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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秋天，10支剛剛組建的電動方程式車隊來到北京奧體中心，開啟了國際汽聯電動方程式錦標賽（Formula E）的元年。2017年，快速發展的FE迎來了一位中國股東——曜為資本。而正當5歲的FE在賽事運營、商業開發上漸入佳境時，曜為資本卻選擇在這時股權轉讓，退出FE項目。
在如今的市場環境下可以取得投資回報，在IP價值走高時選擇退出，這背後有曜為資本怎樣的投資生意經？
文 / 陳點點
根據ECO氪體所掌握的信息，2017年初曜為資本入股FE電動方程式錦標賽的金額近億人民幣，而目前退出該項目，曜為的投資回報在近三年的時間裡至少翻了一番，取得了亮眼的財務收益。
那麼，曜為資本為何在3年前選擇了FE，又為何在此時選擇了退出？在如今的市場環境下，他們究竟如何做到取得投資回報？帶著一系列的疑問，我們採訪到了曜為資本團隊，在瞭解真實原因的同時，探討了下個時代體育投資的新可能。
01
近億入股的FE，是門好生意嗎？
對於曜為資本副董事長、管理合夥人章明基和他所在的曜為資本而言，順利退出FE項目並盈利，顯然是一筆不錯的生意。其實在2017年1月曜為宣佈入股FE後不久，華人文化與盛力世家也成為了電動方程式錦標賽的股東，而在同年的12月，雲鋒基金也入股了FE在中國地區的賽事運營商，ENOVA。
曜為資本副董事長、管理合夥人章明基，他另一個為人熟知的身份是姚明管理團隊「姚之隊」總負責人
對於當時選擇FE這個項目，章明基告訴ECO氪體記者，從項目盡調到最終完成投資官宣，前後只有2個月的時間，可以說從決策到執行，都非常果決。從賽事IP的邏輯上來看，曜為所更多關注的是新興運動項目，且有潛力吸引更多的年輕一代用戶和消費者。在賽車領域，傳統的F1、Motor GP、WRC等賽事格局已定，顯然剛剛成立，但已經拿到國際汽聯FIA授權的FE，是為數不多可以入局的優質標的。
不僅如此，作為一家專注體育賽道的專業投資機構，曜為明白體育IP的養成，需要經歷一個漫長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項目的生存能力尤為關鍵。在曜為資本看來，這樣的能力簡單概括為五個字：不能太燒錢。
根據公開資料顯示，FE 2017賽季賽事的收入達到了8290萬英鎊，支出達到了1.09億，虧損1800萬英鎊。這期間最大的成本支出，就是每一站街道賽的賽道改造費用。對於成立不到5年的一個年輕的賽車賽事而言，這樣的財務赤字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2013-17年FE的損益表（來源：福布斯）
從每年的財報變化來看，FE的收入增長幅度大，且成本控制合理。FE在成立之初，就通過各類的規則來嚴格控制賽事的運營成本。根據ECO氪體從福布斯官網查閱的消息，FE在2018年有可能實現收支平衡，甚至盈利 （準確財務數據需要等待官方公佈）。而隨著FE賽事影響力不斷地增加，無論是版權銷售、還是分站賽城市加盟費、新車隊准入費，都能夠給FE在未來帶來極為可觀的收入。
而除了從體育賽事IP的邏輯上評估電動方程式錦標賽外，章明基還強調讓曜為決定投資FE背後更大的原因，在體育之外。
首先，新能源電動車在中國和全球範圍內，都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汽車工業發展的主旋律，這意味著頂級的電動車賽事會得到更多的關注、曝光以及政策的扶植。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傳統汽車廠商，也都將發展中心放在了新能源汽車上。而毫無疑問，FE是影響力最大的賽事平臺。
FE賽車的科技呈現
目前，寶馬、奔馳、保時捷、日產、捷豹、DS、馬恆達等車企，都入局了FE，對於這些將新能源汽車作為公司未來重大戰略部署的車企而言，FE既是他們宣告高調進軍新能源市場的標誌，也是其展現新能源技術的最佳平臺。
2016年，FE在第三個賽季向車隊開放了電機研發的權益，這意味著廠商能夠將FE賽場當做一個科研平臺和展示窗口。雖然FE官方對動力單元的最大功率和最大回收功率是限定的，但最終電機的輸出效率是靠算法和技術得來的，這就考驗的是廠商在電動車技術領域的核心實力。也正因為如此，不同廠商的賽車競爭力就大相徑庭。
FE賽車和F1賽車的性能參數對比（氪體制圖）
而其實開發新能源汽車的這些車企，即便不運行一個FE車隊，原本就需要每年投入固定的成本做乘用車的技術研發。將研發的工作放到一支能參賽的新能源車隊，何樂而不為呢？
技術的體現不僅是在硬件上，軟件方面亦然。目前各支車隊的電量管理系統也可以獨立研發，通過這個系統更合理地分配電量和輸出功率。動力單元與電量管理系統在FE賽車上的研發成果，很快就能在乘用車領域得到體現。FE官方稱，傳統內燃機賽事中的技術轉化量產車型，其週期為5年，而在電動汽車賽事中，這個週期縮短為半年至兩年。
所以，在曜為資本方面看來，無論從賽事IP成長的邏輯還是在其背後全球能源、科技革新的主旋律下，2017年入股FE，無疑可以算得上一筆好生意。
02
曜為的急流勇退？
2018年底，FE創始人阿加格 (Alejandro Agag) 對媒體披露，該賽事的價值已經達到了8.7億美元。 逐漸增加的贊助商和蜂擁而來的廠商車隊，意味著FE已經跑通了其商業運營的閉環。那麼既然FE已經成為了穩定增長的成熟賽事IP，並在未來仍有很大的潛力，作為FE最早的中國股東，曜為又為何在此時選擇退出呢？
曜為資本管理合夥人祝剛向ECO氪體記者透露，2017年入股電動方程式錦標賽時，正是這個IP的蟄伏期。無論是從媒體版權，商業贊助再到廠商支付賽事准入費用等方面，FE都有極大的潛力。
雖然當時無法確定未來FE會在哪個方面率先爆發，但無論這3方哪一點的爆發，都會帶動整個賽事IP價值的非線性提升，這也是選擇FE的內在原因所在。而從目前看來，商業贊助、廠商積極參與以及賽事承辦所在政府的政策補貼，讓FE活得還不錯，也成為了優質的投資資源。
FE的處子秀，維珍車隊的賽車駛過鳥巢
不過，對於曜為這樣一個投資機構而言，也需要面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退出這個項目？
曜為選擇退出的一個重要原因，可以歸結為一個詞，節奏。曜為對於FE項目的發展判斷，預計其會在未來3年左右的時間因為版權價值的大幅提升而迎來又一次的IP價值提升。但如果該項目再等待3年以上的週期進行退出，對於曜為而言，戰線拉得過長。
在目前的時間節點通過退出將資金回收，把錢投入到其它有發展潛力的新項目，也符合整個曜為的發展戰略。但祝剛也向ECO氪體記者透露，FE成功的投資案例，讓他們堅信年輕化、有跨界色彩且符合全球工業發展浪潮的競速項目，在未來有著很大的發展潛力。曜為資本手頭上也有類似的項目，不排除未來投資入股的更多可能。
03
曜為2.0，擁抱體育大未來
FE的項目暫告一段落，但曜為資本卻仍在略顯冷清的體育市場中活躍著。祝剛表示，經過近5年的發展，曜為資本第一期基金前後投資15個項目，已經接近尾聲。目前，曜為第二期基金正在募集中，整個募資工作很快就會結束。與此同時，內部團隊也一直在積極接觸新項目，去做相關的佈局。
曜為資本此前的投資矩陣
「專注於年輕一代新生活方式相關投資機會」，依舊是曜為第二期基金投資的大方向。以體育運動為內核，結合培訓、科技、醫療、大健康等方向，都是曜為所看重的項目特質。
與此同時，曜為所著眼的也不僅僅是國內，而是全球。首先，曜為資本的品牌影響力和團隊背景，能夠天然獲得這些海外項目的信任，這也意味著他們的團隊能看到更多國際上的優質標的。在此基礎上，祝剛也強調很多海外項目尋求曜為的投資，也不僅僅是在財務方面的訴求，更重要的是希望這家中國投資機構，能夠使用其資源來幫助這些項目進行本土化運作，有效開發中國市場。
過去5年在體育賽道的投資經驗，讓曜為資本對於未來的投資更有信心。在所謂的體育寒冬、資本寒冬的時間節點，他們也堅信這蘊藏著無數的機會。在他看來，隨著泡沫的破裂，對於曜為2.0的投資佈局，有著很大的幫助。
首先，經過過去5年的市場檢驗，能夠看到體育行業內哪些賽道是真市場，哪些是偽需求。在2014年政策的紅利和資本的助力下，包括業內專業人士其實都看不清這個市場裡很多的發展邏輯。很多還未驗證過的商業邏輯，在那樣的環境背景下，似乎都被積極地賦予最樂觀的預估。但事實證明太多的偽需求在這個混沌的階段中被創造，這樣導致在過去幾年裡體育行業中頻繁出現詭異的投資案，而最終這些項目都以悲劇或是鬧劇結尾。
而到了現在，殘酷的市場已經幫投資機構自動過濾了許多偽需求。除此之外，祝剛相信那些在過去幾年踏踏實實做事的體育行業公司，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那麼其商業模式、團隊能力和職業技能也都是經得起考驗的，這無疑給曜為未來的投資決策提供了更多客觀、真實的依據和參考。
以健身行業為例，過去幾年曜為一直在持續關注頭部的幾大健身項目，但直到今年年初才入股超級猩猩，很大程度上源於其在市場上穩定的表現。
對於當下，祝剛堅定地認為，目前正是中國體育產業發展的又一個風口和機遇轉折點 。國家維度上，政策在實操層面的不斷補充和完善，確保了體育發展能夠得到國家和政府的有效支持。而理性的市場，能夠準確地篩選、過濾出優質的項目標的。在此基礎上，無論是來自曜為資本的幫助，還是其它投資機構的支持，都能讓體育產業在中國得到穩固的、紮實的發展。
過去5年的市場經驗，讓曜為資本在市場上更加理性與穩健。而進退有據的節奏感，是他們的經驗所在，也是他們觀察行業的全新課題。站在2019年末，揮別FE這輛電動賽車，曜為資本搭上新的體育列車，從2.0時代裡望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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