玉讀書,將來立身揚名,但是襲人站在寶玉的角度,讓寶玉裝裝樣子,免得老爺不高興自己吃虧。襲人的話,寶玉愛聽。如果寶釵婚後留下襲人,寶玉不一定出家。

回到襲人罵晴雯不是東西上來。襲人是真覺得晴雯不是東西。

1.晴雯沒有等級觀念,不尊重她,不服從她指揮。

晴雯連寶玉都懟,當然時常懟襲人。懟襲人說自己和寶玉是我們;懟襲人和寶玉偷偷摸摸的事;挑唆丫頭們說襲人是西洋花點子哈巴兒。襲人讓晴雯幹活,晴雯不幹。晴雯下級不服從上級,上級自然討厭她。

2.嫉妒寶玉愛晴雯。

晴雯有那麼多臭毛病,寶玉還慣著她。自己兢'兢業業地伺候,寶玉也沒有特殊對待自己。寶玉把晴雯抬得太高了,竟然把她比楊貴妃。襲人自己才是楊貴妃,怎麼會是晴雯!

3.晴雯出身比自己低賤,不是東西。

襲人自認是良家子女,不得已賣身為奴。而且是一等大丫頭。晴雯是奴才的奴才。晴雯本是賴嬤嬤的丫鬟,賴嬤嬤把晴雯當個東西一樣送給了賈母。襲人自己有名有姓有來歷,晴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豈能和襲人比!再者,怡紅院的排序,襲人佔第一位,晴雯她不過是第二位。襲人是一等大丫頭,後來是姨娘待遇。晴雯不過是一個二等丫頭而已。在襲人心裡,晴雯比自己低賤多了,她當然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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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楊閬苑


這麼說吧!原文可是說“是……東西”的哈,怎麼到題幹中卻成了“不是東西”了呢?!

算了不糾結這個了,我想大概原因或許在於以下兩個方面吧:

一、襲人乃勢利之人也,想畢若不是晴雯失了勢(既已失寵就可以痛打落水狗了),就是借她十個膽兒她也不敢,或許捧啊抬舉什麼的還來不及呢??

二、襲人想(成)東西想瘋了吧?以致於走火入魔了……於是不分場合地將自己的理想硬生生強加給了別人。而晴呢,本來地位就比襲略低,再加之又未親耳聽到(若親耳聽到,以晴雯的暴躁性格而言,估計好戲就該上演嘍!你們想哇,兔子將死還要蹦三蹦呢,何況還未死掉哩),所以只得躺著中槍啦——“東不東西”她都得揹著!!


醉心創作


晴雯是“風流靈巧”過於自信自己有賈母做靠山、有寶玉寵愛,過早認定了自己將來一定是寶玉的妾室“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過早的狐假虎威冒用“寶二爺說了”過度行使怡紅院“第一女主”的權力,不服襲人、不嫋釵黛。

黛玉也對寶玉說過“你的那些姑娘們是該教訓教訓了”,賈母如果早知道晴雯丫頭連黛玉表小姐都不尊重了,老祖宗恐怕也會不爽這個毛丫頭晴雯的,連趙姨娘也對錶小姐黛玉很有禮呢!


然而賈寶玉卻和賈環一樣對於一般的哪些被自己佔過便宜的丫頭比較無所謂。寶二爺不捨的只是哪些他寵溺的、好玩兒的、有才華、有個性的晴雯、芳官們,所以才會在晴雯被攆走後對襲人說“怎麼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單不挑你和麝月秋紋來?”、“你是頭一個出名的至善至賢之人,他兩個又是你陶冶教育的,焉得還有什麼該罰之處!”

賈寶玉的這種心理狀態類似於“紅玫瑰與白玫瑰”凡是自己已經得到的就不稀罕了,還沒有到手的興趣就很高,“撕扇子千金一笑”和“烽火戲諸侯”的心態也是一樣的。尤其賈寶玉特別喜歡“如水女兒”,認為女兒粘了“男人氣”就變得比男人更可惡了。賈寶玉除了對自己的“第一女人”襲人至始至終的充滿了依戀之情之外,對於被自己佔過便宜的粘過自己“男人氣”的怡紅院丫頭們也都比較沒感覺。

王夫人知道襲人是勸寶玉讀書上進學好的丫頭,晴雯芳官們是惹事生非挑唆寶玉犯規矩的丫頭,麝月秋紋碧痕都是認真服侍和服從主子不敢給寶玉出犯規矩的主意的。王夫人和趙姨娘畢竟身為女人,對於被自己兒子佔過便宜的丫頭們心有不忍。趙姨娘想找賈政老爺為兒子討彩霞,和王夫人提拔襲人、不會攆走麝月秋紋和跟寶玉一起“洗澡”的碧痕心情應該都是一樣的。
襲人面對寶玉對她的懷疑和冷漠態度心裡是鬱悶的,賈寶玉接著還有孔子、諸葛、嶽武穆來比晴雯,又用楊太真、王昭君等墳邊的草木來比怡紅院中死了半邊的海棠花樹,把襲人聽得來氣了。

原文:襲人聽了這篇痴話,又可笑又可嘆,因笑道:“……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
然而,晴雯對寶玉忠勇,忠為寶玉補雀金裘落下病根,勇為免寶玉被問書之難出了“裝病”的主意,晴雯也確實最終是為寶玉而死的。

王夫人攆走金釧兒、晴雯、芳官、四兒,都在給自己不守規矩的兒子賈寶玉找“替罪羊”,把賈寶玉應該負主要責任的“調戲母婢”、“要五兒”、“裝病”等等全都歸咎於下賤輕狂的丫頭們的“勾引”和“挑唆”。這和賈寶玉第二次摔玉、黛玉剪了玉上的穗子,賈母到瀟湘館來教訓襲人和紫鵑沒有好生服侍也是一樣的意思。


站在襲人的角度,怡紅院中她才是真正的“第一人”,襲人說“便是這海棠也該先比我,也還輪不到他,想是我要死了。”,這時寶玉才回過神來,見襲人早已準備好了瞞著王夫人要把晴雯的東西送出去給她,寶玉也後悔自己一開始對襲人的懷疑和冷漠,寶玉“忙陪笑撫慰他(襲人),怕他寒了心。”襲人到底還是寶玉心中“同死同歸”的那兩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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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人是情急之下找到的託詞,因為當時寶玉的哭訴大有深意,她擔心這件事越查越深,越來越亂。

抄檢大觀園之後,除了晴雯之外,芳官、四兒等也被攆了出去,然而襲人一條戰線上的麝月秋紋安然無恙。其實諷刺的是,恰恰是襲人一條戰線的三個人和寶玉有肌膚至親,被攆出去的姑娘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實際上的越軌。

最可疑的是,四兒和寶玉一天生日,曾私下和寶玉玩笑,說“同一天生日就是夫妻”,這種私密聊天王夫人都知道。芳官私下要安排柳五兒進寶玉房裡當差,王夫人也知道。而且王夫人明確表示“我身子不大來,但是心耳神意時時都在這裡”。

這裡誰的利益最大?誰排除了異己,不言自明。寶玉雖然痴,但並不傻,他怎麼會不瞭解這背後是誰當了內線。於是他和襲人痛哭的時候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怎麼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單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紋來?”襲人聽了這話無言以對,於是想岔開話題。

在和寶玉的相處中,襲人一直充當著小母親的角色,母親想制止兒子的話題,最好的辦法是什麼?當然是佯裝發怒。於是她發怒制止了寶玉的追問。“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並且發狠話稱“我要死了”。寶玉果然急了,趕快捂住她的嘴,制止她的不祥之語,並說從此不要再提。襲人心中暗喜。

因為襲人的心機深沉,讓她在這場抄檢大觀園的戰役中大獲全勝。


大先生的故紙堆


襲人面對寶玉的質疑,第一次著急了。

襲人聽了這篇痴話,又可笑,又可嘆,因笑道:“真真的這話越發說上我的氣來了.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便是這海棠,也該先來比我,也還輪不到他.想是我要死了。”寶玉聽說,忙握他的嘴,勸道:“這是何苦!一個未清,你又這樣起來.罷了,再別提這事,別弄的去了三個,又饒上一個.

這前面是寶玉在疑心是誰是怡紅院的奸細。襲人幾次內心一動,都察覺寶玉有懷疑自己幾人的意思。而她這次優點口無遮攔的辯解不過是窘迫之下的一個口不擇言。

我們現實生活中經常遇到類似的情況,心中知道點內情,突然被人當面提問就有點不自在覺得自己百口莫辯,也經常會說出來一些口不擇言的話解釋下。這是下意識的反應,並不表示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

從這一點,我們可知怡紅院的告密者不一定是襲人。但顯然她知情。襲人是整個《紅樓夢》最複雜和容易被人誤解的人。但我們看書還要依據文本。作者沒說,我們可以聯想,但不聯想就要依循作者的思路。作者對上了《金陵十二釵》正,副,又副冊的女性都抱持著欣賞的態度,是不可能描寫一個內心陰暗的襲人的。所以我們也基於此分析襲人這次口無遮攔的罵。

襲人對晴雯的態度很複雜。一方面從小一起長大,有感情。另一方面晴雯尖牙利口,嘴下不留情,也讓襲人各種難堪。所以晴雯被攆走,襲人是帶著說不清楚的情緒的。

她刻意用蔑視的口氣說出來晴雯,也是給自己內心的糾結做個了結。她知道晴雯是不可能再進來了,只有這樣做個了斷,以後才不會內疚。而且也只有蔑視晴雯,自己詛咒自己,才可以暫時平息寶玉的念頭。畢竟在寶玉心中,襲人還是最重要的。

最後,襲人的罵,既是罵晴雯,也是罵自己和怡紅院其他人。她知道告密者是誰,又無法供出來,一句不是東西,一句想是我要死了,是襲人對晴雯最後的懺悔!

我是君箋雅,多歧為貴,看我眼中的紅樓夢和你們有何不同。歡迎關注我的頭條號!


君箋雅侃紅樓


抄檢大觀園後,襲人為什麼罵晴雯不是東西?

  晴雯被攆出大觀園後,寶玉一度懷疑是襲人告的密,他還說其實海棠已經預警過了,估計再扯下去,滿天神佛都要出現了,襲人馬上接話,她很不高興,覺得很荒唐,但還是很優雅地笑著說:“真真的這話越發說上我的氣來了。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便是這海棠,也該先來比我,也還輪不到他。想是我要死了。”她擺正自己的立場,是怡紅院第一,這本是她的心裡話,也算不得驚世駭俗,沒什麼好批判的,可是她說晴雯是個什麼東西,這話就有些過分了。

  雖然我並不多愛晴雯,但是生而為人,各有各的處世之法,罵人並不是什麼好事,何況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來看,晴雯的被攆,襲人本身也並沒有多清白,雖不能肯定是她做的,但連寶玉這個沒用的人都懷疑她,可見不是她就是她的人乾的,這個時候,不是得往外摘嗎?

  襲人不是個急躁的性子,晴雯也一直被寶玉寵著,此次被攆,寶玉傷心著呢,可是她卻這樣說話,難免讓人覺得氣急敗壞,不合身份,不合時宜,可她還是說了,為什麼呢?

  她吃醋是必然的,晴雯長得比她好,手也比她巧,更得寶玉喜歡,可是要說她為此就罵晴雯不是東西,我覺得還不夠,至少不充分。那她為什麼還是會洩憤似的罵晴雯呢?

  我覺得是價值觀不同導致的(價值觀這個詞那會兒可能沒有,但不代表其他),在襲人眼裡,丫頭就是丫頭,是不應該越過丫頭的本分的,她和丫頭鬥,和婆子鬥,她想的總是自己是個奴才,比如說老祝媽請她嚐鮮,她立馬否決,還沒給主子們上供呢,我怎麼能吃?一頓規矩規矩的,把老祝媽說得好一番自我檢討。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只有一次,襲人作為寶玉身邊的第一丫頭,討好她的大有人在,但是襲人從來沒有做過擺譜的事情,她是最有條件扎人罵人的,但是她都不去做。因為她知道,自己就是個奴才,不能越禮,她可以享受寶玉私下給的尊重,什麼言聽計從,但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看看李嬤嬤一罵,她就只能忍著委屈,不敢和李嬤嬤大小聲,在她心裡,她只知道在賈府生存,在這個社會生存的遊戲規則,可以在有限的空間內折騰,但不能過,想跳出這個框,那就只有等死了。

  而晴雯呢,她從來不在這上面動腦子,她把怡紅院當家,把寶玉當兄弟,把丫頭當自己的丫頭,你和她說什麼主僕不主僕的,她懶得記,她只記得和寶在一起,要和寶玉在一起,於是她成天地狂,裝小姐,把自己的身份完全給忘了。

  襲人和晴雯,完全是兩類人,兩人互相看不慣。在襲人眼裡,晴雯不守本分,被攆是遲早的事情,她不但自己作死,還連累了怡紅院一眾人,使得王夫人把她們劃在狐媚子的行列,害得寶玉在外面名聲不好,在她看來,做丫頭,就得有做丫頭的覺悟。你條件好,你得寵,都無所謂,但別越過人家的次序,越不過去摔死在龍門下,成了那條死魚,怪得了誰?安安心心地,不跳龍門會死嗎?不會。只會活得更安穩。

  或許這,是襲人罵晴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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