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森《dragon wang’s river》:顛覆性的涇惠渠祕史

安立森《dragon wang’s river》:顛覆性的涇惠渠秘史

(附圖 《老龍王》 蔣超譯本)

安立森是涇惠渠修建一個關鍵人物,他的紀實小說 《 dragon wang’s river》更是瞭解涇惠渠籌建的一部重要作品,雖然有虛構的成份,但卻是唯一以當事人身份寫作的紀實性作品。這部作品為我們保留了許多珍貴史料與軼聞,它也研究華洋義賑會參與涇惠工程最重要的資料之一,同樣也是瞭解安立森在涇惠工程作用最直接的資料之一。本文擬從安立森個人視角對於涇惠渠籌建背景、工程遇到的阻力進行探討,由於資料匱乏,不免有錯,希望得到指正。

安立森《dragon wang’s river》:顛覆性的涇惠渠秘史

小說附圖:安立森在引涇工地

一、安立森與小說《dragon wang`s river》

未看《dragon wang’s river》之前,對安立森的認識僅侷限於他是華洋義賑會工程師,負責涇惠渠上部工程(王橋西石橋至渠首段)施工。李儀祉《引涇工程第一期報告書》:“涇惠渠工程上段由華洋義賑會負責,其總工程師是塔德,安立森為副。”塔德是一位追求生活質量的紳士,常年不在工地,事實上安立森就成為上段工程負責人。在舉世聞名的涇惠工程中,安立森也成為一名廣為世人矚目的人物。他的出名不在於技術,也不在他堅持將李儀祉先生高達數百英尺的高壩設計變為低壩引水方案,而是他在涇惠渠將修成的遭遇。1933年5月,安立森重新回到涇陽張家山工地,準備視察並解決閘門問題,被當時活躍在西北塬的游擊隊綁架併成為人質,游擊隊向陝西政府施壓,索要高達數萬元的武器、糧食、彈藥,這是一起嚴重涉外事件,尤其是賑會重要工作人員被綁架,前所未有。

《涇陽文史精編》記述綁架原因,是由於安立森私自變更了李儀祉設計的引涇工程計劃,使涇陽西北塬的民眾無法獲得灌溉水源;安立森窮奢極欲,中飽私囊,苛責工人士等等。因為在涇惠渠工程的前期宣傳中,陝西政府、渭北士紳以及李儀祉要修建一個將涇河水引上高塬的巨大工程,初步預估會花費近千萬元。然而安立森很令人失望,尤其西北塬上的農民十分憤怒,他破滅了北塬上所有居民的希望,於是安立森就成為人們共同的靶標。

綁架對於安立森心理打擊尤其大,甚至數十年後也沒有平息。1937年安立森離開了中國,數十年後依然十分鬱悶、壓抑,不能釋懷,他以其遭遇寫成了紀實性自傳體小說《dragon wang`s river》(王曉斌譯名《老龍王廟旁的涇河》)。我看到小說未校審的草稿,粗粗讀過一遍,便不能釋手了。閱讀時試圖深入他的內心世界,越是瞭解,心情就越沉重、壓抑,我認識到一個全新的外國友人,一位不被理解的工程師,受到種種外界的的壓力,堅持自己觀點,並完成任務。

安立森《dragon wang’s river》:顛覆性的涇惠渠秘史

(小說附圖:木梳灣引涇工地)

需要鄭重聲明的是,他在小說裡為了表明自己悲劇式的遭遇,甚至杜撰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傳說,浪費了我許多時間。這個傳說很有必要被敘述,它能說明安立森的心境。傳說是李儀祉對他講的:鄭國為秦王修建了大壩,並讓高地上的人也獲得灌溉水源,莊稼收成有了保證,讓他們獲得穩定的生活。某一年乾旱,鄭國渠道中水源減少了,高地上的農民失望中將鄭國拖到了山谷中,再也沒有出來。

在小說中,鄭國與王姓勞工大臣化身巨石多次在小說中出現,人們懷念他們能將水引上高原,對於安立森低壩方案形成阻力,使得安氏的壓力如山大。他的遭遇如“鄭國”一樣,在涇惠渠工程之後也成悲劇式人物,被“中國人”綁架了。這種悲劇氣氛,在小說中許多的地方都可以看成,是一種情緒化的宣洩,因此也就使這本紀實小說很難成為可以直接利用的史料。更多的主觀色彩讓我看到了一位外國工程師,在遭遇年饉的陝西——曾經餓斃數百萬人的地方,面對多變的政治環境,人身安全難以保證的偏僻鄉間(涇陽西北塬當處於革命勢力與國民黨勢力緩衝地帶,各種勢力錯綜複雜。),他的內心極為孤獨、苦悶。在小說中,我們看到他對當時政府官僚的不信任,對於中國同行草率擬定工程方案的不滿,即就是對於華洋義賑會的領導人貝克也有意見。他的不滿和憤怒寫到了臉上……幹水文的譯者朋友認為這本小說經過了有偏見文人的加工,因為小說的架構佈局太精巧了。依他的理解,安立森一九一七年來到中國,三七年離開中國,二十年間,由南方幹到北方,二十多年大多服務於國際慈善機構,期間也可能受到過危脅,也有過險些丟掉生命的經歷。綁架事件解決之後,受聘於中國黃河水利委員會,完成了黃河水文布點的工作。離開中國之後,還與塔德(賑會引涇總工程師)共同研究黃土高原水土保持與水土流失問題,寫成著作在世界上引起極大的轟動。這是一個具有理工科思維,對中國有許多感情的人物,何至於二十多年後還不能忘記在涇陽王橋的那段遭遇。

安立森《dragon wang’s river》:顛覆性的涇惠渠秘史

安立森在張家山涇河河谷

看到小說之前,我也因酷愛水利、水文緣故,在涇陽縣王橋鎮的船頭村、木梳灣與岳家坡等村走訪過一些老人,也查閱了涇惠渠的相關書籍。同時也還對涇陽文史資料進行仔細閱讀,卻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評價,尤其是在涇陽縣,將安立森釘在恥辱柱上,放在了李儀祉先生的對立面,大肆批駁。為此我翻閱了李儀祉先生的一些資料,也查了一點賑會資料,由於許多原因所得有限。僅管如此,還是能基本瞭解涇惠渠修建過程中,瞭解陝西省當時政局,瞭解工程方案的差異及其原因。

二、涇惠渠籌修的政治環境與涇陽西北塬的地方勢力

官方、非官方對於涇惠渠(當時統稱引涇工程或吊兒嘴工程)的修建很早就提出設想,早在1922年,李儀祉先生就率領技術團隊就對涇陽縣西北塬、張家山一帶的地形進行勘探,擬定工程的方案就是後來的引涇工程甲、乙種方案。很可惜,民國初年陝西省關中軍閥勢力複雜異常,北洋殘存勢力和民國新勢力控制著關中不同的區域。靖國軍把持著渭北地區,而西安、咸陽等地區則劉鎮華所控制,後來馮系勢力進入關中,成為陝西省實際的控制者。他們打著孫中山先生的旗號,卻與南京政府貌合神離,這些軍閥眼中看到的只有地盤與利益,民生又哪會提到辦事日程上來。一九二六年鎮嵩軍與陝西守軍交戰,西安城被圍半年,陝西關中被打成廢墟;二八年大饑饉開始,陝西,尤其是關中因天災人禍,大批民眾餓死或是遠走他鄉。據史料記載,未見軍閥賑濟行為,反而是盤踞在陝西的軍閥等僅靠人口販賣稅收穫取數百萬元,由此可見陝西省政治混亂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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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附圖:安立森在岳家坡)

“十八年饉”期間,最先與賑會接觸的是馮系大員,陝西代省長宋哲元,次則為劉鬱芬。華洋義賑會在陝西饑饉發生後期時,就介入到了涇惠渠工程(實際上早在賑會1922年成立之初,就與引涇工程解下緣份,據載李儀祉及其學生引涇勘測費用大的提供者就是陝西省華洋賑分會。),北平華洋義賑會早在楊虎城入陝之前,李儀祉未到陝西之時,就與當時陝西政府合作,進入了張家山,開始涇惠渠工程的先期準備。據有關史料,安立森1930年秋,應賑的要求進入到張家山工地。在《dragon wang's river》中提到了當時陝西政府為迎接安立森的到來,在王橋鎮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歡迎會,“當我們走進王橋,從劇院傳出歌聲與鈸的響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我們被安排在這裡休息,但省長堅持用這種演出來歡迎我們,雖然很疲憊,但是不能不參加,我們被推到前排就坐,演員一個接一個穿過舞臺,在地板上,對我們彎下腰,緊握右手用一個古代的造型向我們表示問候。緊接著演出開始了,僕人們蜂擁端上了有著一千年烹飪藝術的蒸碗,所有的菜都很辣,讓我們實在難以享用……”

“王橋會議”議題是涇惠渠開工的動員,當然小說也記載許多的故事,如平原與高原人們的爭論,細節可能多有虛構,動員大會則確定無疑。不久,馮系軍閥在與南京政府的鬥爭失利,楊虎城領著他的人馬入主陝西省,與賑會合作方又變成了楊虎城政府。楊將軍同時邀請李儀祉迴歸故土,成為建設廳長。政局的快速變化將義賑會推到一個尷尬的境地,所幸楊虎城陝西政府對於引涇工程極力支持,而李儀祉則成為中方最重要的負責人。當時陝西政府允諾要投資五十萬元,並會投入軍隊進入涇惠渠工地替代民工,畢竟大災之年,民眾逃難甚劇,人力不足也是個實際問題。這場政局變動之中,安立森做為賑方常駐涇陽張家山工地的實際負責人,難免心中惶恐不安,和新一屆政府的不熟悉,再加上舊中國混亂,所以他並不信任楊虎城及陝西政府,這一點小說中有所涉及,他的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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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虎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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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附圖:安立森和他的渠首衛隊)

陝西省大的政治環境如此,具體到涇陽縣西北原上同樣是風起雲湧,涇陽西北塬,臨水靠山,向北可依山進入革命邊區,山南平原又屬國民政府力量控制。在歷史上,貧窮的西北塬因天災人禍,社會的動盪和災害的肆虐,讓很多的挺而走險,所以這裡又是土匪的天堂,各種勢力交錯盤踞,相互糾結。安立森工程師,以一個外國人的身份長期居住於這種危險又陌生的地,孤獨寂寞、說不害怕是不可能,說不恐慌也不可能,對於走馬燈一樣更迭的陝西政府他不信任,畢竟那些軍閥個個都是血腥滔天,難以招惹,否則會被吃的連渣子都沒有;對於隱藏的共產黨勢力他不理解,我們不能苛求所有人都是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去同情和擁護革命,更何況西北塬上諸多勢力,本來就難以區分。他能保住性命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或者僅以工程師的角度關注引涇工程,否則,他的傾向性隨時都會讓他丟掉性命,或許國民黨會顧忌到他國際友人的身份,但盲目的農民、土匪和地下的政治勢力,哪裡又會顧忌呢?

三、涇惠渠修建時安立森的多重身份

安立森被賑會徵調到張家山,身份不僅僅是一個工程師。當時義賑會工程段有相對的獨立性,做為負責人要籌措材料、要協調各具體工段等等具體事務。在政治關係複雜、各勢力錯蹤的社會環境中,獨立外方的工程總負責人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首先做為工程技術的負責人,他對李儀祉先生的甲乙種工程方案從設計到工程經費都有自己的認識,這與中方熱情高漲的建設目的、要求有很大的差異。他認為引涇工程設計時間過於倉促,如水文資料只有二年,地質資料則過於簡單,僅有粗略的描述,工程設計也沒有充分考慮泥沙淤積的問題;同時籌募資金也不足以支持甲、乙種工程方案,尤其是宣傳的吊兒嘴工程,能夠灌溉到西北塬上其花費僅前期預估就將近千萬元,即就是工程縮小成乙種方案亦嚴重超越預算。賑會能拿出的資金為四十萬元,陝西初允諾的五十萬步步為艱,後來又改為四十萬元。最後執行的是李儀祉先生縮小版的乙種方案,或者也可以說是安立森的工程方案,據記載涇惠一期結束之時,賑會花費近七十萬元,陝西省為四十七萬元。一百多萬資金已超前期預算,工程僅完成乾渠和一條支渠,還有大量工程沒有完工。就乙種方案從當時的情況看,幾乎難以完成,更何況甲種要灌溉到高地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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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涇惠渠大壩 1935

也正因為方案的修正,讓安氏大受涇地後人詬病。西北塬上的人罵安立森,更有人認為他貪汙工程款;李先生的學生亦極為憤怒,認為安立森肆意更改老師的工程計劃,有偷工減料,投機取巧的嫌疑,這點在涇陽文史資料有多篇文章涉及。拋開方案爭論不講,僅就資金而言,卻從沒有人給出用一百多萬元能否完成甲、乙種計劃的理性分析,所以最大可能就是安立森破滅了先生的理想。客觀地說這並非安立森之過。他從技術角度要對工程負責,他對有暇疵的設計方案有權進行做部分的修改;他也要為資金安全負責,賑會所籌善款既有中國人的捐贈,同樣大量資金也來源於美國公民,工程出了問題或錢財浪費都有悖賑會賑災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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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附圖:朱子橋在引涇渠首演講)

其次,安立森更多的時候是工程的組織者、協調者,甚至是後勤保障者。據資料顯示,引涇工程上段正式開始在1930冬季,而陝西方面進入工地時間約在1931年3月以後。安立森負責工程段所用砂石、水泥、工程機械等等,雖然有多方援助,但大部分需要義賑會自己運到工地。在小說中有許多細節,如朱子橋(朱慶瀾)捐贈的水泥,因交通問題只能運到河南靈寶,過黃河到張家山則需要義賑會自行運輸,於是也就有安立森與水泥承運人一個美分一個美分的砍價情節,甚至不惜玩一玩手段,尤其是和船工鬥智鬥勇,狠狠砍價,此時他完全不象一個紳士。砂石由西苗人供應商提供,水泥由潼關到張家山由全紹周承包,就是義賑會工地民工的糧食也要安氏親自到寶雞一帶去組織,至於炸藥等危險物品,也都需要和政府協調。

民間採訪到的施工細節是賑會將“上部工程”分為十大壕,沿渠諸村如岳家坡、船頭村、木梳灣等村依村為單位分工段,高塬上的西苗村曾為大壩處工作,另外外地工人也有如扶風等縣民工。至於上部工程許多細節,至今以上各村的老人都有點滴涉及,這些工段的劃分、組織甚至是資金的兌付,雖然有具體負責人,但許多地方、許多時候時候依然可看到“安工師”的影子。

四、工程遇到的各種政治及地方的阻力

涇惠渠工程在我國水利史上有劃時代意義。它是中外合資修建,通過對蔣超教授所著《涇惠渠》及涇惠渠相關論文的閱讀,賑會資金遠不至四十萬,賑會和各慈善機構所花費錢財要多於當時陝西省,這些史料很有後人提及,現在也很少有人肯定安立森的努力與熱情。涇惠渠修建得到陝西省的大力支持,人力、物力、財力,尤其到修建後期政府竭盡全力。工程的修建也得到民間力量的支持,捐錢捐物、民眾的全力投入。但不能否認,工程在具體實話過程中也受到了阻力。

首先,安立森對於苗祥峰為代表的勢力進行了醜化。小說中苗祥峰如同幽靈,只有他出現,就會有事故發生,或機械損壞,或是出現死人,甚至他最後遭到綁架,險些丟掉了性命,也與苗祥峰有關。他在小說中說,那是因為人的“低壩方案”讓在高地囤集土地的人受到了極大損失,所以他們才給工程設置障礙,進行破壞,情況到底如何,現在很難說的清。小說雖然進行過藝術加工,但與文史資料相互印證,可以發現有趣的現象。現代涇陽文史則記載了安立森和當地劣紳勾結,囤集土地以謀利。在小說中,安立森認為高塬上的人以為灌溉水源能上西北塬,利用饑饉時期地價奇低,大肆購進土地。看來囤集土地的問題是存在的,決非空穴來風,涇陽年饉期間,地價極賤,旱地約為五角至一元一畝旱地,水澆地也不過十元左右,誰到底從中謀利,是安立森,還是其他人?恐怕需要進一步查證才有結果,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囤集土地的豪橫對於涇惠渠低壩方案修建曾經設置了巨大阻力,也干擾過工程的正常進行。

其次,中國傳統的意識,民間的迷信思想竟也讓工程一波三折。當時傳言渠道不能以直線前行否則就因會破壞風水,給人們帶來不幸。以上情況我們現代人可以理解,畢竟八九十以前,文化教育普及太差,傳統東西在死亡面前人們可能拋棄,可一旦解決了“肚子”問題,封建迷信思想就開始作祟了。在小說中,安立森為了那條直行的渠首,曾花六十個美元建立造了一個風水塔,用來反射和吸收掉邪氣、黴運和不祥。他還為這筆開支躲過義賑會的財務核查興奮不已,為了封住在當地有巨大影響力的陶姓道士的嘴巴,讓他製造有利於自己的言論,竟用了十個美元對道士行賄。這位道士在小說也是反覆出現的一位人物,他是否真有其人,居於何所,對於工程有什麼影響,姑且不論。但有一點不能否認,涇惠渠的工程決不是單純的施工問題,圍繞工程發生的事讓我們認識到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安立森。

第三、政府官員認識的影響。在涇惠渠籌建的時期,從陝西上層到地方群眾都存在很大的誤區,幾乎所有人認為吊兒嘴工程在現代技術手段下會變得很簡單,如果資金充裕,引涇高壩方案實在不是件難事。因此在小說中,無論是義賑會的貝克先生,還是朱子橋將軍,甚至是甄壽珊等人都對李儀祉先生的高壩方案寄以厚望,就連一般的民間紳士都認為可以恢復鄭國渠往日的輝煌。實際情況是對於在當時在涇河上——含沙量非常之大的河流上,建設大型水利工程還有許多工作沒有做。如沒有解決泥沙淤積問題,水文觀測時間短,資料稍顯單薄,地質資料略等於零等。然而在饑民遍地的陝西,卻沒有充足迴旋的時間,倉促之間上馬的涇惠工程讓安立森感到很大的壓力。同時甲、乙種方案在社會的大力宣傳讓義賑會在在渠道施工時遇到了很大阻力,即就在工程技術人員也對安氏本人有很大的誤解,所以才有後世流傳於涇陽縣的看法。

紀實小說通過藝術加工,修建涇惠渠的過程也帶上了主觀色彩,再加上不同資料對於涇惠渠修建的不同描述,真相變得撲朔迷離。由於民間直接的參與者因時間的流逝紛紛去世,想在當地得到信息也變得很困難,所幸安立森小說部分保留了修渠時報情節與細節,對於涇惠渠的研究是極為有益的補充,所有研究者都應該看看這本書,另一個視角的涇惠渠修建歷史。

2017年9月26日修改

2019年11月第二次修改

注:文章寫於2017年,當時能看到的是王曉斌譯本,內容更為全面,僅在朋友圈中流傳。文中所採用蔣超教授的譯本出版於2017年1月,本人於2018年3月獲贈。文中圖畫採用蔣教授譯本封面。特予以說明

1、《涇陽縣文史資料精編》

2、《dragon wang’s river》 安立森(王曉斌譯《老龍王廟旁的涇河》

3、《引涇工程第一報告書》 李儀祉

4、《涇惠渠》 蔣超

5、《溝洫見聞雜錄》 白爾恆等

6、《老龍王》 蔣超譯《dragon wang’s 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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