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於連: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這是我期待的溫和的靈魂,
這是今天的靈魂,固定
猶如月亮的碎片,
在可怕的仁慈中窒息、靜止。

by 聶魯達

於連: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於連: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於連:

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閱讀《人生》的時候,想到的不是高加林選擇劉巧珍和黃亞萍的艱難,而是忽而意識《紅與黑》於連,一個木匠兒子向上奮鬥的必要。畢竟通過什麼改變一切的時節已經到來,而且會維繫相當長的時間。

齷齪常常裝飾偉岸的外表,司湯達貌似通俗小說家,跌宕起伏的愛情描寫,或許也更吸引從小地方掙扎與慾望拼搏的年輕人,儘管內心平靜如昔,對夢想的追求,還有最後愛的漂白,仍是驚心動魄,震撼不已。

差不多是個關於野心的故事,男人嘛,桀驁不羈,有點野心,才有魅力。一天瞧盡一生的日子裡,於連也成了男人不衰敗的理由,那點野心,心寬體胖,被藏在男人刮掉的鬍鬚後面,所以我決定滄桑,在下顎留一撮鬍子。

於連: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於連表示著“虛榮心差不多變成了這個城市的唯一熱情”,這一點沒錯,城市發展至今,巴黎,倫敦等等的風情不一而足,包括北上廣深,激起的人對物質的無限欲求,倒一直未曾改變,說到底還是物質多寡決定盛宴規模的問題。

小說裡貧賤的於連,用征服貴婦人表明自己的高貴,和今時此起彼伏奔向更大的城市刷存在感,其實並無兩樣,千萬不要以為物質脫離了下三路就高尚起來了,它幾乎囊括了所有的基礎。

原以為男人通過征服女人來征服世界,比起託翁面無表情的讓年輕漂亮的貴婦人安娜走出家門,司湯達的嚴峻,就有點殘酷冷血了。於連刻意追逐世事奢靡繁華,但是命運已經默默地等在旁邊,到頭來還逃不過“俺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的牆倒屋塌,這些不全是於連們的結局。

於連: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作為社會底層的小人物,所謂上流的渠道就是要不斷往上竄,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都是小兒科,這樣的事情,陽光下面不厭其煩地重複。人不能選擇的就是出生地,或貧或富,即可註定,之後輾轉挪騰,摔下去在所難免,想一想便有些悲哀,富貴險中求,如此棋局,世人誰都難以窺破。

這世上的於連們本就層出不窮,喧囂和虛空驟然而至的輝煌,估計人生的宿命不遠矣。文學只是人類混跡社會的產物,有閒無聊決定不了它的方向,它有可能高於靈魂,但依然附著於靈魂的動盪起伏。

1817年的某幾天,司湯達終日在佛羅倫薩沉醉於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師傑作,包括在聖十字教堂參觀米開朗基羅、伽利略和馬基雅維利的陵墓,突然,他頭腦紊亂,心臟悸動,搖搖欲墜,於是這種因強烈美感刺激引發的罕見病症從此被稱為“司湯達綜合症”。

於連: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司湯達屬於法蘭西,字裡行間卻洋溢著意大利的氣息,也多少在《紅與黑》、《巴馬修道院》類似的小說中嗅出絲絲浪漫的氣息。在這世上,於連們為自己而戰,為虛榮而戰,為未來而戰,最終卻不是司湯達所能左右,前赴後繼的詩和遠方,不過是另外什麼人的俗世今生,宛若一個個精緻的浮萍,寂滅於幻夢。

一切不過如《平凡的世界》置於社會底層孫少平的自尊啟蒙,人可以獨立於成敗,獨立於世俗的價值評判,獨立於他人的褒貶臧否,但這究竟能獲得多少聊以自慰的自尊?多少年過去了,有多少懵懂純真風塵僕僕地消失在社會的漩渦。

女人及愛情果然是繞不過去的坎兒,男人心中都有個於連。沒準這個世界無人確知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於連的兩段孩子似的愛情,兩個女人,貴婦瑞那夫人的果敢悲劇是於連賦予的,侯爵女兒瑪特兒要的不過是將於連的頭顱放在膝上,趕著去為他安葬。

於是,紅與黑慾望裡,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於連:沉淪的愛情在死亡中永生

繪畫:Goran Djurov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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