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臺詩案”是因為哪首詩引起的?

文詩館


說到“烏臺詩案”就不得不提到大名鼎鼎的兩個人:蘇軾和王安石。兩人同屬唐宋八大家,在文學藝術上都是當時的文壇泰斗。可誰想到在文壇上惺惺相惜的兩個人,在政治上卻處於比較對立的局面。王安石除了文人的頭銜之外,頭上還有一頂閃閃發光的冠冕,那就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改革家。連革命領袖列寧都讚譽他為“中國十一世紀的改革家”。而蘇軾當時的官職是判官誥院。

元豐二年(1079),蘇軾時年四十三歲,他已在杭州做了三年的杭州通判知州又先後在密州、徐州地區任知州。元豐二年,他又被調往湖州任知州。正是在這個地方,他廢興除敝,因法便民,政績斐然。也正是在這個地方,他寫下了一篇《湖州謝上表》,本意是寫一份工作總結,向皇上彙報工作進度,民生狀況等諸多事宜。不曾想正是因為這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官樣文章,上任才三個月的蘇軾就被押解離開湖州,關在御史臺長達三月之久,甚至幾次瀕臨被砍頭的境地。這就是當時轟動整個北宋政壇和文壇的“烏臺詩案“。其實這兒的”烏臺“就是指的御史臺,只因當時的御史臺中種有密密麻麻的柏樹,很多野烏鴉棲息於枝上,看上去黑壓壓一片。御史臺也被稱為“柏臺”。而此次事件被定性為文字獄。

而早在熙寧二年(1069年),年輕的宋神宗初登帝位,急於改變國家積貧積弱的局面,便啟用王安石為參知政事,主持變法。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新皇帝即位,那火更是燒得可以燎原了。由於一開始就看到了變法中的內容過於激進(比如說青苗法和保馬法),蘇軾多次上表陳述厲害無果,自覺難以在朝廷立足,便自請外調杭州。從此開始了他外放官的生涯。而使他身陷囹圄的“烏臺詩”案就發生在湖州。

以下就讓我們來看看引起這件事的導火索,這份《湖州謝上表》的內容:

“臣軾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於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訖者。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顧惟何人,亦與茲選。臣軾中謝。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荷先帝之誤恩,擢置三館;蒙陛下之過聽,付以兩州。

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過無功;法令具存,雖勤何補。罪固多矣,臣猶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許藉資而顯受。顧惟無狀,豈不知恩。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萬族。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能。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而臣頃在錢塘,樂其風土。魚鳥之性,既能自得於江湖;吳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職,息訟平刑。上以廣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無任。”

前兩段的意思大體是感謝皇恩浩蕩,將我派到這麼好的地方任職,我何德何能能有此殊榮之類的客套話。後面也表明了自己要怎樣不負聖恩,要兢兢業業幹好本職工作的忠心。但壞就壞在文中有兩句讓好事之徒抓到了辮子。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新進當然指宋神宗起用的新派變法人物,噹噹時負責監察百官的御史臺官員李定、何正臣、舒亶等人就此事連連上章彈劾蘇軾,說他不支持變法,不接受新思想,就是變相地與皇帝作對。宋神宗惱羞成怒,下令皇甫僎逮捕蘇軾於京師入審。

之後,便是漫長的審訊,御史臺更是各處蒐羅了蘇軾寄贈他人的大量詩詞,挖空心思地找出蘇軾譏諷變法和對朝政不滿的“證據”,其目的便是欲置蘇軾於死地。受牽連的人包括歐陽修,司馬光,駙馬王詵。蘇軾一度絕望至極,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但後面事件卻出現了轉機,因眾人為其爭相奔走,加上王安石不計前嫌,上書皇帝“聖朝不宜誅名士”,再加上太皇太后彌留之際對宋神宗的訓誡,而宋太祖也曾說過:不得殺文人。蘇軾才可以撿回一條老命,但卻被髮配至荒涼的黃州當了個有名無權的團練副使。

可以說被貶黃州之後,蘇軾詩詞的風格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從一個滿肚子錦繡文章的文人,悟透了生死,他對人性,對生命有了新的思考和認識。完成了一個才子,到一個哲人最後到北宋最偉大的文學藝術家的三連跳。我們不得不說,“烏臺詩”案也許毀了一個高官,卻實實在在造就了一個偉大的文學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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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烏臺詩案”是發生在宋神宗朝的一樁文字案。

這裡解釋一下,所謂“烏臺”,就是御史臺,蓋因御史臺官署內栽滿了柏樹,所以又稱“柏臺”。而柏樹上常有烏鴉棲息築巢,也稱“烏臺”。

“詩案”,就是與詩有關的案件。

案件的主角是大家都熟悉的大文豪蘇東坡。

蘇東坡才情蓋世,為人很有性格,恃才傲物,嫉惡如仇,剛直不阿。

蘇東坡自己形容自己,一旦遇上看不慣的事,就必須“如蠅在臺,吐之乃已”。

偏偏,蘇東坡又是一個“極不合時宜”的人——蘇東坡生得體胖須長,尤其一個大肚子鼓如孕婦,他曾撫腹笑問小妾朝雲:“猜猜這個大肚子裡裝的都是啥?”朝雲討好地說:“是一肚子錦繡文章。”蘇東坡先是哈哈大笑,既而糾正說:“錯,是一肚子不合時宜。”

宋神宗朝興起了由王安石牽頭的“新政改革”,改革派上臺推行新政,蘇東坡看不慣,處處冷嘲熱諷;到了保守派上臺恢復舊政,蘇東坡也看不慣,同樣熱嘲冷諷。

一句話,蘇東坡是個兩頭不討好的人。

“烏臺詩案”發生的時間是元豐二年(1079年),看名稱就知是與詩有關。

但案發是從一份謝表開始的。

先交待一下背景:宋神宗在熙寧年間(1068 ~1077)重用王安石,大力實施變法。變法失利後,又在元豐年間(1078 ~1085)從事改制。

元豐二年(1079年),是從變法到改制的轉折關頭。

這年三月,蘇東坡由徐州調任太湖濱的湖州。

官職調動,按照慣例,都得給皇帝上一份謝表,感謝龍恩浩蕩。

蘇東坡也例行公事,上一份《湖州謝上表》。

慣常做法,就是總結一下自己在原職上的工作,展望一下新職上的期望和計劃,再加幾句感激語,程序就算結束了。

但蘇東坡是個牢騷包,對新政有一肚子牢騷,不吐不快,自己作死,神差鬼使地寫了這麼一句:“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表面看,這一句也只是普通牢騷話,其大致意思是:皇上您也瞭解小臣我愚鈍不適時務,難於和新提拔起來的年輕才俊共事;同時您也體察到小臣我年老疏懶,也只能在基層混日子了。

但是,事情並沒那麼簡單。

蘇東坡這句話裡有幾個詞語,在當時是非常刺眼的。

其中,“生事”二字,是神宗朝的熱門詞語——炒熱這個詞的人,正是保守派和變法派的領袖司馬光和王安石。司馬光曾寫過一封長信給王安石,信中以“生事”一詞來訓斥王安石,說王安石的變法是無事生事,是要擾亂天下的禍根。

這之後,“生事”就成了攻擊變法的慣常用語。

另外,“新進”則是蘇東坡對王安石引薦的新人的貶稱。他曾在《上神宗皇帝》書裡說王安石“招來新進勇銳之人,以圖一切速成之效”,結果是“近來樸拙之人愈少,而巧進之士益多”。

這樣的牢騷,這樣刺眼的詞語,讓變法派人士極度不適。

試想想,蘇東坡乃是文壇的領袖,他隨便說一句什麼話,都會對民眾形成強大的引導力,而他總是在詩詞文章中譏諷新政,無疑會對政府推行的新政建設造成強大阻礙。

變法派人士早牙根癢癢的,一直想弄蘇東坡了。

這回,看到謝表上的刺眼語句,他們決定從這份謝表入手,把蘇東坡整臭整倒,讓他停止呼吸,徹底閉嘴。

監察御史裡行何正臣率先摘引“新進”、“生事”等語上奏,說蘇軾“愚弄朝廷,妄自尊大”,暗譏朝政。

御史李定也指出蘇軾四大可廢之罪。

於是,蘇東坡被拘押到御史臺獄受審。

好巧不巧,蘇東坡的《元豐續添蘇子瞻學士錢塘集》正好新刊印發行,給御史臺的新人提供了一個上佳收集材料的機會。

監察御史臺裡行舒亶摘抄了幾首蘇軾的詩,上奏彈劾蘇東坡“包藏禍心,怨望其上,訕瀆謾罵”。

老實說,舒亶也沒冤枉蘇東坡。

舒亶說蘇東坡的《山村五絕》中“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是譏諷新政中的青苗法;“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是譏諷新政中的鹽稅法;《八月十五日看潮》中“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是譏諷新政中的水利法;《戲子由》中的“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是譏諷新政裡的課試郡吏措施,“其他觸物即事,應口所言,無一不以譏謗為主。”

蘇東坡一開始只承認,《山村五絕》裡“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是諷刺青苗法的,“豈是聞韶解忘味,邇來三月食無鹽”是諷刺鹽法。但遷延數日,也不得不承認,《八月十五日看潮》裡“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兩句的用意是“諷刺朝廷水利之難成”。再拖延了幾日,又承認了《戲子由》詩違抗“朝廷新興律”的主旨。

事實上,舒亶的道行還是淺了點。

經過御史臺同仁群策群力,他們從蘇東坡詩詞蒐羅出上百首是針砭新政的。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蘇東坡也統統作出了交待,承認自己就是看不慣新政。

其中有些詩,御史臺的官員看不懂裡面的真意,蘇東坡主動指出來,給他們上課,詳加解釋,他們才醍醐灌頂,大長見識。

比如《和韻》詩中的“嘉穀”、“莨莠”等語,蘇東坡說這是在譏今之小人輕君子,如莨莠之奪嘉穀,後面意言君子小人各自有時,如夏月蚊虻縱橫,至秋自息。另外又取《詩經》中“憂心悄悄,慍於群小”,皆以譏諷當今進用之人為小人也。

……

因為這些詩,有三十九人受到牽連,其中官位較高的是司馬光。

國子博士李宜之、御史中丞李定、宰相王珪等人喊打喊殺,必欲除蘇東坡而後快。

蘇東坡本人在獄中也作好了必死的打算。

但是,結果頗有些黑色幽默。

蘇東坡平日和一些心目中的正直大臣詩文唱和,寫“獨鶴不須驚夜旦,群烏未可辨雌雄”“腐鼠何老嚇,高鴻本自冥”等句自比獨鶴、高鴻,把變法派比喻成烏鴉、老鼠。

這些“獨鶴”、“高鴻沒有一個肯出面替他求情,反而是那些被指稱為“烏鴉”、“老鼠”的變法派大臣出力搭救。

其中,章惇為了搭救蘇東坡,還和王珪撕破了臉面。

當然,最能決定蘇東坡生死的,還是王安石勸宋神宗那一句“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

回頭想想,早在熙寧七年,蘇東坡還做了《王莽》、《董卓》兩首詩來痛斥王安石。

最終,宋神宗下令對蘇東坡從輕發落,貶謫為“檢校尚書水部員外郎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 “烏臺詩案”就此銷結。

最後補一筆,蘇東坡剛剛逃出生天,老毛病就犯了,信筆寫下了“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的詩句。

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覃仕勇說史


蘇東坡險些喪命的“烏臺詩案”:遭小人陷害,皇帝都救不了他

元豐二年,公元1079年,蘇東坡遷湖州太守。在赴任湖州的途中,蘇東坡向朝廷寫了《湖州寫表》,其中有兩句話: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因為這兩句充滿諷刺意味不合時宜的兩句話,不久,蘇東坡即遭受小人陷害,釀成兩宋史上轟動一時的文字獄——烏臺詩案,蘇東坡因此險些丟了性命。

此時當政的皇帝是北宋有名的明君宋神宗,神宗皇帝並不希望蘇東坡死,但是卻只能眼巴巴看著蘇軾被人陷害卻無能為力。最後,還是蘇東坡一直以來都反對的老丞相王安石站出來說了一句話,救了蘇東坡一命。

釀成“烏臺詩案”的原因主要有兩個,其一是因為蘇東坡竭力反對王安石變法,陷入新舊兩黨的權利之爭。其二是因為蘇東坡本身嫉惡如仇的性格加上如此中天的名聲,對當時執掌朝政的新黨造成了威脅,因此新黨中的部分小人無不欲除之而後快。

一、聲名顯赫,遭人嫉恨

宋仁宗景祐三年,公元1036年,蘇東坡出生在四川眉山,年少聰穎。二十歲隨父親蘇洵進京趕考,天縱英才,在三百八十八名考生中脫穎而出,幾乎名列榜首。弟弟蘇轍同樣高中,一門兩進士,在京城傳為佳話,引起轟動。

作為主考官的歐陽修在讀了蘇東坡的文章後逢人便說:三十年之後,文壇之中再無人會念叨老夫了。長江後浪推前浪,蘇子瞻名滿京城。

在歐陽修的大力推薦下,年輕的蘇氏兄弟入朝應對,呈上二十五篇策論文章以供預覽。當政的宋仁宗在看過他們的文章後說道:今天我為後世子孫選了兩個賢明的宰相。

當朝皇帝和文壇領袖的賞識,蘇東坡的名聲如日中天,加上他氣貫長虹的才華,一個人太優秀了,必然會遭人嫉恨。在一片掌聲之中,很多人已經開始慢慢眼紅。蘇東坡同期進士的章惇便是其中之一,章惇後來當上了宰相,在蘇東坡的晚年,因為擔心他對自己的宰相之位構成威脅,一度將他貶謫海南詹州的蠻荒之地,此是後話。

二、反對新法,被人陷害

熙寧元年,公元1068年,年輕而又精力旺盛的宋神宗登基為帝。王安石出任宰相,主持歷史上有名的“熙寧變法”,大刀闊斧地對朝廷的軍政商農展開全方面的變法。

王安石激烈的變法導致民不聊生,蘇東坡竭力反對。因為反對王安石變法,蘇東坡一生的命運都搭進去了。從此捲入分別以王安石和司馬光為首的新舊兩黨的爭執,“烏臺詩案”與此有很大的關係。

熙寧四年,公元1071年,因為反對新法,受到新黨排擠,蘇東坡被外放到杭州任通判;熙寧七年,公元1074年,蘇東坡升任密州太守。治理蝗災,緝拿盜賊,政績顯著。

熙寧十年,公元1077年,蘇東坡遷徐州太守。碰上黃河決口,徐州城危在旦夕。蘇東坡調遣軍隊,徵集民夫,指揮若定保住了徐州城,宋神宗聞訊大喜,下詔敕賞。

六年來兩任太守,政績斐然,按理蘇東坡有資格進入朝廷內閣了。此時朝廷依然把持在新黨人物的手中,雖然王安石已經退位了,但是李定、鄧綰、章惇等人,依然是大權在握。

反觀舊黨,那些反對王安石變法的人,如張方平、司馬光、範鎮、歐陽修等元老重臣,辭官的辭官,流放的流放。已經對新黨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有一個人,在外擔任一方太守又能力超強的蘇東坡,成了新黨人物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蘇東坡回到朝廷,進入內閣權利的中心,加上他的超級影響力,新黨一派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因此搬到蘇東坡,成了所有新黨人物的共識。

三、因言獲罪,無處辯白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這兩句話是蘇東坡寫在《湖州寫表》中諷刺新黨小人的,被一個御史挑了出來。彈劾他蔑視朝廷。幾天後,御史臺任職的舒亶,找了幾首蘇東坡的詩,彈劾他不忠於君。

李定,時任御史中丞,也隨後跟上一表,陳述有四個理由,蘇東坡必須因其無禮於朝廷而斬首。在李定的授意下,一個叫皇甫僎的爪牙前往湖州拿人。蘇東坡正在後院晾曬好友文同的畫,前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拿一太守,如捉小雞。”蘇東坡被押解入京師,關押進烏臺。所謂烏臺,也就是御史臺,因為關押要犯的監獄旁邊有大樹,樹上經常有很多烏鴉,“烏臺”二字,也就源於這些烏鴉。

蘇東坡被關押進了烏臺監獄,遭受嚴刑拷打。對蘇東坡的審問從八月二十日持續到九月十三日,最終蘇東坡決定服罪。蘇東坡承認“諷刺當政”、“批評新政”,對朝廷不敬。審問終結,證據呈送給神宗皇帝,李定、舒亶等小人主張死刑。甚至連蘇東坡自己都認為必死無疑,他在給弟弟蘇轍的信中,寫了一首絕命詩:

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闇自亡身。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與君世世為兄弟,更結來生未了因。

四、絕處逢生,被貶黃州

神宗皇帝無意殺害蘇東坡,但是對於御史臺官員們的圍攻,他也無能為力。宋朝一向廣開言路,這反倒讓神宗皇帝犯了難。

最終,蘇東坡昔日反對的老丞相王安石站了出來。王安石說了一句話:“安有盛世而殺才士者乎?”王安石雖然退位,但是作為皇帝的老師,神宗皇帝對他依然禮敬有加,蘇東坡因此得以赦免死罪。

小人們的陰謀沒有得逞,烏臺詩案的結果,蘇東坡被貶黃州充任團練副使,不得簽署公事。此案涉及甚廣,蘇東坡的朋友中有三十九人受到牽連,包括司馬光、張方平、範鎮、駙馬王詵等人,分別被罰款黃銅二三十斤不等,其中最慘的是王鞏,被貶嶺南。

元豐三年正月,蘇東坡及兒子蘇邁頂風冒雪,黯然離開京城,前往黃州。

文章憎命達,經過烏臺詩案的打擊,反而讓蘇東坡的人生境界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在流放之地,蘇東坡開墾田園,自耕自足,過上了陶淵明似的隱士生活,“東坡居士”由此而來。結交朋友,詩文唱和,無論在詩文還是繪畫書法上,蘇東坡創造了無數偉大的作品,前後《赤壁賦》以及《念奴嬌·赤壁懷古》等千古名篇也寫於這一時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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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書


烏臺詩案,發生於宋神宗元豐二年六月(1079年),為蘇軾政治生涯重大轉折,後經力保,改謫黃州團練副使安置。

蘇軾遊杭州附近村莊所作的《山村五絕》裡“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是諷刺青苗法,“豈是聞韶解忘味,邇來三月食無鹽”是諷刺鹽法的。
他在八月二十四日的審問裡,承認《八月十五日看潮》裡“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是“諷刺朝廷水利之難成”。“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被認為是對皇上的不敬,因為作者應該說有龍在天,而不是地下。


所謂“烏臺”,即御史臺,因官署內遍植柏樹,又稱“柏臺”。柏樹上常有烏鴉棲息築巢,乃稱烏臺。

唐代文網寬鬆,白居易敢以當朝天子的韻事入長恨歌,宋初沿襲其風。

烏臺詩案乃見諸歷史記載的最初成規模的文字獄。

蘇軾當年移知湖州,到任後上表謝恩,朝臣以其上表中用語,暗藏譏刺。又因為一些事不方便百姓但又不敢說,他寫詩寄託諷喻,希望對國家有所補益。

御史何正臣上表彈劾蘇軾,指其“愚弄朝廷,妄自尊大”,又以蘇軾動輒歸咎新法,要求朝廷明正刑賞。御史李定曾因不服母孝,受蘇軾譏諷,於此案中也指蘇軾有“悛終不悔,其惡已著”、“傲悖之語,日聞中外”、“言偽而辯,行偽而堅”、“怨己不用”等四大可廢之罪。

御史舒亶尋摘蘇軾詩句,指其心懷不軌,譏諷神宗青苗法、助役法、明法科、興水利、鹽禁等政策。舒亶隨同彈劾表章,附呈上蘇東坡印出的詩集。

御史中丞李定也隨後跟上一表,陳述了四個理由,蘇東坡必須因其無禮於朝廷而被斬首。

神宗下令拘捕,太常博士皇甫遵奉令前往逮人。蘇轍時在商丘已預知消息,託王適協助安置蘇軾家屬,並上書神宗陳情,願以官職贖兄長之罪。

蘇軾在9月被捕後,寫信給蘇轍交代身後之事,長子蘇邁則隨途照顧。根據縣誌記載,百姓都淚下如雨。

押解至太湖,蘇軾曾意圖自盡,幾經掙扎,終未成舉。

捕至御史臺獄下,御史臺依平日書信詩文往來,構陷牽連七十餘人。蘇軾自料必死,暗藏金丹,預備自盡。

押解途上,蘇軾與蘇邁約定,如有不測,則單送魚至牢中。親戚送飯時,一時不察,蘇軾以為將死,遂給弟弟蘇轍寫下了兩手“絕命詩”:

“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闇自亡身。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與君世世為兄弟,又結來生未了因。”
“柏臺霜氣夜悽悽,風動琅璫月向低。夢繞雲山心似鹿,魂驚湯火命如雞。眼中犀角真吾子,身後牛衣愧老妻。百歲神遊定何處,桐鄉知葬浙江西。

對蘇軾的審問,從八月二十日開始。

  • 太皇太后曹氏(宋仁宗的皇后)一向支持蘇軾,這時染病而死。她曾出面求情,對宋神宗說:“昔仁宗策賢良歸,喜甚,曰:‘吾今又為吾子孫得太平宰相兩人’,蓋軾、轍也,而殺之可乎?今聞軾以作詩繫獄,得非仇人中傷之乎?捃至於詩,其過微矣。吾疾勢已篤,不可以冤濫致傷中和,宜熟察之。”意思是當年蘇軾、蘇轍兄弟中進士時,先帝很高興,曾對家人說,他那天為子孫物色到兩個宰相之才。現在我聽說蘇軾因為寫詩而下獄受審,這難道不是仇人在跟他作對嗎?他們沒辦法在他的政績上找毛病,現在想通過他的詩而找毛病,這樣控告他豈不是太無謂了嗎?我病得很重,你不可以冤枉好人,以傷中和。宋神宗聽了以後涕泣,蘇軾這才得以免罪。

  • 王安禮等人出面力挽,曾任宋神宗宰相的王安石也說:“豈有聖世而殺才士者乎?”
  • 況且太祖早有誓約,除叛逆謀反罪外,一概不殺大臣。

在十一月二十九日,使舒亶、李定大失所望的是,朝廷官員發出了聖諭,蘇軾終免一死,貶往黃州,擔任團練副使,成為其文學創作生涯的重要階段。而弟弟蘇轍被貶江西筠州任酒監,平日與蘇軾往來者,如曾鞏、李清臣、張方平、黃庭堅、範鎮、司馬光等29人亦遭處分。張方平、和範鎮罰紅銅三十斤,司馬光其餘各罰紅銅二十斤。

蘇軾變為了一個農民,一個隱士,一個農夫。

元豐三年,初到黃州,蘇軾創作了《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

宋神宗元豐四年,蘇軾開墾東坡荒地,自號“東坡居士”,創作了著名的《豬肉頌》。

《赤壁賦》和《念奴嬌·赤壁懷古》也是在黃州時期創作的(元豐五年)。

《記承天寺夜遊》(元豐六年)。


墨清棠


公元1079年,時任“湖州市委書記”的蘇東坡同志被“雙規”了。

此事一出,即刻佔領大宋各大媒體頭版頭條,持續十週穩居“圍脖”熱搜榜榜首。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小網文橫行大宋社交圈:

“打虎拍蠅遇見新難題,蘇學士到底屬於蒼蠅還是老虎?” “意見領袖蘇東坡被抓,大江東去或成絕響” “震驚了,又一大佬人設崩塌,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蘇東坡” ……

蘇東坡鋃鐺入獄,一下子成了大宋全民話題,之前的柳永吸毒、秦觀嫖娼及高衙內送林娘子坐牢等事件,跟這比起來完全不叫事。

後經《大宋日報》權威發佈,“原湖州市委書記蘇軾或涉烏臺詩案,已被停職查辦”。



烏臺詩案,什麼臺什麼案?

烏臺其實就是御史臺,相當於現在的紀檢監察部門。

因漢朝時,御史臺院內有幾棵大柏樹,不識趣的烏鴉在柏樹上築巢安家,儼然主人一般,隨意聒噪,因此時人把御史臺戲稱為烏臺,此後一直沿用。

而蘇書記此案,是因他詩文用詞不當,被御史彈劾而起,故稱“烏臺詩案”。

接下來,我們簡單的聊一下蘇書記為什麼會牽扯到這個要命的“烏臺詩案”裡呢?

蘇東坡早年得志,金榜題名,春風得意馬蹄兒急。

受儒家思想影響,古今文化人大多一樣,志大才高,都渴望著拜將入相、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蘇東坡年紀輕輕就混上了處級幹部,前程可謂一片大好,他豪情滿懷,寫詞道“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



42歲那年,也就是1079年,蘇東坡升任湖州市委書記,正廳級。古代官員赴任新職都得向皇帝上一個總結形式的奏表,蘇東坡照例向宋神宗遞呈了《湖州謝上表》。

沒想到這個奏表徹底的顛覆了他的命運。

蘇東坡是個詩人,筆端常帶感情,即使官樣文章,也不忘了加點個人感情色彩。

他在奏表的最後寫道: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這就是幾句牢騷話,白了說就是:陛下知道我又老又笨,估計跟不上那些朝廷新進大臣的思路,所以讓我到安心的到地方去撫卹百姓發揮餘熱。

這幾句並看不出什麼過錯,就是帶點自嘲的調調,但在想弄你的人眼裡,草繩也可以是咬人的蛇。

蘇東坡表中提到的“新進”和“生事”戳到了一群革新派小人的痛處,他們正好借題發揮,說蘇軾妄自尊大、愚弄朝廷。

蘇軾是個耿直Boy,他為人處事向來直溜,丁是丁卯是卯,不見風使舵,不結黨營私,比今天的直男癌還直,他這種性格混官場,處處給自己埋雷。



當初以王安石為首的“新進”分子主推變法,蘇軾是反對的,為此,好多人記恨在心。

這次,他又公然在奏表中諷刺“新進”大臣,這不是為自己找不痛快麼!

果然,以何正臣、李定等為首的“新進”小人代表,狠狠的咬住了蘇東坡。他們唯恐天下不亂,藉此正好將反對新政的朝臣們一鍋端。

“新進”小人們以蘇軾的總結奏表及詩文為出發點,從中捕風捉影,謗告蘇軾“反dang反人類”。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文字獄自然也是精深博大,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人們準備對蘇軾痛下殺手。

蘇書記在紀檢看守所遭受了100多天的輪番審訊,整個人幾近崩潰,他已深刻的意識到了案情的嚴重性,把遺書都寫好了。

宋神宗對此案也非常關注,他還指望著藉此打壓保守派,殺雞儆猴,好推行新政咧。從古至今,革新都是要流血的,皇帝老爺可不在乎砍幾個人。



但宋朝太祖皇帝留有遺詔,“凡大宋一朝,大臣唯謀逆者不予死刑”。

此外,臥病在床的曹太后也對皇帝兒子施壓,要求務必保證蘇軾安全。

另外,新舊兩黨中有許多正直的官員也紛紛上書,請求朝廷對蘇東坡從輕發落,其中聲音最響的,當屬新政發起人、已退休的老幹部王安石了。

案件移交大理寺,迫於各方壓力,大理寺公平公正的處理了該起案件,蘇軾被貶謫為黃州副團練。

同時,此案牽涉人員70多人,大部分被貶被罰,最終還算平和的平息了這次風波。

九死一生的東坡同志被下放到湖北黃岡,做了一名民兵自衛隊副隊長,一個可以讓人看報喝茶喝到水腫的閒差。

工作閒了,蘇東坡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研究詩詞和美食了。

從東坡同志這段時間發佈的詩詞作品來看,在黃岡的那三年,他過得老“虛浮”了(虛浮,湖北話“舒服”的諧音)。

正所謂“東坡肘子賊帶勁,官場不幸詩家幸”。



烏臺詩案成了蘇東坡人生的分水嶺,同時也是他詩詞創作的分水嶺,由之前的慷慨激昂,到後來的自然豁達。

從此,歷史留給了我們一個雄渾、豪邁、堅強、豁達而有趣的蘇東坡。

蘇子寬慰我們曰:大江東去,就讓它去吧!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南宮尋歡


”烏臺詩案“是北宋著名的文字獄案,案件的主角是歷史上以文學成就享譽盛名的風雲人物蘇東坡——蘇軾。他因詩文涉及譏諷新政,而被新黨控告下獄,正如他所言“平生文字為吾累”,引來牢獄之災。此案不只涉及一首詩,而是一部分詩。


文字獄案在宋朝並不罕見,”烏臺詩案“在兩宋也並不是個案,可以說文字獄貫穿兩宋,它是文人士大夫之間內鬥的產物。

烏臺詩案在古代文字獄的歷史上規模不算大,但是很典型,將從案件背景、案件經過、對蘇軾的影響以及對詩歌的影響力,四個方面對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作一個全面的陳述。


第一,案件背景

政治背景

宋朝建立前期,我國的歷史又一次經歷了混亂分裂的五代十國,宋太祖趙匡胤就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成長起來的。他是個武皇帝,這與他的出身有關,他的父親就是武將,受家庭文化影響,趙匡胤也走了武將的道路。趙匡胤戰功卓越,快速升遷,後周官至節度使,擁有禁軍大權。


五代時期,政局動盪不定。五十四年間,更八姓十四帝,平均每四年更換一個皇帝。而這些皇帝的即位,都有一個特點,多數都是依靠擁重兵奪帝位。如後梁太祖朱溫、後唐莊宗李存勖的皇位是靠統兵多年奮戰奪位;而後唐明宗李嗣源、末帝李從珂、後周太祖郭威的皇位,都是靠禁軍奪得。


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君權神授的觀念被削弱。五代皇位的角逐可以說都是實力說了算。誰有實力,誰就是王。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下的趙匡胤,早已看明白了這一點,於是,當機會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陳橋驛兵變,黃袍加身,稱帝建立了北宋。


登上皇位的宋太祖,心裡不安,他也擔心擁重兵的武臣,有一天重操他的舊業。於是有了著名的杯酒釋兵權歷史事件,這個事件基本是真實可考的。天下精兵盡在天子手中,帶兵打仗也是文官統領武將。這就是宋朝施行的“崇文抑武”政策。所以,在宋朝,文官比武官有地位,士大夫們的待遇優厚。但是文人士大夫們也需要控制,文字獄就是控制他們思想的手段之一。


文字獄使北宋文人士大夫們把“揭發告密”當成了愛好,一時告奸風氣滿朝堂。最終結果正中了“不是東風壓倒東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中間博弈的就是個人利益和集團利益。蘇軾就是身處在這樣一個文字獄風行的政治背景之下。

時代背景

北方缺少燕雲十六州的宋朝先天不足,建國之後,又缺乏長久規劃,因此後天失調。北宋中葉出現內外交困的局面,財政困難和國防危機同時襲來,也就是所謂的“積貪積弱”形勢。王安石是一位志在改革,思想進步的政治家。他就在這樣的形勢下走入了歷史。神宗即位,革除弊政,試圖重振國威,便任命王安石為相,推行他的變法,史稱“熙寧變法”。


變法自推行以來,因為執行起來弊端不斷,反對派的聲音就沒有停止過,這樣朝廷上形成了兩派,支持王安石變法的一派稱為“新黨”,反對派則歸入舊黨。反對派的攻擊,王安石兩度罷相。對於“烏臺詩案”,歷來後人的看法是,這是一場新舊黨之爭,也可以說是“變法”與“反變法”鬥爭的一部分。蘇軾被捕入獄,自然被劃入舊黨。他被捕後關押在御史臺監獄,御史臺古稱“烏臺”,又因以詩文獲罪,所以文學史上稱這個案為“烏臺詩案”。


“熙寧變法”的目的在於富國強兵,抵禦外敵,如果施行得當,老百姓也會受益。但是執行情況與王安石的設想相反,由於北宋官僚腐敗,變法成了貪官汙吏們攫取個人利益的新手段。在這樣的情況下,老百姓的負擔更重了。蘇軾憂國憂民,看到變法的弊端,百姓的悽苦,遂以詩抒發情感。因此寫下了被新黨認為“譏刺”變法的詩文,成為“烏臺詩案”的導火索。


第二,烏臺詩案的經過

被抓經過

蘇軾對“變法”的確有自己的看法,但並不一定是持反對態度。他是一位有政治抱負的藝術大師,藝術家的特點大多都是重感情,這是與政治家的區別。所以,我們看到,中國大多數的文人仕途之路都走得不順。蘇軾也是其中之一。


早在變法之初,他就曾上書表達了自己對新法的看法,分析利弊。參政議政,這本是一種積極的態度,也是封建社會士大夫們的優良傳統。但是在當時黨爭鬥爭激烈的特殊時期,正常的規則遭到了踐踏。蘇軾的對社會的責任感變成了他的“罪證”。


元豐二年(公元1079年),蘇軾調任湖州刺史,照例上表對朝廷表示感謝。新黨人士蔡確、何正臣便上奏書指責蘇軾的謝表是“愚弄朝廷,妄自尊大”。並聯系過去蘇軾所作詩文,指出蘇軾的詩文,矛頭所向都是朝廷,並把蘇軾詩文中出現的“問題”都歸結為對“新法”的態度。因為變法是在宋神宗的支持下推行的,這樣做的目的在於激起神宗的憤怒,所用之術正是“借刀殺人”,以此達到剷除異己的目的。

在皇帝面前,新黨之中的舒亶用激烈的言辭指責蘇軾,說他“包藏禍心,怨望其上,訕讟謾罵,而無復人臣之節”。又說他詩文的鋒芒“旁屬大臣,而緣以指斥乘輿,可謂大不恭矣”。並且指出“軾懷怨天之心,造訕上之語,情理深害,雖萬死不足以謝聖時”。


與蘇軾有來往的李定也上書羅列了他四大罪狀:怙惡不悛,教而不該,言偽而辯,行僻而堅。在一連串有預謀的誣告之下,元豐二年七月下旬,朝廷派人到湖州傳訊蘇軾。當時蘇軾提前得到了消息,在汴京的駙馬王詵與蘇軾相交要好,私下派人通知了蘇軾的弟弟蘇轍,其弟又派僕人到湖州告知了蘇軾。


蘇軾提前獲知消息並沒有選擇逃跑,他深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縱使跑到天涯海角也無濟於事,反倒連累家人朋友。於是蘇軾泰然受之。蘇軾當時以為自己會被處死,曾一度想投水自盡。

獲罪部分詩文

蘇軾被抓後,家中文稿也被盡行搜去。蘇軾從七月下旬被捕,八月中下旬被關進御史臺監獄,然後就是長達一個多月的審訊。既然是因文字獄獲罪,我們不妨看下蘇軾的詩文究竟哪些成了“罪證”。
最明顯的便是《山村五絕》:
煙雨濛濛雞犬聲, 有生何處不安生。 但令黃犢無人佩, 布穀何勞也催耕。老翁七十自腰鐮, 慚愧春山筍蕨甜。 豈是聞韶解忘味, 邇來三月食無鹽。
御史們指出,這是蘇軾諷刺朝廷鹽法峻刻。當時私販法重,而官鹽又貴,貧民買不起鹽則選擇不吃。
杖黎裹飯去匆匆, 過眼青錢轉手空。 贏得兒童語音好, 一年強半在城中。
御史們指出,這是諷刺青苗法、助役法。
再比如《遊風水洞二首》中“世事漸艱吾欲去,永隨二子脫譏讒”之句,是誹謗朝中大臣為小人爭進;《八月十五日看潮五絕》其四有句: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諷刺朝廷水利之難成;《戲子由》詩中有云:“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是諷刺新法之法律不足以致君堯舜。
御史們從蘇軾的詩文中找出了足有七八十處之多,蘇軾無奈,只好承認確有此意。在這些“罪證”中,也不乏一些是純粹羅織進來的。比如《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其二,成為了置他於死地的“殺手鐧”。一個“龍”字,說他有“不臣之意”,這是犯了宋朝的大忌。詩云:
凜然相對敢相欺, 直幹凌空未要奇。 根到九泉無曲處, 世間惟有蟄龍知。

對於變法的弊端,蘇軾確有微辭,事實上,變法也確有弊端。在現在看來,這只是箴言,算不上什麼罪名。蘇軾長期在地方為官,對民間疾苦比較瞭解。他秉承《詩經》之精神,將現實融與詩文創作中,以詩來揭露現實,這也是社會正統輿論所提倡的。

處理結果

蘇軾下獄後,高層人士也有不少為蘇軾說話的,其中還包括太皇太后曹氏。她告訴神宗,當年錄了蘇氏兄弟二人為進士之後,宋仁宗回宮說:
“今日得二文士,然吾老矣,度不能用,將留以遺後人。”
曹氏的話使神宗深受感動,曹太后病重時還叮囑神宗“不可冤濫,致傷中和”。宰相吳充也勸導皇帝,以曹操對待禰衡的態度為例,
陛下動以堯舜為法,薄魏武固宜然。魏武猜忌如此,猶能容禰衡。陛下以堯舜為法,而不能容一蘇軾,何也?

最終宋神宗沒有殺蘇軾,但是受蘇軾羅織的人員都被降了罪,貶官的貶官,罰款的罰款。宋刑律上有以官贖罪的條例,蘇軾被貶到了黃州。至此,”烏臺詩案“落下帷幕。

第三,此案對蘇軾的影響

蘇軾被貶出京前,做了兩首詩:
《一》
百日歸期恰及春,餘年樂事最關身。 出門便旋風吹面,走馬聯翩鵲啄人。 卻對酒杯渾是夢,試拈詩筆已如神。 此災何必深追咎,竊祿從來豈有因。 《二》
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 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 休官彭澤貧無酒,隱几維摩病有妻。 堪笑睢陽老從事,為予投檄向江西。

”烏臺詩案“對蘇軾後世創作上還是產生了較大的影響。蘇軾才子名聲在外,他的寫作在當時引人矚目,此案後,他的詩文多了”好譏訕“的名聲。被貶黃州後,他曾多次向人表白,不敢再作文字。他對好友秦觀說:”但得罪以來,不復作文字。“他的精力轉向了研究佛學和經學,手抄了《金剛經》,註釋了《易經》和《論語》,以此從中得到一些慰藉。


元豐八年(公元1085年)宋神宗駕崩,舊黨重新上臺,蘇軾復又入京為官,之後又陷入文人爭鬥,又被貶出京,宋哲宗上臺後,又經歷了一貶再貶。再生性豁達的人,也經不起歲月無情的摧殘,儘管蘇軾隨遇而安,但始終走不出文字獄的陰影。


在動輒因文字獲罪貶職的大環境下,文人又如何安心的進行文學創作呢?這也必然影響了蘇軾在文學創作上的成就。宋神宗說,李白有蘇軾之才,但無蘇軾之學。評價是否中肯,姑且不論,蘇軾的才華博學,確實沒取得像李白那樣偉大的成就,這卻是事實。


所以,從蘇軾的人生遭遇來看,多次因文字受到打壓,這確實也壓抑了他在文學創作的熱情,從而削弱了他在文學上的成就。

第四,此案對詩歌的影響

宋代的文字獄成為文人士大夫之間爭鬥的工具,嚴重阻礙了詩歌的發展。”烏臺詩案“引起了廣泛關注,之後,統治者認為詩歌是文人亂政的工具,曾一度下詔禁止作詩。


蘇軾的詩多用比興手法,而這種文學手法卻成為被人利用的突破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的詩人不敢作詩了,甚至有人改行填詞。


詩歌在唐朝空前繁榮,成就最高,離不開唐朝寬鬆的創作環境。到了宋朝,文字獄牽制了文人的思想,文化專制統治收緊,詩歌再也沒有呈現更高的發展,受到了限制。


同時,宋代的文字獄為後來朝廷所效仿,到了清代更甚,嚴苛的政治環境確實阻礙了文學的發展。
綜上所述,可供參考。

讀書悟道


烏臺詩案是宋朝文藝政策史上的一個轉折,是蘇東坡人生的一個轉折,更是蘇東坡的作品脫胎換骨的一個轉折。

首先,為什麼說烏臺詩案是宋朝文藝政策的一個轉折,是因為,在宋朝建立之初,宋太祖趙匡胤就立下了規矩,要求不得殺文人,否則就是違反祖宗的家法。因為宋太祖總結了前代甚至是唐朝的教訓,看到軍事割據給政權的穩定帶來的災難。而趙匡胤取得政權,就是手中掌握了軍權。所以宋朝開國之初,就定下了重文輕武的政策,在國內實施開明的文藝政策,這也造就了宋朝文學藝術的發達,促進了宋朝文學藝術形成了高峰。但是在宋神宗的時代,在王安石變法引起的殘酷的黨爭中,宋神宗有點坐不住了。當新黨的一些奸邪小人千方百計找蘇軾的麻煩,從他的詩文中吹毛求疵找各種毛病的時候,宋神宗似乎忘記了祖宗的家法,一開始甚至想把蘇軾弄死算了,幸虧蘇軾得到了幾個太后的欣賞,還有朝內的一些正直之士的求情,才把蘇軾貶到黃州了事。這件事情也是開了一個“因言獲罪”不好的頭。

之所以說烏臺詩案是蘇軾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文學藝術創作生涯的轉折點,是因為,這場無妄之災恰恰幫助蘇東坡,從一個年輕氣盛的才子到儒道佛兼修的哲人,到宋朝最偉大的文學藝術家的轉變,因為,蘇東坡被貶黃州之後,他的哲學思考、作文風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蘇軾也從蘇軾成為蘇東坡。

所以,要感謝烏臺詩案,感謝那些處心積慮陷害蘇東坡的小人們,是他們促進了一個大師的自我實現。這也恰恰證明了孟子的那句話,“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一場烏臺詩案,讓蘇軾成為蘇東坡,讓蘇東坡完成了自我實現。

好,我們現在來看看,到底是哪些文章,被小人們找到陷害蘇東坡的證據?讓蘇東坡差一點一命嗚呼,也導致蘇東坡的夫人因為這件事,一怒之下燒了他的大部分文集?

元豐二年(1079)三月,蘇東坡從徐州調動到湖州。蘇東坡在徐州期間,因為帶領軍民抵禦大洪水,頗受神宗的賞識。就把他調到湖州。蘇東坡按照慣例,得寫一份思想彙報,一方面表達自己的忠心和感謝之情,另一方面也說說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去做。這本來就是例行公事,但蘇東坡是個有思想又有點大大咧咧的人,說話不注意,結果在充滿尊敬和謙卑的文字中,被人找到了破綻。這篇文章叫《湖州謝上表》:

"臣軾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於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訖者。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顧惟何人,亦與茲選。臣軾中謝。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荷先帝之誤恩,擢置三館;蒙陛下之過聽,付以兩州。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過無功;法令具存,雖勤何補。罪固多矣,臣猶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許藉資而顯受。顧惟無狀,豈不知恩。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萬族。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能。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而臣頃在錢塘,樂其風土。魚鳥之性,既能自得於江湖;吳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職,息訟平刑。上以廣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無任。"



御史中丞李定是個包藏禍心的小人,他逐字逐句讀完之後,發現了一些可以製造事端的句子:

“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蘇東坡說湖州這個地方沒事可做,這不就是埋怨神宗沒有委以重任嗎?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這句話蘇軾本來就是一謙虛客氣的話,但是這裡面有個詞“新進”很扎眼。因為王安石變法需要大量人的支持和執行,就一股腦地提拔了一些人,這些人基本上沒啥大本事,反倒是嫉賢妒能溜鬚拍馬都是能手,社會上就把這些人說成是“新進”,就是最近提拔的那些人的意思,你蘇軾說滿朝都是些無能之輩,那你不是說神宗是瞎了眼嗎?

除此之外,朝中一些小人開始各顯神通,爭先恐後從蘇軾的詩文集中找問題,大搞一起來找茬的遊戲。

一個著名的小人,權監察御史裡行舒亶,拿出蘇軾在杭州出版的《錢塘集),指出其中的詩歌處處諷刺新法,侮辱朝廷和當今皇帝。為了激怒神宗,他指出如下罪證:

陛下為救濟貧困貸款於民,蘇軾譏之為“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

陛下為推行新法令百官學習法令,蘇軾譏之為“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終無術”。

陛下為發展農業興修水利,蘇軾則譏之為“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

陛下為增加國家收入實行官鹽專賣,蘇軾則譏之為“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

總之,蘇軾就該馬上抓來弄死。

後來還有一幫子小人,找了不少的茬,就是為了搞死蘇東坡。宋神宗也是個軟耳朵,一度想弄死算了,但蘇東坡朋友多,太后也支持,王安石也說這樣不好,駙馬冒著離婚的危險給蘇東坡通風報信求情,總之,宋神宗最後是放過了蘇東坡,把他貶到黃州了事。


好玩的國學


烏臺指的是御史臺,是北宋的監察機構。因為當時御史臺衙門裡栽滿了柏樹,上面有眾多烏鴉棲息,所以時人稱御史臺為烏臺。

烏臺詩案是北宋比較著名的一場文字獄,受害者是在文學界大名鼎鼎的蘇軾,而施害者與文學界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有關,那就是寫出了“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的王安石。注意,我這裡說的是有關,並不是說施害者是王安石本人。


烏臺詩案的本質是變法派對守舊派代表人物之一的一場政治迫害。王安石變法受到的阻力很大,當時的反對派幾乎都是在文學領域聲名顯赫的人物,以司馬光為首,蘇軾也是其中之一。宋神宗推行變法新政的意志很堅決,反對派大都被排擠出了權力中心,領袖司馬光被迫到洛陽去編纂資治通鑑,蘇軾等人被打發出京城,到各地去做地方官。

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蘇軾成為文字獄的受害者跟他自己的狂傲性格和“不識時務”也有一定的關係。元豐二年,1079年3月,蘇軾調任湖州,他給皇上寫了一封奏章,叫《湖州謝上表》。一般情況下,這類相當於非正式述職的奏章套路基本都差不多,先讚頌一下皇恩浩蕩天下太平,再自謙一下說自己在前面任上並沒有多大貢獻,辜負了皇上的厚恩。無非就是怕拍馬屁,順帶自謙一下就over了。但文人都喜歡耍文弄墨,在走完正常的套路之餘,蘇軾在奏章裡又夾了幾句自己的牢騷。


很明顯,蘇軾忽略了一個事實,當時的北宋朝廷文化昌盛,文人眾多。文人之間的爭端往往都往文字獄的方向跑偏。他能耍,別人也能耍。他耍文字,別人就耍他。正所謂,耍人者,人恆耍之。蘇軾這一耍不要緊,為他招致了一場牢獄之災,還差點丟了性命。

在《湖州謝上表》中,他夾雜了幾句讓變法派看來很刺眼的話:“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這裡的“其”指的是蘇軾自己,大意是說皇上知道我有點笨,難以和新進的官員們一塊工作。我老了不能做重要的事了,只能去做地方官了。這句話乍一看,沒什麼大的問題。但是問題在於其中“新進”和“生事”兩個詞太刺眼了,這兩個詞用我們現在的話說叫“敏感詞”,放到現在各大主流搜索網站裡會被屏蔽的。

“新進”一詞指的是一批新進的變法派官員。由於保守派人數眾多,宋神宗和王安石不得不提拔一批新生力量進入朝廷,壯大變法派的政治實力。“生事”有無事生非之意,司馬光寫信給王安石勸他放棄變法的時候用了這個詞。所以這兩個詞都是保守派攻擊變法派時候的常用詞彙,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敏感詞,變法派看到這兩個詞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蘇軾在奏章裡用這兩個詞很難分辨出是無意之舉,還是有意的一語雙關。

本著“寧可錯殺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網”的鬥爭精神,變法派對蘇軾下手了。

變法派的人都是實幹家,說幹就幹。

他們怕僅憑這一句話不足以整倒蘇軾,於是把蘇軾的詩文集中起來,拿著放大鏡尋找詩文中反變法言論的蛛絲馬跡。古人寫詩文比較言簡意賅,釋義文字時自由發揮的空間很大,這也是古代文字獄有很大市場的原因之一。他們發揮一不怕苦,二不怕難的實幹精神,經過四個多月的苦心鑽研,終於找到了一些似有似無的證據。


他們把自己收集整理的證據一起打包呈送御前,彈劾蘇軾。很快,蘇軾就被投進了大牢,成為了階下囚。當然,這中間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事,這裡不作細表。

御史臺審理案件的時候,面對指控,在沒有用刑的情況下,蘇軾竟然大都招認了。從這裡也可以看出,在這場文字獄裡蘇軾可能真的沒有被冤枉。

但是,問題在於,他該不該因言獲罪。

北宋屬於文人政治,官員們有非常大的言論自由,僅僅因為一個官員寫詩文發幾句牢騷就治重罪,甚至要殺頭,這明顯有點過了。

案卷報告到達宋神宗的辦公桌上之後,神宗勃然大怒,殺了蘇軾的心都有。因為宋太祖趙匡胤有不殺士大夫的祖訓,再加上當時大量的官員上書求情,求情的人當中不乏變法派的關鍵人物,比如王安石,蘇軾才勉強撿回一條老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最終蘇軾被貶往黃州,任團練副使。司馬光等一批跟蘇軾有詩詞書信往來的保守派官員也受到了牽連,受到了相應的處分。

被貶黃州是蘇軾的不幸,卻是文學的幸運,蘇軾開始變得樂觀豁達,專心於文學創作。在黃州,蘇軾寫下了天下第三行書的《寒食帖》,也寫出了《赤壁賦》等光耀千古的文章。


泊爵先生


在中國文學史上,蘇氏父子三人具有無可比擬的特殊地位。從來沒有一個家族能夠同時湧現出這麼多、又這般優秀的文學大家。他們的生平、際遇,既是一部起伏不定的人生歷程,更是一個時代的精彩縮影。

在父親蘇洵的言傳身教下,蘇軾、蘇轍兩兄弟也在文學方面取得了驚人的成就,並繼承了父親憂國憂民的政治理念,在北宋的官場上贏得了顯赫之聲名。

當王安石變法開始時,擔任端明殿學士兼禮部尚書的蘇軾認為改革措施中有不妥之處,因而對此持反對態度,結果被王安石貶到杭州出任通判一職。


然而政治上的迫害並沒有就此終結,新黨一派的御史們挖空心思地給這位大文學家羅織罪名,為了給他扣上“玩弄朝廷,譏嘲國家大事”的罪妝,他們從蘇軾的詩集中選出幾條詩句,經過斷章取義的歪曲後作為證據遞交給執法部門。


例如“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一句,原本是蘇軾說自己沒有讀通律法書籍,因而無法扶助皇帝成為像堯、舜那樣的聖明君主,然而這句經過被御史們曲解,成為諷刺皇帝無能的誹謗之詞。

又如“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一句,被曲解為反對朝廷興修水利工程。

再如“豈是聞韶忘解味,邇來三月食無鹽”一句,被曲解為在諷刺新政的鹽政舉措。

總之一句話。新黨的一些官員就是要想方設法證明蘇軾在譏諷皇上和宰相。

不久,蘇軾被逮捕入御史臺獄。元豐二年(1079)十月二十八日,為表示自己的寬大胸懷,宋神宗免除了他的死刑,將其流放到黃州(今湖北黃岡)。

後來有人把這起案件的告訴狀和供述書編纂成書,名為《烏臺詩案》“烏臺”是御史臺的別稱,由於這起文字獄是由御史臺的言官發起的,所以被稱為“烏臺詩案”。


白玉湯1975


著名的“烏臺詩”案,是北宋一個文字獄大案。它牽連了北宋朝廷赫赫有名的人物,如蘇軾、黃庭堅、王詵、司馬光等三十多人。

“烏臺詩”案是蘇軾人生的轉折點,更是北宋政權的轉折點。蘇軾受此打擊,心灰意冷,遠離朝政。對於北宋政壇來說,差點害死蘇軾的這個文字獄,激化了新黨和舊黨之間的矛盾。從此新舊黨爭不斷,使得朝綱不振,北宋國力每況愈下,最終亡國。

烏臺,即御史臺。據《漢書·朱博傳》記載,御史臺中有柏樹,烏鴉數千棲居其上,故稱御史臺為“烏臺”,亦稱"柏臺"。烏臺詩案,即御史臺詩案。

其實,烏臺詩案並不是由哪首詩引起的,而是由於“王安石變法”中遇到的一系列矛盾的引發的。如果沒有“王安石變法”,就不會有“烏臺詩案”。

所以我們先來了解一下“王安石變法”是怎麼回事,它是怎麼發生的,又產生了什麼矛盾?

一王安石變法的背景:北宋的“三冗危機”

1、冗員 宋朝初期為了削弱官員的權利,實行一官多職。就是一個官職,由好幾個人擔任,讓他們相互牽制,防止權力過大。同時由於大興科舉採用恩蔭制。奉行“恩逮於百官唯恐其不足”的籠絡政策。導致官員多貪戀權位,官僚機構龐大而臃腫。

2、冗兵 為穩定社會秩序,抵禦北方民族的南侵,宋初實行“養兵”之策,形成了龐大的軍事體系;同時為了防止武將專權,實行“更戍法”,使得兵將不相習,兵士雖多但不精,對外作戰時處於不利地位。

3、冗費 軍隊、官員的激增導致財政開支的增加,使得本就拮据的政府財政更加入不敷出,再加上統治者大興土木、修建寺觀等,形成了“冗費”。三者緊密地聯繫在一起,最終形成北宋積貧積弱的局面。

治平四年(1067年)宋神宗希望改變積貧積弱的局面,消除弊病,克服統治危機,遂起用王安石實現新法。

二、變法引起了黨爭,引起了朝廷動盪

王安石變法的目的在於富國強兵,藉以扭轉北宋積貧積弱的局勢。然而變法觸犯了保守派的利益,遭到保守派的反對。法令頒行不足一年,圍繞變法,擁護與反對兩派就展開了激烈的論辯及鬥爭,史稱“新舊黨爭”。

在朝臣中,因為對變法的看法和認識不同,很快形成兩派尖銳的對立,以王安石為首的變法派,稱為新派,包括呂惠卿、曾布、章惇及韓絳等新人;以司馬光為首的保守派,稱為舊派或反對派,包括韓琦、歐陽修、蘇軾等。然而“新黨”中充斥了大量為升官發財,才支持變法的奸佞小人。

兩派政見分歧,進行激烈辯論、鬥爭,又互相攻擊,迫害,從而製造出一系列慘痛的冤獄,形成北宋歷史上著名的黨爭現象。

黨爭的根本還是為了爭權奪利。

“烏臺詩案”發生 政敵王安石為蘇軾求情

“烏臺詩案”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發生的。

“烏臺詩案”的主角蘇軾,他年少得志,二十二歲第一次進京趕考就榜上有名,他的文章受到了當時文壇領袖歐陽修的讚許,而名揚天下。入朝做官後,蘇軾的政績也很突出,三年進京考核被評為“百年第一”。但是他直率的性格,使得他的仕途並不順暢。

蘇軾本人並不反對變法,但是反對以偏概全、急躁的去推動變法。他在上書談論新法的弊病時得罪了新黨,被趕出京城。他被貶到地方任職以後,仍然不斷寫文章,指出“新黨”變法中出現的問題。王安石也在變法途中被罷相。

神宗不甘心變法的失敗,親自上陣主持新論變法,史稱“元豐改制”。

烏臺詩案就是在這時候爆發的。

當時反動變法的人很多,為什麼蘇軾就被“新黨”盯上了呢?因為他雖然仕途不順,但是已經是文壇領袖,在朝野很有影響力。他對變法以及新黨部分官員的抨擊,讓這些人如芒在背,所以一直想找機會收拾蘇軾。

1079年,蘇軾調任湖州,給宋神宗寫了一篇例行公事的公文《湖州謝上表》,在這篇公文中蘇軾不改書生本色,用隱晦的手法又批評了新法,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新黨指出《湖州謝上表》中的問題,說蘇軾“愚弄朝廷,妄自尊大”;然後從蘇軾的《山村五絕》、《八月十五日看潮》、《戲子由》等詩作中挑錯,曲解附會說蘇軾譏謗宋神宗;之後“新黨”官員經過潛心鑽研,又從蘇軾詩文裡先後收集了“謗訕”詞句60多處,分佈在數十篇作品中,紛紛上書數落蘇軾的“罪行”,請求宋神宗嚴辦蘇軾,非要置蘇軾於死地不可。

事情一下就鬧大了,蘇軾以詩文訕謗朝廷的罪名被傳喚進京。

宋太祖趙匡胤定下的善待士大夫的國策,再加上朝中元老、皇親國戚、為蘇軾求情。

甚至連他的政敵王安石,也站了出來,並未因政見不同袖手旁觀。王安石給神宗上書寫了一封信,信中最為關鍵處,是這樣一句話:安有盛世而殺才士乎?

最終宋神宗沒有殺蘇軾,將其貶謫到黃州。

“君子和而不同”,從這件事上看,王安石的人品還是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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