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為什麼出不了“重磅炸彈”級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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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際市場發展來看,“重磅炸彈”研發藥物的模式正逐步被精準醫療模式取代。國內企業想要打造“重磅炸彈”,要解決的不僅僅是研發上市成功,還有全球市場營銷能力的提升。

01 重磅炸彈的運作


中國為什麼出不了“重磅炸彈”級藥物?

製藥行業常常以“重磅炸彈”來作為一個藥物的開發成功的標誌,年銷售額10億美元成為現在一個藥品是否成為“重磅炸彈”的硬性標準,如果年銷售超過100億美元,該藥品往往被稱為“超級重磅炸彈”。但是在十年之前,“重磅炸彈”的門檻為年銷售額過5億美元。

上個世紀,每隨著一個或一批重要靶點的發現和確認,都會誕生一批“重磅炸彈”藥物。這類藥物均是在治療某一疾病方面具有里程碑式的發展和進步時,由於醫學的深入研究,闡明瞭新靶點、新機制,最終藥物發現的重大突破。除了上市的靶點有劃時代的意義,“重磅炸彈”藥物的成功還在於其上市後不斷進行的後續研究,通過進行臨床對比試驗、新適應證的開發、聯合用藥的研究等,鞏固其在指南的治療地位,並進一步拓展其市場容量。

從適應證來看,歷史上能成為“重磅炸彈”的藥品主要是國際常見病和多發病,具有專利保護,適應人群廣泛,療效高,藥物安全性和用藥依從性好,從而在該適應證中佔據國際主流國家的主流的疾病地位。由此可見,疾病對應的潛在患者人群越大,藥物成為“重磅炸彈”的可能性越大。

在專利保護方面,所有“重磅炸彈”藥物都在上市前申請了專利,並且為了延長知識產權的保護,企業還會申報符合政策激勵的專利諸如工藝、製劑、晶型、新增兒童適應證等。

“重磅炸彈”藥物上市時,同靶點藥物也有幾個廠家上市的,就像近期的醫保談判丙肝療法的競價廠家那樣。新上市新靶點的藥品在上市初期往往廣大處方醫生和患者並不知曉,這就需要制定符合當時醫生認知的市場營銷策略迅速打開市場,推動醫生處方。國際化的製藥公司更是針對不同國家制定本土化營銷策略,培育當地的專業的營銷團隊及網絡,以確保產品在全球的市場佔有率。

運氣也是成就“重磅炸彈”藥物的一種“能力”。例如PD-1藥Keytruda(簡稱“K藥”),當默沙東在2009年收購先靈葆雅時,該藥尚未進入臨床試驗階段。默沙東併購後就擱置了這項研發資產,直到BMS開發的檢查點抑制劑Opdivo得出了前景看好的研發數據,才促使默沙東重新審視K藥。Opdivo也是BMS在收購Medarex公司時,默默無聞地來到了BMS。在實施這項交易行動時,BMS對另一隻腫瘤免疫藥物Yervoy更感興趣。現在回顧,CTLA-4抑制劑的市場規模遠不及PD-1抑制劑。

成為了“重磅炸彈”藥物以後,能為該藥品帶來聚焦效應,藥品的知曉率會上升,公司品牌知名度也能夠得到極大的提升,“重磅炸彈”能夠產生充足而穩定的現金流,並且業績會一直保持穩態增長,直到專利期到期。

02 數量減少&標準改變

“重磅炸彈”維護高銷售規模的秘訣在於其“專利保護”, 研發出價值數十億美元的重磅炸彈藥物,然後全力捍衛這些藥物所帶來的利益。

從專利期到期數據可以看出“重磅炸彈”藥物專例過期數量自2022年起將呈逐步下降趨勢。此前有數據報道,2013年~2030年間,全球藥品中共有1666個化合物專利到期。其中2014年~2021年最為集中,平均每年都有過百種化合物專利到期。在年銷售額10億美元以上的重磅炸彈藥物中,有8種藥物的核心化合物專利於2015年和2016年期間過期。

另一方面,世界上的銷售額符合“重磅炸彈”標誌的產品越來越少了。根據科睿唯安的預測,全球未來5年內有能力成為“重磅炸彈”的藥物只有11個。在11個潛力藥物中,跨國藥企仍能佔到70%。

“重磅炸彈”的藥物減少是因為隨之精準醫療的開展,精準醫療的概念是針對傳統的一體式醫療方式而言的。一體式醫療方式是隻要診斷為A型流感,醫生就會處方藥物剋制流感。但感染A型流感的原因各式各樣,藥物在每個人的體內吸收代謝也不盡相同,最終導致了每位患者治療流感的療效各異。

精準醫療背後體現的是個性化的用藥需求。只針對很小一部分患者群體的用藥需求進行新藥開發,這與重磅炸彈模式下的新藥開發思路有很大不同。由於患者分層也越來越精準,使得每個獲批上市的藥物,擁有患者人群和市場都在縮小。

精準醫療作為罕見病、抗腫瘤的主要治療模式,在精準醫療的推動下,通過罕見病的藥品有條件上市許可先申報上市,再通過真實世界增加適應證,曲折救國模式下讓罕見病藥成為新的研發熱點。雖然單一的罕見病藥很可能達不到10億美元的重磅炸彈藥物門檻,但是如果一個藥品有多個罕見病適應證,那麼就會有可能創造出新的“重磅炸彈”銷售額。

無論如何,精準醫療證推動“重磅炸彈”藥物的標準的改變:“重磅炸彈藥物的的年銷售額不再是確立重磅炸彈身份的唯一標準。因為藥物的研發和審評效率越來越高,更少的銷售收入就能實現與之前達到重磅炸彈級別藥物相同的投資回報”。

03 中國企業還差什麼?

在業界回顧“重磅炸彈”藥物的成功歷程時常常都會有戲劇性的描述,這種描述就像“賭石”成功的故事。然而這種充滿戲劇性的歷程常常會讓國內藥企覺得,只要有運氣無需專業的判斷力都可以成功,此模式值得效仿。效仿的藥企總是忘了已經成功的藥企的運氣要大於它們的判斷力,而且項目的最終成功還是得益於該企業本身就已經積累了打造“重磅炸彈”的經驗。

已經獲得成功的成功者再次獲得成功的幾率往往高於從未獲得成功的人士首次獲得成功的幾率。目前本土藥企就處於由仿製藥向創新藥的方向轉變的試水。許多企業連新藥的首次上市需要面臨哪些基本的坎都不知道,這些坎並不是憑著運氣就可以闖過去的。

中國2018年醫院終端銷售額過六十億元的產品有布地奈德、氨溴索、恩替卡韋、哌拉西林他唑巴坦、左氧氟沙星、頭孢呋辛、頭孢哌酮舒巴坦、泮托拉唑、奧美拉唑、阿卡波糖、門冬胰島素、雷貝拉唑、氯化鈉、氯吡格雷、低分子肝素、奧拉西坦、阿託伐他汀、瑞舒伐他汀和氨氯地平等。暫無一個國內開發自主開發的化學新藥。

中國為什麼沒有“重磅炸彈”藥物?與大多數中國藥企沒有投入新藥領域有關。如果沒有“4+7”帶量採購和“聯盟擴面”,中國藥企更願意投入仿製藥領域。即使是一致性評價啟動了,中國藥企從開發仿製藥到市場上獲得成功,整體項目難度和風險是相對可控的。但如果做新藥,昂貴的項目費用導致只能投兩三個新藥產品,同一筆費用可以砸10個~20個仿製藥產品了。況且做仿製藥更容易、成本更低、獲批率越高,何必去挑戰難度更高、成本更高、風險度那麼高的新藥呢?

企業的研發意願不高的情況下,國內目前有新藥上市的企業數量並不多,銷售額過10億元的產品更是鳳毛麟角,並且已上市的新藥產品基本都是me-too類藥品為主,這類藥品與進口藥企在國內市場上的競爭,往往也是輸多贏少。

仿製藥的利潤壓縮倒逼中國藥企將資源投向新藥而不是繼續投向仿製藥,這和國內的政策導向有非常大的關係。近幾年隨著中國在新藥研發政策上的利好,包括加快審批審評、醫保動態調整、知識產權體系的完善、各級地方政府的資金扶持等政策,中國已經迎來了史上最好的新藥研發政策時代。

實際上,藥監部門在批准一個藥物的時候,並不關心它上市後能否成為重磅炸彈,只關心它是否足夠的安全、有效。醫保付費方也不關心一個新藥能否成為重磅炸彈,只關心它是否比現有的療法更好,以及是否符合報銷補償標準。

對於企業而言,如果能夠摸準監管部門的要求,確實可以幫助一個藥物更快上市成功。一個新藥項目的投資壓力主要在在後期的臨床試驗,由於對臨床試驗沒有規劃性和合規性最終佈局,個別國內企業其實根本不能判斷自己的新藥產品的臨床質量是不是真的符合國內的上市標準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上市後企業應該啟動怎樣的臨床研究才可以為產品在競爭過程中提供臨床證據。

國內藥企往往是在確保產品能上市才啟動上市前的市場活動。跨國藥企在國內上市的新藥往往已經在歐美上市成功,對自己的藥品上市的把握度比較高。於是跨國藥企在新藥上市前就規劃了進醫保上量策略,如何利用現有產品更好的維持銷售隊伍和業績增長進行組合打法等行動計劃。MAH制度以後,研發機構有可能成為新藥的藥品上市許可持有人,相對於已經有仿製藥銷售經驗的國內藥企,研發機構對銷售的期望總是過於樂觀但是執行力更差。

適應證方面,目前國內的新藥領域基本上扎堆在抗腫瘤藥物以及單抗類藥物,抗腫瘤藥物主要集中在非小細胞肺癌,單一腫瘤的患者人群有限。國內企業產品通常進入了醫保談判後會市場增長地特別快,但也很快地進入了瓶頸期。個別企業選擇將所有癌症相關的適應證都試過一遍尋求增加適應證的可能,但是臨床試驗結果卻仍然是三線療法或四線療法,如果醫保適應證還被限制了,市場開拓難度較大。

“重磅炸彈”藥品往往是全球化市場的銷售結果,國內的新藥2019年才實現零的突破在FDA上市成功,國內企業想要打造“重磅炸彈”,全球化新藥上市和銷售也是必須突破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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