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蘭秋獮”之興廢,看大清王朝國勢之盛衰

1683年6月,康熙皇帝首次率王公貴族、文武大臣、後宮妃嬪、皇子皇孫,以及蒙古各部落首領,一行12000餘人浩浩蕩蕩前往承德附近,進行規模巨大的“木蘭秋獮”活動。此後,“木蘭秋獮”便成為大清王朝一項非常的重要政治、軍事活動。1824年,道光皇帝以:“今歲秋彌木蘭允宣遵循成憲肄武綏藩。然不可不審度時事,量為展緩,所有今歲熱河行圍亦著停止。此朕不得已之苦衷,非敢耽於安逸也。”(選自《清宣宗實錄》)為由,宣佈本年不再進行“木蘭秋獮”,並無限期停止這項活動。1863年,同治皇帝下令允許人民進入“圍場”開墾、狩獵,並將“圍場”作為一個地方行政區劃。至此,歷經180年,舉辦92場的“木蘭秋獮”活動徹底退出歷史舞臺,成為王朝一段往事。“木蘭秋獮”之興廢,是大清王朝國勢興衰之表現,見證了大清由盛而衰之歷史。

從“木蘭秋獮”之興廢,看大清王朝國勢之盛衰

一、“木蘭秋獮”之由來,及其規模

入關之前,滿洲民族常年居住在東北深山老林之中,以狩獵為生,因而非常善於騎射,“凡出兵校獵,不計人之多寡,各隨族黨屯寨, 而行獵時每人各取一矢,凡十人設長一領之,各分隊伍,毋敢紊亂”(選自《清太祖實錄》)。由此,滿清王朝得以擁有一支非常彪悍之八旗勁旅,在與蒙古、朝鮮、明朝等作戰時,所向披靡,令對手聞風喪膽,從而奠定了奪取天下之軍事基礎。1644年5月,睿親王多爾袞親率20餘萬八旗勁旅入主中原,與各路英雄豪傑爭奪天下,並戰而勝之。但是,入主中原之後,隨著生活水平提高,八旗子弟逐漸孵化,不再具備昔日之雄風,戰鬥力下降十分明顯。

八旗戰鬥力銳減,而大清面臨之內外環境卻不容樂觀。吳三桂等“三藩之亂”搞得熱火朝天,半年不到就佔據了長江以南廣大地區;鄭氏集團則在東南沿海一帶擴充勢力;西北準噶爾蒙古噶爾丹則坐擁10餘萬鐵騎,桀驁不馴,經常與清朝唱反調;察哈爾蒙古布爾尼則乾脆起兵反清,威脅京師安全。國內局勢堪憂,國際環境也很糟糕,彼得大帝時期的沙俄,不斷對外侵略擴張,染指東北、西北各地,還與準噶爾蒙古相互勾結,對大清構成極為嚴重之戰略威脅。為此,康熙皇帝必須想辦法應對這局勢,穩住大清政權,維護多民族國家之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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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7年,“三藩之亂”已經進入尾聲,而準噶爾、沙俄則蠢蠢欲動,北方戰略環境很糟糕。就在這年,康熙皇帝親自出巡塞外,祭祀遵化孝陵後出喜峰口,來到承德一帶(當時還未修建行宮)匯合蒙古各部落首領,而後繼續北上,來到了現在內蒙古昭烏達盟、卓索圖盟、錫林郭勒盟和察哈爾蒙古四旗接壤處。在此,康熙皇帝被這裡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所深深吸引。此處地勢北高南低,高原、草甸、丘陵、山地、平原兼而有之;中間平原地帶川流縱橫,水草豐美,森林茂盛,野獸眾多,是天然的“狩獵場地”。更關鍵的是,這裡是內蒙古的中心地帶,也是關內通往關外之重要通道;在此處建立基地,既可以保證道路暢通無阻,又可以控制蒙古各部,確保大清首都以及東北龍興之地之安全。因此,康熙皇帝決定在此處建立“狩獵基地”,培養八旗子弟騎射本領。

1681年4月,康熙皇帝再次出巡塞外,一邊狩獵一邊勘測地形,最終決定將漠南蒙古喀喇沁、敖漢、翁牛特、克什克騰所敬獻之土地建成“圍場”,專門用於皇室貴族之狩獵活動。之所以稱為“木蘭秋獮”,主要原因兩點。其一、古人秋天打獵時稱“獮”,或“秋獮”,清朝皇帝一般也是每年秋天(農曆八月、九月)來此狩獵。其二、圍場中獵物最多當屬鹿,而捕鹿在滿語中即為“秋蘭”。如此,清朝帝便將每年八月、九月來此處之狩獵活動稱之為“木蘭秋獮”。

“木蘭秋獮”之範圍很大,整個圍場東西、南北之間距離大約300裡,總面積約為10400平方公里,比今天的圍場縣面積還要大一點。根據獵物種類、數量之分佈差異以及地形特點,圍場又分為72個小型圍區;每次狩獵活動則選擇其中20餘個圍區進行,目的是讓圍場內之獵物能夠繁衍生息,以備循環狩獵,長期維持秋獮活動。當然了,圍場不只是“狩獵場地”,皇帝的行宮也在附近,以備帝王貴族狩獵時休息,如大名鼎鼎的承德避暑山莊。皇帝每次進行“木蘭秋獮”,一般都住在承德避暑山莊,並在此“臨時”辦公,批閱各地送來之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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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木蘭秋獮”,見證了大清之強盛與威嚴

自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至嘉慶二十五年(1820年),康熙、乾隆、嘉慶三位皇帝進行“木蘭秋獮”92次,其中康熙帝41次,乾隆帝40次,嘉慶帝11次。每一次“木蘭秋獮”之規模,耗費均很大,若是沒有一定的國力支撐,基本不可能玩得轉。帝王每次進行“木蘭秋獮”,從者有宗室子弟、文武大臣、八旗禁衛軍、蒙古貴族等,人數在5000到30000不等。為保證出行,清朝每次徵用民間兩千多輛車,駱駝一千餘匹。此外,還修築從北京到承德之行宮,共21座,供帝王臨時休息與辦公。

抵達圍場後,對如何安營、出哨、布圍、合圍、射 獵、罷圍等均有一套嚴格規定,基本是按照軍事演習之模式進行,以此達到鍛鍊八旗子弟之目的。為期20天的“秋獮”結束後,皇帝根據狩獵表現,對宗室子弟、八旗禁衛軍,以及蒙古各部貴族進行賞賜,以此來鞏固滿蒙聯盟,維持大清之根本。當然,“木蘭秋獮”期間,不只是狩獵,皇帝還在行宮接見蒙古各部首領、外國使者,並批閱各地上達之奏章,將避暑山莊作為臨時的辦公場所,是移動的中樞機構。這些活動,見證了大清之強盛與繁榮,是絕對的“天朝上國”,恩澤四方,威震海內外。

從“木蘭秋獮”之興廢,看大清王朝國勢之盛衰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準噶爾蒙古首領噶爾丹進犯喀爾喀蒙古,前鋒距離京師僅700餘里。康熙“秋獮”之後,一邊安置南投的蒙古諸部,一邊出兵抵禦噶爾丹,並在烏蘭布通將其擊敗,噶爾丹一路狂逃。

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康熙皇帝在“木蘭秋獮”期間接見蒙古活佛哲布尊丹巴,此後蒙古各部首領多次到承德述職,以示效忠大清。

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康熙出兵準噶爾蒙古,中路大軍從木蘭圍場出發,準備平定叛亂,維護統一。

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木蘭秋獮”之後,舉辦了慶祝抗擊沙俄侵略之第一次雅克薩自衛反擊戰慶典,並舉行“觀兵”儀式,展示天朝兵威。

乾隆十年(1745年),“木蘭秋獮”期間,乾隆對青海蒙古各部首領、王公、臺吉等進行賞賜,並設宴共飲。

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木蘭秋獮”期間,乾隆接見漠南蒙古各部首領,並給予大量物資,以賑濟饑荒。同時,對有功之首領、臺吉等,給予貝勒爵位。

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木蘭秋獮”期間,哈薩克汗派遣使者進貢物資,奉表獻馬,做大清朝貢國。

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木蘭秋獮”之後,乾隆以直隸沿途文武官員懈怠為由,下令吏部、刑部嚴加問責,以此整頓吏治。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木蘭秋獮”之後,乾隆下令廢除翫忽職守的直隸總督楊廷璋,交部嚴議。此外,接見從沙俄東返回朝的厄魯特蒙古土爾扈特部首領渥巴錫,並設宴款待,以表彰他歸順祖國之心。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乾隆在承德接見了英國馬戛爾尼使團,直言:“天朝撫有四海,惟勵精圖治,辦理政務,奇珍異寶,並不貴重。爾國王此次齎進各物,念其誠心遠獻,特諭該管衙門收納。其實天朝德威遠被,萬國來王,種種貴重之物,梯航畢集,無所下有。”雖說有點排外,卻也表明大清國力之強盛;馬戛爾尼雖然不滿,但也沒敢揚言“炮艦外交”,只能無奈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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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蘭秋獮”在康熙、乾隆、嘉慶等帝王心中之地位

“木蘭秋獮”活動集政治、軍事性質於一身,其舉辦之意義非同一般,這在康熙、乾隆、嘉慶三朝期間尤為明顯。晚清著名學者魏源在《聖武記》中評價:“我朝撫綏蒙古之典,以木蘭秋獮為最盛”,肯定了“木蘭秋獮”對邊疆穩定,解決蒙古問題中之作用。確實,清朝皇帝每次舉行“木蘭秋獮”,蒙古各部首領及王公貴族們都要參加狩獵,後則向皇帝述職,接受封賞。如此,清朝得以牢牢控制住蒙古各部,最終解決了困擾中原王朝兩千年之久的“草原問題”,極大促進了多民族國家之統一與發展。因此,“木蘭秋獮”在清朝帝王心中之地位相當高。

康熙皇帝評價:“噶爾丹攻破喀爾喀,並侵擾我內地札薩克至烏蘭布通,朕親統大軍征討,噶爾丹敗走。後又侵犯克魯倫,朕統兵三路並進,至昭莫多剿滅之。今策妄阿喇布坦,無端侵犯哈密地方,朕徵發阿爾泰及巴爾庫爾,兩路兵進剿,策妄阿喇布坦聞之,心膽俱碎,乃遣策零敦多卜等,潛往西藏劫掠,毀壞寺廟,土伯特地方,已被殘蠹。朕又遣大兵前往,擊敗策零敦多卜等,復取西藏,救土伯特於水火之中,我兵直抵西藏,立功絕域。此皆因朕平時不忘武備,勤於訓練所致也。若聽信從前條奏起言,憚於勞苦,不力練,又何能遠至萬里之外,而滅賊立功乎?”(選自《清聖祖實錄》)在康熙看來,噶爾丹、策妄阿拉布坦、策凌敦多布等被打敗,靠的就是“木蘭秋獮”培養出來之八旗勁旅。

從“木蘭秋獮”之興廢,看大清王朝國勢之盛衰

乾隆皇帝評價:“朕每年行動圍獵,正為使官兵等熟悉騎射,不至荒廢。比年來戡定準夷,兩路用兵,我滿洲大臣官兵等均能踴躍奉命,克奏膚功。亦由躬親整率,習之有素,是以臨事赴機,人思自效,即此亦其明驗矣!”(選自《清高宗實錄》)在乾隆看來,歷時70餘年的西北準噶爾蒙古叛亂最終被搞定,主要是得益於“木蘭秋獮”,靠它培養出之八旗勁旅平定。

嘉慶帝評價:“秋獮大典,為我朝家法相傳,所以肄武習勞,懷柔藩部者,意至深遠。我皇考臨御六十餘年,於木蘭行圍之先,駐蹕避暑山莊,歲以為常,敕幾勤政之暇,款洽蒙古外藩,垂為令典。是避暑山莊,實為皇祖皇考在天靈爽式憑之地。朕祗承鴻緒,不敢稍自暇逸,特於今秋涓吉啟鑾,舉行秋獮,實本繼志之承。”(選自《清仁宗實錄》)嘉慶皇帝,一向不被清史專家看好,在國勢走下坡路之情況下,卻依然堅持這“祖宗之規矩”,也足以證明他對“木蘭秋獮”之重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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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木蘭秋獮”之廢除,乃國勢衰敗之必然

“木蘭秋獮”活動在康熙、乾隆兩朝尤為盛行,其舉辦之頻繁,規模之巨大,都是十分罕見,也可以視為“康乾盛世”之縮影。而然,這項耗費巨大之活動,在乾隆後期開始衰落,並一步步走向消亡。坐擁康熙、雍正兩朝之福利,乾隆在位期間大肆揮霍,尤其是“六次下江南”遊行,基本將國庫耗盡,只留給嘉慶一個爛攤子。乾隆五十七年,發佈上諭:“今歲雨水較多,道路泥濘,且朕八旬有四,非昔日騎馬射箭可比;明歲六十,亦不進哨,仍在熱河舉行慶典,禮畢進京。”(選自《清高宗實錄》)乾隆以年歲高為由,不再狩獵,實則是藉口,根本原因還是國力已支撐不起這耗資巨大,且弊端重重之活動。乾隆後期,隨著“閉關鎖國”令出臺,以及擁有近4億之人口數量,大清幾乎喘不過氣來。

乾隆後期政治不作為,縱容貪腐,以及“閉關鎖國”政策之實施,使得人民生活非常困難,社會矛盾隨之尖銳化。嘉慶親政後,終於爆發了蔓延河南、湖北、陝西、甘肅、四川等五省之白蓮教起義。八旗、綠營早已腐敗不堪,壓根就無法應對起義軍,嘉慶不得不靠地主團練,藉助這些私人武裝剿滅義軍。“營伍騎射,皆所目睹。射箭,箭虛發;馳馬,人墮地。”八旗已經不行,嘉慶很無奈,但短期內也很難找到解決辦法。“木蘭秋獮”初期效果明顯,但此時就未必了。況且大清也沒這經濟實力支撐了,“因思今秋往術蘭行圍,大營所用車輛,及除道成梁籌事,皆需民力。此次大水所淹,豈止數十州縣,秋禾已無望矣。著重費民力,予心不忍。”(選自《清仁宗實錄》)起義軍、饑荒、流民等問題,束縛了嘉慶。雖說嘉慶後來還是舉辦了“木蘭秋獮”,但規模很小,後則走走形式而已。

從“木蘭秋獮”之興廢,看大清王朝國勢之盛衰

隨著王朝衰落,“木蘭秋獮”之活動場所也無法維持,流民、官兵等為了生計需要,不斷入侵圍場,對森林、草地造成極大破壞,野獸數量也隨之減少,“查閱十數圍,不見鹿之蹤跡”。得益於紅薯、玉米、花生等高產農作物之引進與大規模推廣,以及康熙年間“滋生人丁,永不加賦”之政策,乾隆後期之人口規模接近四億,道光時則超過了四億。要知道,史上最繁榮的“文景之治”與“開元盛世”時,全國人口也就4000千萬到6000千萬左右。大清有4億人口,這在農業生產技術沒有質的飛躍之情況下,人民之生存壓力非常大。此外,乾隆後期還實行“閉關鎖國”政策,限制中外貿易往來,人民也無法通過經商致富,改善生活。

在生活之壓力下,直隸、山東等省民眾紛紛前往關外謀生,這些流民私自進入圍場開墾荒地,砍伐樹木,偷狩野獸,以此來求得必要之生存資源。為此,清朝一再增加守衛圍場之八旗官兵,從康熙年間110人,增加到1000餘人,可依然無法阻止事態發展。“查勘十三圍地方內,巴彥布爾噶素汰、巴雅爾額勒棍郭、威遜格爾、巴顏喀喇四圍束見鹿只,鹿甚少者四十餘處。砍剩木墩和餘術甚多,兼有焚燬枯枝猶在。往來車跡如同大路。運術多人各立寮鋪,以致鹿只驚逸傷損。”(選自《清仁宗實錄》)此外,政府無力供養護圍八旗官兵,只能將部分場地劃出,給予官兵耕種。如此,圍場面積進一步縮小,野獸數量隨之更少。

從“木蘭秋獮”之興廢,看大清王朝國勢之盛衰

1840年6月,英國挑起鴉片戰爭,坐擁80萬大軍的清朝,卻無力阻止四千英軍進犯,被迫簽訂《南京條約》。1856年10月,英法再次挑起戰爭,從廣州一路殺向天津,八旗、綠營無法阻止。1860年10月,蒙古郡王僧格林沁率最精銳的八旗勁旅20000餘人,在通州八里橋與7000聯軍決戰。結果呢?聯軍死傷不足20人,八旗勁旅卻陣亡兩千餘人,而後一路潰散。如此,咸豐皇帝很無奈,只能一路狂奔,來到了承德避暑山莊。此時,面對著“木蘭秋獮”場地,咸豐不是意氣風發,而是垂頭喪氣。兩次鴉片戰爭慘敗,清朝皇帝見識到了現代化武器之威力,傳統軍事技能——騎馬射箭已經不再適應戰場形勢,長矛、大刀之類的冷兵器無法戰勝列強之槍炮、軍艦,退出歷史舞臺乃必然趨勢。

隨著戰爭慘敗,大清財政危機隨之而來。第一次鴉片戰爭失敗,大清前後給英國賠償近3000萬兩,包括簽訂條約之前的“贖廣州城費”。第二次鴉片戰爭慘敗,大清賠償軍費1600萬兩。除了賠償軍費,大清在戰爭(包括太平天國戰爭)中所消耗的財富,更是不可計數。戰爭過後,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等又掀起了規模巨大的洋務運動,清朝財政壓力更大,以致不得不舉借外債。如此,大清無力再進行“木蘭秋獮”活動,也沒要進行這項活動之必要。道光繼位不久,宣佈無限期延長狩獵活動之舉辦,“然不可不審度時事,量為展緩,所有今歲熱河行圍亦著停止。此朕不得已之苦衷,非敢耽於安逸也。”到了同治皇帝時,則乾脆下旨允許人民進入圍場進行墾荒,這在法律上宣佈“木蘭秋獮”活動徹底終結。

從“木蘭秋獮”之興廢,看大清王朝國勢之盛衰

五、結語

從1683年,康熙皇帝第一次率隊進行“木蘭秋獮”,到1863年同治皇帝下旨允許人民進入圍場打獵、開墾,“木蘭秋獮”歷時180年,舉辦92場,是清朝前期非常重要的一項政治、軍事活動。“木蘭秋獮”期間,大清皇帝將此處作為臨時辦公機構,向全國發佈政令,處理蒙古問題,接待英國使團,見證了大清帝國曾經之繁榮昌盛。乾隆後期,隨著大清國勢衰落,“木蘭秋獮”舉辦之次數、規模都大不如前,再加上流民、官兵對圍場私自開墾、狩獵,圍場之面積也大為縮小。道光時期,熱兵器成為戰場之絕對主角,“木蘭秋獮”失去了必要之軍事價值,又因財政壓力過大,“木蘭秋獮”活動無期限推遲;同治年間,則從法律上宣佈“木蘭秋獮”不復存在。可以說,“木蘭秋獮”之興廢,見證了大清帝國之興衰,是研究清朝歷史之一大視角。

參考文獻:

《清史稿》

《清聖祖實錄》

《清高宗實錄》

《清仁宗實錄》

《聖武記》

《木蘭秋獮與康乾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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