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我國著名文學家胡適曾在《人生有何意義》中表達過,人生的意義不在於何以有生,而在於自己怎麼生活。你若情願把這六尺之軀葬送在白晝做夢之上,那就是你這一生的意義。你若發憤振作起來,決心去尋求生命的意義,去創造自己的生命的意義,那麼你活一日便有一日的意義,做一事便添一事的意義。

而英國著名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就是這樣一個窮極一生,都在尋找生命意義的女人,她偶爾瘋癲;偶爾痴迷;偶爾入神;偶爾發狂,但這些都是她對自己人生意義的追索,和對生命歷程的抗爭。

接下來展示的這部電影《時時刻刻》與其說是對伍爾夫女士的一種致敬,倒不如說更像是她的一幅立體畫像。在這部作品中,原著作者邁克爾.坎寧安通過對三個不同時空裡,同樣“喪”到極致的女性人物刻畫,再通過伍爾夫的作品《達洛衛夫人》貫穿始終,讓這部電影由內而外透露著伍爾夫焦慮,迷惘,又不斷抗爭的生命力量。就像她通過達洛衛夫人的口,說著:“我要自己去買花”一樣,伍爾夫的人生也始終在自己買單。“為自己而活”,就是那個時代的獨立女性伍爾夫發出的最後悲呼。

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21世紀新女性克拉麗莎·沃甘:我是達洛衛夫人,我在別人的人生裡獲得價值

“只有和理查德在一起的時候,才感到自己真正的活著”。

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時時刻刻》這部電影講述了三段時空,和三個女人的故事。從1923年正在書寫《達洛衛夫人》的弗吉尼亞.伍爾夫入手;到二戰後在物質生活中喪失生存慾望的布朗夫人;最後再到21世紀的新女性克拉麗莎·沃甘。她們的命運通過一部作品而被串聯,她們也從這部作品中,各自尋找了自己生命的意義,一種活下去的方式。

電影通過蒙太奇的切換方式,將我們不斷帶到三個時代的女人身邊,而克拉麗莎不僅是離我們最近的這個女人,也是達洛衛夫人的真實寫照。《時時刻刻》中的克拉麗莎正把自己困在達洛為夫人的角色裡,為他的愛人兼作家理查德舉辦一場頒獎派對。

由於理查德重病在身,行動不便,於是克拉麗莎就像一個定時鬧鐘,不斷出現在理查德的身邊,提醒他要按時參加頒獎活動,為他安排好生活起居的方方面面。在理查德眼裡,克拉麗莎無疑就是一個稱職的達洛為夫人,她一生都在圍著他轉。他就是克拉麗莎人生的全部。

當理查德在病痛中對克拉麗莎說“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會不會感到憤怒?”的時候,克拉麗莎慌了。她歇斯底里,在廚房裡奔潰大哭,她這才意識到,如果沒有理查德,也就沒有了她活下去的意義。像很多裝在套子裡的人一樣,克拉麗莎就是一個永遠在別人身上尋找價值感的人。

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好的人生,有別人的位置的同時,一定也在關注自己,在自己的人生裡尋找定位和意義,讓自己能夠變得更豐富,更充實。這樣的人生才不虛此行。

弗吉尼亞.伍爾夫:我不是你們誰的病人,我不需要你們來支配我

我敢肯定我的病又要發作了。我開始出現幻聽,而且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我正在毀掉你的生活,沒有我你能過得更好,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會的。你看,我現在連寫這封信都覺得艱難。

我想說我欠了你一輩子的幸福。我不能,再繼續侵蝕你的生活了。

我相信這世上沒有哪一對比我們獲得過更多的幸福。

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在留下這些隻言片語以後,電影中的伍爾夫獨自安靜地走入了河流深處。從父母離世以後,伍爾夫的精神狀態就一直敏感,萎靡。她害怕熱鬧的大街,害怕和人群打交道,甚至害怕家中的女傭人。或許,她自己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個奇怪的存在,一個神經質的客體。

從小,她就被家人看管著,在一個女子不被允許獨自出門的時空裡,一有空,她只能躲進家中巨大的書房裡,尋求自由的空氣。自小,只在家中受過教育,家中所有喜愛的花朵,物件,吃食,都是由傭人買來。她無比渴望可以和達洛衛夫人一樣,“今天,自己出門去買花。”

成長以後,她又變成一個脆弱,神經質的病人,她的人生被看護,被包圍,被時刻監管,就如同一個囚犯。

就如同現實生活中單單活著就很累的許多普通人一樣,伍爾夫始終期待著有一天能逃脫,期待著可以忠實於內心,勇敢地和生活直面,和它和解。她期待著自己能從身體到靈魂,獲得完全的獨立。她在世間追索,在文字中追索,期待著為自己而活一次。

布朗夫人:現世安好,但我卻惶惶若失

“有一天她的生命將完全結束, 這一切沒有她將繼續下去,到底重不重要?”

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電影中的另一個時空中的女人是處在二戰以後的布朗夫人,她家境殷實,有一個深愛她的丈夫,和一個乖巧懂事的兒子。在外人眼裡,她本該是一個幸福,快樂的女人,但布朗夫人卻終日惶惶不安。直到她遇到了伍爾夫的《達洛衛夫人》,她才明白,或許,她也如同達洛衛夫人一樣,一直在尋找生活的意義。單調庸常的主婦生活,像一個幸福的牢籠,令她心生倦怠,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本身。

我們經常說:“這個世界離開了誰都能照樣轉”,所以布朗夫人在絕望中試圖自殺,在她丈夫生日的這一天。她將兒子放在鄰居家裡,獨自一人來到酒店,她帶著伍爾夫的這本《達洛衛夫人》,希望在平靜中離開這個毫無波瀾的世界。在閱讀的過程中,她的內心也在不停震盪,或許是不想肚子裡的孩子陪她一塊逝去,她決定活下來,然後在空虛的生活中離開。

布朗夫人就像伍爾夫一樣,選擇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天性,承擔自己的選擇, 即使知道在未來的歲月裡都要承受內心不斷煎熬的不安和懊悔,但她不想錯失自己的心意,一個自己選擇的全新的日子和未來。

即使在很多人看來,布朗夫人的不告而別,拋夫棄子是一種不負責任,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但作家陳希我也曾經說過:“在中國,一個人的命,絕對不只是他自己的,不是為自己活著,是為家人,為父母,為子女,為家族等活著,這就是‘中國式親情’。”

確實,生命,首先要負責的只有自己,然後才是家人,父母,子女,朋友。如若無法正視自己,無法坦蕩地面對自己,那麼就該勇敢地為自己活一次。

三個女人的時空對話:只是活著就拼盡全力,那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伍爾夫一生非常勤奮,勤于思考。在她看來,一部沒有思考的作品是沒有靈魂的。所以她創作了大量意識流的,蘊含生命哲理的著作。她的作品,如《牆上的斑點》、《 到燈塔去》、《一間自己的房間》等等,都為世人所熟知,她在作品中追索人類內心的世界,確立人類生存的價值,找回生活的意義。

她就如同電影《時時刻刻》中的三個女人,不斷探索“人是為了別人活,為自己活,還是為了活在別人世界裡”的人生課題。

也正如村上春樹說的:“終點線並沒有什麼意義,關鍵是這一路你是如何跑的,人生也是如此”。從自己無意義,被捆綁,被囚禁的人生中跑出來,就能成就自己獨特的人生意義了罷。


分享到:


相關文章: