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水調研·挖掘上市公司價值，揭開資本市場真相
撰稿 | 渾水調研研究員 申不怵
請原諒渾水調研，最近跟徐州“槓”上了，真不是有意的，確實是最近那邊事挺多。
前幾天，渾水調研從證監會看到徐州兩家縣級農商行——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定向發行申報材料，計劃分別融資8.83億元、11.09億元。渾水調研特別留意了兩家銀行的財務指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申報材料顯示，兩家銀行多項監管指標已經觸及紅線，其中最新一期的不良貸款率均超過10%，去年末不良率一度將近25%，資本充足率甚至成了負數。雖然渾水調研早就聽說有些農商行的不良慘不忍睹，但第一次看到公開數據還是大吃一驚。
今年前三季均虧損
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均位於蘇北重鎮——徐州，是當地兩家縣域農商行，兩家銀行均是由當地農村信用聯社改制而來，其中沛縣農商行於2012年完成改制，豐縣農商行在2013年，算是前後腳。
兩家銀行規模都不是很大，截至今年三季末，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總資產分別為191.69億元、176.46億元，在江蘇農商系統中很不起眼。
圖：豐縣農商行財務指標
圖：沛縣農商行財務指標
不過這兩個農商行小弟的經營情況卻很有看頭，兩家銀行均出現了虧損，和“豐”、“沛”二字完全不搭，這在江蘇農商行中也比較少見而且特別顯眼。數據顯示，今年前三季度，豐縣農商行虧了5371.85萬元，沛縣農商行虧了27.23萬元。
這其中，豐縣農商行是由盈轉虧，2018年，豐縣農商行還有1.05億元的淨利潤，今年業績算是大變臉；沛縣農商行也是繼續虧損，只不過虧損有所窄，2018年，沛縣農商行虧損高達6273.90萬元。
不良率一度接近25%
兩家銀行虧損背後是居高不下的不良率。
數據顯示，截至今年三季末，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的不良貸款率分別為11.24%、16.21%，遠超監管機構規定（≤5%）。
值得一提的是，與去年末相比，兩家農商的不良率已經有所下降。2018年末，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的不良貸款率分別為16.17%、24.90%。
過去一年多，全國多家農商行被因不良率爆表受到外界關注，其中河南武修農商行2017年末不良率達到20.74%，現在看來，蘇北這兩家農商行的資產質量也沒好到哪裡去。
圖：豐縣農商行監管指標
圖：沛縣農商行監管指標
除了區域信用環境惡化導致銀行不良資產高企外，監管對不良資產認定趨嚴也在加速“李鬼”的暴露，正所謂潮水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
為了降低自身不良貸款率，銀行就需要加大核銷力度，而這勢必要侵蝕利潤和撥備水平。 不過對於兩家銀行來說，每年賺取的利潤遠遠不夠填補不良的窟窿，犧牲撥備就在所難免了，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末，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的撥備覆蓋率為29.58%、16.59%，遠不及監管規定（≥150%）
按照規定，撥備缺口直接從核心一級資本扣減，兩家銀行的資本淨額直接變成了負值，資本充足率自然也就變為了負值。
值得注意的是，在豐縣農商行的申報材料中，該行還只是將逾期90天的貸款劃入不良，如果採取更嚴格的不良認定標準，該行的不良貸款率不知又會是什麼景象。而沛縣農商行的申報材料中，還提及江蘇省聯社提供了8億元幫助該行處置不良資產。
同門兄弟解囊相助
在監管指標惡化，銀行自身“造血”功能低下的情況下，通過外部融資，適時補充資本也就是成了必須要做的事情。
根據申報材料，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將通過定向發行的方式分別融資8.83億元、11.09億元。
一共有11名投資者參與了兩家農商行此次定向發行中，其中5家認購豐縣農商行發行的3.53億股，6家認購沛縣農商行發行的4.44億股，認購價格均為2.5元/股。
11名投資者中，江蘇省內的農商行佔到了大多數，達到7家，其他4家均是本地國資企業。
圖：豐縣農商行發行對象
圖：沛縣農商行發行對象
從價格上看，上述投資者稱得上是良心買家。申報材料顯示，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最新的經評估每股淨資產分別為2.47元、2.06元。
而與淘寶司法拍賣平臺的價格相比，兩家農商行此次更是獲得了不少溢價。
2019年6月、9月，豐縣農商行、沛縣農商行分別有兩次數額較大的拍賣，起拍均價分別為1.77元/股、2元/股，不過最終都以流拍告終。
眾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的幫襯下，如果最終發行成功，效果還是挺明顯的。沛縣農商行有個測算，對比了本次定向發行前後該行的資本充足指標變化，在風險資產總額不變的情況下，發行完成後，該行資本充足率完全能滿足監管要求。
圖：沛縣農商行定向發行前後資本充足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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