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詩仙”李白,“詩聖”杜甫,有誰知劉禹錫為“詩豪”

劉禹錫,字夢得,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其祖父劉雲,父親劉漵,歷官州縣令佐吏,於時以儒學著稱。

劉禹錫貞元九年中進士,又登宏辭科。他精於寫古文,又善於作五言詩,今體文章也表現多才而華麗。再淮南節度使杜佑幕中幹事,掌管記室,尤受禮遇。跟隨杜佑入朝,為監察御史。他和吏部郎中韋執相互友好。

世人皆知“詩仙”李白,“詩聖”杜甫,有誰知劉禹錫為“詩豪”

貞元末年,王叔文再東宮任職,晚輩求進取的,多依附他。劉禹錫尤其為王叔文所瞭解和提拔,把他看作宰相之才。唐順宗登帝位,病了很久,不能勝任政事,宮禁中的文誥,都是由王叔文發出的。王叔文引劉禹錫和柳宗元入宮中,和他們商議大事,他們所說的,無不聽從。劉禹錫轉官屯田員外郎,判度支鹽鐵案,兼崇陵(唐德宗墓)使判官。頗自恃威權,傷害朝士。柳宗元平時不喜歡武元衡,那時武元衡任御史中丞,把他降為右庶子。侍御史竇群上奏說劉禹錫挾邪亂政,不適宜留在朝中,竇群當日就被罷官。韓皋憑藉他是貴門出身,不依附王叔文之黨,被出為湖南觀察使。劉禹錫任性以喜怒欺凌於人,京師人士不敢提他的名,道路以目,敢怒而不敢言,當時號稱“二王劉柳”。

王叔文革新失敗,劉禹錫受累被貶為連州(今四川筠連)刺史,再途中,又貶為朗州(今湖南常德)司馬。朗州地處西南夷之境,風俗鄙陋,舉目異樣,沒有可以對話的。劉禹錫在朗州十年,平時只是寫文章吟詩歌,藉以陶冶情性。蠻夷風俗喜好巫術,每逢神祀設祭,擊鼓跳舞,一定要唱些俚俗的歌詞。劉禹錫在這中間幹事,有時參與這類活動,於是按騷人寫歌詞那樣,為巫歌寫新詞,教巫祝傳唱。所以武陵谿洞之間的夷歌,大多是劉禹錫的歌詞。

初時,劉禹錫、柳宗元等八人,觸犯眾怒,憲宗也發怒,所以再貶朗州。在朝廷的制令中有“逢恩不赦”的話。然而掌朝政的大臣愛惜他們的才華,想洗掉身上的政治痕累,漸漸地再起用他們。正逢程異又掌轉運大權,下詔命以韓皋和劉禹錫等人為遠群刺史。當武元衡任中書,諫官十多人上書議論此事,說這些人不可再用,因而作罷。

劉禹錫多年再湘江澧水之間,鬱鬱寡歡,因讀了《張九齡文集》,乃敘寫其意說:"世稱曲江張九齡當宰相,建議放逐罪臣不宜放於好地方,多半徙居五磎不毛之地,今讀它的文章,自內庭任職出守始安(今廣西桂林),有感嘆瘴癘之氣的意思;自罷相出任荊州(湖南北陵),有感嘆被拘禁的意思。託諷於禽鳥,寄辭於草木,鬱郁然和騷人同一風韻。哎呀,身被放逐於邊遠之地,一旦失意便難以忍受,何況華人士族,而被處於醜陋之地,然而還能感到快意!議論的人認為張九齡是良臣,識破胡雛安祿山有反骨之相,以與庸才凡器同列為羞恥,私下上奏,廷上諫諍,就是古時的賢哲之人也比不上,輔佐君王之忠勤,沒人比得上,然而卻終於成為餓鬼。豈不是猜忌之心失於恕道,暗罰最大,雖有二美也不能贖罪啊?不是那樣,袁公哪能一句話明斷楚之冤獄而招福四世呢?以哪能欺瞞呢?”

元和十年,劉禹錫從武陵被召回京師,宰相又想把他安排再朝內官署任職。那時劉禹錫作《遊玄都觀詠看花君子》詩,詩句中含有諷刺之意,令掌政的朝臣不高興,又被出為播州(今貴州遵義)刺史。詔書頒發下去,御史中丞裴度上奏說:“劉禹錫又老母,年紀已經八十多歲。今播州在西南極遠之地,是猿猴所居住的地方,人跡很少到達。劉禹錫確實有罪,但他的老母實在不能去播州,那麼只能和兒子作死別,臣深恐這有傷於陛下孝治之風。希望屈折一下法律,稍移於近處。”憲宗說:“作為人子,每件事都要特別謹慎,應常考慮到會不會給雙親帶來憂患。今日劉禹錫所應得的罪,理應更重於其他人,你哪裡能以孝來議論從寬處理呢?”裴度無語以對。過了很久,皇帝改變面色說:“我所說的,是指責作為人資的事,然而總不想傷他老母的心。”於是改授劉禹錫連州(廣東連縣)刺史。他離開京師又經歷十多年,接連做了幾郡的刺史。

世人皆知“詩仙”李白,“詩聖”杜甫,有誰知劉禹錫為“詩豪”

大和二年,劉禹錫被從和州(今安徽和縣)召入朝,官拜主客郎中。劉禹錫對以前的是銜恨不已,又作《遊玄都觀詩序》人們讚賞他的才氣,卻鄙薄他的品行。劉禹錫最為憤怒的是武元衡和李逢吉,而裴度則是比較理解他。大和年中,他又再次因自己的自恃其才,處世偏激。終是不能在朝中長期任職。大和五年,授蘇州刺史,賜金魚袋紫衣。任職期滿入朝,又授汝州(今河南臨汝)刺史,升為太子賓客,分司東都。

劉禹錫晚年和太子少傅白居易相友善,詩詞文筆,當時沒有在他們之前的,冠絕一時。白居易常和劉禹錫往來唱和,因而收集他的詩,並寫了序言,說:“彭城劉禹錫,是詩中之豪者。他的筆鋒森森然,很少有敵手。我不自量力,往往觸犯其鋒。和應者必是同聲,相爭必是敵手。一往一來,想罷不能。因此每寫一篇,先看草稿,看完就興發,興發就寫成文章。一二年來,每日都找筆墨紙硯,互相贈答,不覺愈來愈多。大和三年春以前,紙墨所存吟稿。共計138首。其他因醉酒乘興而作的,或者率然而成口號的,都不在此數之內。於是叫小侄龜兒編錄在一起,輯成兩軸。仍然抄寫兩本,一軸給龜兒,一軸給劉禹錫的小男孩侖郎,要他們好好收藏,附在兩家的文集。我近與元稹唱和也頗多,有的傳播在人們的口頭之中。我曾和元稹開玩笑說:‘我和你二十年來作為文友詩敵,是幸,也是不幸。吟詠性情,揚聲顯名,其適可以忘形,其樂可以忘老,這是幸;然而江南的士人女子議論才子的,多稱“元、白”,因為你的原因,使我不能在吳、越之間冠絕一時,這是所謂的不幸。今年紀已老,又遇到劉禹錫,不是更加不幸嗎?’禹錫禹錫,其文章之妙,首推其詩。其神妙之處,我哪敢同他比較?譬如禹錫的‘雪裡高山頭白得很早,海中仙果結遲了’、‘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之類的句子,真可謂神妙啊。禹錫的詩所在之處,都應有神靈來保護,豈能止於兩家的子弟加以秘藏而已!”劉禹錫被名流所推許達到這樣的地步。劉禹錫曾寫《西塞懷古》、《金陵五題》等詩,江南的文士稱為佳作,雖然他的名位不顯達,但公卿大僚多爭相和他交往。

世人皆知“詩仙”李白,“詩聖”杜甫,有誰知劉禹錫為“詩豪”

開成初年,劉禹錫又任太子賓客,分司東都,不久又授同州(陝西大荔)。任期已滿,又入朝任檢校禮部尚書、太子賓客分司。會昌二年七月卒,享年71,追贈戶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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