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上海男人玩哈雷,都得到了老婆大人的首肯。

章和谷的那部“软尾肥仔”,是在老婆和女儿的参谋下买回来的。

“我这部排量是1600CC的。我本来想买1200CC的,老板娘跟女儿讲,我这样的话像送快递的、拉客的,叫我买大的。”

“阿拉老想听‘轰轰轰’的声音的,有种心跳的感觉。”老板娘陈飒飒说。

当然,这些上海男人玩哈雷,都得到了老婆大人的首肯。

“我这部哈雷,是我过生日老婆给我买的。”管勇生说,“这个肯定要老婆支持的啰,侬改装一下,上个牌照,加起来起码四五十万。”

一部哈雷摩托车价格在8万-60万不等。今年沪A牌照的市场交易行情价大约是27万-28万,沪C牌照也大约要五六万。

摩托车改装和穿戴等一系列装备都价格不菲。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从买哈雷到改装,再到上牌照,全套下来价格不菲。

“买哈雷不改装的话,去买它干嘛?买哈雷就是用来装B的,就是要听机械的轰鸣声。”徐继超说。

他那部哈雷声音特别响。“我一发动,小区里都晓得我要出去了。”他说,“怎么办呢?我就推到大马路上再去开。”

“我推得来一身汗,只好让我老婆帮我看着车子,我回去洗吧澡再出来开。”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哈雷骑手们都喜欢在各种配饰上下功夫

章和谷的那部“软尾肥仔”,也是在老婆和女儿的参谋下买回来的。

“我这部排量是1600CC的。我本来想买1200CC的,老板娘跟女儿讲,我这样的话像送快递的、拉客的,叫我买大的。”

“阿拉老想听‘轰轰轰’的声音的,有种心跳的感觉。”老板娘陈飒飒说。

“侬假使买部小扑扑的,摩托车不像摩托车,助动车不像助动车,没劲呃!”

问她坐在后面什么感觉,陈飒飒说:“开心噢,老帅的!他转弯的时候跟着他一道转弯,那种感觉老怪的,有少女的感觉。”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骑手和“背包”(指后座上的人)都享受在路上风驰电掣的感觉

这对夫妇身上有种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的时髦和活力。

章和谷的手机铃声是红骨头(Redbone)乐队的《Come and get your love》,大前年手臂上添了一个文身。

“图案是老板娘帮我选的。显得年轻嘛,要适应这个社会。”他说。

但是该稳重的时候也要稳重。

比如他的车也改装过。“我改成高把手,颜色变成英国绿。”他说。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每次章和谷全副武装骑哈雷上街,都能吸引到不少目光。

“本来我排气管声音老好听的,隔两条横马路都好听到。但是去年分贝数有规定了,我只好改回来。——像我这种岁数,马路上被拦下来老难看的。

他很享受骑哈雷拉风的感觉:“侬就感觉马路上的车子跟摩托车,侬要征服伊拉!”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有次章和谷开哈雷去健身,被一位外国骑友“拦截”,一起合影留念。/受访者提供

“我夜到(晚上)从健身房回来,开哈雷在南京路、宁波路口等红绿灯,人家给我拍照的人老多的。我戴了头盔,实际上眼睛在瞄。

“上趟路过多伦路,正好在拍电影。我哈雷开过去,所有人全部看牢我,蛮神气的。我开嘛开得慢点,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好。

去年,章和谷和陈飒飒把在会文路上开了二十年的谷沙屋面铺搬到了虬江路上。

老房的铺面空出来,章和谷就把自己的哈雷停了进去。“相当于一只车库,我还有自动卷帘门唻。”他说。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面馆的旧址,现在成了章和谷停哈雷的车库。

新店比过去宽敞了不少,但门口的收银台却形同虚设。

夫妇俩还是习惯在厨房搭档,一个负责烧菜烧面,一个负责接待客人,互相搭把手,一如既往地默契。

夫妇俩都是大方爱玩的人,把新店面装修成美式简约风,又花大价钱装了一台高分辨率的投影。“周末好跟朋友唱唱卡拉OK。”章和谷说。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面馆迁到新店面后,夫妇俩有了更多空间周末招待朋友。

算上装修、租金等费用,面馆迁址后成本上去不少,卖的面却一直保持着良心价,20元出头就可以吃到撑。

章和谷说:“我跟侬讲,阿拉此地老早闸北区,侬不是南京路、淮海路呀,一碗面30多块,人家吃好下趟不来了。”

“阿拉此地吃面,侬今朝来吃好,明朝还要来吃的,总归给人家便宜点。”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平时生意繁忙,章和谷只能偶尔骑哈雷出去兜风。

陈飒飒做起浇头来有点不计成本的派头,以量大料足为宗旨。

“狮子头肯定不能小,大点不要紧。”章合谷形容说,“大肉嘛,我看伊(指陈飒飒)已经不好斩得更大了。咸肉噢,比侬手脚还要大,我也没办法。”

“但是想想也是对的,侬一直考虑成本,没法做生意了。”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章和谷夫妇晓得面馆的地理位置,定价格外接地气。

看到客人们喜欢,夫妇俩就有一种成就感。

“阿拉此地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屋里舍不得吃,阿拉廿几块一碗面,伊拉来吃的,不容易的啊!”

“伊看侬大排大、大肉大、咸肉大,格算的呀,屋里烧不可能这个价钿呃。”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平日里节省的老人们也舍得来吃面,这让夫妇俩有种自豪感。

但是,这样的豪爽洒脱背后,有着常人难以坚持的辛苦作为支撑。

面馆每天早晨5点半开门营业,为此陈飒飒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每天晚上7点睡觉,半夜11点起床开始烧菜。

“老板娘烧菜,几只菜同时烧,一个人尽心尽力的,我不去打搅她。”章和谷说,“我一般3点半起来,然后赶到店里。”

开门前那段时间最是紧张。“啥香烟一杯、茶一杯等开张?没噢!浇头色面要弄好,零用铜钿准备好,都急吼啦吼的。”

“跑夜店的、值夜班的、乘公交车头班车的、出租车驾驶员……人家都等了嗨了。”

最近,章和谷又多了件任务——下午2点结束营业以后,要去幼儿园把小外孙领回女儿家。

玩哈雷的上海男人们

■要年轻、要赶时髦,但小辈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得去搭把手。

为了让每周忙碌的生活有一点喘息的机会,双休日面馆营业至10点结束。夫妇俩会回去打个瞌睡,然后打扮得山青水绿,双双出去约会。

“是这么回事体,不然不要苦死啦?”章和谷说。

“礼拜五夜到最开心了,想到第二天只要做半天,兴奋得睏也睏不着。到礼拜天夜到又紧张了,因为又要做生意了。”

对于夫妇俩来说,要用力为生活打拼,也要用力过好的生活。

“钞票赚了也要用呀。侬囥了嗨(藏着)有啥用场啦?”这是章和谷的人生哲学。

“打个比方,侬赚100万,囥50万,还有50万用脱,侬就‘做人’唻。侬全部囥了嗨,不‘做人’哎!”

- END -

写稿子:韩小妮/ 拍照片:杨 眉/

拍视频:林国华/ 编稿子:韩小妮/

画图画:二 黑/ 写毛笔:陈冬妮/

拿摩温:陈不好玩/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