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霸屏安徽人“心靈世界”,在這裡肉體安詳、精神昇華

提起南京,很多安徽人把它比作基督徒心目中的耶路撒冷、西藏人心目中的布達拉宮、苦孩子心目中的伊甸園。

很多安徽人前赴後繼奔赴南京謀生。先來的一波已然隨風老去,後來的一波正在披荊斬棘,新到的一波滿懷豪情壯志。雖然安徽人也去上海、杭州、蘇州、無錫等地謀生,當然還有去江浙縣城發展的,但是南京必然更具代表性,因為離他們更近,最主要的是方言差不多、風俗習慣類似。還有一個無法言說的原因就是他們在南京似乎如魚得水,人文環境跟在家毫無違和感。南京比其他江浙滬地區更能包容安徽人,不像吳語區的人看他們那麼不順眼。用一句安徽人樂顛顛地掛在嘴邊的話講就是:我在南京有好多親戚哎,我經常去親戚家玩,早上去,晚上就家來了。言下之意,他們去蘇錫常滬杭甬目的是賺錢,而來南京,他們除了賺錢,還有很多其他可乾的事:逛逛大街,走走親戚,買買東西,溜溜公園……南京對他們而言,不僅是一座現代化氣息濃厚的城市,還是一座充滿人情味的、能串串門的、好玩的地方。

南京霸屏安徽人“心靈世界”,在這裡肉體安詳、精神昇華

安徽人佔領了南京早餐市場

安徽人佔領了南京的早餐市場

當然是安徽男人先來南京、先來江浙滬,他們來開闢江山,成功的叫企業家,古代叫徽商。古有胡雪巖,今有張近東、祝義才。不成功的當然更多,但是養家餬口還是麼得問題的,房子是先租後買,慢慢掙錢還上貸款,然後就定居在南京,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南京人。

接著是女人來,來幫助老公做後勤工作。能吃苦的安徽女人會和老公一起打拼,他們覺得在南京哪怕是掃馬路、賣菜、搬磚都是幸福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只要已經買了房,那就無比幸福,好日子就要來了,眼下辛苦點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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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大叔時坤洋在南京送快遞為生

安徽大叔時坤洋,在南京送快遞

孩子也會跟著父母來,在菜場、在工地、在公司都能見到這些孩子,他們的環境可能差一點,但是隻要跟爸媽在一起,就是快樂的。父母辛苦打拼,將來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老人有的也會跟著子女來,幫他們帶孩子,健康的老人還會去做保安、做水電工、掃馬路掙錢,雖然每月少一點,但是能幫子女減輕房貸壓力、贍養壓力,也是安徽老人樂於繼續工作的最大動力。小編碰到過一位安徽大伯,60多了每天都在掃馬路,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晚上下班樂呵呵地告訴小編:大兒子在南京做裝修,小兒子在南京一家公司做業務經理,他們都買了房,都遷了戶口到南京,已經是真正的南京人了。我在他們家裡閒著沒事,孫子們都長大上中學了,也不要我帶了,我就出來掃馬路,每月掙一點錢,幫他們還房貸,幫一點是一點。 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疲憊和難受,反而是一臉興奮和樂觀。那種帶著對前程無比嚮往、對現狀無比滿足的幸福感充盈了他整個身軀和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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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商人在南京的成功典範張近東先生

安徽商人在南京的傑出代表——蘇寧總裁張近東先生

大家都知道安徽不靠海,地理位置相對江浙滬處於內陸,這就是發展的“巨大缺陷”了。不管從政府戰略規劃層面,還是從民間經濟活躍層面,安徽相對江浙滬均處於“被遺忘的角落”、沉悶低迷的狀態。千百年來,不甘受窮的安徽人均要通過一條“徽行古道”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到下江,到江浙滬去摸爬滾打,來實現自己的發家致富夢。現在徽杭古道已經成為歷史,成為人們遊覽的一條旅遊線路。踏過這些崎嶇蜿蜒的山路,只見綠草茵茵、山木葳蕤,荒草埋沒了那些古道,但我們從山霧瀰漫的延伸東方的那些古道盡頭,彷彿依稀看見揹著布包的一個個安徽人無比堅定的背影,他們前赴後繼,義無反顧地告別父母、辭別妻兒,在親人的目送下懷著一顆對未來的無比憧憬之心奔向他們夢中的繁花煙柳地——南京、上海、蘇州、杭州……

這裡不得不提到兩位著名的安徽女性——嚴鳳英、馬蘭。很多戲迷聽過這兩位優秀女性的唱腔、欣賞過她們的表演。被她們的藝術造詣都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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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黃梅戲大師嚴鳳英曾避難、學藝於南京

一代黃梅戲大師嚴鳳英曾在南京避難並和2位南京男人結緣

然而這兩位卻跟南京、上海結下不解之緣。她們出生於安徽,在家鄉學有所成,憑藉天賦和努力,在黃梅戲領域贏得了崇高地位。但是在家鄉她們卻待不下去。死亡的恐嚇讓嚴鳳英唯一的辦法就是出走。1948-1951年,嚴鳳英在上海、南京躲避家鄉無賴的糾纏,先後和兩位南京男人王兆乾、甘律之交結。併為王生下一子。1954年嚴和甘結婚。而另一位當今黃梅戲大家馬蘭則乾脆遠嫁上海,她的出走是因為“不聽話”,遭到安徽人的排擠。頗為巧合的是兩位偉大女性一個逝世、一個遠走的年齡都是38歲。這樣兩位重量級文化名人都被安徽人逼死、逼走。這不能不說是安徽人文環境的嚴重惡化的最好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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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黃梅戲表演藝術家馬蘭遠嫁上海

當代黃梅戲著名錶演藝術家馬蘭遠嫁上海

如果開玩笑地說安徽女人“靠婚嫁”遠離家鄉,那麼安徽男人的出走可能更加充滿辛酸苦辣。這份無法言說的痛苦或許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很多安徽人提起家鄉,都會自豪地如數家珍:南京的大富豪張近東、祝義才都是我們安徽的。可是再進一步追問下去:這樣傑出的企業家為什麼要在南京呢?他們是不愛安徽、不愛家鄉嗎?是不喜歡帶動父老鄉親一起致富、非要顛沛流離為他鄉創造財富、創造就業崗位、創造GDP?每每想到這裡,每一個安徽人估計都會心碎。安徽不是沒有人才,而是沒有可供人才成長的土壤,而是沒有人才成長必須的空氣、水分、作料。

這些人才出走的目的地無一例外是南京。南京特殊的地理位置使他像一座熔爐,像一道分水嶺,更像一所特為安徽人舉辦的禮儀、文明、教化的培訓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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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張先生懷揣200元闖南京,如今擁有四套房子,身價千萬

來自安徽的張先生當年懷揣200元闖南京,如今擁有四套住房,身價千萬

南京處於中西部交匯處,東承上海等地傳來的先進文明開化之風氣,西接廣袤的中國內陸,肩負中外貫通、傳輸繁榮和文明的重要任務。而這一職責表現出來的成果主要的受益者就是安徽人。

南京是“一座山”,山東邊是繁華、文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山西邊是落後、蠻荒、禁錮教條、稀疏冷落。

南京是“一座熔爐”,專門熔化安徽人身上的缺點、鄙陋、小我、私慾。

南京還是“一所學校”,將文雅、誠信、禮貌、守法等課程傳授給來此找生路的安徽人。

我們行走於大街小巷,會聽到管道工對工友的輕聲細語的提醒:扎鋼筋小心一點,不要碰到人家的孩子。

我們逛商場,會聽到一口安徽腔的顧客提醒同伴:不要亂扔包裝袋,人家這裡乾淨。

我們到飯店吃飯,會聽到來自安徽的食客互相提醒:不要太吵,打擾別人不太好吧。

南京不怒自威,以千年百年之底蘊,讓來此的安徽人感受到潛移默化的教引:不好的請走開,最好的請過來。

當然這一切來之不易,也是經過“血與火的洗禮”、“風與霜的侵蝕”慢慢達成的一種良好態勢。

改革開放後的歲月,尤其是1990-2005這十多年間,江浙滬大量的媒體:電視臺、報紙為首,近年以網絡為主,他們的矛頭無一例外都對準了安徽人,他們的攝影機、版面把安徽人醜化、妖魔化。在他們的聚焦下,安徽人成了十惡不赦的怪獸。當然這一切也不是空穴來風。我們不去一一羅列街頭巷尾的那些違法犯罪案例。單舉上海知名女作家戴厚英的慘遭殺害,人們就會唏噓不已。經濟繁榮的和平時期,一個知性溫暖有愛的女作家卻死於她幫助的家鄉人,這用什麼都無法解釋了,只能歸結於安徽人的“人之初、性本惡”。有人講,這不過是個個例,不能代表所有安徽人。但老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個產品、一個地區的美譽需要多少年、多少代人慢慢經營才會積累起來。但是一個壞人、一件壞事就可能使別人多年的努力倒退多少年。那些歲月,上海的電視節目、南京報紙欄目,經常用這樣的字眼來推出他們的報道:持安徽口音的張某、疑是來自安徽的王某某……這些報道讓每一位安徽人尷尬、坐立不安。怎麼又是我們?難道我們永遠是上海、南京新聞報道里面的負面男一號?

這波偷竊扒拉殺的基礎犯罪惡浪之後是01-10年的形形色色的詐騙者,其中照樣少不了安徽人的身影。這次他們升級換代了,開始改變他們在世人心目中邋遢的惡劣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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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浦口公安局警察在網吧抓獲安徽犯罪嫌疑人張奇

南京浦口公安局在網吧將安徽犯罪嫌疑人張奇抓獲

他們假裝成西裝革履的經理,假裝從小車裡面出來,假借說送給某客戶、親朋、領導的茶葉沒送掉,然後免費送給路人,拖著一蛇皮口袋的茶葉逢人就送。小編碰到過,婉拒了這樣天上掉下來的好事。據說這些茶葉下面是樹葉子,免費送是假,以次充好是真,強賣是真。這些人自稱是安徽黃山人。

另一波犯罪者穿上了袈裟,偽裝成和尚、尼姑,他們把目光瞄準了孤寡老人,聲稱能夠以財消災、算命祈福,還要求老人不要告訴家人,否則就失靈。這夥人大多來自安徽樅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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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樅陽假尼姑被抓獲

安徽樅陽的假尼姑被抓獲歸案

在這裡小編無意抹黑安徽。我們只是以安徽為例,來闡述南京在中國東西部一起發展、共同富裕之路上的艱難跋涉的重要意義。

當然安徽人中不乏陽光、奮進、文明之士。他們在南京和江浙滬靠自己的努力拼出一片天空。但是相對更多的普通謀生者,這部分人還太少太少。讓我們把目光對準更多的平凡安徽人。

前輩們的任性恣意行為給後來的安徽人帶來極大聲譽上的損害、心靈上的創傷。他們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不得不忍受當地人投來的異樣眼光。身未出門先低頭,話未出口先自卑。無論是深夜跑出租的大叔,還是寫字樓裡的高級白領,在南京隱忍謀生的安徽人大多數低調沉默,很少提起自己是安徽人。好像沾染了這三字,就沾染了愚昧、野蠻、檔次低、受人鄙視的代名詞。

南京某著名美容醫院的主任醫師來自安徽,他早已在南京定居,房車俱全,不講是成功人士,起碼也是高級金領。但同事們總是發現他鬱鬱寡歡,該競選院長的時候畏畏縮縮,和同事們談笑風生的時候,他環顧左右,欲言又止,給人以不夠灑脫大方的拘謹印象。最後他也沒能當上院長,他的各方面條件都不差,但老闆和同事總是覺得他欠缺那麼一點點自信和自然。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

另一家公司IT白領小周,也是安徽人。他畢業於一所985大學,去過上海、杭州、蘇州、寧波、合肥,兜兜轉轉最後決定來南京發展。同事們總是覺得他很謙虛,雖然他學歷、身高、外貌都不差,但是他至今沒有女朋友,年屆33了,仍然孤身一人。周圍有多事的年長同事要給他介紹女友,他既不主動,也不積極,久而久之,同事們都慢慢懈怠了,也不給他介紹女友了。有一年的春節,公司年會他喝多了,被公司一個宿舍的舍友揹回來後吐了,一邊吐一邊跟舍友哭訴:我不是不想找女朋友,可是害怕人家問我是哪裡人,我在杭州就被一個女孩子鄙視過,她聽說我是安徽人,就皺著眉頭不理我了。我真是害怕看到人家鄙視我的出身的表情,生不如死。

然而被南京、其他江浙滬城市打上不良烙印的場景仍然經常上演在這些地方的街頭、路邊,人們經常會看見殘疾和半殘疾人士擺個攤子拉著二胡或者賣唱或者裸露半個殘疾身體乞討,他們的身前、後背經常有小塊廣告說明乞討的原因:本人,因身患殘疾或因家庭困難……他們的來源地通常還是安徽。

南京城管沒有來趕他們,甚至還給露宿安德門的外地人(其中應該有安徽人)送去被子、礦泉水和麵包。南京是一座心胸寬廣的城市,不管來自哪裡,只要是來南京發展、謀生,都歡迎。

也只有南京,這座千百年來為眾多皇帝、雅士、名流、商賈所熱愛、所駐足的古城兼具著古樸和現代兩種氣質,包容著江淮和江南雙重人文特性,綜合著發展和發達兩種經濟運行形態,為南來北往的人群提供著實現人生夢想的多重機遇。尤其是安徽人,他們在這裡追尋著自己的發展夢,盪滌著身上的泥土味,彷彿來到這裡,貧窮、落後就遠離了,文明、富裕就靠近了,這裡就是一座大澡堂,可以洗去滿身的不好的味道和汙垢,然後容光煥發地投入新的生活,接受南京這座大熔爐的錘鍊,脫胎換骨,做個受人尊敬的、體面的紳士淑女,而不是來自那個偷竊扒拿的地方。

有一個耐人尋味的選擇值得獻給網友們欣賞。一所皖南大學畢業的校友們,自然他們大多數是安徽人,畢業後他們大多數奔向了江浙滬。多年之後的同學聚會,他們把聚會地點放在了南京。這個選擇有點出乎人們的意料,但又合乎安徽人的情理。我們不必追究為什麼。只是報以微笑和理解。

人類生來需要物質,物質豐富後就會希望精神富有。這裡不談高大上人士喜歡的交響樂、歌劇、芭蕾舞……這裡的精神指普通市井人物需要的一種精神享受:我家是富有的、文明的,我的家鄉是繁榮的、發達的,而不是被人看不起的貧窮不堪的地方。吃飽穿暖之後,吃瓜的摳腳漢、洗衣婆們最喜歡比較的就是:我來自一個富裕的家鄉,那裡沒有貧窮、落後。雖然家鄉的高樓大廈、GDP豪華數據可能跟本人關係不是很大,但是茶餘飯後這就是一種可以依靠的大山,哪怕只是虛幻的、迷霧一般的精神靠山。既然一時半會自己的家鄉還是那樣,那麼本著這個樸素的理念,浩浩蕩蕩的安徽人就只能繼續奔波在去往南京的路上。也許只有在南京的夜晚,他們的靈魂才得以安穩,肉體才得以睡去,在夢中他們的精神得到了某種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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